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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机而动(重山外)


谢时玉想,他可以把自己尝到的滋味分他一点尝尝,让他知道爱有多好,被爱又有多好,让他知道这是一种值得热血冲动,受伤也不至于后悔的事。
当然他也不愿意让他受伤。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静悄悄地转,于是后半场的饭吃的安静悄无声息。
西餐厅的灯光暧昧,布置复古优雅,杯碟精致明亮,舒伯特、门德尔松或是其他某位古典音乐大师的曲子静悄悄流淌,一切都散发着某种恬静安然的浪漫气息。
在最后分享赠送的甜品时,谢时玉想这就是他们第一次约会了,他得到了很多东西,但又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一直等到回到家,站在玄关处时,看着韩珉解下外套,谢时玉才反应过来是差了什么。
他猝不及防地伸手按在了韩珉的肩膀,让他脱外套的动作戛然而止。手一用力,就让后背抵上了门,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把人给吓了一跳。
韩珉不见惊慌,垂眼看过去,“做什么?”
谢时玉仰起头,脸颊还有些红,酒力未散又被冷风一吹,头也晕晕胀胀。他闭上眼吻上韩珉的嘴唇,吻的很用力,牙齿在他的下唇上重重咬了一口,好像在为今天刻下印迹。
咬完以后才凑到韩珉耳边说,“这是第一次约会的告别吻。”
勇气用完后,他的手卸下力气,才反应过来刚刚有没有把人给撞疼了,摸了摸韩珉硌到门把手的后腰,不好意思地笑问,“有没有撞疼你?”
韩珉出乎意料地用舌头舔了舔下唇的齿痕,眯起眼,觉得谢时玉像一只小猫,不轻不重地扑上来把人挠一下,又退回去窝在角落里懵懂地朝你看,喵喵地叫。
“有一点。”韩珉耷下眉毛,微微抽气,“正好撞到骨头。”
谢时玉紧张起来,手放在后腰处给他揉了揉,“哪里?”
韩珉却伸手去抱了他的腰,把他抱起来,然后以牙还牙地也在他下唇的地方咬了一口,“这里。”
谢时玉愣了一下,下一刻两人已经倒在了客厅的沙发里。
他有些茫然的,只是知道韩珉在吻他,于是他也仰头回吻过去。唇舌的纠缠是美妙的,那一点火花的迸发顺着口腔点燃了身体内的每一处神经。韩珉身上有酒味,餐厅里的香草和板栗泥的甜味,还有夜晚未散的湿冷,层次丰富,种类繁杂。
他克制地哼出声,睁开眼,发现韩珉也正望着自己,黑色的眼睛像一片海,睫毛眨一下,海里就翻出了浪花,最后成了滔天巨浪,打翻船只,卷了人入海。
谢时玉有些糊涂,此时才想起在餐厅里转的那些小心思。被爱很好,爱人也很好,做爱更好,每一种都有每一种的滋味。
他抬手搂住韩珉的后颈,重新靠上去,反客为主地亲吻他的眼睛,让韩珉闭上眼,上下浓密的睫毛一合,在黑暗里感受,五感才能放大。
谢时玉下移去轻咬他的下巴,触碰到脖颈,感受到强有力的跳动。再往下,张开嘴含住喉结时,那里敏感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是一块脆弱的软骨,舌尖滑过。一声压抑低沉的闷哼传来,谢时玉感觉自己的腰被搂紧了,有什么分开他的腿,两具身体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他们还没来得及开灯,一切亲密的纠缠都落入一片沉静的黑暗中,客厅的窗帘半拉半掩,中间的缝隙中流入一小片摇晃的月色。
衣服散落开,谢时玉觉得在这种昏暗的视线里韩珉显得更性感,性感到带了一点神秘性,裸露出来的每一寸皮肤都好像是某种下流的隐喻,兴奋到脊梁骨都过了电。
他觉得自己很爱他,精神上爱他,身体上也爱。皮囊是霍乱的肇始,颜色祸乱了人的心。从一开始他对他就是一见钟情。
结束后两人汗津津的,扣着手,脸贴着脸磨蹭,因为没什么准备,所以就只是彼此抚慰着快活了一场。
沙发太狭小,必须要交叠着才能躺在一块,这让两人显得很亲密。做爱的时候都及不上这种亲密,快活过后依偎的亲密甚至比快活本身更让人目眩神迷。
谢时玉伏在他身上因为意识到这一点,而开始低低地笑,韩珉侧过头吻了他的头发,“笑什么?”
“因为很高兴,所以就笑了。”谢时玉说,他撑坐起来一点,然后低下头看身下的人,月色下轮廓阴影浓重,逼人的俊美。他再开口时,嗓音略带了一点沙哑,因为叫的太厉害,“下次,我想做完整的。”
韩珉伸手拂过他的眼睛,睫毛划过掌心,痒痒的,落在他鬓角摸了摸,蹭去一点汗,“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谢时玉又趴下去,手搭着韩珉的肩,沙发太软,他腰不太好,就容易酸。
他想碰韩珉,但又有点舍不得,他想让他知道这很好,所以第一次一点都不想有意外。
闷着头想了会儿,他觉得这事很难解决,但又好像不应该成为一个问题,半晌才沙哑地说,“应该不会很疼。”
韩珉笑起来,“你在说服谁?”
“没有,”谢时玉抬脸堵住他的嘴,“都一样,我喜欢你,所以都一样。”
最后还是挪到卧室里去睡的,沙发垫过软,多躺一会儿,腰背都不对劲。
早晨时,韩珉醒的早,他盯着谢时玉看了会儿,在他额头上亲了下,才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体下床,害怕吵醒他。
对着镜子洗漱时,他看到自己下巴和侧颈的位置被咬出了小小的红印,很暧昧的一块,位置太特别,穿高领也遮不住。
他抬手用水抹了抹,想到谢时玉昨天晚上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眼神不由自主怔了怔,然后低头一笑,心里特别的柔软和高兴,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心情。
像捧着一个缤纷的肥皂泡,捧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戳破。
等谢时玉醒来时,韩珉已经走了,在床头留了纸条说工作室有事。他最近实在很忙,走得有时候比谢时玉都早。
谢时玉看完纸条,握在手里,坐在床上怔怔的,回忆昨晚的事,然后懊丧地又躺了回去。
他其实觉得昨天发生的事有些唐突,毕竟他们才刚开始交往,又是自己主动的。他不知道韩珉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他就是很随便的人,本来他们刚开始认识也是因为一夜情的关系,而现在刚在一起,第一次约会最后竟然又滚到了床上?
就算再馋人的身子,这种进度也过于快了。
他不希望韩珉把自己跟他从前交往两个月的情人同等看待,既然开始了,他希望能让韩珉知道自己有多认真。可现在他又把一切搞砸了,太草率,会不会把人吓走?
临出门时他接到柏言的电话,问他能不能到医院帮他把自己办公室里的书和资料送到他家。
谢时玉说好,等下班了就给他送过去。顺便问他脚伤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
上次柏言在医院楼梯摔了一跤,脚肿的厉害,不得不在家养伤,远程处理一些工作。
柏言说,“还没好,但下周就得复岗了,你估计要看到我翘着腿来上班了。最近在家里待的也没劲,一下子空下来了都不知道做什么。以前也没觉得四肢健全多重要,一下子少了条腿,真的做什么都不方便,上个厕所我都要摔。”
柏言苦兮兮地抱怨,说他半夜尿急都只能憋着,不然挪下去就是一身汗,再回床上就很难睡着了。
谢时玉对他自作自受的同情分很低,只是他说到腿坏了不方便,让他想到韩珉手因为他受了伤,也是很不方便,只是人家从来不抱怨,很习惯一个人克服所有困难。从小一个人自立惯了,就学不会怎么开口了。
他想等到什么时候,韩珉会对他开口求助了,他应该就是把这段感情经营成功了。
柏言还在说,谢时玉很不客气地打断他,“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容易,我晚上过来,要给你带点吃的来吗?”
柏言一下精神了,“好啊,这段时间养伤,庄木头天天给我煮粥,要么就是素菜牛肉,也不让我点外卖,我都快丧失味觉了。我现在就想吃烧烤,不过你到了偷偷给我发个消息,别敲门,我给你开门。被他发现了,我就吃不成了。”
谢时玉没想到,“他现在照顾你?”
“嗯是啊。”
“住你那儿吗?”
“没有,我让他住的,他说上班不方便,晚上都回去,下班才来。”
“那他每天来回还挺折腾的,距离这么远。”
“我跟他说了不用,他不肯。”
那种奇怪的感觉更明显了,但谢时玉没说什么,“我要开车了,晚上再说吧。辰栩也在的话,我就不带吃的了,你克制一下,他肯定有他的讲究,到时候吃得上火,不知道要养伤养到什么时候。”
没等听完那头的抗议,谢时玉就收了线。

第45章 视而不见(略副CP)
谢时玉到医院后,换上白大褂,在走廊里碰到值班的小护士,小护士给他递了个小蛋糕,说是自己做的,谢谢他那天帮助引开了凶徒的注意。小护士那时候躲在问诊台下,吓得都哭了,觉得谢医生出声的时候特别帅。
谢时玉接过蛋糕,冲她说了谢谢。
小护士却指着他的脖子,眼睛眨了下,然后暧昧地说,“王姐还说要给您介绍对象呢,我看是瞎操心了,是昨天那个人吗?他长得好好看啊,帮您挡刀的也是他吧?”
谢时玉看她目光盯着的位置,才反应过来捂住了脖子,“你们小姑娘家家的天天在盯什么?别自己猜了,是蚊子咬的。”
“这才几月呀,您家是住哪儿的,怎么都有蚊子了?”
谢时玉没办法,转身想走。
小护士跟在后头追问,“谢医生,你们要是真没关系的话,那我能要一下那个人的联系方式,我有个妹妹,长得可好看了,被星探搭讪过的那种,估计和那个人挺适合的。”
谢时玉脚步一顿,转过身说,“他有对象了。”
小护士倒不挫败,眯着眼笑说,“我想也是。他对象是什么样的?是谢医生这样的吗?”
谢时玉有些无奈,“你别套我话,现在不适合说。”
小护士努努嘴,“可我觉得你们两很配啊,如果不在一起怪可惜的。”
谢时玉顿了下,心里有些高兴和不好意思,没再说什么就进办公室了。
晚上下班,谢时玉按照柏言的要求拿了书去他家,进门时按了门铃,是庄辰栩出来开门的。他们大学固定课时上完了以后,时间相对自由,不要求坐班,很多工作都可以在家完成。
谢时玉把书递过去,“我给他拿考试的书过来。”
庄辰栩围着围裙,看着是在做菜,侧身给他拿了拖鞋让人换上,“小言跟我说了,你进来坐坐。”
谢时玉换了鞋进来,柏言住的是独栋别墅,本来是有阿姨收拾照顾的,但家里停了他的银行卡后,靠医院工资压根撑不起柏言日常消费,就没钱请固定阿姨了。谢时玉来过两次,偌大空间被柏言弄得乱七八糟,各种上万的手办、赛车模型、游戏机丢的到处都是,还有外卖包装盒等等,柏言一周请人来打扫一次卫生。
没想到这次来,客厅竟然收拾的很干净。谢时玉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庄辰栩帮人打扫了卫生。
二楼楼梯响起轮椅滚过的声音,柏言扒着栏杆往下看,冲他招呼,“时玉,你来了!”
谢时玉仰头,挑高的房顶让整个空间格外宽敞,柏言穿着睡衣睡裤,脚还裹着厚厚纱布,坐在轮椅上高抬着腿。看他想往楼下跑,谢时玉连忙制止,“腿都伤成这样了,你别下来了,在上面待着吧。”
“没事,你别担心。”楼梯旁放着拐杖,柏言熟练地扶着栏杆从轮椅上站起来,单脚支撑着,然后两只手换过拐杖歪歪扭扭地立正,开始一节节地从楼梯上往下跳。每一步都摇摇晃晃,看得人心惊胆战。
谢时玉被他吓得额头冒了冷汗,连忙跑到楼梯上扶住人,“你别蹦了,我背你下来。你要再摔一次再休一个月,你们主任就得忙得住医院了。”
“没事的,木头不在的时候,这段楼梯我上上下下好多次了,你别杞人忧天。”说是这样说,但谢时玉主动提议要背他了,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柏言还是扔了拐杖,趴上谢时玉的背,显然是被人背惯了的。
谢时玉吃力地把人从二楼驮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安顿好,这下是真累出一身汗。正碰上庄辰栩端了汤出来,看到两人的样子,不赞同地睨柏言一眼,“你怎么又从楼上跑下来了?”
“时玉难得来看我,大家一起吃顿饭嘛。”柏言拿了筷子夹了虾到谢时玉碗里,“时玉你尝尝,木头的油爆大虾烧得超好吃,尽得我真传。”
谢时玉端起杯冷茶喝了口,“你算了吧,你连煮饭放多少水都不知道,哪来的真传。”
“我是不会烧,可我会吃啊,我这条舌头可是黄金舌头,不管什么菜,尝一下就能知道材料和做法。木头这道菜经过我无数次的指点改良,能有这么好的手艺,我居功至伟。”
“会吃不会做,就知道指指点点,你这是富贵病,一言以概之:讨人嫌。”谢时玉摇头。
“你吃不到,你嫉妒。”
柏言夹了只虾到自己碗里,刚想剥虾就被庄辰栩拦住,“虾太燥,对你伤口复原不好,你不能吃。”
柏言一脸震愕,“我不能吃你还做?”
庄辰栩把他碗里的虾夹回自己碗里,“你不能吃,我能,时玉也能。”
“你故意的啊,打击报复,让我光看着不能下嘴!就是在折磨我!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庄辰栩开始用手剥虾壳,“你不是还想吃烧烤吗?等你好了就什么都能吃了。”
柏言扭头看谢时玉,“你背后打小报告?”
谢时玉把虾肉放进嘴里,无辜地看他,“我看你这么想吃,就问问辰栩你有什么能吃得吗,想给你带来。我是好心,结果他说都不行。”
柏言痛心疾首,“谢时玉你糊涂啊,枉寡人这么信任你!”
庄辰栩给他盛了饭,“行了,快吃饭吧,晚上不是还要复习吗?拖太晚了,过了点你又睡不着。”
一顿饭吵吵闹闹就吃过去了。谢时玉觉得,有这两人在,气氛总是很好,从小一块儿长大,默契就少不了,相处的时候就算拌嘴,也和谐又温情。
吃完饭,谢时玉在玄关处换鞋准备走,柏言恋恋不舍地看他,“时玉你要不留下来陪我睡吧,等会木头也走了,家里又只有我一个了,我怕黑。”
“多大了还怕黑?”
柏言苦兮兮地说,“这房子太大了,我觉得它闹鬼,晚上我真的不敢起夜。”
“21世纪哪来的鬼,那你让辰栩留下来陪你。”
“他不肯,我说好几次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柏言叹一口气,“太无聊了,从早到晚这里就我一个人,他下午才会来。”
谢时玉穿好鞋,在玄关处站住,他抬头看了会柏言,然后轻声说,“可能是为了避嫌吧,毕竟辰栩现在不是一个人了,留在你这过夜,难免会让人多想。”
柏言愣了一下,呆呆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有些事你装着看不见,也不意味着它就不存在了。”
柏言仍是睁大了眼,好像卡了壳,半晌才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时玉,你怎么会想到这方面去的?我和木头都这么多年了,不是这种关系,我也没这么想过。”
谢时玉耸了耸肩,“你自己想得明白就好。行了,我先走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就打我电话。”
“哦。”柏言这次不再劝了,一下收了笑,他甚至显得有些严肃。
房门合拢,谢时玉走了,他仍拄着拐杖停留在原地没有动。
不知不觉,原先受伤的脚甚至落了地,他也没有察觉。
直到庄辰栩从厨房探头出来问,“时玉走了?”
柏言才受惊般猛地回神,转过身时,两只脚直立站的稳稳当当,“什么?”
庄辰栩走出来,眼睛奇怪地落在柏言的脚上,“你怎么又站起来了?”
柏言低头一看,才慌了神似的抬起脚,胳膊挎着拐杖,“哎哟,疼死了。都怪时玉,走就走了,门还不关好,要我去帮他关门。”
庄辰栩收回视线,神色不变,扶他到椅子上坐好,“你先坐一会儿,我收拾好再送你回房里去。”
“噢。”柏言收了拐杖,乖乖巧巧坐好,突然又从那边喊,“对了,木头,我三天没洗澡了,身上都快馊了。”
声音隔着厨房的玻璃门传出来,“我等会打水给你擦一下。”
“好。”柏言应了声,悄悄地动了动藏在桌子底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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