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成了全员白月光(见昀)

一千年前，尸魂界里没什么规则，只是个供灵魂死后生活的地方，该下地狱的人们早就已经被筛选过后都扔进去专门关押恶人的地狱里去了，可是这样混乱的尸魂界，也自主养育出了一大批恶人。
那些灵魂在尸魂界流魂街里厮杀，中央的静灵庭里居住的都是和灵王有关的贵族，以及还没有队伍形态的死神。
山本元柳斋重国原本只是个道场教习，以他强硬的手腕达成了前无古人的成就——纠集了当时尸魂界里最强大的十三个恶人，组成了初代护庭十三队。
护庭十三队很快就彻底镇压了流魂街的混乱，或者说是以暴制暴，直接用斩草除根的方式清楚了祸根。
这些大恶人也都在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威压下不敢擅动。
护庭十三队得到了灵王的认可，队伍壮大规则开始完善，最后甚至解决了千年前和死神敌对的灭却师，将灭却师始祖封印，在这些接连的大战后，队伍开始更新换代，但也确实就这样稳定了下来。
灵王不在尸魂界通常能触及到的地方，因此由贵族组成了中央四十六室这种地方来约束和审判犯了错的死神……但这也就是后来大家岁数大了想过安静日子了，不然这种存在就是跳脸。
山本元柳斋重国低头看了眼：“这是你的斩魄刀的灵力结晶体……不过也就是上千年，你居然也会悲伤春秋吗？”
“我轮回的次数太多了，人生可能要比你们想象的还精彩一些。”
“有什么事情会比千年之前的那些战斗更加能撼动人心的？”总队长缓缓道，“尤其是作为恶中之恶的你啊，白夜。”
千年之前有着异色双眼的青年突然出现，在此之前他没有任何其他的名气，应该只是刚死不久的灵魂，刚刚获得了死神的能力，可他却在山本刚挑好人选，还没来得及组成队伍时，直接当着好几个队长候选人的面砍掉了其中一人。
彼时穿着黑衣的青年站在瓢泼大雨里，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留着长马尾的青年手中还握着沾满了血的长刀，雨水洗刷着血水，最终顺着刀尖一起滑落在地，汇聚成了一滩血色越来越淡的水泊。
只说了声名为白夜的青年的样子其实还带着浓重的现世的感觉，他像是一个给人有些青竹般感觉的武士，或者刀一扔说是公子也没什么问题，显得颇为年轻稚嫩。
可他就是直接把人给砍了，自己干净的血都没崩上。
这种突然踩进一个圈子的行为，必然会让其他人感觉到冒犯，刚好这圈子里又都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当时的白夜几乎算是把所有的初代队长都单挑了一遍，甚至还有两场打的群殴，不过除了没出手的山本，剩下的人里也就只有号称剑术最强的某个人给他造成了一些困扰，最后不分胜负了。
那应该不是白夜的全部实力，似乎是打嗨了他完全忘记了除了剑术以外的招数的使用。
白夜没有什么多余情感，清楚惹事的家伙的动作也比任何人都干净。
能混在恶人中间的本身就是恶人，更何况他还杀了在自己之前挡路的恶人，山本才会叫他恶中之恶。
想着想着，白夜燐司自己都会恍惚下——原来千年之前他也做了不少事情了。
那个时候白夜燐司按照系统的指示刚死到尸魂界，那么混乱的场面，他总得迅速成为一个能在未来留下姓名的npc。
现在的白夜燐司头发也早就减了，能剩下那么一缕还是长发都不容易。
白夜燐司看着总队长，摇了摇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件事了。”
听他的他马上就应该彻底死翘翘了，别拦着他脱离游戏！
说完自己的谋划后，总队长也诧异了很久，但是最后还是同意了。
现在还活着的在静灵庭的人里，除了白夜燐司没人敢喊总队长的名字，说是战友也好一起为非作歹的人也罢，杀伐果决的总队长能分清楚轻重缓急。
白夜燐司在心里松了口气。
“对了，还有一件事，浦园喜助和四枫院夜一他们的事情……”
“他们带着那些成为虚化实验体的队长们失踪很长时间了，你在现世轮回的时候不是也一直都没有见过他们吗？要是那些家伙急着澄清什么，至少也应该去见一见你，让轮回时的你记住那些真相，可有用多了。”
白夜燐司微微皱眉：“他们也是有自己的顾虑怕打扰到我吧。”
“浦园喜助是没落的贵族后代，当年不是恰好被回来的你撞到后收养了吗，要是有什么问题他肯定会拼了命去找你的。”
“只能算是师徒罢了，我教了他一些，我哪有那么多空养孩子。”
“那现在住在你在流魂街安置的居所的两个孩子不是养的吗？其中一个还成为了死神现在在十三番队，那对姐妹，总不会是我记错了。”
白夜燐司木着脸义正言辞：“只要没喊我父亲就不是养的孩子。”
系统抽空吐槽了一句：“你比玛丽苏文主角还狠，玛丽苏主角是全世界所有大佬都是他们的cp，你呢？你是全世界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你儿女我去了……”
天地良心啊那些打npc们好感度的任务根本没有什么条条框框，养成孩子都是白夜燐司自己干的。
这个家伙养的孩子还有一大堆都对他……系统选择坐下来看戏。
能不能让这些人全都见一次面然后打起来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系统想。
百年前尸魂界的十二番队队长浦园喜助被当场指控他使用其他的几个队长和副队长级别的人物做死神虚化实验，触犯了禁忌，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审判人就被浦园喜助的幼驯染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劫走了，连带着那些虚化了的队长们一起。
这件事牵扯太广，尸魂界当时算是损失惨重，白夜燐司最近的轮回又都没有什么太多空闲，他也在等着自己去现世的时候被浦园喜助主动找上门，但是那个人一直都没来。
白夜燐司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最后一次去现世，那时浦园喜助要是还不出现，他就得自己主动去找人了。
总队长的意思也明显，那些人要是能告诉白夜燐司真相，就能让他们回来。
白夜燐司这种等级的证人还是很强有力的，或许可能会有人想白夜燐司会不会偏袒，但是没人敢说出来，而且白夜燐司要是真想偏袒他大可以一开始就打上负责审判的中央四十六室的大门，这个货做得出来这种事。
白夜燐司的嘴角动了动，沉声道：“等找到人了，我先揍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再揍他。”
其实白夜燐司已经知道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谁了，系统给他剧透了，不过他得装作一无所知，或者是知道些什么去吓唬别人。
和总队长暂时告别，顺便看了眼玩家们那边的频道现在在怎么讨论他。
【……抱一丝我还在那里揪着成田雾问那么长时间，主动送上来让我们看的剧情不必这个刺激多了】
【啊啊啊什么时候给我开死神的职位啊，现在只能远观这些剧情哎？！】
【哇去这个新皮肤的死神形态好好看，燐司是衣架子啊】
【只有我一个人感觉不太妙吗，现在的这个对话一副“我觉得之前还不够虐我现在要直接虐死你们”的可怕感觉啊】
【我也是啊！恶人什么的逼格似乎一下子上来，但是这就像之前白苏维翁的谎言那样更像一个反派了，感觉屠龙刀随时会落下救命啊啊啊！】
【成田雾！成田雾你这个和燐司相处了时间最长的快润出来解释一下啊！】
此时的成田雾正在疯狂补觉，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疯狂通缉。
白夜燐司原本应该回去休息一下，然后等着最后脱离这个世界的准备好的那一刻到来，不过他想着反正也快走了，那就最后看一次，当做是道别吧。
在这个世界里的那些人，原本也应该去道个别的。
不管这个世界里的人的存在要怎么定义，是虚拟的还是真实的，相处了那么久总归有些感情。
只不过白夜燐司对于自己的工作非常清楚，除去不想当个完全体炮灰这点外他一直都很称职，感情要和工作分开，怀念和喜欢那些人可以，但是不能耽误工作啊，影响到了未来才是大忌。
白夜燐司走出一番队时，雀部长次郎送了他一程。
“您和总队长聊得怎么样？还是很快就要回去继续轮回吗？”
“不，等几天，我和总队长说过了，最后一次了。”
白夜燐司神色淡然，雀部长次郎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了：“居然变成这样了吗？！”
白夜燐司看向他：“难得看到你这么激动。”
“毕竟当初用轮回的这个办法来保护尸魂界是您当着大家的面提出来的啊，这件事本来应该和您的性命挂钩，一直延续下去，虽然麻烦且多生波折但是您也能一直活着，怎么会突然就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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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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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燐司摇了摇头：“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从第一次开始就知道这天迟早到来，只不过是运气好多活了几百年罢了。”
“可是……”
白夜燐司忽然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话：“这件事先不要讨论了，也不要告诉其他人。”
雀部长次郎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不远处有几个眼熟的人影走了过来。
比起死亡，白夜更在乎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后的后果啊，这似乎也算是改变了，以前的白夜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雀部长次郎至今都记得白夜当时和初代护庭十三队他其他队长打的那一架，那应该是只要看过一眼的人都终身无法忘怀的画面，不过那时周身清冷孤寂却泡在血水里的青年似乎已经被丢在了千年前。
白夜燐司走了过去：“浮竹、京乐。”
山本元柳斋重国只有两个弟子，一个是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是个穿着花色外袍看起来有些轻浮的家伙，另一个是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是个白色长发性格温和却有些体弱多病的人，这两个人也都已经当了几百年的队长。
白夜燐司在这么多年的轮回里时常会趁着空隙在尸魂界住一段时间，长短不一定，有的几天有的几个月，这才有机会多认识几个人。
“哎呀呀，我就说今天好像有喜鹊在叫是有好事，现在看来是真的啊，”京乐春水抬起头上的斗笠，笑道，“本来是想来找山老头，没想到恰好看到您回来了。”
浮竹十四郎惊喜道：“白夜前辈，看来这次也一帆风顺啊，真是太好了。”
“……”停顿了一瞬间后，青年点点头，认下了这个一帆风顺的谎言。
“我记得是日番谷队长最近负责您那边，看来是除了他和总队长以外都不知道您回来了吗？看来是被我们捷足先登了啊。”
京乐春水摆摆手：“要去喝一杯吗？”
“我这次有几天时间，但是要之后再说，”白夜燐司指了指另一边，“我要先去看看……”
说着说着，白夜燐司突然愣了一下，手放了下来。
浮竹和京乐对视一眼，猜测道：“您是要去看露琪亚她们？”
“她不是在你的队里吗，这样看来她和她姐姐都挺好的，先不去了。”
京乐春水一愣：“白夜前辈啊，您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不然怎么不然怎么搞得这么犹豫了？还有点儿近乡情怯？”
“没，只是反正两个人也能生活的挺好的，我就回来几天还去干嘛。”
白夜燐司看了看天空，低下头道：“我四处看看，然后就回十番队了。”
“啊……好。”
两个人诧异的看着白夜燐司瞬步瞬间消失，然后一把拽住了正想趁机溜走的雀部长次郎。
“雀部副队长，白夜是要出什么事了？！这么说话根本就不像他！”
“什……这么明显吗？”
“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啊，感觉和想交代遗言一样。”
雀部长次郎的脸色顿时变得及其微妙起来。
“别告诉我们真是交代遗言啊！”
白夜燐司：遗言的最高境界就是完全和遗言无关的话也能被其他人当成遗言。
走在静灵庭里不少人都在看白夜燐司，主要是穿着的队长羽织太显眼了，他又很明显不是现在任职的任何一个队长。
而且完全不用白夜燐司主动去找谁，很快就有熟人来找他。
护庭十三队里有队伍是专门划分给四大贵族的家主作为队长，几乎算是保持世袭制的，原本是为了平衡十三队和贵族的关系，不过那些担任队长的家主一般天赋也都不错，没有达不到要求的人。
白夜燐司很清楚的记得，一百多年前有一次他回到尸魂界，当时的六番队队长兼任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家主把他出生没几年的孙子带给白夜燐司看，白夜燐司给他一颗糖然后举高高这小子就和他混熟了笑的很开心，不过没笑两下反手就被四枫院夜一抢走了发绳玩。
大人们都觉得这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随他们去算了，只有白夜燐司抱起朽木白哉帮他追了发绳，从那天之后朽木白哉这个一惹就炸毛，没什么耐心的小子只听他爷爷和白夜燐司的话了。
结果过去了一百多年，白夜燐司现在发现朽木白哉从会炸毛的小鬼变成了新的六番队队长兼朽木家家主，一开始白夜燐司还会担心这么没耐心怎么当好队长，结果就看到青年朽木白哉现在面无表情，人送外号移动形冰山。
面容俊秀的青年看着白夜燐司，淡淡道：“我接下来没什么事了，你还要去哪？”
白夜燐司想了想：“你翘班了？”
“……队长并不需要时时刻刻待在岗位上。”
“对吧，要是以前你会和我说你想跟我一起溜出去玩，现在就学会找个正常的借口了，还真是长大了，我印象里上次你说话还漏风。”
“……那是上上上上次你回来，我在换牙。”朽木白哉看起来无奈极了，说话有点咬牙切齿的，“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无法跟上白夜燐司那神奇的脑回路吧。
顿了顿，白夜燐司沉思道：“一百多年前的事情我还觉得近在眼前，是我把在现世的记忆和尸魂界的分的太开了吗？”
朽木白哉刚想说些什么，白夜燐司却又开口道：“我这次在现世又遇到了不少人。”
白夜燐司有时会把在现世的事情当成故事讲出来，但是更多时候他会选择沉默自己消化掉，这些朽木白哉都知道。
朽木白哉问道：“养了几个？”
白夜燐司：“……”
“为什么沉默？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吗？”
白夜燐司到底是自身过于香饽饽还是对孩子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这没人知道，先不论部分孩子长大后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这个养一波孩子肯定是逃不过的。
看到白夜燐司认命的开始思索具体算是养了几个的人数时，沉默的变成了朽木白哉。
“具体几个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算，但是他们都挺厉害的，有人做什么都是第一名还能同时伪装还几个身份，有人年纪轻轻就成了情报组织的王牌，还有……”大概说了一遍之后，白夜燐司打量着朽木白哉，“不过我认识这么多人，一个和你很像的都没有，小时候炸毛长大了变冰山确实很难重复啊……”
这个黑历史现在也就只有白夜燐司还会当成平常事随口说出来，要是被六番队的人听到，恐怕要当场惊的裂开。
“本来也没有彻底相似的人，”顿了顿，朽木白哉问道，“你要去找他们吗？”
“嗯？何出此言？”
“我听说你在现世和死神对接的那个身份的事情了，你形容的那几个人类里是有人会接替你死后的工作吧，这样的话和那个继续与死神对接的人和你见面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看了，算了，”白夜燐司叹了口气，道，“你不觉得死人重新出现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吗？而且我这像是借了他们的帮助渡劫一样，是我亏欠它们，既然没机会还了，那也不要多出什么困扰来，我甚至希望他们当我彻底死了。”
朽木白哉一下子抓住了某个字眼：“什么叫没机会还了？”
白夜燐司想做什么事情就去做了，以他的实力来讲，会怕什么没机会？
白夜燐司苦笑一下，道：“白哉，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