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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路归途)


后来,越越来了,痴傻时光靠着点心有些甜,后来就全成好玩的了,跟着越越在一块,做什么都是有意思好玩的,都是甜滋滋的。
可能当时难了些,过后回头想,也是有意思的经历。
许外公替外孙抱艰辛,却见外孙双目清澈坦坦荡荡的轻快,便知外孙是真觉得日子好,当即是一笑,说:“好。咱们大华大名鼎鼎的北安伯,终于见到了。”
“外公,您喊我小越就成了。”岑越笑说。
许外公眉目正色几分,“称你北安伯并非见外,这天下凡是吃麦子的百姓,皆受你恩,北安伯担得起万人称颂,我是地方官,本是要拜见行礼,知你肯定不愿受。”
“食君之禄,分内之事。”岑越道。
许外公点了头,朝着华都方向见礼,说:“圣上贤明才出能臣。”
后是圆月岔开了话题,回归家庭私情,一下子轻松活泼许多。
宴席来往客人皆是北雁郡下属官员,岑越位置高,有四喜、朱二明在旁招待,他和阿扉见见客寒暄一二,几分架子几分亲近就是了。
“伯爷,外头还有些乡绅来了。”
岑越便让曹罗去管外头的事,“来者是客,若是天晴,桃花路旁摆上几桌,谢过远路客。”
后零零散散还有读书人。
人多了,外头桃花路旁桌子也多了,乡民来凑热闹,北安伯府便热情招待,来者是客皆能吃。岑越和齐少扉还出门招待一二,同大家饮了薄酒。
“那便是北安伯,比传闻中更添风采。”
“很是亲近。”
北安伯出身非贵族,自是亲近他们百姓了。
“散士大人好俊的样貌啊,与北安伯相配。”
齐少扉听到此话,很是高兴,还拉着那位读书人聊了片刻,读书人围着,有说文的,还有拿出琢磨许久的诗请散士大人相看点评,齐少扉心想什么没有灵气硬凑出来的诗,面上说:“不如说说现下,那便咏北安伯吧。”
众人有的苦思,有的当即是两句拍马屁的话。
齐少扉摇摇头,当即来了一首,众人皆是回味而后夸好,齐少扉心想,到底是太过庄严了,少了几分他和越越的恩爱,不过这也不好流传出去。
当日齐散士大人回府,是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岑越招呼客人一天,有点困乏,感受着身边人烙煎饼,便迷糊问:“怎么了?今日还不累吗?”这都不睡。
齐少扉是暗暗捶床,“越越,我今日做了一首诗。”
“嗯嗯。”岑越困顿,都没听清。
齐少扉又说:“诗中说北安伯的,却觉得过于严肃正经了,这北安伯是你也不是你,外人只知麦种敬佩你,觉得你威严又带着亲近,我说完了,大家夸好,觉得你是神人。”
岑越嗯嗯两声,阿扉在嘀嘀咕咕说什么神?
“后我又想了一首,只是羞涩,在心中几经反复,到底是没念出去,现如今回来,越想越有些后悔,没让那些学生听听咱们俩的情谊……”
岑越闭着眼迷糊快睡着了,耳边什么羞涩,便心里想,齐大崽还有羞涩的时候?
“越越,你睡了吗?”
“唉,我和越越你之前感动天地的爱情,谁人可知啊!”
岑越只想睡觉,想让大崽早早睡别嘀嘀咕咕捶床了,是‘顽强’的挣扎说:“你说得对,快说吧。”
“越越,你也觉得咱们爱情就要让大家知晓?”齐少扉来了精神。
岑越嗯嗯两声,快睡吧,出口是:“快说吧。”
这一夜齐少扉是睡不着了,本来是要睡得,后来闭着眼,越想他后头所做那首诗越觉得缺了,太少了……
便脑子里给补,给修,最后干脆是轻手轻脚起床去了书房。
后来据府中下人说,那一页书房点灯快到天明,三少爷谁都不让伺候,下笔如神助,洋洋洒洒,写了又写,不知是什么。
还能什么,按照后世学历史的学生说:这都快是情话册子了,也幸好国家教育不让早恋,不然就齐散士给北安伯写的情话,今个一首诗,明个一首词,最离谱夸张的是天丰四年秋,连夜做了一篇赋!
这要是放九年义务教育中,那得背死。
感谢未能将此情话册子收录在课本中。初高中生免学了,但大学生尤其是历史、文学专业的,那都是必修课。
后学生吐槽齐清越文集,众人好奇慕名去看,结果:emmm……
【刚看开头觉得没读过,后来搜完沉默了,高中时有人追我写的情诗抄上面的两句。】
【一样,不知道词名,但里头几句真的很红。】
【还以为是网红不知名拼凑的,就有点肉麻恶心。】
【前头你仔细看,齐清越做的诗真的超高水平,你可以说他肉麻,但哪里恶心了,句句经典,字字珠玑。】
【别生气别生气,我说恶心,只是我单身狗,齐清越和北安伯的爱情可歌可泣,我就是羡慕的。】
此事不提,就说第二日,齐少扉便带着他的大作,精神充沛的出门在外招呼客人了,寻常百姓乡绅不识字的,齐少扉便客气几句,到了读书人那桌,是不走了。
众人相谈,酣畅淋漓,欣赏了齐散士的大作,争相抄录品鉴。
北安伯府乔迁宴陆陆续续的热闹,一直到十一月底十二月初,才得了几分安宁,因为天冷了,下了一场小雪,天晴后雪化开,几分泥泞,路不怎么好走了。
岑越望着路,感叹了句:“要是修成水泥的就好了。”
“越越什么水泥?”
岑越给阿扉讲了下,齐少扉对越越来的那个世界一直充满了好奇,有电灯泡,有电视剧,还有千里传音的电话,如今是水泥路。
“这个不好修吗?”
岑越:“我不知道——你等等,我找找空间里有没有书。”他以前买了许多农业方面的书,新书有些贵,后来就淘,还有称斤买的,都堆在空间木屋仓库里。
还有初中生教材,寒暑假作业。
“冬日无事,不如收拾收拾书吧,看看什么能用,可以抄录一份拿出来。”
齐少扉道好,“我来抄越越。”
后来抄了两日,齐少扉看胖崽整日游手好闲,每日只去府中的好学堂念半日,下午跟着弯刀玩拼积木,当时便‘怒’了!
“齐胖崽怎么能如此轻松,过完年他都足足六岁了!”齐少扉怒道。
岑越:“……”
“弯刀也快四岁了,是该好好启蒙了。”齐少扉道。
二苗寇长峰去长山郡送苹果,今年他家办宴席,来客众多,那时候苹果熟了,凡是路过的先是买一两斤尝尝味,后来吃了觉得好,又听说能存放,回去时便买的多。
要不是二苗给长山郡留着些,今年肯定不够了。
如今弯刀在他家中,弯刀有自己的院子,离圆月院子最近,二苗寇长峰来,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二苗一走,家中的娇杏嫂子和林婶都跟了过来,照看弯刀的。
今年果园扩了扩,姜二苗本说樱桃少一些,结果看到陆续来客,起了心思,觉得以后客人会多,干脆不拔了,到时候让客人来采摘来买。
岑越听完:……你是懂农家乐采摘项目的。
加上他家门前的桃花树,这种的是观赏性的,不过因为桃树,想起了空间里的大脆桃种子,今年果园加了桃树。
齐宅空置后,岑越便跟二苗说,那边你要用便用,果园买卖做大了,以后人会更多……后来两人聊了许久,姜二苗说空闲先空闲,要是有客人来采摘果子,来买果子,留着客人住。
桃花乡农家乐了。
天丰四年冬,圆月还没过六岁生日,先被他爹抓着开了‘小灶’,正式启蒙了,同伴还有不到四岁的弯刀。
“你看看弯刀。”齐少扉说。
圆月便看弯刀,诶呀刀刀吃点心渣渣都蹭到脸颊上了,他便拿着绢帕给刀刀擦脸。
齐少扉:……“我是让你看弯刀。”
“爹,我看了呀,刀刀脸上脏了,我快擦好了。”
齐少扉:“刀刀坐得直,课本都翻开了,你呢?”
“爹,我快好了。”
“别叫我爹,叫我夫子!”齐少扉大声,而后看弯刀吓到了,便咳了咳说:“刀刀,干爹不是说你。”
“我知道,夫子。”弯刀小脸严肃正经,还拿小手推了推哥哥,小声提醒:“哥哥快坐好,夫子生气了。”
圆月鼓着脸颊,心想爹怎么这么爱生气呀。不过乖乖坐好了。
齐少扉做夫子短短三日,是大冬天的有些上火,岑越好笑,一边让备了凉茶,想到现代家长辅导孩子作业送进急救室的新闻,当即是给大崽宽宽心,“慢慢教,你别生气,自己身体重要。”
“再说我看圆月和弯刀还是听话的。”
齐少扉怒,“弯刀是听话,大胖崽缺少教训!”
而后齐夫子亲自备了一根教尺,是不打孩子,把桌子敲的砰砰作响,起威吓作用。后来齐少扉用了没两日,便不用了。
岑越还好奇,“怎么不敲了?”
齐少扉望着天,幽幽说:“我思来想去,还是算了,若是做个这般动手的严父,不如不做,由着大胖崽和弯刀快快乐乐,反正他们也不考科举。”
“???”大崽你怎么了!竟然变了性子,说这般话!岑越狐疑。
齐少扉:“好吧越越,实话是,我敲了桌子,吓到了俩,大胖崽是可怜巴巴喊:‘我不要读书了要跟阿爹告状’——”
“你不得气死?”岑越下意识说。
齐少扉哀怨看越越。
岑越:“……别气别气。”给大崽顺着胸口,“圆月也太不给你面子了,回头我就好好教育他,你给他们教学,我肯定支持你的,要有齐夫子威严!”
齐少扉才好受了,正经说:“敲桌警戒实为下策,吓着两个不说,若是他们起了厌学心思,那便不好了。此时也不是我小时候,我小时候受的严厉,思来想去其实也不必。”
“先给他们启蒙学字,等到十多岁时,干脆送出去读书吧。”
“上国子监,或是官学。”
齐少扉已经筹谋把孩子送出去读书事宜了。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88:睡不着,起来给越越写情诗,越写越精神,干脆小作文【(*^▽^*)

第143章 享盛世143
天丰五年时,光是大半个北雁郡城下来的麦子,衙门花银钱收,这是强制性的,给的银钱也是市面上低了二成。
当初衙门给卖种子,低三成。
想要整个北方麦种都更换一遍,前几年自然是强制手段,不然第一茬种的麦种,想着把种子贵价卖了,更远或是更穷苦的地方还嗷嗷待哺等着种子呢。
北安伯便下令,衙门强制收,天丰四年到六年这两年时间,不许私下买卖麦种。此事传了开来,自是有人不满嘀咕两句。
“怎么就不许卖呢。”有人给他家银钱比衙门给的还要多,这岂不是亏了。
自是有先占了好处,后样样好处都想占的人。
有人则说:“咱们托生托的地儿好,在北雁郡,好事头一桩轮到咱们,这麦种好东西,偏远穷苦地也等着呢。”
“瞧你说的,光你善心了。”
那人便怒了,“有本事你私下偷偷卖,你不善心,你想赚银钱,谁不想?可做人不能光顾着自个,北安伯心胸能跟你一样?”
“成了成了,说两句怎么还火大了。”
围观的百姓此时便说最初那位,“别以为大家听不出来,你话里话音是拐着就差说北安伯坏话了。”
“可不是嘛,你吃的粮食,一家子肚皮填饱,不饿着肚子,谁的功劳?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也想背地里嘀咕北安伯,呸!”
一样的粮,养万千不同性格的人,民间百姓有不满的,那是站在私利上,朝堂有人想借此生事,也是站在私利上,不过是想打压打压北安伯的风头,不能北安伯独大了。
还揣测圣意,也有离间天丰帝与北安伯之意。
天丰帝在朝上,高高在上坐着龙椅,盯着底下参北安伯臣子的,心中冷笑,“以为朕什么都不知?北安伯不像尔等,他什么章程,都给朕写了折子,一心为了大华,尔等呢?”
“圣上息怒。”
“臣有罪。”参北安伯的便下跪谢罪。
天丰帝:“你自是有罪,心胸狭隘,在华都高床软枕,自是不知民间疾苦,这般吧,既是请罪,那边调到北安伯手下去。”
大臣:?当即惶惶害怕,他参了北安伯,以后却成了北安伯手下办差,这、这……
“去!”天丰帝动了怒,不带异议的。
大臣只能领旨谢恩了。
又过了一月,麦种之事推行顺利,便有臣子见状想拍天丰帝马屁,上了折子,意思圣上自登基以来,很是艰辛勤勉,如今寿诞在即,不如与天同庆。
北安伯府。
“圣上要办万寿节?”岑越看着华都送来的帖子。
齐少扉是脑袋凑过去,就着越越手里拿的折子看,说:“是秋日的事情了,好像也不忙。”
“是不忙。”岑越说。
圣上寿诞在十月底,他们去拜寿自然是早早到了,那就是八月出发能来得及。过去几个月,岑越带着班子忙完了麦种之事,各种细小事情特别多,现在麦种多了,往北方扯的大,唐宵秦钰马不停蹄监工长山郡那边,华都还给他送了一位大臣,说听他指挥。
岑越一看对方,见了他害怕的,跟老鼠见了猫一般,还心里嘀咕他又没见过这位大人,怎么这么怕他?
后听曹宁公公说,这人参他来着。
岑越:……
齐少扉听闻只丢了个该字,而后是还吓唬了一通该大人。
岑越既不是圣父的君子,也不是容不下人的小人,便给那位大人安排了差事,“……你以前是文官,都到了这儿,给你安排个文员活吧,这般跟秦钰跑长山郡,做数据统计,听他调度。”
他们这儿,先前工部跟他过来的,如今一门心思扎进了风车灌溉这事。吏部的那四位,各有各负责的府县,都是老员工了,这位便跑基层。
那大人虽是听得稀里糊涂但大致好像也明白,北安伯好似不知他参过他,给他安排的是文书工作,写写东西吧?
结果没安顿两日,便有人喊,让他收拾包袱,上马。
“上、上马?没有车吗?”
在北安伯手下办差的,皆会骑马,还骑得好,因为老往地方跑,有时候去各个村子,坐马车太慢耽误地里庄稼,因此人人都晒得黝黑,可身板精干结实,怀里揣着本子炭笔,翻身上马,跑的比谁都快。
这些文臣,如今都练出来了。
“哪里来的车,要赶路的,别磨磨唧唧了,伯爷说了,让你自己挑一匹马,只挑轻便必须的带,咱们这次去长山郡,怕是要住个一年半载才能回来……”
“一年半载?怎么这般久。”
“是你住的久,你不识路,来回传信的话,还是要当兵的会些拳脚武夫才成,别罗里吧嗦了,记得带纸、本子册子这些,到了地方村上,这东西不好买的。”
华都来的文官听得是七荤八素,最后听着收拾,等上了马背,颠的不成,拉着绳,先前哪里受过此等罪。
秦钰先慢,留了兵和一文官照看,先行一步了。
“你也是文官?”华都来的文官看着面前晒得黢黑的人,不可置信问。
这人穿的是粗布短打,头发随便包着,半点文人气息都没了,粗糙随意的比那当兵的还糙,先前他拿不定主意,还以为是伯府中的下人。
那文官呲牙一笑,因为脸黑,显得牙特别白,很是爽朗健谈说:“是啊,我是最早,天丰二年时跟着伯爷来的,这一晃都三年了。”
“你原是哪个部?吏部?工部?”
“不是,我是后来来的,我有位同僚是吏部的,他写了信说这里艰苦,伯爷忙不开,却是实打实为百姓好,我想了下,觉得有趣,便自请调过来了,是天丰二年秋日时来的,那会还挺闲,学了半个月骑马,挺好玩的。”
之后此人说什么,华都新调来的文官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是此人傻子,放着华都吏部的官不做,跑到穷乡僻壤之地受苦。
“你别那般排斥,待适应了,便会喜欢上这里。”
他才不会喜欢上。华都的官想完,不禁涌上一股凄惨悲凉来,他因得罪了北安伯,被圣上贬斥到了此地,怕是回去无望了……
“做好了差事,伯爷是会论功行赏的。”
可他参了北安伯的。
“走吧走吧,你快去学骑马,给你三日时间,先慢慢溜着,之后咱们就要赶路了……”
去万寿节前,岑越把手头工作都安顿好了,而后问二苗要不要一道去?
“我也能去吗?”姜二苗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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