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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板栗丸子)


而林倾白早已经不似之前那样,只摸他的头,只对他笑了.......
秦安想到这里,抓着林倾白的手又紧了紧,他沉默着,手上的力度却是没有松下半分。
就在林倾白心中不耐,正欲挣开他手的时候,秦安忽然开口问道:“林公子,我可否来你们学堂听你授课?”
林倾白一愣,没想到秦安会这样问。
虽然作为学堂主要便是以授课为主,只要是好学之人皆是敞开大门欢迎,但是修真界愿意来到慕善学堂上课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毕竟慕善学堂所学的知识,在有内丹人的眼中,皆是无用之物,不过是给他们这些无法修炼的人打发时间而已。
秦安也确实不太适合慕善学堂。
林倾白怎么想的便怎么说了:“我们慕善学堂教的不过都是一些文字知识,上不得什么台面,秦公子恐是看不上。”
秦安说:“知识不分高低贵贱,只分是否真心求知。”
林倾白又说:“我们学堂之中的孩子都年岁不大,最大的也不过十四岁,若是让秦公子和他们一起上学,怕是会辱没了秦公子。”
秦安说:“求知不论年岁,学识不论长短,林公子多虑了。”
秦安说的这两句话倒是大义凛然,反倒是显得林倾白狭隘了。
林倾白的脸色沉了沉,对秦安说:“恐还是不行,秦公子或许是之前没有了解过我们学堂,我们学堂收徒有一规定,那就是不收有内丹之人,不收会法力之人。”
在修真界没有内丹就像是残疾了一样。
同样的这一类人所占的比例也很低。
林倾白觉得自己这番话一说,秦安定然是没有办法了。
却见秦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应道:“正好,我没有内丹,也不会法力,还请林公子收我为徒。”

秦安回答道:“是,我没有。”
“那一日我看见你买画的时候给出了一个灵珊瑚。”林倾白不信道。
在修真界虽然多半是以灵石交易,但是银子金子也可以通行, 而灵石多半是用在有内丹的人身上。
这样他们不光可以作为交易,而且还提神自己的修为,可谓是一举两得。
至于林倾白这种没有内丹之人,出门多半带的是银子。
因为灵石太重,同等价位的情况下没有银子轻便。
可是那一日秦安买画的时候直接拿出来了一个灵珊瑚。
虽然林倾白不知道灵珊瑚究竟是什么灵物,但是那日从那些店家的反应之中,林倾白能够察觉到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灵物。
若是秦安没有内丹,不会法术, 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
秦安却一点点的晦暗下了脸色,他的双眸之中尽显落寞, 对林倾白说:“林公子,我昨日和你说过,我家中有家产之争, 那灵珊瑚也只不过是我家中之物........”
“........”
“林公子, 若是我当真有法力,我还至于被人砍成这样吗?”
秦安说着便动了动包着白布的手,他的身子就作势倚在床头, 看起来还当真那一副苍白无力的模样。
未等林倾白开口说话, 秦安又声音低沉的开口说道:“林公子........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 为何不信我?”
“.........”
林倾白望着秦安这幅虚弱无力的模样, 心中是半分都硬不起来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秦安好像确实有些偏见。
毕竟从他见到秦安的第一面, 这个人就奇奇怪怪的。
几天前, 他将玉穗还给秦安的时候, 秦安奇奇怪怪的抓住了他的手, 而后跟着他一路走回了这里。
而昨天夜里,秦安又奇奇怪怪的出现在学堂的门口 ,而后就和他同床共枕了一夜。
林倾白对旁人一向冷淡,对如此见上两面的陌生人,一般就连话都说不上两句。
莫说是让他进自己的屋子,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而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说的每句话都能踩中林倾白的弱点,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引的林倾白心软,知道对待林倾白的时候什么时候该示弱,什么时候该强硬。
这般让林倾白无法拒绝他一步,只能次次对着他妥协。
秦安这些话说的可怜,林倾白就坐在床边,侧过身望了他一会,而后回过头,睫毛颤了颤说:“.......随你。”
得到了林倾白的允准,秦安便跟着林倾白的后面大摇大摆的去了学堂。
林倾白还需要提前在讲板写上今日要教书的课程。
所以他们二人去的时间尚早,比原定上课的时间还要早上了半个时辰。
近些日子天气好,教室就布置在了庭院之中一个长亭之下。
日出的阳光顺着长亭的外沿漫了进来,独独只有林倾白和秦安二人。
林倾白在讲台上写板书之时,秦安就坐在台下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单手撑着头望着林倾白。
阳光正落在林倾白的面庞上,撒在他的白衣上。
只见林倾白抬起手在板上写字,宽大的白衣袖就那样落了下来,似轻薄的翅膀那般的缥缈,浑身都发着淡光。
其实如今的林倾白容貌变了,他不是凡间的白序,也不是仙界的清元仙尊。
若是三百年之前,秦安可能真的认不出他是师父。
就像是当年他认不出傅慕是他的师父,也
认不出清元仙尊是他的师父那样。
可是在这三百年之间,他日日的去看林倾白,时时想想的林倾白,将林倾白的身上的举手投足的每一个动作都想的无比的清晰,深深的烙在他心中。
所以在夜阑街的那一次,他看见林倾白之时,才能够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的师父。
无论林倾白的外在如何的变化,可是他那双眼睛不会变,他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也不会变。
林倾白写完了板书,回过头就看见秦安这个大个子正坐在第一排,一双黑沉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林倾白想要说他,但是经过了昨天那一个晚上,他也懒得说了。
于是他就低下头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秦安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望着林倾白,没过一会,快要到上课的时间了,秦安正单手撑着头看着林倾白,忽然身旁有一个人拽了拽他的衣袖。
秦安回过头来看见是一个差不多十多岁的小男孩,那个男孩站着还不及秦安坐着高,长的胖胖乎乎的,鼻子上还留着清鼻涕,一吸一吸的,小声对秦安说:“这是我的位置........”
秦安看了他一眼,从他的手中拽开了衣袖,没有理他。
那个孩子眼睛红了红,又继续拽了拽秦安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说:“你占了我的位置.......”
秦安回过头,双眸中露出凌厉的眼神,对着男孩说了一个字:“不。”
说完便又从男孩的手中扯出了衣袖,转过头继续目不转睛的望着林倾白。
那个男孩被秦安的目光给吓到了,嘴巴瘪了瘪,猛地爆发出了一阵嚎啕大哭:“啊————这是我的位置————师父—————— ”
这一阵震耳欲聋的哭声来的忽然,秦安却是无动于衷,继续望着林倾白。
林倾白写的板书的手猛地一顿,回过身来看见学堂中学生们陆陆续续的都来了,秦安还是大摇大摆的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丝毫没有任何想要让座的意思。
而在他的旁边,一个小男孩正张着大嘴,哭的厉害,胸口一噎一噎的,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了,只是对着林倾白喊着说:“师父——————他欺负我————这是我的位置————呜呜呜呜呜呜————”
林倾白将手中的书本放了下来,面色沉冷的望着秦安。
“秦安。”林倾白喊了他一声。
秦安身子一僵,缓缓的直起了身子,表情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师父.......”秦安问道。
“坐到后面去,这是房钱的位置。”林倾白说道。
秦安皱了皱眉头,有些委屈的说:“这不是应该先来后到吗........”
林倾白皱紧了眉头,他实在是不知道秦安这么高个子的大男人,是怎么好意思和一个十岁的男孩的抢位置,并且还大摇大摆的坐在第一排,跟他说先来后到。
林倾白直接说道:“房钱的眼睛不好,坐远了看不清楚板书,你坐到后面去。”
眼看着秦安嘴巴张了张,还想要说话,林倾白声音更沉的说:“要么你就让座,要么你就出去。”
这下秦安彻底耷拉下了肩膀,从第一排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又很不自觉的坐到了后面第二排的位置上。
然而他的屁股还没有坐上位置,身后的一个小女生就声音洪亮的说:“你不要坐这里,你挡着我看师父了。”
秦安本就烦,更是双眸一皱,杀气尽显刚想要发威,却听见林倾白又喊了他一声:“秦安。”
秦安立刻扬起头看向了林倾白。
林倾白站在案几前,依旧是那双冷眼望着他,对他:“到后面坐。”
.........好。”
就这样秦安一路上是一退再退,最后直接被林倾白给支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甚至坐在了邵云帆的后面。
因为是林倾白让他坐过去,这回秦安是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敢有了。
等到学堂中的学生陆陆续续到来,纷纷的望着秦安这个新来的学生十分的好奇。
在慕善学堂中,最大的学生也就十四岁,而如今忽然来了一个大高个,甚至比他们的师父都要高,自然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要知道,很多人都觉得在慕善学堂上学丢人,在外人的眼中,只要是进出慕善学堂就是没有内丹之人,就是将来无用之人。
他们这些孩子在慕善学堂中进来出去就算了,而秦安这么大一个人来了,却坐在教室之中没有觉得半点的不妥当,还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反而是吊着一个受伤的胳膊,坐的理所应当,坐的十分安稳。
于是在没有上课之前,不断的有孩子在秦安的座位佯做无意的晃来晃去,好奇的想要走上前和他说话,却又在靠近秦安的几米之内,就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气场,吓得又不敢上前,只能转身便走。
坐在秦安前面的邵云帆却是一个心大的,他转过身问秦安:“秦公子,我上次见过你,你还记得吗?”
秦安自然是记得他的,就是他一直在林倾白的身前一直转圈圈,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
于是秦安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望着他,声音低沉的恩一声。
邵云帆没有半点的眼力见,嘿嘿的笑了两声,挠了挠头对秦安说:“秦公子,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秦安没有什么心思回答他的问话,随口应了一句:“被人砍了。”
“被人砍了?!”邵云帆却是大惊,声音很大的说道:“你是被谁砍的?可有去报官?”
他的这一嗓子,将大半个教室学生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就连坐在案几前的林倾白也抬起了头,看向了二人。
秦安便仰头对上了林倾白的眼睛,又说了一声:“没有。”
“怎么不去报官啊,我看你伤的不轻啊。”邵云帆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他的话多,问完这一句,又继续问下一句道:“秦公子,你今日坐在这里是和我们一起上课的吗?”
“恩。”
“可是我们慕善学堂只收没有内丹,没有法力的人啊,你是如何进来的?”邵云帆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来,正中了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于是教室中的其他学生都纷纷的侧目,想仔细的听见秦安的回答。
在修真界中,没有内丹实在是不光彩的事情。
因为害怕会被歧视,所以很多没有内丹之人会隐瞒这一件事情,已图和寻常修仙人一样的待遇。
然而众人没有想到的是,秦安却是一个厚脸皮,他似乎不觉这事有什么不光彩的,而是直接了当的回答着:“对,我没有魂丹,也没有法力。”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林倾白听见了这个声音,确定他没有法力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这一下周围的议论声一下就起来了。
“啊.......他居然没有内丹,我方才还以为他是师父的朋友,今日不过是过来看一看而已。”
“是啊,我一直以为没有内丹之人都会长的瘦瘦弱弱,可是他这一点都不像啊........”
“我也感觉是这样,看他长得高高大大的,若是我在大街上看见他,定然会觉得他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没有想到居然没有内丹........”
“这便是师父前两日所教的那个词语.........叫,人不可貌相........”
议论的声音传到了林倾白和秦安的耳朵里。
秦安觉得无所谓,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林倾白却是皱了皱眉头,在这时,他沉着喊了二人一声:“秦安、邵云帆,上课了。”
邵云帆浑身一僵,立刻转过身,坐的笔直的读书。
今天学的又是一首文言文,秦安大概的看两句,一看见是写国之将军为国捐躯,歌颂其忠诚的诗词,秦安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林倾白让学生们高声的将古诗词朗诵三遍,于是郎朗的读书声,顺着长亭传了出去,将院中的鸽子都惊得飞了起来。
而隔壁的修仙学堂更是吵闹,今日他们不知道是在教什么,那些法术尚高的学徒正在御剑飞行。
多半是故意的,那些学徒偏偏就要往慕善学堂上面飞。
一边飞还垂头看着慕善学堂中坐着的孩子,喊着:“唉,木瓜蛋!”
听见这一身唤,所有的学生都抬起头,望着空中那些出言不逊的修仙学堂之人,一脸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些修仙学堂的那些学生一向是看不上慕善学堂的孩子,时不时的飞到上空来挑衅一下,骂上两句,也都是常有的事情。
慕善学院的孩子都不会法力,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只能次次都生闷气的份。
正在这时,飞在空中的一个干瘦的学徒看见了秦安,愣了两下,立刻就笑着说:“哎呀,你们看今天慕善学堂又来了一个新生。”
说完,顺着那人的手指方向,所有人都看向了秦安的位置,却看清秦安的年岁之后众人立刻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新来了一个小孩子,没想到竟然比我们还大啊。”
“哈哈哈哈哈,是啊,苏兄这个人应该是比你还年长,居然还来慕善学堂上课。”
旁边的人一说话就带上了苏博远,
苏博远正飞在上空,遥遥的朝下方一看,看见台下正坐着一个容貌英俊的男子,面对上方几人的讽刺之声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苏博远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便翩然飞走了。
而身后的几人却依旧一句一话的嘲讽着,邵云帆看不下去了,抬手指着天空上几人说道:“你们放什么屁呢?!会一点法术就了不起了啊!”
邵云帆这样这样一说,空中几人笑得更起劲了,只见那个干瘦的男孩猛地一抬手,朝着邵云帆飞下来一道法力。
邵云帆喊了一嗓子正要躲开,却看见那一束在将要打到邵云帆的时候,忽然挂起了一阵大风,那一束法力就顺着风又吹了回去,速度极快的就要打在那个干瘦的男孩身上了。
男孩大惊失色,连御剑都飞不好了,在空中歪歪扭扭两下,又砸到了旁边的人,于是一群人尖叫着一起砸到了慕善学堂外面的地上。
“啊——————痛痛痛!”
“上风!!!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们才学习攻击法术,你的法力还运用不好,别天天瞎显摆!这下可好了,你自己摔着就算了,还连累我们!”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慕善学堂那些木瓜蛋让我分了神,对不起学姐。”
随后慕善学堂中便是一阵大笑,邵云帆扯着声音说:“这修仙学堂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学的法术还能够打到自己!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真的吓死人了————”
“哈哈哈哈,打不到别人,打自己倒是可以————”
慕善学堂的笑声在空中来回的回荡,每个人都笑得东倒西歪,秦安却是依旧单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之人。
等到大家都笑得差不多了,林倾白才缓缓的从讲堂中间走出来,淡声的说了一句:“上课了。
这下所有人都停下了笑声,立刻乖乖坐好继续读书。
读书声再次响起。
这个屋子里不爱读书的不光是秦安一个人,邵云帆也不爱读书,只见他手中高举着课本,身子趴在桌子上,用书本遮住了头,一点点的回过头来问秦安:“秦公子,你想不想修仙啊.......”
邵云帆的声音很小,被掩盖在读书声之中,秦安压根没有仔细听他说话,只顾着望着站在案几前的林倾白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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