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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板栗丸子)


而那些百姓大多是壮汉,几个侍卫拼命的拦也拦不住。
他们手中挥舞着武器,一路就冲到了正殿前。
为首的彪形大汉身着一身深蓝衣衫,带头举着手中的镰刀,满脸狠意,叫嚷着说:“今日我们前来,是要砍了郗贼的头颅,悬与城墙之上!杀了云王爷,报我们的血恨之仇!!!”
“砍郗贼!!!杀云王!!!报血仇!!!”
“砍郗贼!!!杀云王!!!报血仇!!!”
“砍郗贼!!!杀云王!!!报血仇!!!”
那些百姓满眼仇恨,高呼着口号,一步步的逼进了正殿。
有一个侍卫跑上前想要拦住他们,却被那蓝衣男子一个镰刀砍下去,直接就砍裂了脑袋,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死了。
其他的下人见状吓得尖叫逃窜。
“今日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大伙冲啊————”
那些百姓眼见无人能阻,口中嘶喊着,满眼血意,更是肆无忌惮。
他们抓住了王府中的下人,欺辱着怒骂着,为首的蓝衣男子则两步冲到了郗安的棺材前,举起镰刀就要砍向那个冰棺。
这时忽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放下!”
蓝衣男子顿住了手上的动作,转身看去。
只见林倾白一袭白衣站在殿中,手持一张长弓,箭锋对准了蓝衣男子的脑袋。
所有的叫嚷喧闹声瞬间都停了下来。
那蓝衣男子却忽然笑了,并无半分的惧意。
谁都知道云王爷是个病秧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莫说是习武了,他从小就连刀剑都没有摸过,压根不会武!
如今举着一张破弓,还当真以为能够吓到谁。
蓝衣男子朝地上淬了一口,指着自己的头,说:“那你来啊!来啊!”
只听嗖的一声!
蓝衣男子的嘴巴还张着,却被一箭爆头,砰的一声仰倒在了地上。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惊的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这时殿外的人群中一个年轻人哭喊了一声:“哥!!!”
随后那年轻人举着刀朝殿内冲进来,要为他哥报仇。
林倾白动作迅速,抬手抽出一箭。
箭矢破空,直直射中他的膝盖,那人便在众人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捂着腿在地上大喊着来回打滚。
这下莫说是闯进来的百姓了,就连府中伺候林倾白多年的下人都惊呆了。
这么多年了,林倾白从来都是文文弱弱的模样,他待人平和,身体不好,甚至走两步都要喘两口,他们从未见过云王爷动武!
能够在那么远的距离,并且
射中快速移动的物体,绝非普通人一朝一夕能够做到!
就算是军中的将士,也只有训练多年,天赋俱佳的上层的精兵才能做到如此。
只见林倾白又抽出了一支箭,抬手将那只箭搭在弓上,高声说:“还有谁敢动!”
林倾白出手这般的精准狠厉,好似有人再动一下,他那支箭就能瞬间穿透此人的头颅。
所有的人都咽了咽口水,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喘一下。
过了一会,林倾白缓缓放下了弓箭。
只见他穿着白衣,虽是身材消瘦,却眸色生厉,只身站在殿中面对前方仇敌众人,身上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凌冽气势。
他冷眸而视,压着声音,字字似剑般锋利的道:“如今皇上没有治我的罪,这天下就还是我白家的天下!我坐的便还是王爷的位置!这里依旧是本王的云王府!尔等敢闯入王府纵火!以下犯上!此乃满门抄斩大罪!”
说完林倾白将手中的弓箭重重的放在郗安的棺材,发出了砰的一身重响。
“今日我就站在这里,我看谁敢动他一下!”

林倾白此话一出, 周围鸦雀无声。
那些手持武器的百姓都讶异的望着林倾白,半响都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一步,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
或许是碍于林倾白身上的气势, 又或许是碍于林倾白手掌中紧捏的那张弓。
他们本就是乌合之众, 说是对云王府有恨吧........也并不尽然。
整个京城中有哪个人会对云王府没恨?又有哪个人会对躺在棺材中的那个人没恨?
但是真正有恨的那些人, 早就已经一家老小被埋进土里了。
人人都恨,却又不是人人都敢做这种违了法纪又伤了道理的事情。
如今他们闯进来, 不过受了那个蓝衣男的指使, 想要趁着民愤,趁着云王府如今落了势, 没有人相护, 借着复仇的由头乘机到府中狠狠的抢一些值钱的物件, 顺便将落魄的云王爷踩在脚下,说不定还能成为百姓心中的英雄。
可是谁曾想,即便是落了势又失了徒弟,云王爷站在人群之中依旧有着凌于众人的皇族气势。
众人看着林倾白身上的气场, 听着林倾白方才说出口的话, 恍恍惚惚的想起来了。
就算云王爷如今再落魄,他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
唯一的亲弟弟.......
倘若是皇上心软,当真不计较云王爷教徒不利的过失, 还是将他捧在王位上坐着, 那日后他们这些人怕真的是如方才云王爷所言。
——闯入王府纵火,此等罪孽堪比谋逆!
如今领头的人已经被云王爷给一箭杀死, 剩下的人互相看了几眼, 不知道如何收场。
林倾白高声道:“还不快滚!”
那些人犹如得了皇命, 放下手中的武器, 踉踉跄跄的朝府外跑, 慌张的你撞我我撞你。
一直到所有的人都走完,林倾白身上的力气犹如山塌,他松下了强撑的力度,浑身一阵昏沉,手扶着棺材,垂下头摇摇晃晃的就要向前摔。
“王爷!”
“王爷!”
凉瑶楚站的最近,两步冲上前,扶住了林倾白的身子。
林倾白脸色煞白,身子软的犹如扶柳,他紧咬着牙齿,手指用力的撑着棺材,才将将的稳住了身,脆弱的像是随时都会断掉一般。
周围的下人也手忙脚乱的过来帮忙,众人搀扶住林倾白,将林倾白扶到了正殿最中心的座位上坐好。
就这样,下人们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凉瑶楚坐在林倾白的身边,皱着眉头替林倾白把脉。
待她替林倾白诊完脉的时候,抬眼就看见林倾白正虚弱的倚在位置上,他的睫毛轻颤,眼中含水,目光平和的望着她。
周围的人都在着急的问凉瑶楚:“凉大夫,王爷怎么样了?”
“凉大夫,王爷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啊?”
“凉大夫,王爷是生什么病了吗?”
“凉大夫,你倒是说一句话啊!”
那一声声的跟催命似的。
“吵什么吵!”凉瑶楚红着眼睛,暴躁的吼了一嗓子。
殿中立刻就鸦雀无声了,
凉瑶楚嗓子滚动了两下,回望着林倾白的眼睛,声音微颤的说:“王爷并无大碍......只不过是近些日子操劳过度,多休息几日便好了.......”
听见凉瑶楚这样说,围在一旁的下人们都放下了心,连莲姨都身子一软坐在了凳子上,小声的说:“王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凉瑶楚一路将林倾白扶回了房间,此时已经是夜幕了。
林倾白疲惫的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躺在了床上。
凉瑶楚望着他,嘴巴张了张,似有话还想要说。
林倾白睁开眼,目光淡淡的望着她。
凉瑶楚一向是没心没肺的,只是这几日跟着林倾白颠簸折腾,脸上也少有的出现了疲态,她的眼下泛着青紫,欲言又止的望着林倾白。
殿内静默,烛火暗淡。
林倾白先淡声的开口说话:“.......你开给我的药太苦,我不愿喝了。”
要是往日,凉瑶楚听见林倾白说这样的话定是要气的冒烟,给林倾白一通说教,严重的还可能会摔东西砸碗。
然而这一次,凉瑶楚却眼睛微红,点了点头,说:“好.......”
林倾白便冲她笑了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凉瑶楚站在原地,呆立许久才转过身走出了殿室。
郗安死了之后依照阜朝的规矩停棺十日,再去下葬。
在这十日里,皇上重新登上了皇位,重塑京城,春山的大火灭了,京城中的泥泞和血腥也渐渐的被清理干净。
虽是战乱之后,但是京城中的一切都渐渐好了起来。
林倾白没有再去过皇宫,皇上也像是把他给忘了一般,没有下旨治他的罪,也没有命人寻过他。
只是林倾白手中的权位早已空了,治不治罪对皇宫中的人也没有什么影响,皇上的这般冷处理,还得到百姓夸赞皇上仁德的称号。
进入了十二月以后,家家户户开始筹备过年了。
这场战役虽是死伤惨重,对整个阜朝都是不小的打击,但是大家还是强撑着精神置办着年货,希望来年的的生活会好一些。
腊月初三,是郗安要出殡的日子。
在出殡的前一日,林倾白吃完了晚膳,站在院子的门口望着众人来回的忙活。
由于第二日大伙要赶着上山,需要起来的早一些,大家便忙到了亥时,就都早早的回去歇息了。
等到正殿中的众人都散去了,林倾白才踏进正殿。
他没有去看郗安,而是在殿中转悠了一圈。
林倾白看见放在了案几上的一个酒坛子,拿起来晃了晃,这应是每日给郗安倒贡酒的酒坛,里面还有大半罐。
林倾白本是想要坐在正殿里喝酒,可是他一抬头看见的便是冷冷清清的黑夜,还有那刺眼的白色。
丧幡在空中随风飘扬,被烧的不成样的大殿中只有一尊泛着冷光的琉璃棺材。
瞧着就好冷.......
林倾白拿起酒坛走出了殿内,抚了抚衣摆,坐在了正殿的台阶上。
又要到一年的春节了。
也不知道京城里的百姓们在做什么,外面的喜庆热闹声还在满耳间,忽然就听见嗖了一声,远处放起了烟花。
林倾白便循声仰着头望去。
漫天的烟花轰的炸开,随着噼里啪啦的炸裂声,犹如点点繁星一般,在夜空中闪耀,色彩之泫然,烟雨坠下,仅是刹那间,便是朵朵花海的盛开。
林倾白喝的多了些,他望着那些烟花,眼睛有些花了。
他滕然的想起去年过年时的景象。
那时大家都在,满园都挂满了红灯笼,莲姨还叫来了府中下人们剪窗花,将王府里装饰的皆是喜庆的红。
红月第一次剪窗花,每剪上一朵就贴在林倾白的殿内,不论是好看的还是不好看的,都送给了林倾白,将林倾白的殿室中贴的不成样子。
只要走进王府中,便能听见欢声笑语。
那一日郗安在击鞠赛上夺得了头筹,皇上赏赐给他了一个美人。
虽是二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还是惹得林倾白大半夜的犯了胃病,让下人前去寻郗安,于是郗安在大冬天里冒着刺骨的寒风赶到了林
倾白的殿室里伺候他。
林倾白难受的厉害。
郗安就坐在他的床边,给他披上了白毛大氅,给他换上了暖炉让他捧在手中,然后将抱着他替他按揉着痛处,好脾气的哄着林倾白。
哪怕是林倾白生病了脾气大,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还给了郗安两巴掌,郗安也不恼,反而是连连给林倾白认错。
在跨年的那一刻,郗安抬手抱住林倾白,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他,好像还对他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啊........
林倾白脑子混沌,有好多事情明明就在他眼前,可是他却想不起来了。
于是林倾白就皱着眉头,很认真的去想郗安当时那么用力的抱着他,说了什么啊.......
到底说了什么啊........
好像是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
林倾白就这样绞尽脑汁的想了好久好久,终于他想起来了!
当时郗安的双臂像两个铁链一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林倾白拥入怀中,在他的左耳边低声的说:“师父,新年快乐,愿新的一年不论发生何事,师父可以一直在我身边........”
当时林倾白觉得这件事他甚至不需要去承诺,因为是肯定的。
于是他就望着窗外的烟花,淡笑着没有应声。
他感受着郗安将他越抱越紧,感受着郗安炙热的体温,听着郗安如同呓语着不断重复着对他说。
“师父,不论发生何事,你都要一直在我身边........”
“一直,一直在我身边.........”
.........
林倾白眼睛眨了眨,淡淡的哦了一声。
想起来了。
原来当时郗安对他说了这样的话,他要他一直陪在他,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都不要离开他的身边。
而如今呢.......
林倾白望了一眼这寂寥的王府,四顾茫然。
无论王府外如何的热闹,府内却是满眼的萧瑟,只有他一人独自坐在这里。
世事无常,原来只需要区区一年,就可以人聚离散,犹如树上凋零的叶,只独留他一人。
林倾白手里捏紧了酒坛,大口的喝了一口酒。
他喝着喝着便又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郗安蹭送给他一只哨鹰。
那时郗安告诉他,这种哨鹰认主。
只需要饲养一年,它便可以认林倾白为主,日后若是林倾白想要寻他,只需要放出哨鹰,不论他在何地,不论他在何种情景,他都会赶到林倾白的身边,再也不会让他师父一个人独自难受。
林倾白抬起手,放在口中吹了一声口哨,没一会空中便响起一阵鹰鸣。
那游隼在由天边破空而来,稳稳的落在了林倾白的肩头,脑袋蹭了蹭林倾白的脸颊。
林倾白将它接在手中,抬手摸了摸他的翅膀,继而手一挥将它放飞。
这样的命令,便是让那游隼去寻郗安。
林倾白仰头望着,他看见游隼张开翅膀飞上了上空。
烟花又骤然升起,夜空中皆是犹如银河的光点,而那游隼在漫天的烟火下,不停的盘旋鸣叫。
它漫无目的的飞着,竭尽全力的寻找,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
林倾白倚在台阶的扶手处,仰头望着游隼。
他的鹰寻好了,可是要寻的人却不再.......
林倾白喝的有些多,眼前也开始迷糊了。
正在这时,他的肩上忽然搭上了一件大氅。
林倾白身子一僵,猛地回过头,反手紧紧的抓住了那人的手,他抬起泛红的眼睛,却见
站在他身后的人是凉瑶楚.......
林倾白嗓间干涩,指尖颤了颤,一点点的松开了手。
“外面冷,我刚才到你屋子里寻你,没有寻到,你怎么坐在这里了?”
凉瑶楚最近几日对林倾白很和善,要是之前林倾白这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她定然要狠狠的骂林倾白。
可是这些日子,她事事都由着林倾白,对林倾白连一句重话都没有了。
林倾白一言不发的转过身,过了一会,他淡声的说:“坐在这里,我安心一些......”
凉瑶楚便坐在了林倾白的身边,也仰头望着天上的烟花,过了半响她搓了搓手,放在嘴巴前呼了一口气,感叹道:“又要过年了。”
林倾白没有应声,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凉瑶楚也没有阻拦。
又是过了许久,林倾白将酒坛里的酒喝了大半,他转过身声音淡淡的对凉瑶楚说:“.......你知道我对郗安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林倾白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应是真的喝多了。
其实自从郗安死后,林倾白从未在旁人面前主动提过郗安的事情,以至于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林倾白真的不在意。
凉瑶楚转过头静静的望着林倾白,没有说话。
林倾白却忽然低下头笑了一声,他晃动着酒坛中的酒,声音依旧平淡的说:“........他问我,若是他被宫里的人所杀,我会作何想.......我对他说,他若是死了是件好事,为民除害了.......”
“........”
林倾白在笑,却笑的渐渐红了眼,他喉结滚了两下,声音微哑的对凉瑶楚慢声的说:“确实,他死了是为民除害了,可我现在却在恨.......为什么他生下来就要面对家族被屠杀,为什么他就该失去至亲之人,为什么死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他才十八岁........他文武双全,该是万人敬仰的大将军,不该是人人唾骂的叛贼.......而我残命一条,为何到如今还活着…….”
林倾白一向淡漠,何曾说过这些话........
凉瑶楚望着林倾白身影良久无声,她笨嘴笨舌的,面对这种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最后凉瑶楚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叹了一口气说:“郗安他确实是伤害了太多人了,你不必自责.......”
林倾白深深的喘息了两口,闭上了眼睛,说:“是,他罪有应得......可我好像忽然理解郗安了,他为什么会那么恨了........原来失去了至亲之人,真的会变得自私,真的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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