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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头的病美人师父(板栗丸子)


郗安却歪着头望着林倾白,一改往日那狠戾的神情,而是轻声问:“师父,你已经带大军来到了城楼下,我如何来得及........”
林倾白望着眼前那张他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孔,心脏阵阵的绞痛。
林倾白此时什么话都说不了,只是放低了声音又对郗安说:“来得及......”
现在,真的还来得及.......
他在京城里面安排了人,城外安排了马匹,各个关口都有他的亲信,只要郗安肯跟他走,一切还来得及........
郗安没有应林倾白的这句话,而是用那双黑黝黝的眼睛久久的望着林倾白的脸,像是第一次见林倾白一般。
他低声问林倾白:“我们为何会变成这样.......”
郗安的声音很低,又像是自言自语。
林倾白却是心脏剧烈颤抖。
他们本该是师徒,数日之前还亲密无间。
那时的林倾白就是死也不会想到,有一日他们落的如此这般.......
反目成仇,兵戎相见……
清晨一过,早上的阳光便越发刺眼。
林倾白身后站在一望无边的大军。
那些人身披银色铠甲,在阳光下的气势摄人心魄,而郗安却看都未看向那些人一眼。
他的目光从头至尾都在林倾白一人的身上,忽然他说:“师父,其实你算错了.......”
林倾白一怔,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郗安继续道:“我带的这些人,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仆人,我身后的箱子里,放的也真的是婚典之礼,我今日其实未带一兵一卒,未佩一刀一剑.......”
林倾白皱起了眉头。
“但师父你猜对了一件事,我确实今日要叛,你猜一猜我的刀藏在哪里?我的兵藏在哪里?”
郗安的声音柔和至极,他不慌不忙,就像以前他在与林倾白说院中的花开了那么的平和随意。
林倾白听见郗安说这句话,心脏却猛的一沉。
忽然有一个十分恐怖的念头从他心中油然而生,惊的他手脚冰凉,头皮阵阵发麻。
“师父,你不是好奇,当年我一个六岁的孩子是何人相助才可逃出生天吗?”
“.........”
“师父,你教过我的,谋事先谋人心.......”
说完郗安柔和的目光忽而一厉,他的目光越过林倾白,厉声喊出了一个林倾白从未听过的名字:“知阳,兵符带到了吗?”
身后响起了一阵动静,在林倾白茫然的目光中,越辉翻身下了马,一步步的走到郗安身前。
只见他一挥衣摆单膝跪在了郗安身前,双手捧着兵符递到了郗安的身前。
越辉依旧那冰冷冷的声调,依旧是挺拔如松的脊背,却垂着眉眼字字句句皆是臣服的说道。
“兵已经全数带到,皆听由小侯爷指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林倾白坐在高马之上,双目血红,身子如同浮柳一般,摇摇晃晃。
他像是在做梦。
小侯爷.......
越辉叫郗安小侯爷.......
这些天来,林倾白只听过一个人叫郗安小侯爷,便是在那个暗柜中,每一封与郗安通信之人。
郗安命令他要去杀哪个人,他回答是。
他喊郗安——小侯爷。
林倾白望着越辉的背影,脑袋昏昏沉沉,他艰难的在脑中找寻着关于越辉的信息。
皇上很久曾经告诉过他越辉的来历。
那年皇后带众皇子公主去庙里祈福,晴公主遇见刺客袭击,是一位在寺庙里扫地的少年冲出来替公主挡了一刀,公主才得以平安无事。
他无父无母,救了人之后不要钱不要赏,只要进宫做一个兵。
而后皇上将这个孩子收做了公主的贴身侍卫。
寺庙.......
无父无母.......
不要钱财,不要赏赐,只要待在最接近于皇权的地方,步步高升。
而越辉救下晴公主的那一年,正是郗安与林倾白相遇的那一年.......
种种碎片般的巧合,如今却全部连在了一起。
林倾白在这一瞬间恍然大悟。
他明白了,全部都明白了。
他明白的痛彻心扉,心如刀绞。
他错了,这一切是他错了。
郗安比他所知的埋藏的更深,比他所了解的要更加恐怖。
他们早就在埋藏今日这个局,他们两个孩子将皇上、林倾白、朝中千百朝臣、万千百姓都埋在其中。
多年以来,皇帝皇权不稳,生性多疑,爱用朝臣之间权利互相牵制,形成双足鼎立,他以为权利分散,无人能够掌控大权,是为稳妥之道。
于是郗安与越辉便选中了朝堂之上势力最旺的两个人,他们一人拜林倾白为师,一人拜楚将军为师。
十二年,整整十二年!
他们在朝堂之上佯作明争暗斗!佯作阵营不和!佯作并不相识!
皇上乐见其争,便心安理得的将朝中所有军事大权平分交由二人。
却殊不知,无论权利在二人之间如何纷争,终究是进了一人口袋。
苍门之案被交于二人之手调查,苍门之人屡屡犯案,却久久查不出结果。
所有人都以为是苍门中人隐藏太深。
可若调查之人便是苍门之人呢?!
这十二年,他们瞒过了皇上,瞒过了林倾白,瞒过了朝中大臣,瞒过了除了他们二人之外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像个傻子,被他们欺骗的团团转!
步步为营!句句谋心!
林倾白活了几千年,都做不到如此这般谋算。
乃至在一个时辰以前,林倾白还自以为自己算出了郗安手中的所有兵力,算出了这场战局。
他去找越辉,希望能在郗安大错铸成之前,拦下他,阻止他,甚至.......救下他。
而如今,朝中兵力皆握于郗安一人之手,再无人能抵挡他手中的刀剑。
谁也救不了了……
林倾白痛到麻木,痛到觉得可笑,他闭上眼睛心一横,调转马头,挥鞭狠狠的抽向了马尾,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飞快的御马朝着城楼跑去。
他从未跑过如此的快,耳边那番风云呼啸的声音像是他又回到了仙界。
他踩在云端,只用一个飞身,便可以腾云驾雾,万物皆抛在脑海。
他听见身后的人有人在追他。
还听见郗安怒声的喊道:“不许放箭!!!追!!!”
郗安的声音真的很大,大到他跑的那么快,耳边的风声那么大,还是可以清楚听见郗安喊声中的怒气。
郗安以前从未那么大声的吼叫过。
林倾白知道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要跑去宫中传信。
现在皇上还有众大臣都在皇宫中,对外面发生的丝毫不知情,可是就算有人此时能御马回去通风报信也来不及了。
他不是想要回去传信。
那样太慢了.......
只见林倾白御马飞奔到了城墙下,他跳下了马,白靴踏上了城楼古旧的台阶,一步一步飞快的往城楼上跑。
他跑的白衣翻飞,如云上的烟雾一般。
城楼很高,越到上面台阶就越是陡峭,不知道往日病弱的林倾白是哪里来的力气,他飞快的跑着,没有一刻的停歇,甚至连那些来追他的将士都被遥遥甩在了身后。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有他知道。
那个城墙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林倾白踏上高墙之上,立身于一处废弃的树叶堆前停住了脚步。
城墙之上多年无人打扫,到处都是干枯的枝丫树叶,而林倾白身前那一处的树叶堆的最高。
只见林倾白没有半分的迟疑,在万人瞩目
中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把火绒,挥手将火绒扔到了树叶堆处。
接连多日的艳阳天让树叶变得无比易燃。
仅是火绒触上树叶的瞬间便烧了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猛!
眨眼之间,城楼之上火光蔓延,绵延至整个城墙,于此同时艳红的烟火气直冲云霄,烈火灼天。
城楼之下兵荒马乱,有人仰头望着那高高升起的黑烟,厉声喊道:“是狼烟!”
“将军他点燃了狼烟!!!”
“将军,如今该怎么办!!!”
下面的人吵得人仰马翻,林倾白站在城楼上却是如释重负。
太上皇在位时有过一阵动乱,每次动乱之时敌军都会率先包围狼烟的位置,所以太上皇暗藏了好几处狼烟,燃料由特殊材质所制,可保多年狼烟可燃,烟雾高拔且多日不散,狼烟的具体位置只有皇上和皇子才知道。
其中有一处,便在这风兰城楼之上。
林倾白知道,狼烟一放等于宣告了全天下郗安谋反,本来开门迎亲的宫门立刻紧闭,御林军布防整个皇宫,各大军营的将士也会向京城派兵救驾。
这一场局不论结局如何,他和郗安之间终究是反目了。
城楼的火光四起,而林倾白立于巍峨之上,高高的俯视着城楼下的一切。
他听见身后的将士已经爬上了城墙,他们手持刀剑,叫嚷着,如同猛鬼一般扑向他,要将他抓回去,或杀或剐,或是永不见天日。
他看见城楼之下万千弓箭皆指于他,凉瑶楚被人钳制住了肩膀,正冲他叫喊着什么,他听不太清楚,越辉还是那副面色冰冷的模样,骑马在郗安身侧,手持着弓箭,箭锋早已对准了林倾白的胸膛。
所有的人都在等......
他们在等郗安一声令下,就万箭射杀高墙之上这个不知死活、罪该万死的罪人。
而郗安却是静静的坐在马上,双手紧扯着缰绳,仰着头一动不动的望着林倾白。
即便是距离很远,即便是郗安只是坐在马上一言不发,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做,林倾白还是从郗安的眼中看见了滔天的怒火与恨意。
那股怒火恨不得将林倾白生吞活剥,剥皮抽筋。
身后士兵终究是追上来了,他们抓住了林倾白的衣摆。
林倾白忽然很想跑,他想要逃离这个令他如此痛苦的地方,他不想要再面对郗安那双恨意彻骨,几近疯狂的眼睛。
这么多日,每一次看见郗安都让他太痛了。
于是他向城楼下的人群中看了一眼,右手将耳边的飞发抚在耳后,抬脚踩上了城墙的边缘。
他的身子轻柔,站在城墙的边缘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就在那一刻,林倾白看见郗安的表情一下就变了。
他眼中的愤怒和怒火全部都没了,变成了无尽的慌乱,他抬起手狠狠的驾着马,朝林倾白奔来,似想要抓住林倾白一般,嘴中低沉的喊了两个字。
从郗安的口型中,林倾白知道他喊的是:“师父.......”
或许是看见林倾白要跑,身后的将士更是着急了,他们倾着身子想要抓住林倾白的手。
林倾白轻叹了一口气。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于是林倾白身背滚滚火焰,望着城楼之下那一袭红衣之人,闭上了眼睛,从古旧的城楼上一跃而下。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身子轻柔的像是又能飞了一般。
在这一个瞬间,林倾白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其实说句实话,他当凡人的那么多年,病体沉疴,若非念着这个小徒弟,他早就想走了。

火烧的越来越大, 那漫天蔽日的红就像郗安身上的喜服一般艳丽。
而唯有那一抹的白色,似握不住的白雾般,从城楼上飘飘然的下坠。
郗安双目血红, 耳朵轰鸣, 他拼了命的往城楼下冲。
他望着那无尽的大火, 望着林倾白的身影,脑子里什么都思考不出来了,眼前恍恍惚惚的出现了让他永不愿想起的那一幕。
黑夜, 天气好冷好冷,追兵举着火把,将他们逼上了山崖,他的阿姐夺过了他身上的玉佩,将他推到在地, 自己却从黑暗中跑了出去。
在追兵的叫喊追逐中, 那大红的火把开始快速的窜动,照亮了半边的山, 而他的阿姐跑的飞快, 她的发丝跑乱了, 鞋子跑掉了, 却依旧在一直向前跑啊跑啊。
她生怕别人察觉她不是夏景阳,于是她跑的好快好快,一直跑到了高高的山崖之上,在身后漫天的火光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从上一跃而下。
追兵看见她坠下了下去, 响起了一阵惊呼调侃叫好声。
那漫山的红, 全部都是红, 是火的艳红, 也是他阿姐的血红。
郗安头痛欲裂,他仰着头死死的盯着坠落的那个人。
他跑的太快了,马匹撞上了避闪不及的一个小侍卫,马吠叫了一声,前腿弓起摔在地上,郗安也重重的从马上跌落了下来,他摔的手臂血肉模糊,却半分都感受不到,只是手撑着地慌忙的站起了身子,狼狈的继续向前跑,想要接住了林倾白的身体。
然而就在他快要跑到了城墙之下时,忽然从将士中闪出了一个人影,那个人穿着一身东大营的铠甲,却轻功极高,只见他一脚踩上马背,飞身两步踩到了城墙的正中间,一抬手便揽住了林倾白的身子。
整个事情的发生只在眨眼间,许多人甚至没有能够看清发生了什么,再回过神来那个男人已经揽着林倾白的身子坐回马上,两个人飞快的朝远处的树林奔去。
郗安浑身紧绷的力道猛地泄了下来,他站在原地摇晃了两下,血沿着他的手臂一滴滴的滑落,双眼嗜血的盯着林倾白逐渐远去的背影。
周围有将士走上前,怯生生的想要询问一下郗安的伤势,却被郗安一把推开。
郗安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随便抬手抓住了一个东大营将士的衣领,怒着血红的眼睛问:“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小将士被吓得战战兢兢,煞白着一张小脸颤抖着不敢回话。
郗安转过身怒望着越辉,压着声音一字一句的问越辉:“是谁带走了他?!”
东大营的将士成千上万,越辉垂下眼眸,声音依旧冷冷的说:“回小侯爷,我不知,但从此人武功来看,不在你我之下。”
郗安闭上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
就在这短短的一刻钟之内他经历了林倾白点狼烟,经历了林倾白跳下城楼,经历了林倾白被一个陌生男人拐走,转眼就不知去向。
这忽上忽下的情绪,将郗安折磨的几近爆裂,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恨不得现在就要将带走林倾白那个人给扒皮抽筋。
半响他睁开了眼睛,眸中狠厉,抬手放在嘴边吹响了一声刺耳的哨声,那哨声穿透云霄,亢长尖锐。
不到一分钟,天上就出现了十几只哨鹰。
为首的那只哨鹰身形最大,展翅可有成人一臂之长,胸口隐隐约约有一处火焰红印。
它落在了郗安的肩头,只听郗安又吹了两声哨声,它便腾空而起,在空中吠鸣翱翔两周,领着众鹰飞向了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
而郗安回过身,对身后众人下令:“追!”
林倾白坐在马上跑的飞快,他抛下了身后的一片狼籍,想要头也不回的走。
可是当马蹄踏入了树林的那一刻,林倾白还是克制不住的回了头。
他望了郗安一眼。
他看见郗安受了伤,身上沾满了泥土,于方才骑在马上凌于众人的气势截然不如,现在的他显得有些狼狈,有些无措,还有些痛。
他就站在原地望着林倾白,一双深黑的眼睛又生又犟,嘴唇抿的紧紧的,就像是他小时候被人夺走了东西一般,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那个东西远离。
他不会哭,却连眼眶都是红的。
马蹄飞跃过丛林,林倾白的手捏紧了衣袖,转过头,不再看他一眼。
现在带着他跑的人是方承。
方承武功很高,原是林倾白为了提防越辉安插在东大营中的暗棋,却没想到今日还能救他一次。
方才林倾白想要逃,站在城楼上便望见了方承,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方承便知他要做什么。
在林倾白一跃而下的时候接住了他。
“王爷,我在树林尽头安排了船只,届时我们一路顺水南下,在红东弯与另一船只交替,我们化作红东江边的买菜翁,继而一路向南,便可以逃过郗安的追查。”方承在前面飞快的御着马,一面与林倾白说他的计划。
这些本来都是安排在两军交战之后,他救下郗安的计划。
可谁曾想到,他的徒弟本事那么大,压根没有两兵交战,只有单方面的臣服。
林倾白沉默了一会,说:“好。”
正在此时,天空中忽然响起了一阵哨声,继而鹰鸣声铺天盖日,丛林中传来了阵阵马蹄的震动轰鸣声,似千军万马追赶而来。
林倾白心头一颤,他扬起头,看着高空之上飞翔而过的哨鹰。
那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扑天而来的乌云,挡住了日头正上的阳光,一阵难以言喻的压抑和窒息压在了林倾白的心口,却让林倾白猛地就清醒了。
原本此时是郗安攻宫门的最好时机,可是林倾白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拿所有兵力来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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