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艾方。
人都死了,怎么又蹦出来了?
难道和秀丽镇有关?
鄞州市除了美食街、省博物馆、就属青龙寺最有名。
青龙寺兴建于唐代,是整个南方地区香火最为鼎盛的寺庙,其中一尊十八米高的金尊佛像更是叹为观止,曾经有人将青龙寺成为“小庆云”。
后来在战争时期,全寺被焚毁,佛经古画法器金属丢失,青龙寺一夜荒芜,成为了流民的居所。
大约在四十年前,当地政府拨款五千万重新修整这座古寺。虽然青龙寺已经没有往日的辉煌,但恢复了元气,如今也依然是鄞州及周边地区的香火鼎盛之所。
两棵槐树立于青龙寺正门之外,遮荫避暑,寺庙刚一入内是长方形的花园长廊,两旁是随缘请物的商店。再往前走才是文殊菩萨、地藏王菩萨、大雄宝殿等。
青龙寺是鄞州市的风水绝佳之地,虽然当年毁于一旦,但焚毁后的废墟却成为了当时百姓遮风挡雨的地方,不少人在此处度过了战争时期的寒冬。
陆泓给夏怀礼买了一串粉玛瑙的手串,与他白皙如玉的皮肤正好相配。
白素贞蹲在陆泓的肩膀上,偷偷说:“这民间有送子观音,但青龙寺却没有。我虽然不是佛教中人,但我知道是没有菩萨单独掌管姻缘的,人家都是管好几个垂直领域,你要么就去求求观世音菩萨,让你俩和和美美,永结同心?”
贺章偷听,说道:“你不能保佑他俩啊?”
白素贞说:“我已经锁死了他俩了!不过要是菩萨也磕cp,这事儿就成了!”
夏怀礼凑近问:“你们三个嘀嘀咕什么呢?”
陆泓没回答他,直接去烧香拜佛了。
夏怀礼:很可疑……
青龙寺虽然是重新修建,但部分石梁石碑还是原址,所以也算文物保护单位。寺庙最东边是一间小博物馆,存放这几本保留下来的经书,以及一些法器。
在“关于青龙寺”一栏,介绍了这里的历代住持,从唐代到今天只要记录在册的,都悉数写上。当然,也有一些和青龙寺相关的“得道高僧”的名字。
“欸,你们看这个!”夏怀礼发现了一个熟人。
莲云大师,庆云寺的现任住持,慧悟的师父。
墙上有两张莲云大师的照片,一张是现在慈眉善目的模样,另一张是他二十多岁的样子。
“想不到这里能见到老熟人啊,上次那个事儿可多亏了莲云大师,要不然那么多冤魂可怎么办,我和师弟要是亲自超度肯定累坏了,估计得缓一周呢!”贺章也感叹道。
“你会,我不会。”陆泓见缝插针说。
正巧有老和尚守在这间屋内,听见声音走过来:“你们在看莲云大师啊!”
“您认识?”
老和尚笑了笑:“当时他来青龙寺的时候,还很年轻,也就十三四岁吧,瘦瘦小小的。”
老和尚七八十岁的年纪,头发和胡子花白,眼睛笑眯眯让人联想到迪士尼动画片里的功夫师父。
“他啊很刻苦的,他父母去世的早,一个人没地方去,就被我师兄收留了。他很吃苦的,也特别懂感恩,当初我师兄就说这孩子有慧根。他在咱们庙里的时候做过不少事情,后来师兄觉得他年纪尚小,也应该去见见世面,所以又让他北上去了不同的寺庙借住修行,再后来才去了庆云寺。”
莲云大师原名赵子方,百科上写的是鄞州市人。
想不到他当年竟然是在青龙寺出
在青龙寺出家,后来成为其他寺庙住持的少说有七八名。虽然当年这里待遇并不好,重建前都是佛教相关人士提供的资金来源,无但利于苦修。
夏怀礼说:“我还以为是半路出家呢。”
“这都是看缘分的事情,”老和尚笑了笑,“你们是上京来的吧,可以多转转,鄞州市还有很多古迹。”
“多谢您。”
作者有话说:
有请,下一位!
头七还魂
酷暑的夜尤为漆黑。
上京市的老小区内, 一名三十岁的女人坐在床头,凝视着自己和母亲的合影。
她的指尖轻轻碰触着母亲的轮廓,眼眸流露着不舍和哀伤。
她抚摸了很久, 终于将合影放在床头柜上,关了灯。
黑暗笼罩了房间, 寂静中传来怦怦声响。
小区的管道已经是上个世纪修筑的, 水流一过,发出如同弹珠滑落的声音。
女人翻了个身, 将头缩在被子里。
她睡不着, 她太想自己的母亲了!
可惜她的母亲一周前去世了, 车祸,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如果她当时能好好说话就好了,可惜自己对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家里不是没有钱,如果你再吃过期的面包引发了肠胃炎,我还得请假,又是一百块钱的误工费,你真的饶了我吧妈!”
那场对话不欢而散。
她很后悔,但已经挽回不了什么了。
女人在被窝里低低浅浅的哭泣着, 枕头上似乎还残留着母亲的气息。
如果妈妈能回来就好了。
她还想道歉,还想说我爱你。
她越哭越凶, 忽然听见客厅的木地板忽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人轻轻走过。
今天是母亲的头七, 人们都说头七还魂,死去的人会重返家里。
难道是母亲来了?
脚步声再次碾过木地板。
女人当即坐起, 打开台灯。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有人在客厅间来来回回的踱步。
当当当。
当当当。
脚步越来越快, 听起来很焦急。
不会真的是母亲回来了吧!
“妈!是你吗?妈妈!”
女人跳下床打开门, 想要打开客厅灯光看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开关失灵了。
借着惨白的月光,她看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年人背对自己。她穿着深蓝色的桑蚕丝长袖,裤子是深蓝色金丝绒的,手里拄着一根登山杖,头发花白如雪。
是她的母亲!
“妈!”女人激动的靠近,她不害怕,这是她日思夜想的人!
母亲听见女儿的呼喊,身子木讷的转过身,但是她低着头,如同一个提线木偶。
女人双手抱住母亲冰凉的肩膀,痛哭流涕:“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说那些话的……妈我真的好想你啊,我做梦都想见到你……妈……”
母亲颤抖的手轻轻抚摸上女儿的脊背。
“妈。”女人想问问母亲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让自己实现,“您抬头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是不是还在怨我啊……”
母亲抬头。
刹那间,四目相对。
母亲苍老又浑浊的眼睛凝视着女人。
她张了张嘴,女人赫然发现母亲的嘴被黑色的丝线缝得密密麻麻!
她吓了一大跳,惊叫道:“妈你怎么了?是谁把你的嘴缝起来了?”
她正要用手去扒,刚一碰到母亲的嘴唇,骤然耳边响起凄厉的尖叫。
像是炼狱中的恶鬼。
鲜血从母亲的眼眶流出,混杂着血肉的液体流落在女人的手臂上。
“……呜呜呜”
母亲喉咙发出沉闷的声响,她脖子转动,皮肉跟着一起抽搐。
“妈,你怎么了!”女人吓坏了,“我叫人来,你别怕,绝对会没事的!”
女人正要拨打电话,再一回神,母亲不见了。
鄞州市之旅是难得的休息时光,夏怀礼给自己短暂的放了假后,回到上京又和贺章投身在工作室中。
原本他不是打工人,但硬生生被前来算卦的粉丝催成了打工人,店铺没开门,粉丝都排了长队了。
还有人在门口打听“这里驱不驱鬼啊”,“能不能招财啊”,“我是看付爸爸直播才来了,说这里的人是有真本事的,能不能帮我招个魂啊。”
就连保安都知道这写字楼入驻了一位“小神仙”。
工作室在大众点评标注的工作时间是9:30-17:30,所以每当夏怀礼想要赖床时,总能收到一大堆的客服咨询,问是不是又睡过头了。
夏怀礼:明明我是老板啊,我这么多年不工作就是为了不早起啊!
为什么会这样啊!
于是,他只能规规矩矩办公。
因为两人都很忙,夏怀礼思考要不要将在家做饭的任务布置给白素贞,自己每天支付香火钱。于是当天晚上,晚餐食谱多出了西瓜冰欺凌、凉拌酸奶芒果杯、还有坦克虫沙拉……
陆泓默默扔掉了一盘子长得像缩在螺壳里的奶油芝士的坦克虫后,毅然决然定了外卖。
整个六月和七月,旺仔出现的次数都很少。
有一天,夏怀礼终于抓到它询问:“为什么最近都不来了,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不是,主要是不饿了。”旺仔揉了揉肚子,“我跟你说,我可是找到比旺仔牛奶还好吃的了!”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种东西。”夏怀礼说。
旺仔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托着腮帮子说道:“真的,不知道谁布置的法会,我和几个女鬼姐姐都发现了,所以老去吃,那味道比庆云寺的都好上不少,估计是哪位得道高僧做烟供普渡众生呢吧!”
“什么味啊?”夏怀礼问,“我也想问问。”
旺仔张开嘴:“啊啊啊,你要不要闻闻。”
“拒绝,你有口臭!”夏怀礼往旺仔嘴里塞了个椰子味的蜡烛。
旺仔说:“那东西有股香味,像是芝士椰奶蛋糕的感觉,软绵绵的,而且我吃完之后还做了个美梦,梦见自己置身于都是美女小姐姐的梦境中,她们一边唱歌一边还说等我进京赶考中状元后别忘了娶她们……那小姐姐一个个长得标志得很,比电影里的明星还漂亮,你要是看见肯定流哈喇子!”
夏怀礼说:“我对女人可不敢兴趣。”
陆泓听见旺仔所言,眉头微微一皱:“□□二乙酰胺?”
“那是什么?”
“致幻剂的主要成分,”陆泓说,“我不记得能有香火有美梦功效,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上瘾的东西?”
“我们是鬼耶,我们都没有□□,没有精神传导信号反应的。”旺仔抱着兔子抱枕,眼睛吧嗒吧嗒转,“所以我说,你们就是见得少。人家功力深厚,厨艺精湛。我认识了一个女鬼姐姐,是从南方那边来的,民国人,穿了一身旗袍还会唱戏,厉害得很,我俩经常组队去吃这香火。”
“你们多久吃一次?”陆泓问。
旺仔想了想:“大概半个月吧,也不是老有,我们有时候会去看看。”
陆泓又问:“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啊,好得很。”旺仔嘻嘻笑着,“你们就不要一惊一乍了,不是事情都结束了吗?你还真觉得这里遍地都是坏人啊。我当鬼这么多年,觉得还是好人多,要么怎么能认识你们呢!”
不过,旺仔虽然嘴上不饿,但到了陆泓家看见桌上的饭菜肚子又有点饿了:“今天你们吃三鲜饺子?”
“嗯,虾仁的,现包的。可惜你不饿啊!”夏怀礼一摊手。
“我饿了,来两个!”旺仔搓搓手,“都说在一起后要带着伴侣请好朋友吃饭的,我吃你饺子不过分吧,这就叫团团圆圆,以后你俩要是成鬼了,我带你们去冥界吃火爆的餐厅,咱们这都是互利互惠。”
“什么和什么呀!”夏怀礼给旺仔烧了两个饺子。
旺仔吧唧吧唧咀嚼,吃饭后还打了两个嗝:“热乎乎的,不错!就是我现在吃下去觉得有些胃胀哦!”
“你挑三拣四什么!敢说大佬做饭不好吃?”
“略略略。”
不过自从这晚,旺仔又消失了几天,听说继续去找好吃的了。
生活有条不紊的过着,火爆的生意让收入提高的同时,两个人在工作日单独相处的时间就变少了。
小暑节气,夏怀礼思考要不要两人去郊区县的薰衣草庄园住一晚,也好增进一下感情。
他美颠美颠的上楼找陆泓,然而一个女人抢先一步钻入了律师事务所,挤着他的身子就过去了!
夏怀礼:?
陆泓正好出来迎接,先是一愣,就看见那女人急急忙忙说道:“我终于找到你了!出事了出事了!”
陆泓绕过女人,对夏怀礼说:“来了个朋友,抱歉我还得有一会儿。”
“我不着急。”夏怀礼笑了笑。
女人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妨碍了其他人,尴尬的笑着:“抱歉啊,刚才撞到你了。”
她又问陆泓,“我去哪?”
“会议室。”
夏怀礼偷偷指了指,小声问道:“你有客人啊?”
“一起来吧。”陆泓说。
夏怀礼不明所以的点头,和女人一起进入了会议室。
女人打扮得很干练,白衬衫、黑西装裤和高跟鞋。见陆泓让自己身旁这个年轻男人也进来了,于是自我介绍道:“我是单燕燕,是陆泓的朋友。”
陆泓补充说:“小时候的邻居,昨天打电话找我。”
单燕燕问:“这位是?”
“我爱人。”陆泓说,他语调极为平淡,似乎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夏怀礼微微抿嘴笑,但身体因为听见刚才的两个字而隐隐燥热。
单燕燕恍然大悟:“这样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下班了。”
“没事,昨天你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找我。”陆泓说。
单燕燕深吸一口气:“对,我知道你懂一些玄学,所以想问你会不会解梦?”
“解梦?”
“我妈车祸过世了,她头七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我确认就是她,不是什么孤魂野鬼,加班我母亲入梦。只不过母亲的眼神有些奇怪,很木纳,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头七还魂都会这样。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梦里她的嘴被缝起来了!”
夏怀礼微微一愣:“被缝起来了?”
单燕燕点点头:“对, 就像恐怖片里一样。我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我妈是车祸去世的, 我也从没把她往其他地方想,这不应该是我的个人臆想。所以我才来找陆泓问问到底怎么了?”
陆泓说:“你再描述一下全部过程。”
单燕燕的母亲名叫单小娟, 母女相依为命, 父亲在单燕燕出生后下港经商后来就找了香港那边的女人,不理娘俩了。
单小娟很争气, 是妇产医院的一名护士, 将单燕燕拉扯长大。
大概是二十年前, 单小娟有一个新的身份——“算命神婆”。
“我姥姥对这些事情就很感兴趣,我妈也受到了些影响,后来据说是突然开悟了,反正就是对鬼啊神啊的有灵光。对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还和李老师认识。”
单燕燕口中的李老师就是陆泓的师父李青云。
陆泓说:“当时师父的原话是,您的母亲是难得有慧悟灵光的人,这就是缘分。”
“我母亲有了这些能力后, 就开始帮助各种人。小到起名算卦,大到帮人招魂都做过。我母亲不会帮人求财之类的, 只会解决难题吧,她说过要‘助人’, 有些钱是不能挣的。”单燕燕解释说。
“所以我母亲也算是做过不少善事,我也以为我妈会长命百岁。但是一周以前, 我妈出事了。根据警察后来调取的监控录像来看, 我妈当时的情况不太对劲。画面中, 她站在公交站台, 然后忽然一下飞出去了,就像有一股力量推了她的后背,随后撞上了来往的车辆!我带视频来了,你们看看。”
单燕燕说着拿出手机,将视频播放给陆泓看。
正好是公交车站对面的小卖部摄像头拍到的,不算很清晰,但对于陆泓已经足够。
当日阳光灿烂,站台上只有零星的四个人。
单小娟站在车牌下,她一手扶着买菜的小推车,另一只手低头看手机,看起来和平时等车没什么区别。十字路口红灯变为绿灯,一辆面包车踩下油门,正要急匆匆行驶过公交站。
忽然,单小娟扔掉右手的推车,飞蛾扑火般冲着那辆疾驰的面包车奔去!
面包车司机躲闪不及,猛打方向盘,然而车还是蹭着单小娟的半边身子擦过去。
单小娟被车辆撞飞,在地上滚了三圈,不省人事!
后续路上的行人和小卖部老板把人送到了医院,但人抢救无效过世了。
从视频来看,没有人推单小娟。
一切都是她自主行为,像是自杀。
但为什么要自杀呢?
单燕燕忐忑地问:“有异常吗?”
“说不上来。”陆泓又慢放了三遍。
视频本身没有异常,没有鬼怪,也没有可疑人物出现。但单小娟的整个行为都是异常,如果她平日里有海尔兹海默症或者其他精神类疾病还能解释她的送死行为。
但根据单燕燕所说,前两天母亲还在跟她条理清晰地吵架。
“没有其他异常了?”陆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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