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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职撞邪,兼职网红(孟凡双)


朱阳思维混乱,人消瘦而桑老,夏怀礼甚至都不忍心一直注视他。
“大佬,怎么回事?被鬼附体了?”夏怀礼问。
朱阳在陆泓的手下很乖,没有了刚才暴怒的劲儿。陆泓翻开他的眼皮,又检查了他的口腔、脉搏和周身的气息,摇了摇头:“没有被附身的迹象,也可能是单纯的精神崩溃和阴气作用。”
“不可能啊大佬!”
夏怀礼说着话,赵萌萌也赶到了,她强装的镇定在见到朱阳的一刹那土崩瓦解。朱阳好似回复了一些神智,喃喃自语:“萌萌、萌萌……”
“在呢。”
“回家,我想回家!让我回家吧!”朱阳的目光聚焦在女人身上,将头埋在赵萌萌的脖颈处,缓缓说道,“我累了,我想回家了。”
“好。”
陆泓开车将朱阳和赵萌萌送到了出租屋楼下,这是一个老小区,走廊里贴满了开锁和换纱窗的小广告。
出租屋是两室一厅,是当初朱颖给两人找的房子。收拾得很干净温馨,桌子上摆放着下午洗好的草莓,墙壁上挂着五张两人大学和研究生时期的彩色照片。
赵萌萌帮忙包扎了朱阳的伤口,还好是皮外伤。
朱阳缠上纱布后体力不支又倒了下去。
陆泓在朱阳的床边布置了简单的固魂阵,不让他被阴气所侵袭。朱阳狰狞冰冷的表情像是凝固在脸上的一张石灰面具,居然在阵法的加持的变得逐渐柔软和安宁。
赵萌萌关上门,轻声问:“陆哥,您知道朱阳到底是怎么了吗?我总觉得中邪了,这屋子里还请了个观音像,但也没有用处。您给的符和红布袋子也一直遵照方法用了,但这几天好像也没有效果了。”
确实,陆泓也在思忖。
赵萌萌真切问道:“您能不能住在这里一宿啊?”
夏怀礼和陆泓商量决定住一晚。
出租屋是南北朝向的,主卧和客卧中间是十五平米的客厅。次卧是之前给朱阳母亲准备的,但朱阳出事后不想让母亲见到自己颓废的样子,所以让母亲借住在朱颖母亲怕刺激病情,暂且答应,会来送饭。
朱颖知道弟弟病了,买了很多补品和水果,还特意将庙里开光的手串给朱阳戴上。
这些都没有问题。
赵萌萌和朱阳睡一个屋,方便照顾。
夏怀礼洗个澡准备睡觉。
厕所很小,夏怀礼麻利的脱了衣服挂在门上,对着镜子照了照,欣赏一下自己年轻的肉.体。
“——咔。”
耳边传来清脆的一响。
好像是镜子碎了。
夏怀礼认真打量了一圈自己面前的化妆镜,没有裂开啊。那究竟是哪里传来的声音?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可疑,难道是楼上洗澡头顶水管发出的声响?
见鬼多了,夏怀礼反而没那么敏感。他咳嗽两声,将热水拧到最大,淋浴喷头冒出阵阵水雾白烟,厕所内温度上升不少。热水烫着他白皙柔软的皮肤,烫出一片又一片的粉色痕迹。
他闭眼冲头发,热水带来的轻松让他情不自禁哼起小调。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
一只冰凉的手抚摸过他的头顶。
夏怀礼:!
夏怀礼倏然抬头,只有天花板和雾气,连个鬼影都没有。夏怀礼当即关掉水龙头,想到那些被鬼摸了头顶后疯狂掉发乃至头秃的鬼故事,脸色涨红,拿浴巾一披衣服,刺溜钻到了次卧内。
陆泓总爱床上看书,见夏怀礼□□细腻的胸膛还滑着水珠,精致的锁骨下烫出一片粉红。夏怀礼惊慌失措的捂着屁股:“这屋子里有鬼!”
“有鬼?”
“你得为你夏哥出口恶气,不能忍了啊,还摸我脑袋!”夏怀礼欲哭无泪:“万一秃了呢?”
“有鬼。”陆泓若有所思的又重复了一遍。
夏怀礼见陆泓表情不太对,问道:“怎么了?”
“我布了符咒,这屋子不太可能闹鬼。”陆泓脸色深沉。
夏怀礼张了张嘴,他没有理由不相信陆泓的能力,所以可能是他太紧张了:“那没事,可能是热水或者泡沫吧。”
“嗯。”陆泓若有所思。
两人关灯,睡觉。
陆泓和夏怀礼从来没有失眠的问题,然而今天两人齐刷刷失眠了。
周围安安静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夏怀礼的心脏从未如此剧烈的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的神经莫名其妙紧绷着,强迫自己入睡,但无济于事。
陆泓背对着他,低声问了一句:“你心跳得好快,是害怕吗?”
“没、没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不着。
陆泓沉声:“我守夜。”
“啊……”
“没关系,你好好睡。”
被陆泓安慰了两句,夏怀礼竟然安心睡着了。然而,到了半夜,他耳边又出现了玻璃粉碎的响动,那声音很奇怪,潜伏在夜色中,让人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却勾起人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
他爬起来,左右回看。
陆泓真的一直没睡:“又听见声音了?”
“对。”
两人都知道,不是见鬼,是屋子本身有问题。但,为什么赵萌萌和陆泓都没事,夏怀礼虽然听见了声响,但和朱阳的症状相比还是千差万别?丧失神智的阴魂一般都是无差别攻击的,不会挑人。
确实不能再睡了。
客厅内传来走动的声响,推门出去,看见赵萌萌坐在黑暗中捧着杯子喝热水。她望着夏怀礼的身影,小声说:“你们也睡不着,要不要吃东西?”
“你失眠了。”夏怀礼揪心又同情这个小姑娘,赵萌萌如今的样子和家里摆的旅游合影已经大相径庭,她在这一个月间消瘦了近乎二十斤。
“也没有,白天要陪着朱阳,晚上可以干些自己的事情。”她面无血色,手指拨弄着短视频,吹拉弹唱的噪音从手机扩音器中传来,打破了午夜的安静。
很多人在精神压力太大的时候,只能开着电视或者视频入眠。
夏怀礼坐在她边上:“这谁还没遇到点困难呢,只要活下去一定会有转机的。”
“你说得对。”赵萌萌叹了口气。
陆泓背着双手站在客厅内,目光梭巡,指尖点着冰凉的灰白色墙壁,没有参与对话。
夏怀礼觉得赵萌萌实在可怜,想起自己童年难过时,母亲总会煮一碗鸡蛋面,而且赵萌萌确实也没吃饭,所以站起身:“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你饿了这么久,人会累坏的。”
“不用、没事的。”赵萌萌受宠若惊。
夏怀礼不由分说走向厨房。
——吃好才能更好的照顾嘛。
然而,他刚刚推开厨房门就看见,黑暗中的阳台隐约站着一个影子。灯光亮起,发现是正在抽烟的朱阳。
“你怎么在这儿?”夏怀礼疑惑。
刚才赵萌萌还说朱阳睡着了,所以她才得空出来刷手机放松。
朱阳没有理他,满目沧桑、胡子拉碴,他眸光僵硬的看向小区外的商业区,吞云吐雾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抽烟了,对你身体不好,既然你醒了要不也吃碗面条?”夏怀礼说着,想要拿走朱阳的烟。
他还没挪动脚步,客厅内就传来陆泓的声音:“你和谁说话呢?”
“朱阳呀!”夏怀礼回头应道,“病人不要抽烟,对身体不好呢,萌萌你也不管管他。”
陆泓疑惑推门走来:“你看见朱阳了?”
刚才没有人听见厨房有动静,而且萌萌一直坐在客厅不可能发现朱阳醒了。
夏怀礼再次回头,朱阳竟然凭空消失了!
他目瞪口呆看向前方,磕巴说道:“刚才、刚才他还在这里。”
陆泓脸色阴沉,心里咯噔一声。
夏怀礼反应过来,他看见的不是朱阳、而是朱阳的生魂!
赵萌萌被两人的反应一惊,也知道发生了可怖的事情。她第一个冲到主卧门前,嘎达嘎达晃动着门把手,然而门被朱阳从里面反锁了。
“让开。”陆泓拧了两下发现确实推不开。
他飞身一踹,“砰!”的闷响,门被彻底踢开,复合木质门框上留下一块缺痕,一股邪风卷着恶臭之气冲着三人扑来!
这屋子的阴气比客厅还要浓重许多!陆泓当即掏出符箓,火苗燃阴气烧出一张张扭曲的黑雾,那黑雾仿佛是液体做的,在半空中扭曲着。
“朱阳!朱阳呢!”
赵萌萌冲入屋内,但朱阳已经不在床上,陆泓布置的固魂阵法早已经被破坏。主卧窗户大开,阴飕飕的冷风如同呼啸哀嚎的野兽。
屋内静悄悄好似正在酝酿漩涡的风暴。
陆泓撵起床头摆放的大米,大米如同被虫子啃噬过,一碰就碎成白花花的粉末。他目光最终落在角落里的大衣柜上,衣柜的门打开细小的缝隙,里面有双狰狞的眼睛一闪而过。
陆泓打开衣柜,朱阳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态蜷缩在大衣柜内。
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跪在衣柜内,他的脖子上套了一条黑色羊绒围巾,围巾拴在衣柜内挂衣服的不锈钢衣杆上。他头部向前倾,撞开了衣柜门,以拉伸围巾的长度,彻彻底底勒死自己。
他耳朵和嘴巴里塞满了医用棉花和纱布,这原本是给他包扎后脑勺伤口的,却被他堵住了口耳。朱阳的嘴角挂着死亡抽搐时的呕吐物,眼球在压力下几乎掉出来。
朱阳的尸体让夏怀礼想起了那些饿死的鬼,皮包骨头,死不瞑目,怨恨的眼睛折射出不堪重负的悲伤。
这不是诡异杀人,是自杀。
但这屋子里只有阵阵阴气,却不见一个鬼影。
赵萌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尸体,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夏怀礼也是愣了好久,直到陆泓把朱阳的尸体搬出来,然后用赵萌萌的手机通知了朱颖。他不明白为什么人就这么死了,不是阴气入体吗,朱阳为什么会自杀?
腐败的气息逐渐扩散,让屋内染上一层凄凉的肃穆。
半个小时后,朱阳的母亲、朱阳的姐姐朱颖急匆匆赶来。两人面如土色,母亲颤颤巍巍的扑向床铺上朱阳的尸体,她悲痛欲裂,一声声哭喊回荡在房间里:“是娘对不起你啊!阳阳,是娘对不起你!”
朱颖愣愣着,脸色灰白,站在床铺前不敢靠近,她双手握拳,嘴唇微微发颤,低声呢喃:“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啊……”
她没有表现如母亲般崩溃,但从抑制不住的泪水中可以看出她弥足的悲伤和惊愕。
“对不起,对不起阳阳。”朱颖被悲伤压得喘不上气。
“你还知道对不起他!你要是早点把你房子卖了我苦命的儿根本不会自杀!你就是个杀人犯,你早就盼着你弟弟死了!”情绪失控的母亲红着眼睛怒骂,披头散发,胸口喘得很快,似乎再说两句话就要晕过去了。
苏醒的赵萌萌急急忙忙前来分开:“妈,不管朱颖姐的事儿啊!”
朱颖抹着眼泪,低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夏怀礼和陆泓坐在沙发上,如同局外人般围观着闹剧。最后,是刚赶到的朱颖老公齐俊拨通了殡仪馆的电话,拉着另外三人处理朱阳的尸体。
等到众人走后,屋子里又恢复了深夜的寂静。
死气沉沉。
“你说,到底是遇见了什么?”
夏怀礼手中燃着一根白色蜡烛,目光幽幽看向窗外无边的夜色,窗户外站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乌青色的阴魂敲打着玻璃,在玻璃上留下一片片浓稠的血手印,但阴魂是进不来的,他指了指黑漆漆的影子问道:“你们知道些什么?”
没有阴魂说话,与此同时,耳边又响起了镜子破碎的声音。
“有问题,不是鬼。”陆泓眉头皱得很紧,他在思考自己究竟遗漏了什么,以及屋中没有鬼,那夏怀礼频繁听见的声音是什么?
陆泓燃起一张符箓,这是在鸢酒食堂引出铜钱的符箓。他刚一点火,那火苗呼呼啦啦烧得很高。然而,这火并未像从前遇见阴气般忽大忽小,反而维持同一高度,似乎这屋内的阴气是恒定不变的。
陆泓转了三圈,书柜衣柜、地板瓷砖、厨房灶台、厕所镜子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夏怀礼问:“看出来什么了?”
陆泓摇头,他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向了很久,对面是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听起来还没睡醒。
陆泓走到阳台,站在冷风中,看着呼啸而过的车流,讲述朱阳身上发生的一切。
对面的男人听了很久,松散的音调紧绷起来,好似睡醒般问:“小陆啊,什么情况?”
陆泓说:“帮我算个八字。”
男人打了个哈欠:“这么晚,包夜是另外的价格。”
陆泓没打理这个茬,将朱阳的八字发给过。对面男人叹了口气,翻身从柔软的床上坐起,眯起眼睛看着手机屏幕,用笔写写画画:“癸酉年,七月初八,寅时。”
陆泓:“对。”
男人顿了顿又说,“这人的命不错啊,文昌星运,学习成绩一定好,顺风顺水、大有可为。感情运也不错,而且可以成为家庭的靠山。父母对他的成功帮助不大,但兄弟姊妹应该和他虽有过节,但相互扶持。总得来说八字不错,旺家人旺自己。”
陆泓沉声:“嗯。”
意识到不对,男人问:“这人怎么了?”
“死了。”陆泓说,“而且高考失利、创业失败,还吃过鸢酒食堂,今晚人自杀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又算了一遍笃定说道:“我没有错。”
“我和你算的一样。”陆泓说。
“八字和走运为什么不一致?”对面里的男人自言自语,“运由命生,但命数和气运不一样的时候……那么也许只剩下一个解释了。”
陆泓和男人异口同声:“借运。”
但是借运也不是说借就借,不是大街上扔一个不明所以的红包就能找陌生人挡灾借运。借运需要阵法,一般会选在被害人的家中进行事实。
“你等我看看。”对话那头的人开始快速翻动书页,嘴里嘀咕着,“八百年不见的借运,在哪呢哪呢、啊找到了,我来看看要是有借运阵会怎么摆?”
然后又如念咒语般反复琢磨:“火生土,土生金,不是这个位置,你那个房子是城南坐北朝南的话,离卦属火,火火火是为南方,南方应该是我算算、我算算……按理说是在这间屋子的东北角一米二高之处,东南角往下找,西北为泽,再找找有没有水,或者亮的东西。西南西南我想不到了……”
他越说越着急,有些魂不守舍:“西南西南,可能是个黑的。你找到这些东西给我看看,八成是借运之法跑不了了。”
“好。”
陆泓语气冷冷的:“你别睡,我还有事儿找你。”
“你找我关我什么事!我还要睡觉,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睡觉!”对面瞪眼。
“那以后驱鬼别找我。”陆泓说。
对面没了气势:“赶紧去去去!”
陆泓和夏怀礼知道了方位,开始寻找电话中所说的四个物件。
房屋的东北角是一个角柜,柜子是房东家的,木制外皮因为干燥而裂开,柜子里放着一些杂物,红色俄罗斯套娃、黄铜的制作的空相框、旅游景点买的明信片和冰箱贴。
夏怀礼翻箱倒柜,把所有的物品都摊开摆放在茶几上。他无奈地拿起最诡异的套娃,一个个拆开:“你说是这个吗?”
“金。”陆泓说,但属于“金”的相框和娃娃无任何异常。
陆泓挪开角柜,墙壁上什么都没有。
“还能有什么东西啊。”夏怀礼颓然,他决定先去找其他另外三个角。
陆泓站在角柜前,摸着柜子粘合的每个缝隙和木制光面。他手指上染上了厚厚的一层尘土,突然,一个坚硬突起的东西卡在他的指尖。陆泓用手电照亮柜内,手指触碰的地方粘着一层透明胶布,撕开胶布露出一金属圆片。
应该是钉子的末尾。
钉子并不是被捶入角柜横板的,它松松垮垮,没有胶带的固定,几乎要从孔洞中掉出来。陆泓将钉子松了松,竟然真没用什么力气就拿了出来。见到钉子,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不是钉进去的,而是凿开一个小洞,将钉子插.入模板又进行黏合。
钉子大约有十厘米长,生着红色铁锈,铁锈外缠绕了三圈黑色长发,长发没有因为用力而断裂。
这是“金”。
另一边,夏怀礼正蹲在房屋的西南角摸索着地面。这里只有老化而热胀冷缩后凹凸不平的木地板和几乎开胶的木头踢脚线。他用手扒不开木地板,只能趴在地上仔细凝视,寻找究竟哪里可以藏东西。
不是木地板的话,只能是踢脚线。夏怀礼找来一把尺子,插入缝隙,顺着老房子裂开的踢脚线摸索,果然碰到了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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