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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名柯拆八个蛋(猫雨)


那时候,她会亲自将一切重置到最开始的时刻。
......
没用的。
枪械完全没有用。
打向肢体的子弹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波本尝试向对方头部进行攻击,却被敏捷躲过。
头部可能是弱点。但以对方堪比子弹的反应程度,不可能被击中。
尖利的爪子袭来,安室透侧向翻滚躲过,明明只是险险擦过,却撕烂了外套,在侧腹留下三道血痕。
好锋利!
被那双爪子抓到的话,就完了。
明明有着能近距离躲过子弹的敏捷速度,却像戏耍老鼠的猫一样慢吞吞地向波本发动攻击。但无论是锋利的爪子还是巨大的力气,都给安室透带来了不少麻烦。
后撤步躲过攻击,安室透退到门前,只要他推开门就能逃出这个房间,敏捷一点甚至能直接逃出这个安全屋,怪物看上去并不急着杀掉他,只要利用对方的松懈,逃到外面就能轻松甩掉它。
对波本来说是非常有效的逃脱方案。
但对于降谷零来说,是最糟糕的选项。
他根本不可能放任组织制造出来的怪物行走在满是民众的大街上,谁知道怪物会不会暴走伤害到民众,他不允许这种可能发生。
怪物的攻击即将落下,安室透背在身后的手拧开房门,利用惯性侧身躲闪,顺势向头部开枪反击,却被对方用爪子悉数挡下,就在安室透准备将对方引出房间时,站在门口的怪物突然停下了动作。
它停在房间门口,明明距离门外只有一步之遥,却站立在那里,因攻击而举起的双爪也放了下来。
在安室透眼里,散发着漆黑粒子的怪物像是散开的烟雾一样逐渐变得暗淡透明,原本不断重复喊着他名字的声音也愈发混沌不清,就像是梦一般,怪物消失在视线里。
消失了?
安室透依旧警惕地举着枪,小心靠近房间。
不,不是消失了。
血液在少年身下汇聚成一堆,安室透当机立断冲着怪物的大概方向开枪,子弹轨迹受到阻碍被弹开,少年脊柱上的伤口终于停止撕裂,森森白骨暴露在空气中。
虽然怪物停下了动作,但它就像融化在了空气中一般,完全看不到身影。安室透记得对方那特殊的脚掌,行动时如猫一般悄无声息。
如果有什么东西,像颜料一样能附着在对方表面,或是仅仅标记一下的话......
强烈的风袭向脑门。安室透下意识后仰,身旁的墙壁瞬间留下一条恐怖的深痕。
他还记得怪物身后的那条骨骼状长尾,依据在墙上留下的痕迹推测力度,人的头骨大概率抵抗不了那条锋利的尾鞭的抽打。
躲闪时视线随身体后仰上移,天花板上那个不起眼的小装置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安室透神色一凛,不等怪物发起下一轮攻击,抬手射爆房屋上的消防喷淋。
喷淋中玻璃管被打碎的声音清脆无比,随之而来的便是管中喷洒而出的大量水珠,屋子里像是下了一场大雨。
本以为会在水幕中看到怪物的身影,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消防水被均匀地洒在每一处角落,完全不受阻碍。
怪物不在这间屋子里。
逃出去了?
想到这种可能,安室透立刻出了房间,用枪打碎了房屋里的每一个消防喷淋,整栋屋子都开始“下雨”,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依旧没有怪物的身影。
离开……了吗?
房间的窗户完好无损,门也没有打开的痕迹,不清楚那个怪物拥有多高的智商,是否会打开门,但对方锋利的爪子在开门时多少会留下些痕迹。
好不容易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又被淋湿,站在水幕里的安室透难得感到迷茫。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怪物完全违背了科学,像是从什么超自然世界里走出来的恶魔一样的存在给与了他的世界观强烈的冲击,不信邪的他又检查了一遍有可能出逃的地方,完全没有任何怪物留下的痕迹。
怎么会......
这次是真的消失了。
他记得遇见对方的时候,对方正在杀死那个少年......
这时候才想起审讯房间里生死不明的少年,安室透将自己强行从三观重组的震撼中拔出,冲进房间检查少年的情况。
露出脊骨的伤口,失血过多,还伴随着高热......放着不管暂时没什么大问题......至少看上去还能撑两三个小时。
顺着脖子上的伤口走势推测,那个怪物应该是想要切断对方的脊柱神经杀死少年,只是被他干扰两次后便消失了。
他听到那个怪物喊着他的代号,语言破碎难以拼凑,只能隐约听出“杀死”和“波本”,显然怪物和组织有一定的联系,介于怪物对自己的攻击欲望并不强,安室透推测那个“杀死”指的是杀死少年。
虽然能感受到来自怪物那悚然的杀意,但就结果来看对方没有杀掉他的意图,或许怪物的出现并不是因为他的原因,而是和少年所探查的那个福利院有关。
难道是因为少年在调查背景的过程中发现了组织暗地里制造怪物的秘密吗?
安室透的视线下移,停在少年的手腕。绑住手腕的麻绳早已被血液浸湿,少年挣扎的过程中粗糙的绳索摩擦着伤口,缝隙里夹杂着红褐色的碎肉,原本白皙的手腕鲜血淋漓。
或许是对方身上的伤口实在是有些惨烈,又或许是因为稚嫩的面容,安室透绝不承认自己刚刚对这个恶魔升起了一丝丝同情。
但一想到对方和罗曼尼一起狼狈为奸,手上沾染的鲜血,安室透就又觉得对方面目可憎起来。
滥杀无辜嗜杀成性,甚至将手伸向的孩童,对于这种骨子里坏透了的家伙他根本不在乎其生死。
能留口气继续套话就行,毕竟这家伙知道的还挺多。
找到房间里控制淋喷的水闸,关掉后房间里终于不再是下雨状态。安室透看着一地狼藉头疼极了。
湿掉的地板拖一拖就好,但是淋水的家具很难收拾,希望不要长出蘑菇来......
从柜子里找出医疗箱,就在安室透准备给昏过去的少年紧急缝合后颈上的伤口时,大门突然被敲响。
这个时候......会是谁?
刚经历过怪物袭击的安室透顿时瞬间警惕起来。
这个时间点确实有些微妙。
怪物刚消失不久,原本应该命丧黄泉的少年此时还吊着一口气,尚不清楚组织对怪物是否有什么观测手段,安室透也拿不准自己绑架少年的消息是否会泄露给组织,少年因为探查了福利院的事而被追杀,而他知晓了这件事肯定也会引来杀身之祸。
如果对方是组织派来清理后续的人员的话……
看来得做点极端的痕迹清理了。
默算了一下手|枪里还剩下几发子弹,安室透握紧手|枪紧贴大门,视线从猫眼向外望去。
黑色鸭舌帽下,熟悉的蓝色猫瞳让他瞪大了眼睛。
景......他来干什么?!
难道......
思绪一瞬间混乱起来,虽然信任着自己的幼驯染,但对方面对罗曼尼死亡时的表现和之前疑似偏袒对方的行为都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罗曼尼戏谑地微笑和嘲讽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对方对苏格兰所谓的“悉心教导”自己完全没有听景讲起过,这种事物超出掌控的感觉让他感到不安。
景,在他不在的日子里究竟经历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完全无从得知。
明明再次见面时的有些陌生的外表下依旧副熟悉的性格,却在本该同仇敌忾的底线问题上露出不一样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和他形同陌路,这种可怕的异样感让安室透的心跌入谷底。
为什么景会出现在这里?
但他依旧相信着景光。
所以在对方再次抬起手敲门前,安室透主动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听见自己故作惊讶地问道。
不顾自己身上狼狈,毫无防备地邀请对方入门,仿佛对好友突然找上门而感到担忧。“我这边遇到了些小麻烦......哈哈,不要紧。”
“很快就能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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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零(未知真相前):我就算被打死,从楼上跳下去,也不会相信这家伙(指久)是无辜的!
景光:……家里的猫和外面收养的流浪猫打起来了怎么办?

景光在敲开门的时候完全没料到到凶手会是自己的幼驯染。
虽然大雨冲刷掉了血迹,但还是在车辆上留下了一些印记,暴雨下在深夜,通过反推法将附近监控覆盖的区域排除,剩下只需要对比相同的车型和轮胎是否潮湿就可以得到结论了。
再通过门前的地毯的痕迹就能判断凶手进入了哪间公寓。
即使判断不出来也关系,大不了把可疑的房间一个个敲开询问就好。邱逾小姐一改担忧少年的安危,反而在意起对方被绑走的地址,多次强调时间不重要,只要能找到人在哪就行。
有点舍本逐末。很奇怪。
轻轻敲了下嫌疑房间之一,无人回应。就在诸伏景光准备再次敲门确认时,房间门突然打开,一身狼狈的降谷零站在门后,脸上是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诸伏景光感觉自己幼驯染怪怪的。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脸上的惊讶有多假吗?
屋里像是遭遇了一场劫难,满地的水,泡了水的家具,还有湿漉漉站在玄关的幼驯染,像只可怜的落水猫。
“......水管漏水了吗?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诸伏景光探头向房间里望去,对方毫不避讳的侧身向他展示仿佛被泡在水里的房间,一地狼籍看得他直皱眉。
注意到幼驯染发梢上还在滴落的水珠,诸伏景光无奈叹气,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站在面前的安室透。“擦擦吧,小心感冒。”
他注意到了房间里符合幼驯染风格的布局,加之对方毫不避讳和他相认的态度,显然这里是对方的地盘。
这样就好办了,如果是零的话,应该能注意到附近是否有奇怪的人出没。
“对了,你有注意到一个少年吗?”诸伏景光注意到身旁的人微微僵硬的肢体,意识到什么的他看向幼驯染。
“......你绑架了他。”
紫色的眼眸闪烁,金发黑皮的男子沉默地注视着对方,过了许久,点了点头。“嗯,是我。”
他看见自己的幼驯染露出了头疼的表情,用手指捏着鼻梁,蓝色的猫瞳因为苦恼而闭上,不再看他。“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没有,只是审讯了一下,还活着。”
“什么?!”
“他在那边那个房间。”毫不在意地耸肩,他指着一旁桌子上的医疗箱。“本来我准备给他缝合伤口,但是你来了,所以我先给你开了门。”
他看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神色微变快步走进房间,紫色的眼眸敏锐捕捉到帽沿阴影中双目泄露出的一丝焦急,湿漉漉的头发下表情晦涩难辨。
诸伏景光看到房间里少年的模样又气又心疼。
要怎么跟邱逾小姐解释,还有,自己的幼驯染做出了伤害少年的举动,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个局面。
好消息,没有伤到脑袋,这种伤对亚人来说恢复起来轻而易举。
坏消息,伤势很重,零他一定没有手下留情。
枪伤......还有刀伤?诸伏景光注意到少年脖子上的伤口。不、审讯时一般不会选择这个部位,零的目的也不会是杀死少年。
回想起进门时零身侧衣服的破损,诸伏景光一瞬间想明白了缘由。
被久久的ibm反击了啊。想用水幕找到无形的ibm却误打误撞发现了ibm的弱点吗?
排除ibm造成的伤口,目前情况还算乐观,看来零并没有用什么可怕的审讯手段,这让景光松了口气。
还好......还没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
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撞在一起的!久久不是说好了藏在安全的地方吗!难不成是因为天生气场不合?
虽然很生零的气,但对方不知真相让景光完全无法毫无顾忌去责怪他,少年身上的痕迹也让他内疚不已,归根结底是他没有即时澄清的错。
本想着少年即将脱离组织面对新生活,那些秘密就让它掩埋在过去,谁曾想世界上的巧合和意外来的如此之多,两人意外相遇会引发一系列如此糟糕的误解,果然不能存有侥幸之心。
而且以久久的性格......绝对会记仇的吧。
还有零他奇怪的态度......
坦白的事不能再拖延了。等到少年苏醒,到时候无论对方会怎么责怪他,他都会尽可能补偿对方。
第一时间给少年解绑的诸伏景光不顾地面的水渍跪坐在地上,小心将少年拢在怀里,扭头望向站在门口的男人。
是记忆中的面容此时却冷漠无比,对方站在门外,沉默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想到自己幼驯染脑子里的弯弯绕绕,诸伏景光只觉得更加疲惫了。
绝对是误会了什么!
“他不会死。”波本开口。“伤口看着吓人,但只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离死还差得远。”
诸伏景光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叹了口气。
“零。”对上那双灰紫色的眼眸,诸伏景光露出了一个微笑。“虽然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是,有些事隐瞒确实是我的错。”
“或许听上去很离谱,但这些都是真的。希望你耐心听完。”
......
安室透沉默地坐在湿漉漉的沙发上,完全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面对屋里另外的两个人。
“我没事,让鱼鱼担心啦!”
“别拦着我!!!!我要宰了那个黑皮混蛋!我要宰他一百,不,一千遍!!!!”
“不可以!一直remake我会很累的!”
“但是很痛的吧!反正可以回档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吧!啧!那次真是便宜他了,就应该先崩了他再重生的!”
“就算宰了一百,不,一千遍,但他还是会没有记忆的呀?那样不就没有用了吗!”
“啊啊啊,气死我了!总之别让我再看见那个金毛黑皮混蛋!”
费心费力安抚完邱逾,永久才将手机还给诸伏景光,视线略过局促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对上诸伏担忧的视线。“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抱歉,不小心让ibm失控了,搞得房间里乱七八糟的。”
“被零审讯的时候,很痛吧。”头上多了份重量,喋喋不休地表明自己无事的少年停了下来,像是卡壳了一样。
“啊,不,也不是......”永久想要否定,但对上那双担忧的目光时嘴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抱歉。”对方只是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但永久心里莫名觉得委屈。
怎么可能不痛,痛死了,被堵在小巷里连中两枪,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还要被审讯,但他不是和外表一样的孩子,他是个成年人,懂得每个人的难处,理解安室透这么做的理由,所以更做不到毫无负担地将错误全都归咎于他人。
而且真要详细清算的话,他的手上也并不干净,就算救人,也只是为了不让诸伏警官他们难过,漠视生命的他本来就不配受到警官们的善待。
所以他不会怨恨对方。不会否认对方的正义。换位思考,即使永久遇到安室透这种情况,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明明是这么想的。
但还是控制不住觉得委屈。
“不是你的错。”突然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诸伏景光的手微微用力,让少年将头抵在怀里。“无论是卧底组织,还是保护民众,这些是我们的责任,不是你该承担的。”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无论是帮助了我,还是那个被你救下的警察,久久你是个好孩子。”
“所以,不要再去考虑那些不属于你的压力了,就算用ibm揍零一顿也是完全正常的反击哦?”
“喂喂,用ibm的话我会死的吧?!”坐在一旁偷听的安室透大惊,然后就对上幼驯染泛着黑气的微笑,气势又低了下去。“呃……想用什么揍就用什么揍,没问题!”
谁能想到罗曼尼竟然是人假扮的啊!
景的坦白将他之前所有的阴谋论全部推翻,特别是看到对方一脸温柔地扭断了少年的脖子,安室透差点就以为对方就是组织命定的“清洁工”的时候,随后发生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少年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随后本该死去的人睁开了眼睛。
之后景便将他和少年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那些经历离奇又胡来,但均完美收场,一个个信息炸的他大脑过载,无法思考。
待他终于消化完后,才想起来自己的那些误会,以及干的蠢事,安室透感到一阵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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