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处方单塞进兜里,永久捡起一旁掉落的树枝,来到藏宝图指示的地方。
福利院并不大,布局规划也十分清晰,永久一眼就确定了藏有“宝藏”的地方——距离活动广场不远处的小树林,被埋在靠着围墙的某颗树下。
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解密,非常贴心标明了树上做有标记,永久很快顺着提示找到了相应的树。
干脆利落从树下挖出个小铁盒,铁盒上的锁孔让永久瞬间想起刚刚从八音盒里掉出来的钥匙,想着“不会这么巧吧”但还是老老实实将铁盒上的土屑擦干净,把挖出来的坑重新填好。
房子里的ibm也基本完成了搜索,当年的火势十分浩大,屋子里的东西烧得一干二净,怪不得组织会这么放心将这里废弃,那摇摇欲坠的危楼想要进去探寻线索也得担心会不会被埋在废墟下。
ibm没有找到地下室,或许入口被埋在了那些废墟里,永久也不敢让ibm贸然去搬动堆在一起的水泥板——倾斜的承重墙还压在上面,移开用作支撑的水泥板这栋楼可能会倒塌。
更何况就算有地下室,组织肯定也早就把痕迹清理干净了,不会给他留下什么线索。永久索性也就不费这个力气找什么地下室。
ibm从窗户跳下和院子里的永久汇合,拿到钥匙的永久尝试性将钥匙插进锁孔旋转,然而和他料想的不一样,这把钥匙并不是打开铁盒的钥匙。
果然。永久扶额。哪有这么巧合的事,看来自己被解谜游戏带跑偏了思路。
不着急打开盒子,永久将钥匙和八音盒往兜里一揣,带着铁盒又小心翼翼翻过了围栏。
天色转暗,永久不打算在组织的地盘过夜,以免节外生枝,他顺着公路向城市走去。
福利院位于城市外围,如果不是出城或是特意前来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路过的车辆。永久来的时候乘坐的是出租车,但现在他要趁着天没有完全黑前走回市区。
注意到意外阴沉的天气,永久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不会是要下雨吧……
担忧地看了眼天空,下意识将铁盒抱紧,永久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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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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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躲在独立电话亭,外面瓢泼大雨让他寸步难行,脱掉湿透的外套,拎起裙边,拧出的雨水在电话亭里聚成一滩水洼。
深夜的暴雨说下就下,好不容易走回到市区的永久被淋了个正着,周围的店铺早已关门,门外没有突出的屋檐,连个可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当他找到独立电话亭时,身上已经被淋湿了大半。
希望盒子里的东西不会湿掉......赶紧拿出护在怀里的铁盒,好在湿透的外套阻挡了大部分雨水,铁盒外表仅仅被蹭上了一些水珠。
不幸中的万幸……将贴在脸颊上的黑色假发拢到耳朵后,永久苦恼地掏出外套兜里的所有东西放在公共电话上晾干:手机、钱包、八音盒和一些零钱。
浸满了水的假发沉甸甸的,戴在头上十分不适,虽然内心很想直接把假发拽下,但永久依然对着玻璃的反射小心检查自己的伪装有没有破绽。
细节决定成败,在名柯里稍微放松一秒都是对这个充满意外的世界的不尊重。
抖了抖外套上的水,永久望向电话亭外,如瀑布般的雨水冲刷着玻璃,让人几乎看不轻电话亭外的景色。
完全走不了了。老老实实缩在电话亭里,永久倚在玻璃上希望雨不要下一整夜。
电话亭在黑色的雨夜里散发着光亮,处在光照下让永久格外警惕,特别是在这种无法召唤出ibm的情况,带着美瞳的绿色眼眸透过玻璃戒备着黑暗里的动静。
雨滴持续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是一首催眠曲,湿透的假发披在肩膀上,很快将上半身的T恤打湿,身上的不适和困意打架,他活动了一下疲惫的双腿,甚至升起了干脆在电话亭里睡一觉的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永久于困意和疲惫的驱使下打算付诸行动的时候,街道上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
夜幕中一辆黑色的汽车经过电话亭时突然缓慢减速,随后停靠在路边。
电话亭外玻璃上雨水不断流下阻碍了视线,永久看不轻那车的车牌和型号,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席卷而来。
困意瞬间驱散,将湿透的外套再次穿好,就连湿漉漉的帽子也戴在头上,永久快速收拾好东西,警惕的目光注视着停下的汽车。
是恰巧停在这里?还是因为这个电话亭?
永久抱紧了怀里的铁盒,盯着缓缓打开的车门,先是一把雨伞挡住了视线,随后穿着黑色外套的成年男子从车里起身,待完全站定,那张熟悉的面容才从从伞下露出。
黑暗中的耀眼的金发让人想忽视都难。
脚尖对着电话亭,对方的目的就是这里,待看清面孔,永久根本不等对方靠近,推开门径直冲入雨中。
开玩笑,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他还是电话亭,这瓶多疑的波本酒肯定不会轻易地放过他,比起被他盘问然后发现破绽最后被抓起来来说,不如直接开润,还能争取点逃跑时间。
而且他完全没有做脸上的伪装,自己拙劣的伪装根本不能骗过波本,暴露是迟早的事。
随便选了个方向全力奔跑,用于遮阳的鸭舌帽功能转变为遮雨,祈祷着怀里的铁盒能够再坚持久一些,永久后悔自己刚拿到手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敲开这个盒子。
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在经历了这么剧烈的颠簸后是否还能保持完好,希望没有什么易碎的物品。
像是闯入了雨做的牢笼,暴雨砸在身上的声音掩盖了一切,永久听不清身后的人是否追了上来,他甚至连自己运动时沉重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都很难分辨。
他自知自己的行为只会刺激到对方,就像和可怕的野兽对峙时最忌讳背对着野兽逃跑——更何况这家伙还是条披着恶犬皮的警犬,肯定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猎物撕碎了,但他在赌对方的目的是那个不起眼的电话亭而不是意外出现在那里的自己。
感觉到肺部爆|炸般的疼痛传来,永久大口喘息,或许是对自己逃出生天的侥幸,亦或是对预想中的抓捕迟迟不来的疑惑,好奇心不断冒出侵占了剧烈运动的缺氧导致逐渐空白的大脑,明知道闷着头逃跑才是当下最重要的选择,永久依然控制不住扭头向后望去。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让他心里猛然一跳,下意识扭转身型拐进一旁小巷,有什么擦着他的小腿打在身旁的水泥墙上,留下了一个不明显的弹孔,在暴雨的冲刷下,飞溅的碎块很快随着雨水流入下水道。
水会影响ibm的形成,漆黑的粒子在雨幕下如水洗的棉花糖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于他这个体能为3的废柴来说,从波本手中出逃可能性不大。
倒霉的,雨天。永久心里暗自埋怨。从今往后他可能再也不会喜欢雨天了。
顺着小巷七扭八歪,没了ibm的帮助,永久无法判断哪条才是甩开波本的正确道路,身旁不时出现的弹孔逼得他根本无法思考,在巷子里盲目乱撞。
直到膝盖处传来冲击让他控制不住身体惯性摔倒在地,因压迫而造成的慌乱在疼痛的冲击下缓慢褪去,理智逐渐回归。
大意了。
果然无论什么形式,紧迫的追逐战都会勾起人本能的恐惧。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波本,永久将怀里的铁盒抱得更紧了。
波本从刚刚开始就在刻意引导他走向这里。对方像是戏耍老鼠的猫一样,子弹从来都是擦着他的身体飞过,而他这只逃跑的老鼠也确实在逐渐紧迫的追逐中一步步走进对方铺好的陷阱。
如果不是该死的雨天……
“啊,在车里时就在想不会是老熟人吧,没想到还真是啊。”开口就是嘲讽,对方脸上扬起属于波本的微笑,充满恶意的视线落在跪坐在地上的少年身上,雨水打在冰冷的器械上,汇聚成几束细小的水流落在地上。
“怎么,没了罗曼尼的庇护已经落魄到这种程度了?”
哦对,这家伙不知道自己就是罗曼尼来着。
会被发现并不奇怪,他根本没有做任何面部伪装,结合一见面就逃跑的线索,能推出他本人的身份不难。只是对方误解了他和罗曼尼的身份让永久微微一愣。
戴着美瞳的绿色眼眸微微睁大,打破了原本冷静的表情,安室透握紧了手中的枪,没料到对方是这个反应。
少年的惊讶不在他的预想范围内,安室透快速思索着可能。
难不成对方压根不知道罗曼尼的死讯?
明明是跟在罗曼尼身边却比组织里的其他成员消息还要滞后;在罗曼尼手下行事却在组织里打听不到对方的消息。游轮行动中他不是没有尝试从琴酒那里套取少年的消息,然而面对他的刺探,对方只是瞥了他一眼,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琴酒不明不白的举动让他感觉有些火大,但对方显然也是知道少年的存在,亦或是默许了罗曼尼的行为。
身体羸弱却能完好无损的待在罗曼尼身边,不仅与对方关系紧密,暴露在组织视线下后依然安然无恙替罗曼尼做些收尾工作。
难不成......想到某种可能,安室透压下心中的震惊。怪不得琴酒会露出那种嘲讽的笑容......
居然会对罗曼尼的死讯毫不知情......就这么喜欢少年么,几乎纳入羽下的庇护。凶残的组织成员还能有这么真挚的感情......真是令人作呕的讽刺。
“你不会以为那家伙还会回来吧?”完全不在意身上的衣服湿透,波本悠闲地站在雨里,闲聊般吐出的话语满满的都是恶意。“如果被炸得四分五裂还能活着的话……说不定还有可能?”
“组织最近在清理叛徒。”被波本抓没什么问题,但是他不能被降谷零抓到,到时候会出现很麻烦的事。
暴露在公安的视线下了没有杀人灭口的选项。
全身湿透坐在水洼里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永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隐蔽地警告对方。
“啊对。”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波本像是完全听不出他的潜台词一样,一枪打在少年的手腕上。“你倒是提醒我了,没了罗曼尼,组织差不多也该清扫你这种人了吧?”
他有哪里得罪他了吗?
鲜血混合着雨水在身下晕染出绽放般的血色花朵,怀中的铁盒掉落在地上,永久捂着受伤的手腕,脊背高高弓起,狼狈地抬起头,自假发缝隙中露出的绿色眼眸倒映出男人缓慢靠近的身影。
直至阴影占满了整个瞳孔,漆黑的幼猫毫无抵抗地被捕获于恶犬的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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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为什么景光没告诉零两人真实身份:
一是因为两人还没有正式搭上线,现在组织里抓叛徒,两人更不能随意交流信息了;二是既然久已经明确退出组织,景光不想让两人再掺和组织的事,所以觉得没必要向零坦白对方的身份,而且久差点被炸死,这个乌龙也让真相不太好诉诸于口。
还有最重要的是,如果告诉了那不就迫害不成了吗?
虐久( no
迫害一个都少不了( yes
拎着被他打晕的少年离开的时候,安室透皱起眉。
那次废弃工厂的爆|炸是他和少年的初见,那时对方身上的衣服浸透了血,拿枪指着他的动作很熟练,让他错误估计了对方的实力。
直到和对方正面碰上的时候安室透才意识到对方完全没有战斗力。
看来罗曼尼将对方保护的很好。
掏出绳子将少年绑好丢到后备箱,安室透不顾一身湿透的衣服坐进驾驶室,身上的雨水落在皮质的座椅也毫不在意。
他烦躁地抹掉脸上的雨水,湿漉漉的头发捋向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碰到少年纯属巧合。
他刚结束完组织派发的任务准备回程,却因为大雨导致的封路让他不得不选择较远的路线绕行。深夜大雨让他远远就注意到电话亭里的那个身影,出于公安的职业毛病,他下意识减速停车。
对方似乎注意到了自己,警惕的目光投来,安室透一眼就看见了对方的面容。
在雨水的冲刷下透过玻璃有些模糊不清,但安室透依然能够辨别出那人和罗曼尼身旁少年面容上的极高相似度。
这场对疑似陷入麻烦的少女的帮助瞬间变了性质,无论是伪装还是有血缘关系,对安室透来说都是获取罗曼尼信息的好机会,只是对方注视到他的一瞬间逃走的行为不打自招,安室透绝不会让这个摆在他面前的机会溜走。
很轻松抓获了少年,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轻松。对方的体力惨不忍睹,身上也没带任何用以防身的武器,除了常规携带的东西,就是那个铁盒,一个融化的八音盒和一张沾湿了的处方单。
不急着把少年往公安那里送,安室透不打算在这个时间点和警方多联系,他带着少年先回了最近的安全屋。
简单给少年做了止血,保证对方不会在昏迷时死掉后,安室透便端详起从少年身上搜到的东西。
手机进了水暂时无法开机。毛绒猫咪钱包和对方轻视人命形成强烈反差,里面装的钞票数额对一个成年人来说也是巨款。湿掉的处方单字迹有些模糊,上面的药剂名称非市面上任何一种,似乎是用于内部流通的命名方式,背部则是简笔画藏宝图。
结合八音盒上明显的焦痕和铁盒缝隙间新鲜的泥土痕迹,很容易推断出对方在进入电话亭前的行踪。
少年去了希望之家,那个早就因火灾而被废弃的建筑,并且在那里找到了些线索。八音盒里的照片解释了着对方去那里的理由。
用铁丝轻易撬开盒子上的锁,里面是一些散乱的信纸和干枯的小花。
然而信纸上的那些幼稚的画和稚嫩的文字却让他越看越心惊。
......
好痛啊......
从昏迷中苏醒,没了肾上腺素和多巴胺的安抚,原本应有的疼痛信息不再被压制传递到脑内,有那么一瞬间,永久甚至生出了直接用ibm毁灭世界的想法。
毁灭吧,赶紧的.jpg
这个世界太多弯弯绕绕,他只想过平静且摸鱼的生活。
刺眼的灯光直射刚睁开的双目,眼睛里的异物感消失,虽然还穿着伪装的衣服,看来自己的假发和美瞳已经被对方去掉了。
生理泪水从眼睛中涌出,永久眯起眼睛看向坐在光源后的波本,灯光将他的身影完全遮住,永久甚至难以分清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见了对方,还是说那一块的黑影只是被光线掩盖的黑暗。
身上有些发热,永久怀疑是伤口感染导致的发烧,绑他的人完全没有照顾伤口的想法,粗糙的麻绳绑在手腕上,依稀有血液从伤口中渗出。
难缠、多疑、但在组织里能够混到主线的男人。
和那群轻信他人的笨蛋警察完全不同。
开始想念无条件信任他的诸伏先生和好骗的研二哥阵平哥了。
“你想知道些什么?”自睁开眼后波本便没有任何举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寂静逐渐发酵成令人烦躁的压抑,心知这是对方的审讯手段之一,永久还是决定打破僵局。
他知道的太多,但普遍又不深,所以还真不知道要从哪里讲起。
“罗曼尼的秘密?那家伙在美国杀了多少人我可不知道。”看对方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永久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折磨人的审讯,伤口的疼痛加上感染导致的发烧让他头脑有些难以维持思考。“但是像有个爱人的样子,真是个深情的家伙。”
“啊,琴酒的话我完全不清楚,我不敢在他面前晃悠。而且那家伙抠门死了,抓叛徒倒是积极,申请个炸|弹半个月起步,不知道的还以为后勤部的人死完了。”
“天天拿着枪指人脑袋,啊还有笨蛋伏特加,和他的老大一样死板又不知变通,但抱上大佬的大腿就是好,天天不用动脑跟着大哥指哪打哪就能蹭到业绩,真爽啊。”
“贝尔摩德?唔,可怕的女人。”
“黑麦?可怕的琴酒二号,处理现场动作不太利索。”
“还是说,你想知道苏格兰的事?”说了那么多嘴巴都有点干了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永久垂下眼眸,心里的不爽让他下意识挑衅对方。“他的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是希望之家的成员?”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终于结束了少年自说自话的场面。但对方并不着急着反驳少年的话语,而是反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为什么要重回被焚毁的废墟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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