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绵气呼呼地瞪了一眼暴君,呜呜呜,他决定摆烂了,这坏蛋油盐不进,罢了罢了,不折腾了,打死他算了,他要是死了,暴君也一起死!
小狐狸再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爬上了板凳。
侍卫心里叹了口气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在这宫里当值真的很难做的,下一秒小狐狸又从板凳上爬了下来。
这口气松太早了,侍卫有些崩溃,抬头请示陛下。
萧最压根没给过旁人一丝目光,视线随着小狐狸移动。
一旁的孙公公朝他们摇了摇头。
黎绵走到小鸟雀身边,抬起肉垫按在了小鸟雀的脑袋上,轻轻晃了晃,在小鸟雀睁开那双小眼豆前挪开了爪子。
小鸟雀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恩公!”
黎绵挨板子之前不放心他这个朋友,“小灰,你快走吧,我一会估计要被打成狐狸干了,以后你自己小心点,找个暖和的地方。”
小鸟雀一听着急了,扑腾着翅膀凑到狐狸脸蛋前,摇晃着小脑袋,它胖的没脖子,摇头这个动作并不怎么明显,“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哪也不去!”
小狐狸感动的湿了眼睛,拿额头蹭了蹭它的小脑袋,“你年龄这么小就开了灵识,以后肯定非同一般,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你找座山头好好修炼,没准将来哪一天你就飞升了!”
小鸟雀完全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打死也不肯离开,“我要陪着你!你变成狐狸干!我就变成小鸟干!”
这一狐一鸟感天动地的兄弟情看到在场众人一脸惊奇,主要它俩的交流在旁人看来就是“嗷嗷嗷呜呜”伴随着“啾啾啾啾”听起来叽叽喳喳的,再然后就看到小鸟扑棱着翅膀脑袋亲昵地蹭着小狐狸的额头,依依不舍黏黏糊糊的劲头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
这画面太诡异了,狐狸和小鸟这个组合诶?难道不是捕食者和被捕食者的关系吗?
不瞎且眼神很好的萧最看着眼前这一幕,一贯没什么情绪的那张脸,此刻不禁微微蹙起眉。
孙公公在一旁暗自糟糕,这小祖宗既是陛下养的小宠,里应只黏着陛下,和一个外鸟这么亲昵是要闹哪样!
“哎呦,还看着做什么?快把这不知趣的小鸟撵走。”
有陛下在,太监总管说的话该是陛下的意思,侍卫连忙回神就要去驱赶小鸟。
黎绵一爪子将小鸟抓住放到自己脑袋上。
小鸟雀想着要和恩公一起变成动物干,这会昂首挺胸稳稳抓着小狐狸脑袋上的毛毛,圆眼豆此刻透着无所畏惧的光。
黎绵护犊子似得,凶巴巴朝着侍卫“嗷嗷”了两声。
侍卫:“……”
再然后他们的陛下不发一言的离开,面凛若冰霜。
留下一头雾水的众人。
侍卫看向孙公公。
孙公公:“哎呦,都起来吧,以后注意一些。”
丢下这一句话,没多说,便跟随陛下离开了,本来陛下就没想着惩罚这只小狐狸,无非就是逗吓它一番,想看这小狐狸为了求饶能做出什么有趣的反应,现在好了,小狐狸摆烂躺平任打,还和其他小动物依依不舍。
其他人领悟不了那么多,只知道躲过了一劫,众人劫后余生,侍卫迅速搬走板凳和板子,寝宫今日所发生的这一切,很快就会在宫里传遍,更加深了小狐狸深受陛下宠爱这一事实。
屡屡违抗圣意还没受任何惩罚。
这得是多受宠啊!
侍卫一走,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精神顿时驰懈,瘫在了地上,很快又跪好朝不远处的小狐狸连磕三个头。
小鸟雀没等到打成肉干,懵逼地松开爪子从小狐狸脑袋上滚了下来,黎绵迅速抓住了它,将它稳稳放在地上。
“恩公,这是怎么回事呀?”
黎绵哪里知道,这暴君心思当真是海底针,一会这样一会那样,过程不重要,结局是大家都没挨板子,小狐狸又没心没肺笑了起来,“管他呢。”
地上还躺着一个昏睡不醒的,想到这个小太监能在暴君的冷威下开口替自己说话,真是条汉子啊,还有爱心,黎绵对他的观感不错。
小太监被耳旁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一睁眼就见上头四只不同于人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差点没再次被吓晕过去。
小鸟雀:“他醒了。”
小狐狸:“这人心善,有爱心,以后就让他给你抓虫子吃。”
小鸟当然还是更喜欢吃虫子,闻言开心地扑棱着翅膀,已经开始咽口水了:“好耶!”
它俩在上头嘀嘀咕咕商量着,小太监听不懂,但得知自己捡回一条命,看向黎绵的眼神中不禁又多了一丝敬重。
暴君的寝殿对于小狐狸和小鸟来说大到离谱,分为外殿和内殿,小狐狸的笼子是在外殿中央,内殿是暴君歇息的地方。
小狐狸领着小肥啾走向了自己的笼子,将碗里的清水分了些放在一旁的碗碟中,招呼他的好朋友来喝,自己则是捧着碗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碗,还觉得没喝够,拿着碗朝那个小太监“嗷”了两声。
小太监穿的是统一的深青色太监服,为了方便,黎绵把他叫小青,其他太监在黎绵这暂时没有姓名,统称为小太监们,孙公公除外,他在黎绵这是老东西,暴君则是狗皇帝,那些替暴君整天杀人罚人的侍卫统称为爪牙,狗皇帝的爪牙。
小青伺候起小狐狸来更用心,给小碗里添满了水,候在一旁。
小狐狸一边喝着水,一边同小鸟雀说起这些人的代号。
小鸟雀狠狠赞同,听得很起劲,不时低头去啄几下碟子里的清水,随即感慨这宫殿真豪华真大,它词汇量不多,翻来覆去也就是大,漂亮!
小狐狸听着这些废话,附和道:“狗皇帝比较贪图享受,吃的用的住的肯定是极好的。”
可不是,不提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和价值连城的摆件,吃个饭都几十道精细的菜肴,还有衣袍的料子以及那龙床的布料都光滑能在上面劈叉了。
小鸟雀一听自己这小爪子在上面走都能滑倒,震惊极了:“这么舒服吗?恩公,你睡过了?滑倒了吗?”
小狐狸见小鸟雀张大了嘴巴小表情满是惊叹,“……我刚刚用了些夸张的手法描述,没睡过,没摔倒,我就是在上面跑酷过。”
谁愿意和暴君睡啊,就狗皇帝那性格,万一半夜发病可怎么搞?
不过抛去暴君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当他的宠物,确实还是舒服的,不用饿肚子,外面天寒地冻,寝宫里暖意融融。
小鸟雀啄着小金碗感慨:“这很值钱的。”
纯金呢,这样一想,小狐狸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这些都是他用过的,说明暴君把这些都给他了,等他吸够了阳气化形,到时候就把这些玩意都带出宫卖了!
小鸟雀又问:“做陛下是不是挺好的?”
小狐狸:“那肯定,不然怎么那么多人想挤破脑袋当皇帝,毕竟权利的主宰者,看谁不顺眼就摘人脑袋,还能光明正大开后宫也没人说。”
小鸟雀:“什么后宫?”
小狐狸:“就是…… 你以后要娶媳妇,母小鸟你只能娶一个,他可以有无数个。”
小鸟雀有些羡慕了,“那看来当陛下确实挺好的。”
小狐狸:“?”
小鸟雀羞涩一笑,它们小鸟雀的一般平均寿命就两三年,它都活了好几个两三年了,还没娶上媳妇,当陛下能有无数个媳妇,在它看来是真让鸟羡慕的。
黎绵好歹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可见不得小鸟这个思想,“小灰,狗皇帝是个坏男人,有多少媳妇他都有钱养得起,你是一个好小鸟,以后娶一个媳妇就够了,可不能三心二意的。”
小鸟雀受教,重重点头:“我是只好小鸟。”
小狐狸满意的点头。
小鸟雀:“那恩公你以后也只有一个母狐狸媳妇吗?”
小狐狸梗了一下,媳妇就媳妇,就非得加上母狐狸三个字吗?最后硬着头皮说道:“是的,好狐狸都只娶一个。”
小鸟雀:“那陛下那么坏,得有多少个媳妇呢?”
小狐狸:“谁知道,估计得有三千个了吧。”
作者有话说:
暴君:?哪个小东西在造谣 :)
换了个粉粉嫩嫩充满恋爱味道的封面,感谢投雷和灌溉的宝子们~
暴君离开后,直至午膳都没回来。
他不在,小狐狸和小鸟雀在寝宫里很是逍遥自得,凑一起说了不少小话,小鸟雀对什么都很新奇,有一堆稀奇古怪的问题,小狐狸也不嫌它烦,有问必答,超出认知的,瞎编一通也会给小鸟雀一个答案。
于是小狐狸在小鸟雀的心中本来就高大,现在已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伟岸形象了。
宫人们就在一旁耐心伺候着,对上午之事还心有余悸,生怕又出什么茬子,一刻都不敢松懈,两只小动物凑在一起,总是让他们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两个少年头碰头在一起嘀嘀咕咕模糊画面。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黎绵话说多了就捧起碗咕噜咕噜喝水,然后示意小青添水,它仰头喝水时,小鸟雀一眨不眨盯着它,再然后就见小鸟雀企图用翅膀去捧碟子,也想像它这样仰头喝水。
黎绵:“???”
这可不兴学啊,咱俩嘴巴长的也不一样啊,小鸟那尖尖的喙哪里能像它这样咕噜咕噜。
黎绵将它的碟子放了回去,肉垫按在了小鸟雀的脑袋上语重心长,“小灰,你是小鸟,不能学狐狸喝水,每个动物都有各自的饮食习惯,别瞎学。”
小鸟雀被迫啄了两口水,脑袋的肉垫这才满意撤回,它不解道:“可是狐狸喝水也不像你这样呀?”
不等黎绵开口,就听到小鸟又兴致勃勃道:“我知道了!因为恩公不是一般的狐狸!”
黎绵闻言厚脸皮嗷了一声,表示赞同它这句话。
两个小家伙欢蹦乱跳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傍晚。
小鸟雀觉察到黎绵仿佛一下子卸了精神,没了白日劲头,此刻正萎靡不振地趴在小窝里将自己团成一团,动都不乐意动一下。
反观小鸟雀依旧精神奕奕,围在小狐狸身旁跳来跳去,“恩公,你怎么了呀?”
还能怎么了,阳气罐迟迟不回来,一整天没和他贴贴,他明显感觉自己的精神气在流失,不是那种饿肚子的虚弱感觉,是整个人都提不起兴趣,还有点焦躁,内心迫不及待想得到安抚。
黎绵也不懂自己这个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待在暴君身边黏着他,身心都是说不出的满足舒服。
这其中的关系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见小鸟雀语气透着关心。
小狐狸蔫道:“可能是累了。”
小鸟雀乖道:“那我不吵你了,你快些休息吧!”
说完就在一旁安安静静不闹腾了,谁知道过一会也没见小狐狸睡着,反而能感觉它整只狐狸越来越急躁。
殿内已经点上灯,火光亮如白昼。
暴君迟迟不归。
小狐狸急切地用爪子挠身下垫子,午膳不回来,晚膳也不回来,别是夜里也不回来了吧?
先前几夜小狐狸都是晕了过去,醒来已是白日,有点不确定暴君到底有没有回来歇息过,前两夜应该是有回来的吧?不然就它如今这般极度渴求暴君安抚的状态,若是没回来压根睡不了那么安稳的。
难道今晚不回来了,要留宿他那后宫三千佳丽其中一位了?
这怎么可以!
小狐狸遽然嗷了一嗓子,把小鸟雀和宫人吓了一跳,只见它猛地一下相当有气势从小窝里跳了起来。
小鸟雀惊的展翅,往后跳了几步,“这是要干什么呀?”
黎绵实在是忍不了,心中一团火烧的旺盛,担心暴君今晚不回来,自己挺不过去,赶紧从笼子里出来,想往外头跑,谁知道四肢跟踩在棉花上似发软无力。
宫人见它声势汹汹从笼子里出来,生怕又出事,上次这么躁动时就把寝殿弄的一团糟,他们实在遭不住再来一回了,见小狐狸跳出笼子简直如临大敌,可是小狐狸身份尊贵,陛下也没说要锁着它,代表它的行动是不受限的。
于是众人将小青推到小狐狸跟前,毕竟小青和这祖宗有过交流互动。
小青鼓起勇气,憋出一句:“您怎么了?可是饿了?”
因陛下还没给小狐狸赐名,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小狐狸,只好先用尊称您。
黎绵勉强支撑着四肢,闻言摇摇头。
对于小狐狸能听懂人话,饶是众人都知晓,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和一只狐狸对话那种感觉真的很微妙神奇。
黎绵蔫头蔫脑地迈着四肢缓缓往寝殿门口移动,小鸟雀紧飞到黎绵身旁跟着,好奇道:“做什么去呀?”
当然是要去找暴君,暴君要是一整夜未归,黎绵都觉得自己这个状态熬不过今晚,它现在走路都费劲,哪里还有一丝平时的轻巧灵敏,四肢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黎绵:“有些闷,想出去透透气。”
小鸟雀:“那我陪着你!”
小青和另外一位宫人见它往门外走,随即也跟了上去。
外面寒意阵阵,冰天雪地,哪里比得上殿内暖融融。
黎绵四肢刚艰难迈出门槛,被外面的冷空气冻了一下,赶紧又缩了回来。
这天寒地冻的夜里,去哪里找暴君,怕不是还没找到就冻死在外面了,再说要是真的找到了,万一暴君正在那什么,它怎么办?
它可是一只正经的小狐狸啊!
这样一想,小狐狸内心把暴君从头到脚骂了一遍,从狗皇帝这个称呼进化到大色狼,骂起来是一点不讲道理。
小鸟雀比黎绵还不御寒,感受到外面的寒气,赶紧缩头缩脑地藏在了黎绵的后背上,“恩公,外面实在太冷了,要不就在这门口透透气吧!”
黎绵扑通一声,有气无力地趴在了地上,前肢搭在门槛上,狭长漂亮的眸子此刻带着水光看向殿外,黎绵发誓无论是做人还是做狐狸,他从来都没体验过此时的心境,简直用急不可耐来形容都不为过——
迫切期盼见到暴君。
呜呜呜呜。
小鸟雀感受到呜咽声,扑棱着翅膀飞到小狐狸面前,担忧道:“恩公,你别吓我啊,你要是觉得闷,那咱们就出去,我陪你,也不是很冷的。”
小狐狸眨眨眼将眼中的水汽憋了回去,叫声闷声闷气的,“不出去,这样就好,外面冷,你进屋待着吧。”
小鸟雀担忧地飞到了小狐狸的后背上陪着它。
萧最踏着月光带着一身寒意回来,还未走近,就注意到小狐狸蔫头蔫脑,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得趴在寝殿门槛上,只以为下人没照料好它,一贯没什么情绪的脸上此刻像是覆了层冰霜,还没等开口,就见本来打蔫的小狐狸抬眼望过来瞬间精神起来,倏地朝他飞奔过来。
黎绵本来还在心里念着暴君,不多时鼻头皱了皱,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味,那是暴君身上特有的,瞬间抚平了它所有的焦躁不安,整只狐狸都激动起来,不等人走近,四肢像是蓄满电充满力量扑了过去。
小鸟雀本来还站在黎绵后背上,直接轱辘轱辘滚到了地上,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就看到它家恩公一改刚刚的低迷,热情的扒着坏蛋身上,毛绒绒的脑袋不停的往人身上埋,狂热得简直没眼看。
小鸟雀很是震惊又不解,因惧怕暴君不敢上前,只能在原地扑棱着翅膀。
不是说暴君最讨厌,很坏,它们一起骂了一下午,怎么这会恨不得黏在人身上不下去啦?
小鸟雀那小脑袋瓜显然更想不明白,刚刚还没精神的小狐狸为何突然朝气蓬□□来。
黎绵兴奋地跳的很高,像是一个大毛团炸进了萧最怀里,无奈暴君一点没有抱它的觉悟,黎绵也不在意,得寸进尺地攀爬着萧最最后放肆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萧最:“……”
黎绵此刻隔着那滑凉如水的衣袍贴在暴君身上,只觉得浑身舒服的毛孔都要张开,争先恐后的汲取着暴君身上的味道,喉咙都在呼噜呼噜发出无意识的声音。
这劈头盖脸的热情打的萧最措手不及,原地怔了片刻,顿道:“松开朕。”
黎绵才不搭理他,跟检查似得在他身上嗅,鼻息之间没掺杂别的味道全是他喜欢的,这才满意。
孙公公适时开口:“哎呦,陛下,瞧小狐狸多喜爱您,大老远就见它在门外等待您。”
白日里被陛下那般恐吓分明气急了想咬人,这会竟是一点没记仇的同陛下撒娇。
孙公公明显感受到这话说完,陛下一整日的低气压蓦地散开了。
黎绵此刻身心愉悦,听到孙公公这话也懒得计较,才不是喜欢暴君,是喜欢暴君的阳气!用词一点不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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