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堵上最后一丝感情:“说不喜欢我,我就放下你,如你所愿。”
“本王不喜欢你。”陆也照着他的话拒绝了他。
林衍走了,他要学会放下,陆也眺望远方,像是还在怀念的人,忽然林衍转头看了下陆也,便又走了出去。
没了他的影子。
等再次遇到林衍,就提出要求吧!也许,林衍会因为他而妥协吗?一切皆是未知数。
次日。静候府里好生叫人热闹,一个接一个的小厮们前仆后继的跑来打理房间,这让刚醒来透过帘外看到此景的他措不及防,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裴爵跟他说待会皇上要来大驾光临,看来这找将军一事,不得平息啊!
穿好衣服,林衍扶正帽,拍拍衣袖就往外面走出,只是他正好来得巧,还没走多少就遇到了皇上到来的消息。
当即在场的所有小厮们纷纷屈下头跪在地,林衍见状也跟着跪下。常年在宫内辅佐咸恒帝的小康子扶着咸恒帝的手,时刻不得不小心翼翼。待他一下马车,就听到下面跪地的小厮们一通齐喊。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以起了。”咸恒帝叫着众人起了来,却一眼瞥见在角落里冷眼相待的林衍,他今日穿的自是在普通不过的侍卫服,可这侍卫服硬生生将他穿成了将军样式。
见到咸恒帝要来他面前,林衍作揖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听着林衍对他一副恭敬态度,咸恒帝明显放下了戒备心,看来裴爵说的此人,就是他了。
林衍不敢怠慢,态度仍与之前一致:“谢皇上。”
咸恒帝没接他话,反倒是从他身边擦肩走过去,见到裴爵时脸上终于恢复了如释重负的眼神。“静候王看来在府中安定的好啊!”
“皇上说的这是哪一出?”裴爵说的笑了,语气轻佻的不失力度。
咸恒帝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小康子叫小厮留下林衍时,这才进入主题。
咸恒帝说:“汪丞相昨日递来奏章,说是同意一事,不过他说他不仅要请北凉王叱南华,还得请老将盛北候。于是我批下来特意请了两人,你看这如何?”
咸恒帝终于感觉挑平两条担是多不容易啊!两方都不能得罪,尤其是最近新来的宦官汪宣更不能疏忽,但静候王裴爵也不能忽略。
裴爵见不好推脱,也只好应了声,喊了下林衍。林衍一听他喊声,紧随着跑了过来,就连大气都不敢喘的范头。
“你这面貌,倒真是和孤在画像上见到的崇国大将军林衍长得一模一样。”咸恒帝注视林衍的表情,想要从他眼中看出端倪。
林衍轻蔑的扬起嘴角:“不敢说我像崇国的林大将军林衍,但稍看些史书便可了解他这人,他的确是个赫赫有名的人,但可惜的就是他便被烧死在一场大火中不复存在。”打死了都要抛开这身份,想必汪宣还能没来得及说他的真实身份吧!知道他是谁的,所剩无几。
如今他与之前的自己气质截然不同,就是陆也看着他,也要端详好片刻才认出这是他。何必是连他一面都没见过,只见过他画像的皇上呢?
“孤此番前来的目的想必静候王已经给你说得一清二楚,孤呢也不再多说,就这么测下你的武力,到底有没有孤所预料的高强!”咸恒帝扬声一笑,唤来了两位老将。
好在来了太行国有了两年,林衍对这两人自是一清二楚,站在左边怒气冲冲的便是北凉王叱南华,而站在叱南华旁边的便是能和叱南华并肩作战的盛北候,只不过林衍对盛北候清晰的一点是他额头上的伤疤。
看来都在战场上遭了殃。
“傅侍卫这是在看什么?这伤疤乃是那不要脸的林衍划的!”盛北候撇嘴故作委屈,实则也是恨极了林衍。
叱南华安抚着盛北候:“皇上还在呢!”说完便看了咸恒帝的脸色,发现他并无变化。
林衍赔笑道:“……盛将军好,小的只不过是长了和那林将军一样的面貌,可你仔细一看,我又不是林将军。”
“看来他的威名可是远扬在世啊!要是能够为己所用,那更是喜上加喜!”咸恒帝盯着一旁的盛北候,嗤笑道。
盛北候摇头:“我一看他这张脸,就想到林衍对我划脸的狠劲样,他是没心杀了我,但是我还是自愧不如,没能走出来。”
“盛将军,不如来过一招?”林衍行了个礼,指着自己胸脯让盛北候使劲捶打。
盛北候一身蛮力,看着这张模棱两可的脸,狠狠的陷入仇恨中,对林衍更是毫不客气的出手,林衍故作反应迟钝,便接不过他那一击,扑通一声飞出了五米远,撞到了一道墙才肯完事,林衍偏头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啐了口口水,便站起来趔趄走来。
“小的,佩服这盛将军一拳。”林衍忍着疼痛差点吐血,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说。
盛北候也自知他打林衍这一拳有些严重,便抱拳豪爽笑言:“若是当年的林将军也给我这么捶一拳,恐怕我不仅不恨他,反而还得给他介绍好亲家!能屈能伸,的确是林衍他自己没有的品质。”
林衍屏息以待:“……盛将军言重了。”
裴爵眼看这两人的恩恩怨怨,不禁笑了一下,仿佛就在告诉盛北候你的大仇所报。
“哈哈哈哈!”咸恒帝笑了,“好气派,赏!”
“谢皇上!那这人还要不要打!”盛北候指着林衍,便要拔刀开打。
“不打?难不成你们来这里是吃素的?”咸恒帝轻声质问着盛北候。
盛北候摇头:“微臣不敢。”
叱南华就在远边一通观看,到也没想到皇上请了这么一个棘手人物,明明当初划破他的脸是因为他仗着这副脸为所欲为,甚至还出现了强抢民女这一传言,当初他在抓了盛北候后就给划破了他的脸,无意间践踏了他的尊严和让他丢了性命,是同等的。
叱南华也跟着拔刀上场,林衍自知理亏,便直直往后退,裴爵见状便扔出一把佩剑给他,待林衍接住打开时,盛北候便上了刀,而叱南华便往后一退,不再参与此战事。
“你怎么不打了?”咸恒帝不明所以。
叱南华撇开嘴一笑而过,回了咸恒帝的话:“反正,如果盛将军被这一侍卫给打败,那就等同于我也败给了这侍卫。因为盛将军与臣的实力不分上下,甚至可以说臣是他的手下败将。”
林衍不断的躲避盛北候的攻击,盛北候一看不服气了:“拿出真功夫,要想当将军,哪像你这么在战场上畏战的!”
话落,林衍便出了攻击,直直朝他的弱点攻击,他的弱点简直不要太明显,林衍一眼就瞧见,可还是故作糊涂不知,在这儿,他可要得适当隐藏实力。
裴爵在远边,看着林衍一招的行云流水,躲闪躲闪再躲闪,攻击招式根本没多少,他也知道林衍的攻击招式是样样毙命的。
两人足足斗了一个时辰,林衍玩弄着刀剑,让剑在半空中停顿一下,自己又拿了下来,划过了正要拿剑杀过他脖颈的盛北候,最后,他把剑给收了回去。
就见盛北候自愧不如,抱拳认输。
“我输了!咱们太行国,正需要你这种将军。”
“盛将军客气了!”林衍对着面前的盛北候,欲言又止。
陷入短暂的沉寂中,身后一阵冷风呼啸在他的后背,此时的他,就像是被在场的众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好像所有人都要杀了他。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①。林衍不由得崩直了身体,挺直腰板注视那一处犄角旮旯的地方,表面不为所动,实则心里颤抖不已。
他总觉得,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瞥见了后视方的叱南华朝他奔了过来,而且他那劲头,像是要挥发出全部实力,林衍先是屏息静气完,便偏了个头,叱南华的剑身,差点划中林衍的脸庞,而林衍从背后抽出匕首,眼看那锋利匕首马上就要刺中叱南华的脖颈——
“到底是划破我的脸厉害,还是刺向你的脖颈厉害?”林衍收回匕首,毫不掩饰的丢在地上,朝着咸恒帝看了一眼,跪下身说,“皇上恕罪,卑职无意间用了匕首险些刺中叱将军,是卑职使用手段卑劣,看来,是卑职不配当太行国的大将军!”
叱南华被他这言语震惊良久,都未曾缓过来,没想到他竟然没把自己故意偷袭他的事情禀报说出,而是罗列了自己的罪行。
他这算盘,打得好!听完他这番话甚是有醍醐灌顶的意味,咸恒帝本就不信任于他,就连近几年来他的名声都备受质疑,光是只有一副好相貌显然是远远不够的,除了要武力高强,还要懂得以退为进,打消咸恒帝的疑心,他的这番话就是在咸恒帝面前立了形象,也消磨了咸恒帝对他的一些质疑。
“孤准了!就准你这人,就先让你试试带领兵将吧!”咸恒帝心里总算落下了担子,看向林衍时无时无刻都是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派头。
林衍再次跪地叩道:“谢皇上。”
他还是不能放下,可仔细一想他们三国攻打崇国时候,他束手无策却又不得不退兵减少死亡,可最终换来的,是崇国的灭亡,而他也不能以一己之力改变结局。
小康子俯身轻声对着坐在椅上的咸恒帝嘀咕了几句后,咸恒帝瞥向林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便打定好了主意。
“傅侍卫,待会你就与小康子前往朝营一探究竟。”咸恒帝抬起茶随意抿了几口,抬眸说,“孤甚是乏了。”
“来人,恭送皇上!”裴爵起身言笑,作揖让人给咸恒帝出了一道。
咸恒帝由着小康子搀扶出于门外,作为被选中将军的林衍,自然也要跟随他们,而站在远边的裴爵只是和言善笑,万事叮咛他走每一步路,都要想着这路走得到底对不对,合不合理,心里都得有个数。
林衍并不与咸恒帝等人坐同辆马车,反倒是坐在一马上骑着走,而咸恒帝便是与小康子同坐一辆马车,外头则有个御用马夫。
马夫拉着马缰喊了声,马受力便奔了上去,林衍拉着马缰,随着马前腿的向后一仰,他的上半身也跟着往后一仰,随后就平定好了马车,跟着咸恒帝一同前去。
一路上颠簸起伏,外头的林衍目视着前方,心神不宁的想着裴爵对他叮咛的一言,到底会有什么东西,会等着他上勾?
拭目以待。
自从陆也莫名其妙失踪一天到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有时还会望着某一处发呆,心里怅然若失,就这么闷声不响的坐在椅上惆怅,昨夜的事,他没能接受,也没能缓过来。
烦躁地从兜里掏出卷宗,摊开一看时,陆也冗杂得想撕碎整个卷宗,可想到这是林衍亲手递给他的卷宗,对他意义非凡,陆也便就放弃这念头。
直到常缚轻咳一声提醒后,陆也才郑重看到他,只好把今日与林衍分歧的难舍情绪尽数隐藏,转头就对常缚笑。
“常缚,最近鹰啫部有何消息?”在没人的情况下,陆也转头便就问。
常缚道:“鹰啫部最近并无任何可疑举动,不过卑职倒是发现了端倪,就是当年吉难案发生的地点,就是在孝庄,而恰好卑职在孝庄时,正抓到了个当年亲眼见证吉难案唯一的幸存者,而那幸存者在被卑职抓到后,才发现幸存者原本因为当年之事,早已成了疯癫人。”
陆也一笑:“那人可曾见过鹰啫部的门主?”
“见过,在他一被抓住时他就一直自言自语,说是那鹰啫部的门主……可怕至极 ,让人不禁发颤!”常缚禀答完,迎来的便是陆也由雨转晴的面色。
陆也起身。
“他人被关在哪里?速速带本王去看!”陆也先是看了眼常缚,然后再往着门外望。
和往日一样并无异常,可陆也睁眼闭眼都是林衍的影子,他的再次出现已然让陆也乱了阵脚,不然也不会出嗅让林衍把他捆住做了那件事,对他来说,印象深刻。可能这次吉难案调查,是他最后一次为了林衍而做。
常缚一见陆也蹙眉问话,应了一声:“卑职这就带小侯爷来。”
游走于暂居的府邸,屋边一片苍天大树驻扎在石桌上遮清凉,冉冉升起的东日恰好就洒落在树上,府邸边总有那些成群过路的丫鬟们,大多数都在谈闲情之事。
随同常缚到了一处阴暗地,待打开了门后,一道身影正被士兵看压着,只是凑进来看,那人像是着魔了般疯癫地扭动喊叫,就连站在远边的陆也都听到了些歇斯底里的声音,这声音震的,刺痛得他耳鸣目眩。
常缚急忙跑了陆也身前,见着此人疯癫的扭动身子,像是想要挣脱束缚前来撕咬这些人,可终究于事无补。
半响,他没再扭身,转而哭哭啼啼的自言自语。一小兵凑近一听,便遭到此人吐了一口口水攻击在他耳中。
“我呸!呸呸呸!一帮坏人想把我灭口,告诉你们,没门!”那人闷哼得傲娇,瞪了凑他身旁听他说话的小兵一下。
小兵感到耳鸣,忍着不适得跑到陆也面前恭敬应答:“属下前去俯听了小侯爷想知道的消息,却没曾想遭到了他的口水攻击!是属下疏忽了。”
“可听到了什么?”常缚着手替陆也问。
小兵苦笑道:“听到了那人一直说画像两字,方才属下观察到那人一边说画像,还一边眺望远处,不过在这关键时候,属下注意到,那人警惕的,恐怕是他裤兜里藏着掖着的东西!”
陆也当即心惊:“派人去搜查他身子一番。”
话音一落,在此人面前的小兵们压住他,随即便开始搜查他的身子,尤其是搜到了他的裤兜,往兜里一摸,便摸到了一张纸,小兵们见状拿了出来,递给了常缚,再由常缚递给陆也一看究竟。
此人见到陆也,情绪更加高涨的吼叫几声,尤其是看到被他拿走的画像,心情更加不淡定了,藏在阴沟里的秘密要被人发现了,对他而言,好处没有,还可能会招上杀身之祸。
陆也打开一看,是一张皱褶的画像,画像上的人神情阴鸷,由着这俊美的面孔,恐怕手上沾满鲜血无数,没想到这一趟跟过来竟看到了从未见过的门主画像,只不过这人疯癫不已,治好怕是许些困难,想要彻底根治,还得花上一些时日。
“把他给本王看好了,切记不得让他逃了!”陆也让人备好笔墨纸砚等东西,便就开始作画。
大约花了一炷香时间,画像才彻底完好,只是期间不太顺利的听着那人的歇斯底里,扰乱他的心情无法作画,磕绊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才作完一画。
陆也伸手包了那张画,便把揉的皱褶的画给了小兵:“画给他。”
小兵怯懦点头,便跑到那人面前,伸手哆嗦片刻给了他。那人一手抢了过来,随即把画像护在怀里。
“不许你们拿走!你们这帮与鹰啫部狼狈为奸的坏人,迟早要被制裁,要被狠狠的千刀万剐! ”那人再次疯了一般似的大叫大喊,面目极其狰狞得让人后怕。
想要走出去的陆也,缓缓转过身,看着疯癫人,一步步走进他,不屑地扬起坏笑。
“我要是鹰啫部的人,恐怕你的结局不会好过,至少现在,如果你不安静点,我会灭了你的口!”陆也俯下身一说后,便撑着身子一走了之,留给了那人背影。
那人忽然安静得让人不可思议,见到傅小侯爷治人这一套法子,不禁深感佩服到底,治人有一道。
待陆也走后,那个人又开始了鬼哭狼嚎。
刚才庆幸不吵不闹的士兵们:“…………”
常缚陪同陆也走到外面后,就听到陆也一声令下,像是有重大事件要他调查。
“记得盯紧鹰啫部的一举一动,最近见你抓人一事被人盯得紧,不如就混在鹰啫部的当个细作。”陆也贸然间说了此话,而跟着他出来的常缚被他这一话吓得措不及防。
“二皇子这人,不简单。”陆也转过头看着常缚一脸讪然的脸色,警告说,“别入了他的道,知道他当初为什么没被那三国人给杀死吗?况且他二皇子并不会来个死里逃生。”
终归,还是怀疑李昭这几日乃至前几年的作为。
让人深感可疑。
常缚镇定一口气:“唯。”
良久,常缚再笑:“卑职定当牢记于心。”
到了军事部,林衍下来牵着匹马,就站在原地等着咸恒帝下了马车。
小康子搀扶着皇上一下马车,就见到林衍那庸俗的素衣更是衬得他样貌不凡,只是他的面貌实在是和林衍长得一样,但是林衍显然在众多人面前是个已死之人,即使现在的他和林衍面容相似,再不济也不会断定他就是林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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