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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胎嘎嘎征服异能界(鹿忘)


盛欢欲哭无泪,“不是,是你跟我说让我回去考虑考虑的,你让我考虑那就是尊重我说‘不’的权力!”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顾沨止一拖足弓拽过,“哗啦”一声踉跄躺平,男人顺势扑上来将他按倒在床头,枕头被扔下地,顾沨止个头高大,又是精通擒拿术的,几个动作就拿捏的盛欢动弹不得,丝滑的领带蛇一样在盛欢的手腕上缠绕来去,眨眼间就成了个结。
“我只答应让你回去考虑,后半句话是你自己臆想的。”
盛欢条件反射的挣,发现这个结看似平平无奇,甚至还像个甜美可人的蝴蝶结,但勒的死紧,他就是挣不脱,甚至越挣还越紧了,果然幻视的东西都一定会成为现实,他都没脾气了,拧着眉头控诉道:“都不让我说不那还考虑个屁啊!考虑的意义在哪里呢?这根本就是形式主义!”
“本来就是形式主义!”顾沨止彻底不装了,他单手撑在盛欢的脸颊一侧,冷冷一笑,以另一手恶意满满的拍了拍盛欢的脸颊,“我跟你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是真不把前男友放在眼里啊!”
盛欢:“……”
“一次两次三四次,再孬的人也会被你激怒,开心,做人厚道点吧!不能老逮着一个老实人欺负。”顾沨止居高临下道。
盛欢:“……老实人说谁?你可拉倒吧!放开我!”
顾沨止:“不放。”
盛欢:“人身禁制是犯法的!”
顾沨止:“哪条法律能管我们小情侣之间玩儿情趣,你找来我看看?”
盛欢:“……我手疼!”
顾沨止:“别装,我现在不吃这套了。”
盛欢:“……顾沨止我日你大爷!”
顾沨止:“别日我大爷,这种苦难让我来承受。”
盛欢:“……”
盛欢裂开了。
顾沨止翻了个身,一手支着下颌,侧躺在他身畔,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笑意一点儿一点儿从眼角漫上来,似乎心情还不错起来。
男孩子修长清瘦的躯体横陈在眼前,两侧上肢维持着上举的姿势,他今天穿了件长袖衬衫,袖口的扣子崩开了一两颗,整个袖筒松垮垮,顾沨止的手指轻而易举的就插了进去,他带了点力道圈握住,缓缓的抚摸过盛欢的手臂,一寸一寸向上,将袖管堆叠到手臂的根部。
这动作多少带了点儿不为人知的色气,仿佛他捋上去的并非仅仅是袖管,而是别的。盛欢浑身僵硬,不甚规律的打了个哆嗦,没一会儿,他整条手臂都差不多暴露在空气中,白的像是葱段,皮肤细滑,感觉薄薄的,有几处青筋的脉络纵横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骨肉匀婷,手腕更是玲珑细致,被深色的领带捆着,一深一浅衬的肤色愈发白的惊人,竟真有几分像个送上门来的礼物了,但“礼物”现在气的两腮鼓鼓囊囊,大大的眼睛底部还浸着几分委屈扒拉的湿气,好像谁亏待了他似的,顾沨止看的心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捏他嫩嫩的腮帮子。
“别碰我!”盛欢扭脸躲避:“你是个混蛋。”
“少倒打一耙了。”顾沨止已经对他的伎俩差不多烂熟于心了,直接上手把他的小脸捏成了个金鱼嘴,掰回来,“说说看吧,这次又受什么挫折了?”
盛欢:“?”
顾沨止:“你每次被生活毒打了,就会想缩回壳里去。”
盛欢微微一怔。
他的表情空洞了两秒,后知后觉顾沨止这句话是对他落魄生活最好的总结。
是的,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倾诉、求救,只是每一次都求助无门,他累了,不想再徒劳过后反而惹来更多的非议,所以选择了逃避和摆烂。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前男友就把他看的透透的了。
盛欢的鼻子一酸,一时间竟然有点儿想哭。
他用力的抿着唇角,把淡色的唇抿到发白的地步,免得自己有所失态,而后顾沨止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盛欢被整破防了。
他不受控制的吸了一下鼻子,哑声道:“你就没有想过,三年没见,我其实变了很多啊,我万一……万一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了呢?我杀人……放火……我无所不为!”
“想过。”顾沨止勾着他的发丝,轻声说:“反复思考过,然后确信你不会。”
盛欢豁然瞪大了双眼。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知道。”顾沨止凝视着他的眼,认真地说。
盛欢微有哽咽。
“可我……”他喃喃道:“我自己都不知道。”
顾沨止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那就不想了。”他捏了一下盛欢的耳垂,“睡吧,你不困吗?”
“我困啊……”盛欢带了点儿鼻音,他卷翘的睫毛上沾了点儿晶莹的湿气,看起来愈加的秀美,还有一种遥远的破碎感,“可我不敢睡觉,一睡觉就会做噩梦……梦也不受我控制,嗑再多的药也没有用,我就是会梦见很多怪东西,还醒不过来。”
“这次你会醒过来的,有我在你身边。”顾沨止说,他的手掌很大,手指也修长,能轻而易举的拿住盛欢的两只手,他将盛欢的双手拉下,搁在身前,紧紧的握着,“有我在就什么都别怕。”
他的话语温暖有力,让盛欢不得不信服,盛欢小幅度的点了一下头,闭上了眼睛。
盛欢起初入眠时眉头紧锁,呼吸急促,薄薄的眼皮下,眼球在不停地剧烈的颤动着,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受苦折磨的生活必备环节的开场,在梦的世界里,他开始了另一种挣扎与求索,像一个孤独奔逃的旅人,在无穷无尽的荒芜地带永远也找不到停靠的港湾。
顾沨止轻轻的捏着他的指掌关节,不经意间,他的精神匣触及了盛欢的腕骨。
与皮肤相贴的瞬间,顾沨止听见苏格拉底道:“精神值检测中,六万……精神值无法检测,请重新校准。”
顾沨止眯眼。
他发现盛欢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松弛了下去,呼吸在趋于绵长舒缓,连眉头也松解开来了,而后,盛欢竟然不自主的翻了个身,一头扎进了顾沨止的怀里,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这大概是盛欢近几年来睡过的最踏实的一觉。
这一觉黑甜、漫长,无梦无噩,他睡得差点儿以为自己都不是睡着了,而是暴毙长眠了。直到清晨的阳光透过眼皮照射进来,盛欢感觉眼皮子异常的轻松,说睁就睁开了,半点儿没有拖泥带水,满眼都是金色的光亮,连块黑斑也没有。
“我这是……上天堂了吗?”他喃喃的提出质疑,并下意识的想抬手去遮一下这过于激进热情的刺目阳光。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两只手分不开。
要知道天堂可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地方,哪可能绑人呢?
盛欢一个机灵,瞬间清醒过来。
他一低头,就先看见了自己被领带困的严严实实的两个手腕。
睡饱了觉之后,他整个人堪称如获新生,什么四肢酸痛背冒虚汗种种不适感一扫而空,连带着大脑的反应都变快了——昨日发生的种种离谱之事悉数涌至眼前。
盛欢一骨碌坐起来,顶着个乱糟糟的鸡窝头瞳孔地震,他双腿盘坐在被褥凌乱的大床上,犹如一个刚被玷污完的良家妇女般呐喊道:“顾沨止!!!”
洗手间里,电动剃须刀的震动声戛然而止。
“在呢在呢。”顾沨止懒懒的迈着两条优越的长腿溜达出来,他白衣黑裤,领口大氅,斜倚着门框,一只手还在摸着线条立体的下巴,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子熟男的性感味道:“哪有一睁眼就想我的,你未免也太黏人了。”
盛欢:“?”
盛欢今天精神好,所以反抗精神也尤其激烈,他抖了抖自己的两条并拢的前臂,气急败坏道:“给我解开!”
顾沨止挑眉:“不解。”
盛欢蓄了一夜的水坝急需开闸,炸毛道:“我要上厕所!”
顾沨止:“这样不能上?”
盛欢:“?”
顾沨止:“唔,好像确实不能。”
男人看起来似乎是良心发现了,扔下剃须刀迈步走过来。
“急急急急急——”
盛欢吉吉国王上身,拼了命的往床尾移动,把自己的手往顾沨止面前送,他好不容易够着顾沨止了,为了方便顾沨止行动,他索性由坐改跪,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料顾沨止却抬手朝着他的肩膀推了一把。
盛欢大吃一惊,整个人又四仰八叉的跌回床上。
“顾沨止你搞毛啊!!”他大怒,而后这份愤怒就转变成了惊恐,“你扒我裤子干嘛!!!”
室外阳光明媚,室内擦枪走火,十几秒钟之后,顾沨止就将盛欢同学那条搁二手市场大甩卖三十块钱一斤都不见得有人要的裤衩子给扯了下来,转头锁进了套间最里面的保险柜里,“滴”的上了锁。
“放心,你在这间屋子里找不到第二条能当裤子穿的东西。”顾沨止体贴的上前去给盛欢解手腕上的领带,“我相信以我家开心的素质也不可能好意思当街裸奔或者是围条毯子真空上阵。”
盛欢:“……”
盛欢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神采。
领带被解开的一瞬间,他弹射奔进了洗手间,“哐”的摔上门,这一声砸出了对顾沨止无耻行径的控诉,顾沨止倒是无所谓,他坐在床边,把玩着那条皱巴巴的领带,脑海里浮现出少年两条筷子似的长腿。
光裸白皙,扛在肩上应该没什么压力……
该死的,前男友的裤子都被他脱了,他居然什么也没做?这合理吗?
顾沨止将领带当成前男友细腻的大腿根,手指在上面掐出了一圈印记。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盛欢才慢吞吞的把洗手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他怨气深重道:“你把脸转过去。”
顾沨止“啧”了一声道:“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盛欢面红耳赤的发怒:“我让你转过去!!”
顾沨止举起双手认输:“OK,FINE。”
他背过身去,盛欢立刻风驰电掣的冲出洗手间爬回床上,扯了被子过来盖住腰,他握拳,把被子当成顾沨止狠狠锤了两下,咬牙切齿道:“你等着,我会拿回我的裤子的!你保险柜的密码我已经通过你的手势猜到了。”
“六个六?”顾沨止旋首看他。
盛欢:“?”
就这么坦白了?!
顾沨止将他脸上风云变幻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强忍着笑,“是的我给出的假动作确实是六个六,你猜的气势挺准的。”顿了顿他道:“可惜这保险柜其实是指纹锁。”
盛欢:“……”
“看,差点就光着屁股下床白跑一趟了吧?”顾沨止还一幅很体贴的样子安慰道,他装的很惋惜,眼底却分明盛满了乐子,像个把猎物玩弄于鼓掌间的老道猎手。
盛欢麻了。
他放弃了反抗,决定躺平当咸鱼。
顾沨止打电话叫了早餐过来,有中式的粥也有西式的厚切吐司配煎蛋,盛欢也不跟他废话,二话不说就是吃,恨不能把顾沨止吃穷。
顾沨止含笑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起身去接电话。
“有去丽江三义国际机场的航班?”他说:“十点多?可以,正好吃个夜宵出发。”
盛欢竖着耳朵正大光明的偷听,他嘴里满满当当都塞着烟熏小香肠,含糊发问:“你在买飞机票?”
顾沨止停顿了一两秒,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需要我提供身份证信息不?”盛欢说:“我身份证什么的还不在自己身上呢!”顿了顿,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眉道:“而且我行李什么的也没收拾呢!总不能空着手出远门!”
顾沨止没搭腔,扭头看他,眼神犀利,充斥着忖度。盛欢愣了一下,随即看懂了他在想些什么,无语道:“我不是想逃,你想哪儿去了!我是在非常客观的就事论事!”
顾沨止仍旧是一语不发,眼神微妙,盛欢寻思着自己在顾沨止那儿的信誉度大概已经是负的了,无奈极了,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他的眼睛转了转,想到一个方案,对顾沨止道:“这样吧,你可以派人去找一个人,他会帮我把东西都准备好的,我人不走,就呆在这儿,这样你放心了吧?”
“什么人?”顾沨止道:“你朋友?”
“算……是吧。”盛欢信口胡诌:“我爸的朋友。”
“叫什么名字?”顾沨止道:“长什么样子?在哪儿能找到他?”
“叫阿提密斯。”盛欢说:“一个貌美如花的金发白男,他生活比较小资有格调,经常去一家叫瓦尔登蓝的酒吧。”
”瓦尔登蓝?”顾沨止道。
“瓦尔登蓝……怎么了嘛?”盛欢心里“咯噔”一声,警惕道。
“哦,没怎么。”顾沨止说:“等你进学校了就会知道,我们那儿有一处‘小瓦尔登湖’,景色是出了名的好看,有机会带你去。”
“啊?哦……”盛欢没料到他会说这些,当即应了一声,悬着的心也跟着放回了肚子里,敷衍道:“那敢情好啊!”
盛欢吃饱喝足,盖着软和亲肤的羽绒被,四仰八叉的瘫在床头,又昏昏欲睡了,临睡前,他半眯着眼睛,看顾沨止打电话喊前台来收拾餐具,随后跟服务生交头接耳的叮嘱了好些内容。
不用想,用头发丝儿猜也能猜到肯定是让服务生不要打理自己的任何求救讯息,顾沨止此人真是不狠即罢,狠起来毫无下限。
但好在盛欢此时此刻是真的不大想逃了,有吃有喝有好觉睡,乐不思蜀啦,这种神仙日子谁不过谁傻子,就算是及时行乐也够啊!他腹诽完顾沨止就翻了个身,安然睡去。
顾沨止没有打电话给熊提让熊提去跑这个腿。
以盛欢那狭窄有限的落魄社交圈,什么时候会冒出来一个“朋友”?还是个能替他打点私人证件和随身物品的“朋友”。
这种鬼话,骗骗熊子那种缺心眼儿还行,骗老谋深算顾沨止,不得行。
顾沨止冷笑一声,他坐进车里,打开导航,在里面输入了关键词“瓦尔登蓝”。
这名字也未免太招人喜欢了,最近出现的频率也委实是有点儿高的离奇了。
目的地定位在了下城区的一处红灯街,标识还怪醒目的。
顾沨止挑了挑眉峰,脑子里闪过两个大字。
“黑市”。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位阿提密斯先生应该就是藏匿在盛欢背后的那位神秘的“联络人”。
即便没有亲眼见过这位联络人本人,但通过盛欢每次行动的契机来看,这位联络人定然是神通广大。
顾沨止从车后备箱找了件蹦迪装换上,驱车前往目的地。
红灯区白天一片萧条,但好在乱有乱的好,至少没有人抓违章停车,顾沨止随便找了处地方停靠,然后就在车厢内窝着等天黑。
天气炎热,车内空调开的足,顾沨止的头倚着窗户,不知不觉竟困意上头,他眼睫垂落,猛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顾沨止活活被热醒了。
他大汗淋漓,湿透的衬衫紧贴着肌肉皮肤,让他不太舒服,他皱着眉头去摸空调的出风口,发现不知何时冷气居然停了。
顾沨止的神经顷刻间绷紧。
他不是毫无反侦察经验的普通人,此刻立即觉察到了不对,第一时间去四下检查车子的密封性。
车门车窗纹丝未动。
但在车后座上躺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果真有人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入侵了他的车子!
这个认知让顾沨止心口剧震。
他迟疑了两秒,倾身过去将信封拿过来,发现信封表面有着钢笔书写的漂亮的手写体,TO Mr.GU。
顾沨止隔空感受到了一股嘲弄的意味,遂拧着眉头将信封后的火漆撕开,从里面先抽出了一张折叠工整的烫金的信纸。
“致斯宾塞年轻有为的王牌专员顾沨止:非常抱歉以这样的方式与你相见,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是这辆车的空调系统实在是配不上它的身价,堪称拉胯,我轻而易举就能在空调风里混入气态乙醚,让你陷入长达半个小时的昏迷状态,在信纸的末尾我会详细为你标注空调系统的薄弱点,你可以的找时间加以改进,以免被人再次乘虚而入,重蹈今日的覆辙。”
“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片红灯区,顾Sir洁身自好,不是蹦迪的人,因此即便穿上蹦迪装,骨子里也还有一股浩然正气,遮都遮不住,我隔了八百米就闻见了,所以你来这里大抵是为了找我,我猜是开心让你来找我的,但也不能保证你会不会携带着别的目的。”
“在看到这个酒吧名字的时候,不出意外你应该会起疑,当然如果你没起疑的话,请允许我代表斯宾塞逼视一下你突然跳崖的智商,没错,我曾经属于斯宾塞,但现在,我的身份仅仅是一个谨慎的商人,我跟你们斯宾塞人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欲主动找你的麻烦,也请你不要不识好歹,不下我给你设立的台阶,否则我不能保证你是不是可以四肢健全的离开这条红灯街。当然了,离开这里之后,也希望你能够做一个有风度有修养的绅士,遵循最基本的保密原则,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的存在,更不要找他们乱聊吃瓜,你要相信,有许多双看不见的小眼睛会在暗处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会知道的,所以再次抱歉无法与你亲自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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