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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反派去说书(张师兄在上)


宁景低下头,道:“都被收走抵债了,娘,夫郎的也没了。”
宁何氏看去,果然柳静秋身上也干干净净,连平时怎么也不愿意摘下来的玉指环也没了。
“……我的老天爷啊!”
然而,不管宁何氏如何哭喊,事实已是如此,最后哭累了,肚子开始咕咕叫,宁景将锅里的粥用个破碗倒出来,端给她。
宁何氏接过来,喝了一口,眉毛就皱起了,这粥里没有一滴油水不说,一股子野菜的土腥味,甚至米都没有几粒。
这段时间享受惯了的宁何氏怎么受得了这个,差点想把碗摔了。
宁景垂着眼,似乎很低落难过,然而垂着的眼帘里,冷光一闪而过。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若是他刚刚穿越过来时的那个宁何氏,就不会嫌弃这碗粥,然而这大半年富裕的生活,以及这一个多月宁景对她的放纵,宁何氏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会觉得这碗粥难以下咽的那类人。
但宁何氏好歹没有昏了头,硬着头皮把这碗粥喝下,然后就察觉宁景夫夫都没有喝,而那个小锅里只剩下一层底了。
宁景像看出宁何氏的疑惑,笑道:“娘,我们吃过了。”然后,他垂下眼,手似乎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这立马让宁何氏意会到,他们都没有吃,把食物都留给她了。
宁何氏沉默了下来,气氛低迷。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坐在火边,说起这次的事。
“儿子一回学院,就被人告知那些流言已经传遍了,夫子对此很不满,痛斥我折辱学院清誉,要将我逐出学院。”
“我好不容易稳住夫子,东家那边又要我去谈一笔生意,本来已经十拿九稳,只要谈成了,儿子就能拿很大一笔银子,结果那老爷也听说了那些事,生意直接搅黄了,东家损失惨重,按照契约,儿子要赔偿一共万两白银,把身上银子都赔了进去还不够,那些人就来了家里,收走了房子。”
“没多久,学院那边也下了决定,把我逐出来了。”
宁何氏捂着心口,颤颤道:“就因为那些没个影儿的谣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宁景也道:“娘,儿子也没想到会如此严重,当初让舅舅他们不要再传了,您也信誓旦旦舅舅他们不会再如此,结果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种事,现在把儿子害成这样,什么都完了。”
宁何氏哑然,她心乱如麻,后悔难言,痛彻心扉。
她何尝不是帮凶,眼见着自己儿子被何家人拿捏住,她还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这样儿子还能听话点,儿子的银子给她和他的舅舅们花,总好过都给柳静秋,养那么多柳家的人。
所以,她放任了何家人,和他们一起害了宁景!
柳静秋自责道:“要是当初我去报官就好了,不过就是个不孝的罪名,我担了便是,好过夫君还有咱们一家人落得这个下场。”
宁景揽住他,道:“夫郎,不怪你,舅舅他们到底是娘的亲人,他们对不起我们,我们不能对不起他们。”
“只是夫君,如今我们要怎么办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吃的也没有。”
宁景看向宁何氏,道:“娘,我出门之前给您的那些银子呢?若还剩些,先拿出来用用吧。”
这话让宁何氏一阵沉默,那些银子,早挥霍光了。
“娘,不会一点都没有了吧?”
宁景难以置信的语气,让宁何氏如坐针毡,她道:“我、我明日就去你舅舅家把银子要回来,你舅舅他们肯定会帮咱们的。”
宁景哦了一声,淡笑道:“那就好,那咱们家就靠娘您了。”
他眼中暗芒一闪而过,嘴角勾了勾。
柳相平家和云家的人在入夜后来过,送了两床被子来,还给他们送了吃的,安慰了他们一番,柳相平还让宁景明天跟着他去码头干活,能赚一些是一些。
宁景只是笑了笑,不拒绝也不同意。
这天夜晚,三人就睡在小草屋里,铺了些干草垫着,没有脱衣服,裹着被子直接睡了。
第二天,宁何氏没有吃饭,就出门往何家去了。
在宁何氏走后,宁景和柳静秋连忙起身,穿过后山,来到了个隐蔽的山谷里,这里停了一辆马车,消失了一天的宋如赋正等在这里。
“老爷,主君。”
宁景点了点头,道:“奶奶还有玉霖他们还好吗?”
宋如赋道:“一切都好,冉郎君说今日就打算把老太君他们先送去玉周城。”
宁景颔首,这次的事他不打算把柳老太他们牵连进来,直接先把人送去玉周城,汪慧淑在那里,到也不怕照顾不好他们。
等他把家里这些事一处理,就可以带着夫郎一起去玉周城团聚了。
两人上了马车,里面榻上放了个矮脚茶几,上面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早点,两人也是有点饿狠了,直接吃了起来。
看着柳静秋有些急切的吃相,宁景忍不住笑了笑,为了演好这场“落魄戏”,他和柳静秋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确实没有吃什么东西。
他有先见之明的带了几块糕点在身上,都投喂了柳静秋,可几块糕点并不顶饿,把他夫郎都饿坏了。
等吃饱喝足后,两人在马车里休息了一下,让宋如赋小心回平遥城,他们则也回了小草屋。
不出宁景所料,宁何氏无功而返,而且气的够呛。
“他们怎能如此对我!他们买吃的买穿的买用的都是我买的,买了那么多东西,到我落难了,连个馍馍都不给我,丢给狗都不给我啊!”
宁何氏现在的形象如同一个疯婆子,脸上还有被抓出来的红痕,头发散乱,衣服都能撕烂几个口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嚎着回来。
“景儿啊,你舅舅他们不是人啊,他们怎么能如此对我们!都是他们做的那些事,才把我们害成这样,他们还说是我们活该啊!”
“这些畜生东西,我看错人了啊!天杀的啊!”
宁景上前,关切的道:“娘,舅舅他们不还钱么?”
“他们不还!他们还说想要吃的,就让你跪着过去磕头,学狗叫,不然他们给狗吃都不给我们吃!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柳静秋一脸寒霜,道:“娘,既然舅舅他们不仁,那咱们也不需要讲什么情面了,咱们报官吧!”
“报官?”宁何氏一惊,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看向宁景,道:“现在还能报官么?”
宁景垂眸看她,道:“能。”
宁何氏一咬牙,道:“那就去报官!我亲自去报官!”

何孙氏用完早饭,心情颇好的晃荡出门,往门口左右望了望, 似在找谁的身影。
只是一圈看下来,啥都没有,她啧了一声,嘴里咒骂着:“小畜生,老娘不信你不求上门, 到时候有的你好看!”
她出了门,走到不远处何老二家里, 发现他家门口围了不少人, 扎堆在一起闲聊。
何孙氏本来就是个嘴碎子,见此连忙凑上去,笑道:“哟, 都在说什么呢, 也叫我听听!”
有人看她过来,道:“还不是说你那个外甥的事, 你们这次可是把他害惨了,那可是你们亲外甥啊,你们害得他不仅赔的倾家荡产, 连功名都不能考了!”
何孙氏还没有开口, 何二舅就唾沫星子横飞, 骂道:“狗屁的亲外甥,那畜生玩意活该如此!让他拿着几个臭银子在老子面前嘚瑟, 还把我儿子打成那个鬼样子, 老子今天就去找他算这个账, 他嘴里要还有一颗牙, 老子跟这个小畜生姓!”
旁边妇人翻他白眼,道:“要我说,你那儿子是活该,让他嘴贱,那么编排别人夫郎,被打掉一嘴牙都是该!呸!”
“诶,死婆娘,你怎么说话的!”
何孙氏乐呵呵看着两个人对骂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一手瓜子磕了起来,旁边的人看她这样悠闲,不仅道:“何家的,你们把你外甥害成这样,都不去表示一下吗?”
“是啊,好歹拿些东西去看看,那春香姐儿之前可待你们不薄,有什么好的都往娘家拿,再说这件事还是因为你们嘴碎搞臭了宁秀才名声导致的,你们都过意的去啊?”
何孙氏看向他们,一脸莫名其妙,道:“有啥子过意不去的,那是他自家该的,还能赖我们身上?我们又不欠他宁家啥子,凭什么要我拿东西过去,宁景那个小畜生让人把我赶出来的时候多威风,有种现在继续威风啊!”
“那春香姐儿呢?她可一直向着你这个大嫂,你那样骂她儿子,她都不生气,还给你赔礼道歉,拿了那么多好东西给你们家,她现在落了难,你们就不去帮帮她?”
何孙氏啐了一声,不屑的道:“那些东西是她自愿拿过来的,又不是我要的,拿过来还要看我乐不乐意收呢,再说宁景这个事,关我们屁事,肯定是他自己身上有问题,不然怎么我们随便说他两句,他就被学院赶出来了,我咋没见其他读书人因为这个被赶出来的,所以说,他是活该!”
“啧啧,宁秀才摊上你这个舅母也是倒八辈子霉!”
“春香姐儿真是瞎了眼补贴这样的娘家,我要是她,这次之后说什么也不来往了。”
有人突然道:“何大家的,你就不怕宁秀才他们家把你们告上衙门啊?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你们说的那些事真真假假大家伙心里都清楚,真要去衙门告你们,你们不得吃板子,蹲大牢?”
何孙氏哼了一声,道:“这些都是吓唬人的,难道还能真的说两句闲话就把我们一大家子抓进牢里?我怕个屁,有种真的让官差来抓我啊!”
何二舅也道:“就是,还报官,宁景敢报官,我叫他爷爷!大嫂,我下午就去找宁景那小瘪三算账,你去不去?”
何孙氏大声道:“去啊,怎么不去,他还敢把我这个舅母赶出门,让人打我,今天就一起把账算了,我要打断那个小畜生的腿!”
房门口,一个漏风的声音支支吾吾传出来:“爹,打死宁景,打死宁景,把他那个破鞋夫郎抓过来……”
旁边的人摇头准备散开,觉得这家人真不是东西,以后尽量远着。
正在这时,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何大家婆娘,你快回家啊!你男人让官差带走了!”
“哎呀,官差往这边来了,来抓何家婆娘了!!”
场面一片混乱,村民纷纷跑出来,果真见到一队官差闯入了村子,没多久,就押着何家几个男人上了牛车,带走了。
平遥城,县衙。
宁何氏忐忑不安的跪在堂前,她旁边是站着的宁景,一脸淡然,至于柳静秋,则在人群里,旁边围了许多和安村的村民。
“干、干啥还抓我们?宁景你是不是疯了!”柳相明和他儿子一起被押到一旁,跪下,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路上也知道了自己被抓过来的原因,一看到宁景就忍不住质问道。
宁景目光淡淡看向柳相明,哪怕现在宁景一身朴素落魄的青衣,依旧不减他身上半分闲雅贵气,他微微冷笑一下,道:“相明伯父,你做了什么,莫非心里不清楚么?”
这话一出,柳相明脸色一白。
他心里岂会没数,只是他没想到宁景真的敢报官!
这次何家人那么猖狂的散播宁景一家子的谣言,他这个曾经被宁景戏耍过,一直怀恨在心的人岂能袖手旁观,自然是助纣为虐,加入其中。
若说大阳村流言的罪魁祸首是何家人,那和安村就是柳相明一家子,这次见宁景因此落了难,被逐出学院,他们别提多幸灾乐祸。
结果,还没有高兴两天,就被官差闯入家中带走,原因就是他们无故污蔑身有功名者,按姜朝律法,这是要被带去吃板子了!
“宁、宁、宁秀才,误会啊!你、你把我们放了吧,我们怕疼,吃不了板子!我们给你赔罪!”
宁景移开目光,没有理会他们。
同样被抓来的,还有柳大嫂,她也是一脸惊慌,万万没想到还能抓到她头上来。
“宁景,我是你大嫂啊,你怎么能告我!我没说你啥啊!”
柳大嫂想不明白,她不就是听到那些流言后,在她娘家添油加醋了一番,说给别人听,然后就被抓过来了。
她却不知,宁景一直就盯着她,她确实没有何家人和柳相明一家子嚣张,但是这种挨板子的好事,宁景怎么可能放过她,虽然她才嘴碎了几句,也是要给她安排上的。
没多久,一阵嘈杂声中,何家人被押上来了。
何家三个当家男人都在其中,此外何孙氏额外被抓过来了,四个人被押着跪下,惶恐不安的四处张望。
“大人,宁秀才状告的人都已带齐,请大人开堂审案。”主簿清点了一下人后,对座上一直品茶不作声的县令道。
平遥县令放下茶盏,微微抬起眼帘,向下看去,正对上唯一站着的宁景的目光。
两人微不可察交换了一个眼神,平遥县令懒懒开口道:“堂下有何冤屈,且报上来!”
宁景往前站出一步,道:“启禀县令大人,学生宁景,乃和安村秀才,本于青山学院进学,平时谨言慎行,端正守礼,不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然——”
“自去年六月伊始,就有无数关于学生的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对学生造成颇多困扰,本来学生也没有放在心上,觉得端正自己,流言自破,加之也不知那些流言从何而来,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今年正月二号,学生从村人口中得知,原来那些流言都是从学生几位舅舅舅母口中传出!”
他回身一指何家几人,满脸失望悲痛,道:“学生幼年丧父,曾也得了舅舅舅母们几碗清粥之恩,一直铭记于心,发家后不曾怠慢分毫,有什么好物都会让母亲带去,可人心不足,欲壑难填,几位舅舅舅母要求越发过分,学生满足不了,他们就对此怀恨在心,竟然在外到处传学生谣言,意图毁了学生!”
何家人被他一通劈头盖脸的指责,下意识直起身要大声反驳,结果马上被官差一棍子扫来,又跪坐了下去,对宁景怒目而视。
而围观的人群中也是嗡嗡声起,对何家人指指点点起来。
县令老神在在呷了一口茶,道:“哦,然后呢?”
宁景一拱手,道:“如今学生因为那些莫须有的流言,不仅做的小本生意被搅黄,赔了个倾家荡产,还被学院赶了出来,仕途也就此断送,学生这一辈子,就此毁了!”
霎时,人群里一片惊呼惋惜,尽皆不敢置信。
“真是亲舅舅舅母么?难道不知道读书人名声最是重要不过,这是把自己亲外甥坑惨了啊!”
“太可恨了,谁要是这样对我儿子,我要和他们拼命,管他什么亲戚不亲戚!”
“这宁秀才太惨了,去年某就曾听闻过他那些谣言,当时就觉得颇假,果然如此。”
“多年寒窗苦读,竟然因为区区谣言断送了仕途,在下要是宁秀才,直接悬梁自尽了!”
何家人快被这个唾沫星子淹没了,一个个焦急辩解道:“我们没有!这事怎么能怪我们,那是宁景他活该,那些事他都做过,我们没有造谣!”
“我们是他长辈,说他几句怎么了,怎么就能算犯法!”
“宁景他在胡说八道!”
宁景再一指柳相明和柳大嫂等人道:“大人,这几人亦是帮凶。”
柳相明脖子一缩不敢说话,柳大嫂试图辩解,直接被官差一棍子敲在面前,“肃静!”
她顿时吓了一个哆嗦,平日的泼辣劲都消失无踪,软软的跪着,不敢多言一句。
县令手一压,现场安静下来,他看向何家人,道:“你们可有什么话反驳。”
何二舅直起身,道:“大、大人,这事怎么能怪我们,我们是宁景的长辈,长辈说两句小辈不是应该的么?多、多大点事,咋还能报官呢?”
县令笑了一下,却是皮笑肉不笑,道:“刁民,你们莫非不知姜朝律法,不得无故编造身有功名者的谣言吗?”
“那、那怎么能算谣言呢,我们都是实话实说!”
“对对对,我们实话实说的,不是谣言,不信……不信大人您问问我妹子,春香,你说是不是?”
宁何氏突然被他们点名,吓得一抖,自从到了堂上,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句,她最大的勇气都用在敲鸣冤鼓那会了。
她悄悄回头看了何家人一眼,只见三个哥哥和嫂子都盯着自己,目光或狠辣威胁或祈求,都等着她说话。
现在,只要她这个身为宁景母亲的人一松口,这场状告就能结束,何家人就能无罪释放。
但是,那之后,宁景身上的污名就永远洗清不了了。
所有人的心都不由提了起来,现在就看宁何氏选儿子,还是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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