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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反派去说书(张师兄在上)


在书中,涂格并不是后面才成为将军的,他本来就是功高盖主的大将军,只是京城局势变幻莫测,他拥护的皇子夺位失败,涂格只能弃了身份躲在这个小村庄里,后来局势变换,他再度出山,才重新当上将军。
此时他冷冷看着宁景,给来的压迫胜过所有人一起带来的感觉,甚至犹有过之,宁何氏只是在旁边被他余光扫过都感觉胆战心惊,像衣服被人扒光了一样。
然而,宁景依旧一脸平静,甚至淡淡笑了一下。
他道:“涂猎户,我理解你的心情,若是我夫郎遭遇同样的情况,我也会不顾一切想为他做主,讨一个公道,毕竟这事关夫郎的声誉清白,但这事确实是误会,宁某不才也读过几年书,知礼义廉耻,贵夫郎同样是良家哥儿,怎么可能做的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
涂格眉头一皱,这段话委实厉害,若他坚持不是误会,岂不是说自己夫郎不懂礼义廉耻,不是良家哥儿?
而且这宁景嘴一张一合,就把本来强迫的事说得像他们偷情,他就算想指出来,也难以直言说宁景强迫了他夫郎。
左右说来都不是,真是好圈套,好一张嘴。
而且涂格心里有事难言,因为他知道宁景说的话也许有几分真。
别人看不出来柳和宜的把戏,但是他当时就看出来点不对劲,那时两人背对着他,宁景挡在前面,赶过来的人就看到柳和宜猛的和宁景分开,像是宁景想强迫柳和宜被后者挣脱了。
当时没来得及细想,过后回想时就琢磨出一丝不对,只是涂格不想细思,他也不能明白,柳和宜会拼着清白不顾,去冤枉宁景么?
恰在这时,村长道:“哦,原来如此啊。”
村长松了一口气,看向村民,笑道:“那应该是一场误会了,我就说咱们和安村的人都是知礼守礼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更何况是宁秀才。”
人群一阵骚动,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一声:“狗屁的知礼守礼,他还强迫静秋哥儿了呢!”
场面顿时一静,都不动声色看向柳静秋,目光有戏谑,有幸灾乐祸,更有某些□□意味,打量在柳静秋身上。
柳静秋身体一僵,牙齿咬着口腔侧边的肉,强迫自己冷静。
这个华夏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姜朝,也如古代一样男尊女卑,比女子地位更低的哥儿自然也一样,清誉是他们比命还宝贵的东西。
清誉有损的女子哥儿,就像一颗本来完美无瑕的蛋,被破开了一个小口子,然后就有无数苍蝇围过来,用他们龌龊的思想和目光看着这些女子哥儿,并期许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叮上一口。
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道:“那是宁某喝醉了,而且我和静秋本来情投意合,本应该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是宁某失礼了,不过以后不会了,更不会对他人如此,若有下次,宁某自去官府请罪,涂猎户觉得如何?”
他看向涂格,目光微闪,从容自定。
涂格旁边的人听了他这话,眼珠子一转,拉了拉涂格,道:“涂哥,我看这小子一张嘴太厉害了,但是那事情咱们都瞧在眼里,不能让他就这么过去,实在不行,咱们报官吧。”
涂格沉默了,他看着宁景,心里微沉,知道这件事可能只能如此作罢了。
他的身份肯定不能去见官,不管这里的父母官认不认识他,他也不能去冒这个险。
而且,这事柳和宜做的太过想当然,如果真去官府,被审出个所以然,那柳和宜就毁了。
这次虽然拿宁景没有办法,但就这样退走,起码柳和宜的清誉也保住了,因为就算宁景罪名定下了,是他强迫的柳和宜,也不会是所有人同情柳和宜,也会有人背后骂是柳和宜不检点,不然为什么宁景不骚扰别人,就骚扰你呢?
事情就是如此无奈,只能说柳和宜做出这种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书里也提过一句,日后也真的有地痞流氓为此骚扰过柳和宜。
所以,宁景笃定,涂格不敢去见官,他主动提起这个话头不过是在隐晦提醒他一下而已。
果然,涂格摇摇头,低声道:“走吧。”
众人讶异,但他这个当事人的丈夫都罢休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看着他离去,没多久,人群也散了。
宁景又和村长说了几句话,后者安抚了他两声,然后也离开了。

人都离开后,宁景让宁何氏留下,柳静秋则去了厨房。
宁景招了招手,让宁何氏附耳过来,道:“娘,你去涂家门口闹一闹,问他要个一两银子,就说是伤药费,要是他们不给,也无碍。”
宁何氏啊了一声,不解道:“这怎么好去要,好不容易让他们离开了,咱……要不算了吧……”
她是知道宁景撒了谎的,而且前不久宁景还央求着她给柳和宜提过亲,当时她可是大不同意,在她看来自家儿子是村里唯一的秀才郎,以后肯定是要娶个良家女子,又体面又好生养。
可是宁景就是和她闹,摆明一副非柳和宜不娶的样子,所以当听到别人说宁景非礼柳和宜,她立马就信了。
宁景一笑,道:“他们无缘无故把您儿子打了一顿,现在‘真相大白’,娘您不去闹一闹,岂不是说明咱们心里有鬼?”
宁何氏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连道:“对对对,娘这就去,白打了我儿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要这一两银子不为别的,只是以宁何氏的性子,如果自己儿子真的是清白,那是得理不饶人,若真的一言不发,那就是说明心虚。
去涂格家闹一闹,反而让人相信他和柳和宜是一场误会,他没有做非礼之举,柳和宜也是清清白白,于双方都有好处,至于他们给不给钱,都无所谓。
看着宁何氏兴冲冲跑出去,宁景靠在床上,目光变得幽深。
他自己的身体已经死了,看样子以后只能用宁秀才的身份在这个异世活下去,既然承接了别人的身体,自然也接下了原主的因果。
且不提和主角前世的恩怨,单是以宁秀才这个身份活下去就不容易,他熟知剧情,所以知道四年后就会降下天灾人祸,原主一家三口,宁何氏和柳静秋都会死在灾年里,宁秀才则靠着卖妻卖母活了下来。
但是,才度过灾年,宁秀才就被卷入一场当年的科举舞弊案里,最终被斥革功名,流放千里,死在了流放路上。
现在怎么看,宁景都是死路一条,他是做不出原主卖妻卖母换粮的举动,所以说他以后要么饿死,要么就被流放。
两者比较起来,都别有一番痛苦啊。
宁景揉了揉额头,现在他感觉全身都痛的慌,不比出一场车祸伤得轻,涂格打人尽下狠手,从外表看不出来什么,可他这个当事人知道苦楚。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人,正是柳静秋,他端着一碗清粥过来,先放在一旁,倒了水递到宁景嘴边。
宁景唇色发白,唇上干裂起皮,他也确实很渴,刚刚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跟着人讲了一堆话。
他动了动身体,一阵酸痛无力传来,遂熄了自己动身的心思,就着柳静秋的手连着喝下三杯温水,才道:“够了,谢谢夫郎。”
他对着柳静秋微微一笑,后者一愣,垂下眼,淡淡回了一句:“夫君多礼了。”
柳静秋的声音清脆悦耳,像玉石相击发出的叮鸣之声,透着股冷清,和他外表极其符合。
可是在书中,他这个人性格和清冷完全沾不上边,整个一逆来顺受。
宁景看的时候还感慨,原来清冷和高冷是有区别的,他身边有几个冷气嗖嗖的朋友,一个个都跟别人欠他二五八万似的,所以潜意识以为这类人都比较傲气。
反观柳静秋,看着冷,骨子里温柔和顺,就算宁家一家子不是人,宁景挨了打,他还是去将人背了回来。
那时宁景身上才发生那样丢脸的事,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强迫柳和宜不成,还有人说他对柳和宜余情未了,这样情况下,柳静秋背他回去一路上遭受何种嘲弄指点可想而知。
宁景觉得,主角怎么算计宁家母子都不过,他也接着,可是将柳静秋拉下水,未免过分了。
宁景心里盘算了一下,他有意和柳静秋和离,放他离去。
可是这个朝代和离对女子哥儿并不友好。
男方和离,人们会说是女方哥儿不检点,才被夫婿不要;女方哥儿和离更是惨,哪怕人人都知道是男方的错,但是女方哥儿依旧会被拉去关三年大牢,才能和离。
柳静秋的生母便是如此,当初他母亲刚生下柳静秋,他父亲就把柳和宜母子带进了柳家,柳静秋母亲性子刚烈的很,死活不同意纳妾,就和柳父和离了,蹲了三年大牢,出来后身子骨弱的不行,直接一命呜呼。
而这也是柳家一家子不待见柳和宜母子的原因,柳父在的时候还好,但他在柳静秋母亲去后没多久也去了,柳和宜母子就在柳家过起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当初这事闹的挺大,不过风向大多是说柳静秋母亲善妒不容人,柳家在村里是数得上的富户,养个妾本来就算不得什么。
柳静秋神色依旧很是冷淡,这可能是他唯一表达出他对这门婚事抗议的地方所在,到宁家后便没有笑过。
他坐在床边,耐心的一勺勺喂宁景喝粥,每一口温度都恰到好处,看得出来他服侍人熟练。
宁景的目光从他脸上落到手上,那双手纤长白皙,肤色似玉,可此时上面有着数道结痂的红痕,还有干瘪的水泡印子,这些伤都是来宁家后留下的。
柳静秋在柳家是不用干活的,以前是柳和宜干,后面有嫂嫂干,他平日就服侍一下柳老太,然后念念书养养花,生活悠闲自在。
柳家也想的很好,柳静秋养的这么好,那肯定是嫁去城中人家当少奶奶,然后帮衬娘家的,也确实有城里人来相看过,但还没下定论,就发生那样的事,便被匆匆嫁入了宁家,一脚踏进火坑。
宁景感觉肩上担子很重,他得想办法改变现状,肯定是不能跟着剧情走,可这里面有几个难题。
首先,从反派这个设定中跳出来,他现在是宁秀才,行事自然和原主不同,不需多言,需要重点改变的是宁何氏。
书中宁何氏可以说是恶婆婆典范,不论前世对待柳和宜或者今生对待柳静秋,都是一样的刁蛮刻薄,可以说这个人物除了对宁景好,对其他人无差别攻击,唯一的致命弱点,也是宁景。
用宁景这个身份去改变宁何氏倒也容易,只是需要长时间潜移默化,不是一朝之事,除非也能像宁景一样,给她换个魂。
其次,想要在灾年带着一家人活下去,那肯定得有钱有家产,而且书中灾年城里有官兵把守,比村里安定,宁景觉得有机会的话,带着一家人迁去城里比较好。
这说来说去,得先赚钱。
最后,最致命的一个就是,科举舞弊。
这点让宁景很头疼,他现在对这个朝代制度也不熟悉,根据以前了解到的知识,科举舞弊这种事九死一生,要么直接砍头,要么抄家流放,偏偏原主就是犯了这个事,真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还有四年时间,若是改变不了,那他只能赚下足够的家产,让宁何氏和柳静秋度过灾年,好好活下去。
所以,调教好宁何氏显得很重要,这样在他离开后,起码柳静秋能得到善待。
宁景也想得开,左右自己死过一次,现在这条命也是赚的,再死一次又如何,现在还能看看异世古代的风光,也值得了。
宁景喝下一碗粥,一直撑着等宁何氏回来,后者回来时脚步轻快,一脸喜色,原来是涂格真的赔了一两银子当医药费。
听宁何氏说,柳和宜本来是死活不愿意的,但被他娘劝阻了,然后涂格给的银子。
宁景听了淡淡点了点头,涂格是做过将军的人,看的清楚,一两银子算不得什么,但是能把这件事掩过去就好,因为真的闹起来,谁能保证柳和宜做的事不露馅呢?
毕竟,他确实没有非礼柳和宜,而且原主已经被柳和宜一棍子敲死了。
只是这样一来,以柳和宜的性子他肯定不会罢休,现在剧情偏离,还不知道他要怎么针对自己。
宁景对宁何氏认真交代了几句,让她以后不要去招惹柳和宜一家人。
宁何氏不以为意,在她看来涂格都赔了银子,肯定是自己不确定那事情,反而心虚了,那她就安心了,还有点想得寸进尺。
宁景摇了摇头,只淡声道:“涂格那人不简单,像是手底下见过血的人。”
宁何氏一愣,啊了一下,道:“真的假的,那、那我们要不要报官啊!”
宁景道:“不用,咱们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不然逼急了,我怕他动手,这荒山野地的,埋个人谁也不知道。”
被他这一说,宁何氏有点毛骨悚然,缩着脖子点点头。
她的性格和原主如出一辙,都是欺善怕恶,涂格越不像个好人,她越怕,自然不敢去人家门前晃悠。
本来宁何氏还有点心思想去找柳和宜麻烦,现在被宁景一吓,瞬间心思熄了大半,这也是宁景的目的。
在他想来,只要自己一家人不去作死,那和主角起冲突的几率就减少一大半,剩下的见招拆招了。
等宁何氏走了,宁景终于撑不住,倒头沉沉睡去,结果这一睡就起了高烧,一连两天不见好,三天后才渐渐退烧,人才安稳下来。

农历六月,农忙。
便是早上,太阳就开始展示出夏日特有的毒辣,空气变得燥热,树下知了叫个不停,偶尔吹来的风带着一股热气,还夹着稻香。
和安村地处南方,早一批稻谷已经熟了,田间便是人影,都在自己家田地里忙活。
宁家人少地也少,当初宁父还在的时候还有十来亩良田,但是他走后就剩下宁何氏一个人耕种,她便是再能干也是一个女人家,而且儿子读书需要花银子,她便把许多地卖了,剩下个三亩自己种,因宁景秀才之名,他们家也不用交税,也足够自己吃了。
现在有了柳静秋帮衬,又多了一张嘴吃饭,宁何氏琢磨着什么时候再攒钱买两亩地回来种。
想着这事,宁何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柳静秋,见他弯着腰割稻子,动作轻而斯文,看着颇有些赏心悦目,不像干农活,活像在侍弄花草。
这让宁何氏心里冒火,骂道:“你没吃饭啊?都像你这样干活,这稻子烂地里算了!”
柳静秋顿了一下,手里动作快了几分,没两下白皙的手背上就被稻子划出道道红痕。
宁何氏看在眼里,心里嫌弃得要命,真是娶个谁回来不好,娶个这么娇滴滴的哥儿。
这么多田里干活的哥儿多了去了,一个个手脚麻利无比,有些比之男人也不遑多让,就比如那个柳和宜,涂家田地和他们家一样少,他和他娘早早做完就回去了,涂格都不需要下田,听说人去了山里,想来这一趟下来,又能打好多猎物,赚好大一笔银钱。
只要这样一比较,宁何氏就觉得娶了柳静秋回来太亏了,难怪当初儿子看上柳和宜,那确实是个顾家一把好手,要是娶了回来,儿子就能安心念书了,自己也能轻快不少。
越想着,宁何氏越看柳静秋来气,嘴里就拦不住道:“真是个吃白饭的东西,整天就会装个娇弱狐媚样子,要不是自己下贱做出那等事拖累我家景儿,他娶谁也不会娶你这种不干不净的哥儿!”
宁何氏声音越骂越大,旁边地理的人都直起腰来看过来,见是宁何氏在训柳静秋,脸上都露出看热闹的表情,还有人交头接耳起来,时不时对他们指指点点。
“当初静秋哥儿多风光啊,听说城里的公子都来相看,结果他自视甚高,居然给拒绝了,啧啧。”
“诶,谁说不是呢?当初我家小子就看上他,死活央着我去说媒,那时我就感觉这静秋哥儿看着不正经,就没去,果然啊还是咱们这种人有眼力见,说不得那时候这静秋哥儿已经和宁秀才……”
“哎呦,你这一说,我也觉得对劲!这人啊还真不能看表面的……”
那些声音窸窸窣窣传过来,柳静秋一用力,镰刀错开些许,居然一下割到了他手上,顿时一股血红止不住的涌出,衬着白嫩的肌肤,显得触目惊心。
宁何氏见状,把镰刀一丢,抓起他的手看,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镰刀,松了一口气,道:“你怎么这么没用,割个稻子也能割到手!幸好是刚买的刀,不就破开个小口子,不碍事。”
柳静秋手颤了一下,一双远山轮廓般的眉皱起,纤长如扇子的睫毛垂下,遮住颤动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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