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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反派去说书(张师兄在上)


慕扶光看着那些,突然发现曾经那个对农事一窍不通,能说出“大米饭是从锅里出来的”的小孩,已经知道地里应该何时播种,种过麦子后再接种什么,土地才能最好的利用上。
慕扶光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说什么,他感觉那空虚的稻穗里慢慢长出了米粒,渐渐充盈起来。
宁景笑道:“王者以民为天,民则以食为天,殿下心中有民,是天下之大幸。”
他这一句话说的出自真心,初闻慕扶光是从国师口中,得知其上辈子在天灾之中舍身镇压,算算时间,那会儿慕扶光不过十一二岁,然已经有了舍身为天下之心,若慕扶光能顺利成为一国之执掌,当是一代明君。
这些时日他看在眼里,若说刚开始宁景只是为了完成国师说的,让太子拜他为师,产生羁绊,将那些前世的线剪断干净,然而后面他确定想带着慕扶光去做些什么。
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教导未来的一国之君,他也不想对慕扶光说那么多大道理,不如带着慕扶光去看去做,若是有心,其自然会明白他的用意。
慕扶光抚了一下书本,他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外面的喧哗之声,本来匀速行驶的马车也蓦然慢了下来。
慕扶光挑起车帘,往外一看,却是愣住了。
只见,街道两旁挤满了百姓,他们跟着马车缓缓走动,目光紧紧盯着马车,在看到慕扶光的小脸露出来时,顿时喜笑颜开,还有人凑上来,将手中的篮子往马车内塞。
人太多,护卫不得不拦阻着他们,以防冲撞了里面的贵人,可这一点也不减百姓们的热情和不舍,亦步亦趋跟着马车走。
有人喊着,“谢景仙师,沈大人救我们石观城!”
“长风万里送君归,愿两位大人一路平安!”
“仙师,大人,路上慢行啊!以后还要回石观城看我们!”
人群里还有一群孩子,看到帘子后面的慕扶光,一边跟着人群跑,一边伸手高声喊道:“扶光哥哥一定要回来哦!”
“扶光哥哥,小贝会想你的!”
“扶光,再见……”
慕扶光放下帘子,眼眶微微泛红,他的手捏住书本,书页微微起皱。
马车里刚刚被塞了不少东西,柳静秋掀开一个篮子的布,看了一眼,笑道:“这柿饼晒的好。”
一个带了白霜的扁圆柿饼递到了慕扶光面前,“柿柿如意,殿下尝尝这个甜不甜。”
除了宁景他们收到了不少百姓送来的东西,沈大人亦如此,百姓们送的大多是鸡蛋,米糕,米酒,柿饼,这些不起眼的吃食,然而这里面是一片赤诚之心。
这些食物,是他们现下最珍贵也是最拿得出手之物,如今他们还靠着官府施粥坚持,却把这些吃食献给了宁景等人。
这是石观城百姓感恩他们在危难之时来到了这里,施粥布善,降幅山匪,安定了石观城,若不是他们,也许日后石观城便会如之前那个城镇一样,被淹没在风沙里,北漠州又减一城,而他们也成了无家之人。
忽然,宁景的声音响起,“下雪了。”
慕扶光和柳静秋同时一愣,顺着宁景挑起的帘子往外看,果然,天空缓缓飘落下了洁白的雪花。
街道上的百姓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停滞了一瞬,随即喜极而泣,伸手去接天上落下的雪,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风沙似乎因为雪的到来也停了下来。
慕扶光看着落雪里的百姓,忽然,他一回头,对宁景道:“先生,您可能为吾师?”
宁景一愣,随即微微一笑。
京城,摘星阁。
宁景将手中名单展开,道:“此次北地二城旱情,本应亡二百一十三人,实际亡六十七人,名号对应存活之人一百三十九人,余七人下落不明。”
他去了二城后,就一直在留意这些名单上的人,这上面有些人在他去之前已经亡了,这他没办法,其他人找到后他都竭力将人救下,之后也是小心照看。
不过说来一事也可笑,其中有五人,却是当了土匪,被起龙军杀了,他也不好去阻止,也没什么好阻止的,咎由自取罢了。
对于这份名单,国师不置可否,反而是宁景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了他一会儿,忽而,国师的声音响起,“太子拜你为师了。”
宁景微顿,这件事他还没有说,不想国师竟然一下看出来了。
“是的。”他承认,又问道:“敢问国师大人,既然太子已拜我为师,他身上的孽力消去了么?”
国师道:“是否消去,你应是有感觉了。”
宁景默然,他确实有着模模糊糊的感应,在他答应慕扶光的拜师请求时,那一瞬间,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到了心上,险些让他喘不过气。
但随之相应的是,慕扶光身上长久以来笼罩的阴霾像是一瞬间消失无踪,连慕扶光本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整个人仿佛重新活过来一般。
幸好,那股不适感很快散去,宁景并没有再难受。
国师道:“如此,皇位也该易主了。”
宁景:“……”
作者有话要说:
宁景:?我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废皇帝,扶太子?!
如果他没有意会错,国师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而且看样子,国师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只要太子身上的问题被解决,便就扶太子上位。
这实在有些玄幻,虽然宁景知道, 在姜朝,这位国师的身份非同一般, 世人不知皇帝也会知姜朝有这样一位国师。
但就算如此, 就可以轻飘飘说出换皇帝这种话?
然而,国师并不觉得他这话有任何问题,两道紫金色的卷轴在空中浮现, 一道落在宁景面前, 一道则咻的一下飞往外间,不知所踪。
国师空灵的声音蓦然宏大神圣起来, 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庄重。
“华夏之君子宁景,本座承国运之意志,今敕封尔为姜帝慕扶光之师, 尊为一国之帝师, 上表天地先贤, 下达文武百姓,望尔往后辅助帝君, 安国定邦, 教化四方, 宁帝师, 还不快过来接旨。”
宁景愣了一瞬,看到浮在自己面前的紫金卷轴,他回过神,目光一凝,走上前一步,双手接过。
“宁景接旨。”
紫金卷轴落入宁景手中,出乎意料的沉重,仿佛拿着一块玉石卷轴。
宁景缓缓打开,紫金的卷轴里是一行行描金字迹,冥冥之中,有一股难言的天意威仪之感在上面浮现,卷轴上寥寥几言,便是敕封宁景为姜朝帝师,第八十九帝王慕扶光之师。
太快了,宁景险些脑子转不过弯。
这样,就成为帝师了?
在宁景诧异之时,另一道紫金卷轴一路疾行,落到了皇族太庙之中,悬于空中,耀耀生辉。
驻守太庙的年老祠监在宫人的传唤下匆忙而来,一看紫金卷轴,脸色顿时一变,小心净手,又整理衣冠,才小心翼翼上去接下卷轴,打开一看,人差点没晕过去。
这上面竟写着,废帝,立太子——
当今天子淮帝正值壮年,膝下三子一女,太子慕扶光为皇后所出,然颇不为他所喜,若不是国师在上面压着,他更属意自己二子,健康机灵,虽才六岁,但习性和自己年少时极为相似,是他最喜爱的孩子。
可就是国师一句“太子慕扶光德配其位,可堪为储”,满朝文武便就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他也不能立自己喜爱的儿子继承皇位。
这怎么不让淮帝如鲠在喉?
他知道国师本体是什么,历任姜朝皇帝都知道,国师是姜朝国运所化,是最不可能背叛姜朝之人,也不会觊觎皇位,按理来说,姜朝的皇帝都应该对这位国师极为信赖,然而,事实上,姜朝历来没有几位皇帝亲近这位国师。
毕竟,国师行事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姜朝强盛安稳,不是为了服务皇帝,而且必要时刻,国师会越过皇权,强行干扰朝政,这是任何一个皇帝不能容忍的。
要不是国师的本体是姜朝国运,怕是姜朝早就没了国师一职。
淮帝想到近日那摘星阁的小小执殿仙师越过他调动起龙军之事,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在听说起龙军进入北地平匪之事,他第一反应不是震惊北地真的如沈大人上报那样山匪猖獗,而是勃然大怒,没有他的圣旨,竟有人敢妄动他的军队!
今日敢越过他出军,明日是不是就敢带着这支目无纪律的军队攻入皇城,将他赶下皇位?!
然而,那名为宁景的执殿仙师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寻不出错处,强行出军也是站于大义之上,还是以国师的名义,便是他心有不满,也不能公然表达出来。
于是,他只能借口其他,将那群人都调回来,且先放一放,等日后寻到合适的机会,再一个个收拾了他们去。
淮帝心中盘算着事情,正想去新纳的妃子处坐一坐,忽然就看到身边的老宫侍慌慌张张跑来,一副仿佛天塌了的模样。
“皇、皇上!大事不好了!太、太庙那边——”
淮帝眉头一皱,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有事朕在此,慌什么,太庙那边怎么了?”
老宫侍欲言又止,目光看着皇帝,复杂难言,眼泪都要急下来了。
那些话太过大逆不道,而且事情太突然,他都不敢确定真假,又哪里敢说。
淮帝见他吞吞吐吐,语气不耐,厉声道:“福宝,有何事直言便是,朕恕你无罪。”
老宫侍闻言,往地上一跪,一咬牙,硬着头皮道:“太庙那边,国师传下法旨,斥责陛下德行有损,不配其位,敕陛下不日禅让皇位,退位于太子殿下!”
轰隆隆——
天空突然晴空一声霹雳,震得天地皆响。
淮帝险些以为自己在做什么荒诞无稽的梦,扯唇笑了一下,道:“福宝,你老糊涂了,朕免你此次大不敬之罪,下次,再胡言此话,就拿你项上人头来赎罪。”
老宫侍瑟瑟匍匐在地,不敢再多言一句。
淮帝袖子一甩,本要继续往妃子处去,却突然没了兴致,想了想,往御书房行去。
然而,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存了心要戏弄他,没过多久,就有数名大臣前来觐见,请他禅味让贤,允太子慕扶光继位。
这让淮帝大为恼怒,一连把几名大臣都下了狱。
但是,这还远没有结束。
第二日上朝,百官入殿,齐齐请求圣上退位,禅位太子。
看着满朝文武,淮帝脸色煞白如纸,藏于明黄龙袍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终于明白,天变了。
国师一道旨意,皇位易主,淮帝退位为太上皇,太子慕扶光登基为帝,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帝位。
宁景没多久就知道了消息,他自接到那道敕封国师的法旨后,就一直在观望,看国师和淮帝谁才是姜朝真正的掌控者。
他本以为会有好一番争斗,淮帝再怎么样,也是姜朝名正言顺的帝王,虽然无有什么作为,但他依然是天下之主,是这世间最有权势之人。
结果,事情大大出乎宁景所料,不过三天,淮帝就退位了。
不管淮帝是不是心甘情愿,七日后,赶在大年之时,新帝登基,改国号为启安,帝称启帝。
而宁景摇身一变,成了姜朝尊贵无比的帝师,见帝王不跪,赐府邸官爵,良田千顷,金银万两,载名入史。
随着一道道封赏落下,国师的衣冠印章也一一送入宁景的府邸,他才稍稍有些回过神来。
这一切都是真的。
宁景再次入摘星阁见国师,这次他一路行来,见者莫不是恭敬行礼,“见过宁帝师。”
宁景心里有点怪异,但还是一一颔首,示意免礼。
待到了摘星阁,发现衡王亦在此处,两人互相见礼,衡王笑道:“帝师先进去面见国师大人吧,小王在外等候帝师出来,再一起去商谈一些事宜。”
宁景微微一笑,点首道是,然后进了国师宫殿之中。
国师并不意外宁景的到来,也知宁景心中疑惑,直言道:“慕子真早年信誓旦旦,愿承逸帝之举,护佑姜朝河山,然而其继位后,贪生怕死,醉心享乐,本座之前容他,不过因他还能担三色乾坤柱孽力反噬,如今,却是用不着他了,反而,若其不去位,将是姜朝涅槃重生路上最大的阻碍。”
宁景神色微动,原是如此。
他曾经就感觉不对劲,逸帝子嗣中,不论是敦夙大长公主还是衡王都有帝王之相,而且若是他们继承此位,定是要比淮帝有作为,可为何是淮帝继承了帝位。
现在听闻国师之意,坐在那个位置上,便要承受三色乾坤柱欲塌的孽力,有什么下场不得而知,但是绝对无有善终。
逸帝将这个位置传给淮帝,怕是没有那般单纯……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本来想好好断个章,太困了,明天再写,晚安安安安安!

宁景将那些猜测按压于心中, 之后与国师谈了一些事,便就告退而去。
京城地理位置居九州之中而偏北,冬日大雪纷飞, 宫墙着红披白,庄严静谧。
宁景出了殿,一眼就看到在外等候他的衡王,后者华服高冠,披着一袭玄色大氅, 站于观台之上,大雪簌簌而落, 被列列寒风吹的斜飞, 衡王便立于雪中,看着观台外的景象出了神,袖摆在风中飘荡。
直到一双白底织金的锦靴落在身旁, 余光里出现一抹白时, 衡王才回过神,侧眸看向旁边。
是宁景。
宁景身上罩着华美洁白的白狐披风, 越发衬得他容颜如玉,气质清华,天生的贵气中又带着丝书卷气, 令人过目难忘。
大雪很快落了他一肩, 他抬起手轻轻拂去狐毛上的雪花, 目光看向观台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赞道:“好风景。”
此处观台极高, 立在这里往下看去, 可将满天大雪中的京城尽收眼底, 不论是铺盖了一层雪顶的红墙高瓦,城中鳞次栉比的居民屋檐,还是湖泊,山林,旷野,亦还是其中行走如黑点的人影,都融入一片茫茫雪景里,化作一副画卷,纳入宁景眼中。
如此美景,难怪连宫侍都去屋檐下躲避大雪,衡王却不舍的离去。
衡王微微一笑,眼底却是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他继续看着风景,愣怔许久,他忽而开口,语气低而淡漠,“当年父皇将皇位传于皇兄之时,我曾颇为不解,说来也不怕大逆不道,我从未将皇兄放在眼里,一直以来,我以为我之对手会是大皇姐。”
“父皇不是迂腐之人,他既然敢重建女子哥儿的学院,试图恢复姜朝之初的格局,那他定是不会介怀大皇姐女子的身份,若是大皇姐为帝,我心服口服,然而,万万没想到……”
他叹息一声,不知舒散了郁积多年的郁气,“我万没想到,父皇不选我与大皇姐,原因竟在于此。”
宁景眼帘半垂,看来国师已经将真正的原因告知了衡王。
诚然当初逸帝膝下四子二女,要论出色当属衡王和敦夙大长公主,这二位各有谋略所长,不论是谁登上这个帝位都是众望所归,然而结果却是让人大跌眼镜,皇位归了二皇子,也就是淮帝。
这事当时谁也不解,之后淮帝登基,敦夙大长公主拥有兵权,却被勒令困于南三州之地,不得出来一步,也不得干涉朝政,衡王则是连封地都无,被困于京城,后来才逐步得淮帝信任,让他出行各处为淮帝处理事情,可淮帝防他也防的紧,从不让他接触一点兵权,便是朝堂之上也对他颇多限制。
直到现在,衡王才明白逸帝为何如此做。
逸帝却是有私心,想保住自己两个最适合帝位之人。
因为,皇位现在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坐上去,便就要承接祖上犯下之过错,自昊帝起决定推翻三色乾坤柱的孽力,最终都会反噬给后来人。
姜朝一旦崩塌,谁人都可以逃走保全自己,唯独姜朝的皇帝不能,国在王在,国亡王殁。
逸帝却是在为姜朝做最后的打算,若是三色乾坤柱倒塌后,姜朝覆灭,最少衡王和敦夙大长公主还可以占据一方,待日后寻找时机,再做图谋。
至于坐上这个位置的淮帝,实际才是一枚弃子。
衡王怅然一笑,深深呼出一口气,目若朗星,看向宁景,道:“日后有劳帝师好好教导陛下,你我共同勉力,姜朝定是可以度过难关,迎来更广阔的天空。”
“帝师您说,那海之岸是何模样,您口中的华夏可在对面?”
宁景眸光一动,含笑摇了摇头,道:“也许吧。”
接着,二人下了摘星阁,去了一处宫殿,细细商议起应对天灾的正事。
连衡王都没想到,他当初的令宁景编写防备天灾,灾中求生之举,却是阴差阳错可以派上大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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