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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反派去说书(张师兄在上)


诚然那些话是宁景的真心话, 但也未尝没有试图劝说公孙世子的心思。
只是目前来说,就如公孙世子所言,他们俩谁也劝不动谁,皆有自己的坚持。
看来,似乎宁景说了一堆废话, 但,宁景不觉得。
虽然如今他说与不说那些话没有区别, 不能影响现在的局面, 但是他说了,就是在公孙世子心里种下一颗种子,也许未来的某一天, 这颗种子会发芽, 也许不会。
但是,他说了, 就有这个可能,不说就是没有。
宁景没有选择和公孙世子讨论,他们选择的第一条路, 对女子哥儿有多不公, 那些女子哥儿会受多大委屈, 也没有选择例举那些惨剧给这位世子听,企图引起这人的恻隐之心。
因为, 宁景知道, 这是无用的下下策。
公孙世子难道没有眼睛和耳朵么?难道他看不到那些不公, 那些悲惨么?
只是在他们这些人看来, 那些不过细枝末节,世间总有不公存在,不是你受着就是他受着,总会有人悲苦,总会有人无处申冤。
但只要不影响大局,那这些“细枝末节”就不重要。
和公孙世子讲悲苦,怕是只会引来一声轻笑,连带其对宁景的评价也会降低。
所以,宁景没有说那些,而是给出了两条路。
结果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两人都认为自己所选的道路没错,现下谁也不能评定对错,只能交给时间,交给若干年后的世人评说。
时间一晃,到了审案之日。
这一天,一大早便有大批百姓堵在了县衙门口,真真正正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还有机灵的商贩趁机背上吃食饮品,穿梭在人群里外,叫卖着。
“炊饼,香喷喷的葱油炊饼!三文钱一个!”
“卖冰粉了,卖冰粉了,十文钱一杯!”
“珍珠奶茶,三十文钱一杯!”
有人道:“嘿,你这奶茶也卖的忒贵了,店里才十二文,你翻两三倍啊!”
小贩一笑,道:“瞧您说的,店里自然是店里的价,外面是外面的价,这店不能跑到您面前把奶茶送您手里,我呢啊,您说值不值这个价!”
“啧啧,巧舌如簧,来两杯。”
“冰粉没有涨价啊,不如买冰粉,好吃还解暑。”
有人擦着额上的汗道:“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这才刚到巳时,日头就这般晒人了,唉!来两碗冰粉!”
卖冰粉的却不是小贩,而是穿了便装的婧院学生。
除了卖冰粉的学子,围在此处的婧院学子不少,毕竟宁景是他们的荣誉院长,陷入这样不雅的官司,他们自然都要过来看看。
柳鱼璃也在人群之中,旁边张弦儿等旧时同窗都在,冉书同则在一边护着他们,防止人太多,拥挤到这些人。
柳鱼璃眉宇间有几分焦急,道:“昨儿静秋给我来信,说他已经准备动身回玉周城,我算着时间,快的话昨天晚上应该回来了,再慢,今天早上怎么也能到,可是都这会儿了,还是不见人,我有些担心。”
信从平遥城过来,再快也要小半天功夫,写信的同时出发的话,当天晚上就能到,而且宁景出了这种事,按理柳静秋是恨不能飞回来的,哪怕是夜路也走得回来,可是,到了现在,依旧不见人影,也难怪柳鱼璃会心急担忧。
“许是路上耽搁了吧。”张弦儿安慰道:“光天化日的,不会有危险的。”
如今是太平盛世,鲜少听闻有流匪,一般两城来往之间是不会有危险的,更何况在老家中。
其他人也纷纷安慰柳鱼璃,他们也是同样担忧,要说宁景和柳静秋都是他们的恩人,不是宁景弄来那些名额,柳静秋又主动让给他们,他们也入不了婧院。
如今,宁景出了这样的事,他们同样是心急如焚,也坚信,宁景不是能做出强迫良家哥儿,还始乱终弃的事,定是那陈瑞雪心怀不轨,陷害宁宁景。
众人也是打定主意,必要时刻,他们皆可出去作证,毕竟他们和陈瑞雪曾经可是同窗,知道其不少事情,也见证过陈瑞雪和贾少爷纠缠,甚至,也听说了一些传闻。
陈瑞雪未婚孕子,还流产之事,并不只是在他村中流传,毕竟这样的劲爆消息,一旦发生,那定是十里八乡所有人的饭后谈资。
而这些张弦儿等人虽然都不在一个村子,但也或多或少听到一些,他们家人甚至还向他们打听,是否知道那孩子父亲是谁,俨然一副想把奸夫抓出来,吃一口大瓜的架势。
他们第一想法肯定都是贾少爷,毕竟陈瑞雪可是一点都没有隐瞒当初他在贾家住了小半个月的事情,还颇以为荣,恨不能宣扬的天下皆知,好让所有人羡慕他,要嫁进贾府做少君。
看他那般笃定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才有这般底气,比如,和贾少爷生米煮成熟饭了。
当然,就算张弦儿等人心知肚明,表面上也没有去说三道四,别人问他们什么,也一概说不知道。
嚼人舌根这种事他们不屑做,而且,这种事情本来就捕风捉影,陈瑞雪虽然不讨喜,但是他毕竟是个未出嫁的哥儿,他们要是胡乱的说,坏了其名声,就是他们的过错。
而奸夫是贾少爷这件事,哪怕他们心里都如此认定,也都闭口不谈,毕竟他们没有证据,要不是贾少爷,岂不是坏了贾少爷名声?
但是,现在不同。
他们不确定奸夫是不是贾少爷,但是他们敢确定,肯定不是宁景!
不论如何,这一次,他们定是要站出来,替宁景做这个证,不能让宁景污了声誉,受了冤屈。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尽皆到来这处等着的原因,本来今天他们都是要上课的。
不过,出了这样事关他们婧院荣誉院长的案子,婧院也是支持他们这些学子过来一起观案,所以对他们批假很爽快,除了他们,还有大批的学子涌过来,将本就拥堵的县衙门口,挤了个水泄不通。
所有人等在等着这场审案开始,各人有各人的看法,现场吵吵闹闹,有坚信宁景是冤枉的,也有人泼凉水说未必,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宁景是不是披着人皮的禽兽,毕竟没有哪个哥儿会拼着清白不顾,揭露自己的伤疤,去状告一个男人,还是去州守处上告的。
听说,这位景先生本事大着呢,上头几位县令都包庇着他。
而这话,马上就又引起了反驳,这堂还没有升,就先在外头论了一次是非。
不过,不管如何争辩,有一个观点众人谁都无法辩驳。
“景先生可真倒霉啊,算是听说二月份在平遥城的一次升堂,这是景先生今年三进公堂吧!”
“一年进三次衙门?”
“谁说一年了,现在才七月,谁知道下半年还要进几次。”
这话实在扎心,却莫名让人忍俊不禁,一边同情宁景,一边实在感觉好笑。
而越是如此,围观的百姓越期待,也不知这次宁景是否能如前两次一样,安然无事。
又过了盏茶时间,终于,在众人忍着烈日不耐的等待之下,升堂鼓被敲起。
咚!咚!咚!
“升堂!”
“请县老爷!”
“威——武——”
衙门门口像放闸一样,一打开大门,百姓就如鱼涌入,瞬间就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被官差拦在了大堂之前,不得再靠近。
再看堂上,众人发现除了他们熟悉的县令澹御,还有一位大人,同样的官服,坐于左下手位置上,身形微胖,五官端正白净,眉眼间似有三分笑意,却给人一种蔑视之感。
这人,正是平遥城县令。
“怎是两位大人?”
“兄台不知,景先生与那状告他的哥儿皆是平遥人士,这件案子说来应该去平遥城审,只是恰巧在我玉周城,咱们县令便将平遥城县令请来,一起审案。”
“哦,原来如此,这样也是合理。”
两位县老爷一起审案,这种事百姓们还是第一次见,不由都是好奇的打量,嘀咕起来。
见现场都差不多,两位县令互相见礼,澹御一点首,对堂下道:“将原告被告,都带上来!”
“是!”
不多时,一道众人熟悉的白色身影从右边慢慢走出,那人身姿依然挺拔如松,身量极高,便是几个官差围着他,依旧挡不住他的身影,以及他那张俊美淡然的脸。
三天的牢狱,哪怕在里面被照顾的极好,宁景的脸色依旧有些微微泛着苍白,这是几日不见阳光,身处阴暗之中的遗留痕迹。
“景先生……”人群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有人悄声喊了一声。
宁景本来脸色淡淡,听闻了那声呼喊,他侧过头去,面向人群,微微一笑,颔首示意。
顿时,人群犹如煮沸的水,瞬间激动起来,各种声音传来。
“景先生,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景先生您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景先生,等您回来,我还要去听您说书,十大帝王才只讲了一遍,我还想听!您一定要快点回来说书!”
偶尔有不协之声,但很快被各种支持宁景,相信宁景之言给压了下去。
宁景难言自己是什么心绪,他的身上没有枷锁,抬起手向众人郑重一揖,他转身走入了堂内,站定在被告席上。
如今,就等陈瑞雪被带上来,就可以开始审案。
宁景脸色不悲不喜,他知道这场案子的较量不在此处,便是堂上斗的再精彩,他才如何有理证明他的清白,也没有用。
这一切,都要看双方暗地里的交锋。
而这一等,却等来了官差急匆惊慌而来。
“大人,那原告陈瑞雪,死在了牢里!”
“什么?!”
澹御的眼睛都不由微微瞪大,一抹暗色一闪而过,平遥县令也是难掩惊容,但这二位都是官场之人,不过瞬间,就明白了其中含义。
顿时,两人对视一眼,都知事情不妙了。
本来,陈瑞雪作为原告是不用下狱的,但是澹御怕人跑了,事情更糟糕,就以事情真虚不知,恐虚假报案,毁人清白为由,强行将陈瑞雪扣押,关在了牢里,只等着今日审案。
没想到,陈瑞雪竟然死在了牢里。
宁景也是微微惊讶,陈瑞雪就这般死了,却是留下了一件悬案在这里。
不用多想,他们也能知道,陈瑞雪的死和守旧派的人脱不了关系,只是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这样狠,知道陈瑞雪这案子打官司摆证据必然是要败的,结果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杀了。
这样一来,这件案子没有原告,不需要再审了,但是,这个借口依旧还在。
州守府的人,依然能以此来捉拿宁景,而且这里面现在还涉及了命案,他们就更有理由了。
这一招,实在是狠辣。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日万结束,就地趴下,晚安~

“人没了还能告吗?”
“真真是精彩啊,装的道貌岸然, 还真以为无辜,却是暗地里下死手,莫不是怕败露了,就封了口,毕竟死人可不会说话。”
“阁下张口就来, 这原告之死,与景先生何干, 依在下看, 分明是畏罪而死,污蔑景先生不成,怕真相暴露出, 承受不住才如此!”
“别吵了, 不如先看看那哥儿是怎么死的!”
外面的吵闹并没有影响到里面,当务之急除了找出陈瑞雪的死因, 寻找蛛丝马迹,就是快速将这件事镇压下去。
从明面上看,陈瑞雪的死, 宁景和澹御嫌疑最大, 一是宁景作为被告, 若真有什么不可能告人的秘密被把持,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除去可能知情的被告, 二则是澹御当初强留陈瑞雪, 如今人却在升堂之前死在了牢里, 无论如何都和他脱不开关系, 若不能给出个交代,难堵悠悠众口,要是闹大了,被有心人借机发难,澹御也得吃一壶。
不知情的人自然如此认为,但是知情者却知道,最不可能杀陈瑞雪的,就是这二人。
只要随便去一查,就能知道这场官司,陈瑞雪必败无疑,宁景他们根本犯不着自乱阵脚,凭空生乱。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只能去接下这一招。
澹御的反应极快,他嘴角勾起一抹冷色,素来温和含笑的眸子暗沉沉如深潭,他道:“没有原告,这案子就不能审了吗?来人,传本官之命,审案照旧,传原告亲属,传证人!”
就算是死人,也不能逃过该其背负的骂名,还宁景一个清白。
一声惊堂木拍响,如炸雷一般惊彻满堂,审案继续。
而就在县衙审案之时,一队身着州守亲卫服饰的官兵已经闯入玉周城内,一路往县衙疾行。
公孙世子骑马在最前方,脸上神色冷然,其后跟着州守亲信官员,此人手持州守指令,可强行将宁景带走,而公孙世子此来用处,就是牵制住澹御,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而在二人身后,齐永元也跟了过来,嘴角噙着一丝诡异的狞笑,似乎对某事成竹在胸,还带了一丝快意和期待。
自公孙世子从宁景处回来后,就将他手中许多事情,都交由别人去做,这摆明就是对他办事不满意,要冷处理他,就连这次去强拿宁景都是他自己厚着脸皮跟过来的。
本来,齐永元是州守定来处理玉周城诸事之人,颇得看重,如今一个不好得罪了公孙世子,这人一句话就把他这么久以来的辛苦功劳除了,回去少不得还要受州守一顿责罚,以后也不会再用他。
这让齐永元诚惶诚恐,诚如宁景所说,他就是州守手边的一条狗,张口闭口都是上面的大人,往日,他也是依仗着上面的大人肆无忌惮,只要别人不服他,他就把主人搬出去,那些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如此以来,齐永元也是得罪了不少人。
若是州守不再看重他,那他就是没有主人的野狗,谁都能给他两棍,更何况曾经被他狗仗人势欺压过的人,知道后怕是会挨个上来给他一脚。
齐永元可太怕了,他急需要再次证明自己的价值。
幸好……
齐永元嘴角的笑意扩大,想到了某件事,他心里一阵舒畅,觉得这次定是十拿九稳,不仅可以将功赎罪,还能捞的一个大功劳。
他这幅小人得志,还莫名自得的嘴脸不经意间落入公孙世子眼中,惹得后者剑眉一蹙,心中轻嗤一声,移开眼去。
时间临近正午,日头本来晒得人没办法了,但不知何时,天空竟然慢慢阴沉下去,漫无边际的层层乌云笼罩住苍穹,似要倾轧而来。
百姓们本都被堂里的审案吸引了注意,也不知是谁忽然发现那恼人的日头没了,抬头望天上一看,惊呼道:“要下雨了!”
这一声音,把许多的的注意吸引过来,一个个往天上看去,皆是一阵惊喜。
“老天爷,终于能赏口雨水下来了!”
“多少天没有下雨了,快三个月了吧,我还以为今年无雨,要闹灾了!”
“胡说八道什么,咱们玉周城人杰地灵,不可能闹灾的。”
“永安城当初也是这么说。”
“……”
陈瑞雪的尸身被蒙了一层白布带到了堂前,柳大嫂正满脸是泪,呆滞的跪在旁边,没有最初的哭喊冤枉,已然是认了命。
而在堂中,则跪着贾少爷以及一些证人,除了被告位上的宁景,所有人脸上神情都不太好看。
就在刚刚,一切真相都被揭露出来,陈瑞雪与何人私通,腹中孩子是何人之子,皆是坦白于众。
贾少爷也承认了,当初确实是陈瑞雪勾搭他在先,而他也是图一时新鲜,就将人带回家玩玩,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但对于陈瑞雪腹中之子,贾少爷的回答却是模棱两可,用其话来说,陈瑞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谁知道那孩子生父是谁,反正,他贾家是不会认的。
除了贾少爷认下这事,还有许多人能作证,当初陈瑞雪确实随贾少爷在贾府居住过,且这二人颇为大胆,白日宣淫也是常有之事,被不少人或直接或闻声撞见过。
人群因为此话都是大吃一惊,只觉得吃了一口恶臭的瓜,一时不知道是指责陈瑞雪如此不自爱,没有哥儿的矜持,贪慕荣华富贵把自己送上门被人作践,还是痛骂贾少爷始乱终弃,还倒打一耙骂人是□□。
而且这二人的肮脏事污了人耳目不说,还平白要拉景先生下水,真真令人气愤。
澹御将案子审完,一锤定音,宁景无罪释放,至于陈瑞雪和贾少爷之间的纠葛,若还要打官司,就让其等回平遥城扯皮去。
不过,陈瑞雪已经是个死人了,还能闹什么,最多贾府赔几个银子,这件事也就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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