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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反派去说书(张师兄在上)


他将水推到杨县丞桌前,放到后者眼下。
杨县丞眉头紧锁,面露慎重,他能坐上县丞,自然也不是草包人物,事出反常必有妖,且这种情况,似在何处看到过……
“大人可曾读过《五行地志》?”
宁景一句话,瞬间打开了杨县丞的记忆匣子,他眼睛蓦地一瞪,这情况,不就是《五行地志》中记载的天灾之一——地动之前兆!
“这……这许是巧合呢?”他摇头,似呢喃的道。
“骡马牛驴不进圈,挣脱缰绳往外逃,猪不吃食狗狂叫,鸭不下水鸡上树,老鼠成群满街跑,鱼浮水面又打旋。”宁景沉声道:“大人,这些也是巧合么?”
“大人只需让人去外面看看,观察一下,就可知在下所言真假。”
宁景每说一句,杨县丞就沉默一分,他放在腿上的手指不由揪起布料。
“今日凌晨,还有人听闻有异动之声,地动而有声,似山洪,似水流,似风动,此为地声,发于地动前夕,地声后,或几天几时几分秒,地动至。”
“声越大,则地动越剧。”
宁景的声音落下,场中沉寂许久,才听到杨县丞略微干涩的声音,他道:“本官,知道了。”
“此事,本官立刻会让人去查明,并告知王县令。”
王县令,正是永安城父母官。
事到如此,按理宁景可以离开了,这事自然有他们这些官员去查证,若是为真,再疏散人群,然而,宁景没有走。
因为,那封信上所言如果是真的,那地震就发生在今日,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供这人去查证,然后慢慢安排。
这件事,必须雷厉风行,能救下多少人就救下多少人。
“大人,地动随时可能传来,等查证后再安排怕是来之不及,在下有几个建议,还请大人一听。”
杨县丞此时才抬头,正眼看着宁景,道:“说。”
等宁景出来时,已是半刻钟后,花神队伍已经等他许久,其他人都坐上辇车,鼓乐之声已响起,随时可以动身,而在外已然围满了等着的百姓。
“哟,大贵人,都等着您一个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百花神,这么大的排场。”一道娇滴滴声音响起,语调不阴不阳,正是玉娇娥。
其他人要么眼观鼻鼻观心,做着自己的事,或者是和临近的人随口闲聊两句,没有半分不耐。
这些天一路同行,互相之间都大略熟悉了一些,连两大冰美人上官辞和长孙青竹都卸了刚开始的冷淡,偶尔和旁边的人交谈两句。
然而,所有人都不经意间略过玉娇娥,实在是这人对谁都一副娇滴滴高高在上的模样,在她面前没有平等交流一说,活像别人都是她的奴仆,必须众星捧月供着她。
说句不好听的,在场谁平日不是被追捧着的,心里都有股傲气,自然不乐意和玉娇娥来往。
但别人不理她,不耽误玉娇娥见谁都怼一句。
“呵呵,玉姐姐大可不必动气,景先生怕是有事才耽搁了这么一小会儿,这些天儿我们天天等姐姐,倒也等习惯了,等等景先生也无妨。”牡丹花神回过身,笑吟吟道,一脸人畜无害,话里却是含枪带棒。
玉娇娥哼了一声,道:“奴家为女子,需要梳妆打扮,自然要多花时间,芍药花神身为男子,还戴着面具,那需要什么时间梳洗,不如把面具揭了,让我们看看是不是面具下还涂脂抹粉了,需要耽误这么久。”
宁景没有理会这些软话刀子,直接越过他的辇车,走到队伍之前,一亮手中县丞令牌,道:“县丞大人有令,行程有变,接下来听我安排,不得抗命!”
场中一静,众人看过来。
宁景扫了其他花神一眼,又点了两个领队,道:“随我来。”
众人对视一眼,皆是疑惑,苏淑微微一笑,道:“听景先生的。”
她提起裙摆,起身,率先跟过去。
其他人见状,也一个个下了辇车过去,玉娇娥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满脸不耐烦跟着过去了。
众人一起到了一间厢房,宁景没有丝毫废话,直接将地震之事说明,再道:“杨大人已去与王大人商议此事,可事不待人,若真有地动发生,你、我、乃至永安城全城百姓,命运忧矣,所以我们必须提前行动起来。”
房中安静许久,人们面面相觑,眼中都是惊疑不定,还有惧怕之色。
“你休要危言耸听,哪有什么地动不地动的,就知道夸大其词吓唬人,你让这地动一个奴家看看啊!”玉娇娥哼了一声,摆着腰肢就要走。
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地动,听都没怎么听过,才不信什么地震来了地动山摇,苍天欲倾,只觉得宁景就是没事找事,果然这些说书先生就是一脑子奇奇怪怪的东西,还要别人配合相信他。
上官辞秀眉锁起,清冷凉薄的声音道:“景先生可能确定此事为真?若是假的,岂不就是动摇民心。”
这是一个很致命的问题,这件事贸然宣扬出去,极易引起恐慌,若是无事发生,虚惊一场,少则被斥危言耸听,往大了去还要被扣一个动摇民心,妖言惑众的罪名。
但要是真的有地动,后果却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况且,就算他们出去宣扬这件事,百姓也不一定会相信他们。
青天白日的,谁信会有灾难突然发生呢?
其他人也具是想到这一点,而且就宁景一人之言,他们自己都是不怎么信的。
宁景看了他们一眼,声音镇定冷静道:“此事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不能通过你我之口声张出去。”
这件事,只能官府来通告,宁景从未想过他出去宣扬,别人既不会信他,也容易把自己陷入危险之地。
他想尽自己全力救人,但没想过舍己救人。
而且那样冒失的出去大加宣扬,只会被人当个疯子看笑话,取得的效果甚微。
其他人见宁景脸上认真之色,心中也凝重起来。
天灾之事,确实只能信,而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暂不提救不救永安城的百姓,如今他们也身在危险之中,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景先生打算如何安排呢?”苏淑开口道,一双桃花眼柔柔的看着宁景。
宁景从袖中拿出一卷纸,上面赫然是永安城的简易地图,这是他跟杨县丞要来的。
他一指一条路线,道:“为今之计,是最大程度把百姓引诱到空旷之地,我们需改变原有路线,从城西城北把人往城东这块地儿带。”
他指向城东那块画有红圈的地方,永安城人口有十万之众,多是密集于城西与城北,这两处是永安城繁华之地,人口少说占有七成,而城东偏僻,往外就出了城,地广人稀,地势平坦。
如今,他们正在城西。
众人看着地图上画的路线,却是有两个箭头,标明了两条路,一条从城西直往城东走,沿途只经过了几条最繁华的街道,而另一条则是城西去往城北再往城东,绕了一圈,几乎转过了永安城大半的街道。
“两条路,景先生这是何意?”菊花花神道,此人也是一名男子,是永安城本地人,也是说书先生。
宁景道:“分开行动。”
如今已近午时,宁景不能确定地震是什么时候来,但毫无疑问,时间越来越紧迫,想救出更多的人,就得分开行动,能引走多少人算多少。
“到底城东后,就地在空地上搭建歌舞台,表演歌舞,说书,戏曲,什么都行,只要能把百姓尽可能多留在原地,这点就看各位的本事了。”
玉娇娥听他说的煞有其事,忍不住杠道:“那等我们都没招了,天都黑了,地动还不来,百姓们都要回家怎么办,难道还给你拿绳子把人绑在哪里不成?”
上官辞冷冷道:“那就是命。”
“哼!”
宁景把地图递给两个领队,看向他们,道:“我也不能保证地震是否会来,什么时候来,但毫无疑问此行颇有危险,不能保证各位的安危,若有人想避难保全自身,现在就可以先离开永安城,此事我已与杨大人说过,他也允准,若永安城无事,待我们平安出去,巡游继续的话,还可以再回来,不会追究,不过出去之后,关于地震之事,暂不要去声张,望配合。”
众人互相看了几眼,都呆着不动。
倒不是他们都大无畏,而是这还是见没影的事,他们如玉娇娥一般,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地震,不知地震到底有多危险,为了一件称得上莫须有的事就退缩,传出去怕是要招人笑话。
而且,事后若真的发生了地震,没走参与了这件事的人传出去都可以被称得上一声英雄,逃跑的自然就会遭人唾骂。
种种而言,还真不好走。
玉娇娥直接翻了个白眼,不屑的道:“哼,你就是想把我们都吓唬走,然后一个人出风头是吧,奴家才不傻呢,有种就真的地动一个给奴家看看啊,哼!”
宁景微微一笑,道:“行。”
“既然都不走,那我们就快快商量一下,谁人走哪条路线,还有,如何吸引更多的百姓跟着去往城东,而且路上还需隐晦的提醒百姓注意避险。”
“在下不才,有几条提议,便说与诸位一听。”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一个天灾(抖脚)
查了好多地震的资料,可能写的不太好,我家这边没有地震过,写不出那种真实感,大家看看就行。

巳时末, 花神队伍终于出发,却是一分为二,一队往城东走, 一队往城北。
这一下,把百姓整蒙了。
“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跟着哪边走啊?”
百姓一下左右为难,突然有个眼尖的道:“苏淑小姐在这边,往这边走!”这人说着,跟着苏淑的仪仗队走, 却正是往城东。
其他人瞬间被带动了,大半人跟着往城东涌过去。
然而没有动的人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道:“诶, 我们永安城的花神呢?”
“他们往城北去了,跟着孟先生的队伍走啊,咱们永安城的花神都在这边!”孟先生正是菊花花神。
“跟着我们自己的花神走啊, 快跟上!”
宁景的辇车和孟先生临近, 后者看了看跟过来的人,叹息一声, 道:“失策啊,应该分过去一位,让百姓都跟着去城东的, 现在都跟来城北了。”
地动这种事, 在永安城里呆的越久越危险, 就怕地动之时他们这群人正挤在街道上,两处都是房屋, 人山人海, 哪处出了点意外, 都将面临生命危险。
所以, 永安城三位花神都选择往城北走,让其他城的花神先出去。
他们,总是要与家乡同在的。
宁景笑了笑,道:“准备一番吧,我们还有要事需去做。”
孟先生颔首,儒雅俊逸的脸上凝重起来,眸色认真。
而在苏淑这边,歌舞台子已经搭起,却是八匹骏马拉着,台子约有三丈宽,上面铺满白绒毛毯,锦花堆在围栏上,垂下的鲜花绿叶随车轻摆。
台子中间放了一张巨鼓,可供女子站在上面蹁跹起舞,此时隐隐乐声传来,似山泉叮咚,于闹市中流淌而过,渐渐平息喧嚣。
台子在马匹的拉动下平稳而缓慢的向前行驶,百姓们挤作一团,像缓缓涌动的波涛一样,推着随着台子及后面的队伍向前行进。
上官辞在辇我里看着,眉心不由蹙起,如此多的人,若是突然出现地震,不知要造成多少人伤亡。
但这亦是没办法的事,若不是宁景提醒了他们可能有地动的事,他们十二个人在一起,后方跟着的人更多,而且他们会在城里巡游一天,更是危险。
现在多想那些无意,只能尽量把多的百姓引到城东去。
而上官辞也注意到,人群四周已经有官差来执法,疏散着人群,安排着他们间隔开来,一个个慢慢往前走。
这让她悬着的心放下些许。
她对侍女招招手,道:“开始吧。”
随着她这一声,乐声大起,又转为涓涓流水声,最后只剩下一琴一笛起落合奏。
再看台上,不知何时,三位女子或坐或立或摆出舞姿。
苏淑一袭桃粉广袖留仙裙,纤纤玉指在琴弦上拨动,螓首微偏,嘴角噙笑,留下一道美好倩影落入所有人眼中,让人不由紧紧追随着她。
站着吹笛子的女子一身粉绿交加的曳地长裙,亭亭玉立,执一支玉笛轻轻吹奏,身形微摆,真如一朵迎风而动的莲花,而这人正是荷花花神。
巨鼓之上,玉娇娥一身华丽飘逸的红纱舞裙,飘带随风扬起,她粒粒如雪珠似的圆润趾尖在鼓面一点,身体跃起,姿态轻盈如燕,在鼓上一璇,腰肢柔柔一摆,真真是不堪一握楚楚腰,妖娆却不艳俗。
她上挑的媚眼一瞥下面呆呆看着她的男人们,不由得意一笑,她就是天生的尤物,心知肚明自己的魅力,由不得她不自傲。
苏淑看了玉娇娥一眼,轻轻摇头一笑,嘴里轻轻哼唱道:“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啊~~”
她唱的正是《青城山下白素贞》,若宁景听到,怕还要惊艳一下,却是唱的非常好听,轻柔婉转的声音,似一只蝴蝶栖于人心尖尖上,悠而又飞开,令人听了就不禁追随过去,恨不能把耳朵投掷过去,不愿漏下一点。
所以,在歌声起后,场中一片安静,上万人一起前进,竟然还能清清楚楚听到那个声音,像有魔力诱着他们步步跟去。
歌曲落,一阵花雨飘落,人们还沉浸在歌声里没有回神,突然有人感觉脸上被东西砸到,手下意识接住,还没有来得及发怒,突然发现手里竟然摸着一枚铜钱!
“银子?!”
“有银子!”
后面的人一听如此,也是一个愣神,马上反应过来,跟着往花雨中摸去,还真有鲜花上绑了铜钱,甚至还有一枚碎银子!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要弯腰去寻,队伍有些混乱,但刚刚弯腰,就有官差过来赶人往前走,“别摸了,地上都捡光了,跟着花神走,还有的捡呢!快往前走!”
这句话提醒了人们,一个个紧紧跟着花神辇车,一边看歌舞表演,一边留意着花雨。
“今天花神送福,有银子捡,有福袋拿,快喊上家里人一起啊,老人小孩可以额外再领一个福袋,大家伙儿都跟上!”
“什么福袋?”
“哪里领福袋!”
“跟着花神仪仗走,到地方了就有福袋领,福袋里有祝福有糖果还有红包,快带上家里的老人孩子跟上去领福袋啊!”
众人一闻,顿时疯狂起来,有人跟着花神队伍继续走,还有不少人转身回家去抱小孩,背老人过来,准备领福袋。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许多没有过来看花神的永安城百姓也纷纷出动,一齐往城东而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城北这边,宁景和孟先生已经站在花车台上,两人一唱一和,刚刚表演完一首曲子,现在正在说着“相声”。
宁景道:“孟先生,在下一直觉得永安城是个神奇的地方。”
“哦?神奇在何处啊?”
“山奇水奇人奇,连那猪都神奇!”
孟先生眉头一挑,好笑道:“猪怎的神奇了,莫非母猪上树了不成?”
宁景折扇一摇,语调夸张的道:“哎呀,还真是如此!”
“昨日我刚来永安城,看到那猪不吃食,鸡不下地,猪就在树下看着枝头上的鸡,欲要上树却不得,便问鸡,‘你怎的到树上的?’鸡回猪,‘傻了吧,爷会飞!’。”
孟先生被他一句话逗笑,跟着的百姓也是哈哈大笑。
宁景摇了摇折扇,摆首道:“不过说到这个猪不吃食,鸡不下地,让在下突然想起一位挚友。”
“哦,是哪位挚友啊?”
“我那位挚友,姓张名三,家中独一人忽有一日他发现,自己家喂的猪不进食,鸡不回笼,宿在树上,狗狂吠不止,鸭子不下水,牛马不进圈,挣脱了缰绳就要往外跑!”
“景先生这位挚友家境倒是挺富裕,只是这是为何?”
“你要问为何,张三也不知道啊,他追马追累了,回家打了井水就要一饮解渴,一口水下去,几疑自己喝了一口臭鸡蛋绊凉水,又苦又涩又难闻!”
“他顿时又惊又怒,骂道:‘是哪个龟孙儿要害爷爷,居然给爷爷我下毒!’。”
宁景惟妙惟肖讲着,明明一副温润佳公子模样,却是嬉笑怒骂信手拈来,将这个莫须有的“张三”演绎的栩栩如生,让大家仿佛看到这么一个粗里粗气的糙汉子。
这时,宁景话风一转,他身后本来轻缓欢庆的乐声猛的一个拔高,哐哐当当,似山峦崩塌,大厦倾倒,吓得路上跟着听书的百姓差点一个踉跄摔倒,恍惚之间,他们甚至感觉到地面好像都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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