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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回南(尤里麦)


袁蓓作为姜漾的私交自然可以随意出入休息室内,图缘则因为需要避嫌,一个早上都没现身。
“陈木潮还没来啊。”袁蓓半躺在沙发上吃主办方给选手提供的水果。
由于私家侦探为他传回的消息有延时性,加上姜漾现在也因为一些自己的原因,不愿意去提前透支陈木潮的动态,所以现在他也不知道陈木潮来不来,什么时候来。
见他不说话,袁蓓大约是想让他放弃一些危险的想法,接着悲观地劝他:“比赛都快开始了。”
姜漾逃避问题,不想聊,虽然他的确因为陈木潮在赛前心神不宁,完全没有即将开赛的紧张感。
但他自己能想,别人不能说,于是他也给袁蓓找不痛快,顺便转移话题道:“昨天你勾搭的那个小导游呢,你不去和他聊天?”
一大盒色泽鲜艳,汁水饱满的热带水果全部进了袁蓓的肚子,他又露出志在必得的笑。
“这种事情要循序渐进的,哪能像你一样。”
其实姜漾十分想问他这样是哪样,但为了避免话题又回到他身上,也为了再过分频繁地惦记陈木潮,于是他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难得地没有与袁蓓争论。
九点半时,姜漾换好了机车服。
他的机车服是私人定制,采用红白两种撞色,胸前有几个很有设计感的图标,以及一些赞助商的品牌商标。
他拎着头盔往外走,迎面碰上一个金色头发的外国男人,听到动静,那人也看了过来。
视线对撞的一刻,姜漾看到一对蓝色的眼珠,但并不是特别明显,休息室走廊里开了灯,自上而下打到脸上的时候,才能勉强分辨。
“你好。”那人见了姜漾,居然用中文向他问好,姜漾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两秒,也说“你好”。
“很期待你的表现,姜。”居然又叫出了他的名字。
姜漾笑了笑,然后在那人转身时,看到了他印在衣服后的名字——Leal。
陈木潮到达港口的时间是早上八点钟,距离锦标赛开赛还有两个小时。
他走出船舱,未给小岛良好的城市建设多留两道目光,他漫无目的地观察了下四周,突然衣摆被扯了扯。
他往身后看,阿颂睁着大眼睛,露出漂亮整齐的牙齿。
“这位先生,请问是要去市区么?五块钱一位,马上就能走。”阿颂笑着说。
陈木潮回忆了一下在手机上搜过的地图,想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硬质卡纸制成的观赛入场券,指了指上面的地址,问阿颂能不能去。
阿颂看到门票后肉眼可见地愣了愣,隔了几秒,又标准且公式地笑起来。
他对陈木潮说:“先生,太巧了,我正好也要去那边,昨天有位客人邀请我看比赛呢。”
“但是这个地方不在市区内,得加一点钱。”他又补充。
虽然陈木潮没有了解的兴趣,但从阿颂口中,他得知阿颂昨天遇上的那位客人十分热心肠,不仅说要邀请自己看机车比赛,还要聘用他作为专属的导游。
按照行情,专属导游赚的钱可比在码头拉客赚的多得多。
“其实我感觉那位先生可能是想和我做朋友。”阿颂坐进驾驶室,熟练地换了手动挡,他的手很小,手掌很薄,捂在方向盘上显得像小孩子偷偷开大人的车。
车是能坐下六个人的面包车,银色的车门和车头都有些老化的趋势,上面有洗不干净的黄色痕迹,后备箱里放了许多杂物。
做什么样的朋友不好定义,阿颂没有说,陈木潮也没有往这个方向深想。
陈木潮心不在焉,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笔挺又高大的棕榈树,顺口往下问道:“那你想跟他做朋友吗?”
“哈,这是什么话,”阿颂笑了一声,眼珠狡黠地转了半圈,“赚钱而已嘛,只要有钱赚,大家都是好朋友。”
小岛面积不大,举办锦标赛的场所远离市区,陈木潮靠在椅背上,阿颂人很活泼,但活泼浮于表面,只是为了活跃气氛,亲近游客,获得好感,好收获更多的回头客。
阿颂问陈木潮是一个人看比赛,还是有别人一起。
陈木潮被他叨得有点困,说得很少,但还是尽量回答了,说:“朋友比赛,我来看他。”
“哦,朋友。”又提到这个词,阿颂应了一声,接话道:“那你们应该关系很好。”
很好吗?
陈木潮无声地笑了笑,没有选择与阿颂深入话题。
通往赛场的路上人很少,车也不多,道路通畅,周边房屋零零散散没有几座,但他们运气不够好,每一次红绿灯都碰上,阿颂嘴上没说什么,但话少了许多,情绪也不如一开始高涨。
终于,他们在离停止入场的十分钟前赶到了赛场入口,阿颂没有入场券,陈木潮没有问,但他主动向陈木潮摇了摇手机,说没关系,然后打了个电话,报了自己的位置。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又挂断,阿颂转述道:“他说来外面接我。”
陈木潮点点头,付了钱,没有要等阿颂的意图,阿颂也挥挥手,说再见。
快接近检票口时,陈木潮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西装西裤,戴着眼镜,脸很俊秀,脖子上挂着大约是内部人员的名牌,弯下腰,正和检票的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会儿,朝他点点头,那人便向陈木潮走来。
两人步伐都没有停顿,只是在错身的时刻,陈木潮听到有人叫他。
“陈木潮?”袁蓓又倒退两步,回来仔细端详陈木潮的脸,“是你吧?”
陈木潮也看向他,过了几秒,认出来人,微微颔首。
“我是袁蓓,你还记得我吧?”袁蓓见到他,不知为何,陈木潮从他脸上看到一些兴奋和紧张,他没明白这是什么情绪,便点点头。
“我记得你。”他说。
阿颂从陈木潮背后跑过来,在袁蓓身前停下,看看他,又看看袁蓓,说:“真的这么巧吗,”又对袁蓓解释:“我和这位先生一起过来的,他坐了我的车。”
袁蓓温和地看着他,用一种让人感到羞涩但很舒服的语气问阿颂,什么时候也让我坐坐你的车。
阿颂立即从善如流地露出十分欢迎的笑容来,但陈木潮觉得他大约是在打发和敷衍袁蓓。
“两位也是朋友吗?”阿颂漂亮的大眼睛里露出些求知的意向,看起来对陈木潮和袁蓓的关系很感兴趣,也早就把他们两人当成了朋友。
陈木潮装作看不出来。
但和袁蓓也只是见了一面,在三年前。
姜漾与陈木潮确定了关系后,也渐渐开始恢复了一些必要的社交。
他不主动去联系姜哲驰和代绮,一方面是觉得与姜哲驰的社交是完全没有任何必要的,另一方面则是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代绮。
就算代绮现在立刻马上出现在他的面前,姜漾太久没见她,感觉都快要不会和她说话了。
在酒吧终于招聘到邓蓁蓁满意的舞蹈和唱歌演员后,袁蓓给姜漾打了个电话。
彼时陈木潮刚洗完澡,而姜漾已经在床上躺好,陈木潮凑过来亲他的嘴唇,袁蓓的电话打进来,陈木潮看他两眼,移开了身体,但很刻意,好像在忍受什么一般。
姜漾觉得他大概是想做,在心里笑话他两声,把袁蓓的电话接了起来。
“漾仔,”袁蓓在电话那边告诉他:“我父亲下周要去路港做实地考察,我和他一起,顺便来看看你怎么样?”
“什么考察?”姜漾回忆了下袁蓓家里在做的生意,问他。
袁蓓说:“无线网络覆盖的实景考察。”
又抱怨他:“你重点怎么找得这么不好,难道不应该对我的关心感激涕零吗,怎么在意实地考察。”
姜漾打断他,说你来,请你吃饭。
电话就打了不到五分钟,姜漾拿下手机一看,三分四十三秒,不算很长,都不到姜漾为他们的以后设想的几千万之一,但陈木潮躺着,背对着他,好像不太高兴了。
姜漾没什么不高兴的,反而觉得陈木潮这个样子幼稚得可爱,挪过去环住他的肩膀。
“你干嘛呀,”他推推陈木潮,又去亲他的耳垂,“发什么脾气呢。”
陈木潮一动不动,说没发脾气。
但姜漾对他的态度感到新鲜,不依不饶地追着他问:“你就有发脾气,怎么了?”
陈木潮大概被他问烦了,或者是对姜漾的追问不好意思起来,他睁开眼,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仰视姜漾。
“给你打电话的是谁?”陈木潮问。
姜漾说:“袁蓓,我发小,我跟你说过的那个。”
陈木潮这才看起来没有那么有脾气,姜漾告诉了他袁蓓要来的日期,问他们要不要也见一面。
陈木潮想了想,说可以。
他这几天依照姜知呈的指示,慢慢地把大学时的课本重新看了回来,压箱底的书放满了床头柜,陈木潮还是每天早晨三点半起来,傍晚回到家吃完饭后,就在床上坐着看他以前的那些教材。
姜漾有时候会陪周颖月和庄缪聊天,但实际上他更愿意待在陈木潮身边,什么都不说,房间内只有书本翻动的沙沙声,偶尔他陪困了,就直接睡在他身边,只是每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被子都是盖好的。
那本彩色内页的宇宙图谱也被翻了出来,陈木潮说姜漾这种外行也是看得懂的。
姜漾随手指了一副插图,问:“你以后也会画这种星图吗?”
陈木潮的回答十分中规中矩,也非常客观:“不一定,现在科技发展水平提高了太多,很多星图用计算机就能还原,很少手绘了。”
姜漾点头,心里却不像上一次问姜知呈这个问题时感到那样遗憾。
和袁蓓见面的时间约在下周一,姜漾选了一家小餐馆,但袁蓓听说他被姜哲驰要去所有的现金后,就很无所谓地说不用。
“就在你工作的地方见一面吧,”袁蓓说,“不用那么麻烦。”
于是下周一的下午五点钟,六个人加上几个刚上工的演员就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气氛坐在了邓蓁蓁酒吧最大的一个卡座里。
好在袁蓓和邓蓁蓁性格都外向,姜漾还没怎么热络气氛围,又有林昂酒水的加持,几个人熟悉的很快。
陈木潮打过招呼以后就在一边当背景板,而方庭是另一块背景板。
袁蓓的本意当然是来看望姜漾,毕竟他们好久没见,但另一个目的是试探这个姜漾初恋的老底,陈木潮不怎么说话,他就不是很试得出来。
“这样吧,”袁蓓提议道:“玩不玩国王游戏,真心话大冒险也可以。”
陈木潮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其他人好像都没有意见,现在拒绝不仅会让姜漾为难,更会将刚好起来的气氛弄僵,陈木潮利弊权衡一会儿,便也同意了。
酒吧里纸牌算是必需品,林昂洗了牌,“啪”一下全部拍到木桌上,再往右搓开一排。
“不弄太复杂,就比大小吧,牌最大的问牌最小的。”邓蓁蓁摩拳擦掌,先抽出一张。
姜漾跟着抽出一张牌,草花9,中规中矩的数字,他心里也没有太多波动,转头去看陈木潮的牌,甚至有点自私地不想陈木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一些平时不愿意说的话。
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陈木潮面无表情,最后一个拿牌,在万众瞩目下甩出一张大王。
袁蓓笑着骂了句脏,把自己的方片A往桌上一推,说:“来吧,大冒险。”
虽然陈木潮手握大王,权力顶天,只是他实在没有什么娱乐细胞,转头问姜漾:“你要不要,牌给你,你来问他。”
“你俩同流合污!”袁蓓气得磨牙,“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邓蓁蓁笑得肚子疼,安慰袁蓓说没事的,你也知道他俩就那样。
她含沙射影完陈木潮和姜漾,又随口说:“反正就这一局,你就当吃亏是福吧。”
袁蓓静了静,觉得邓蓁蓁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姜漾夸张的笑声中抱着林昂来了十个蹲起。
原以为闹剧终止于此,但没想到的是,陈木潮次次最后抽牌,次次拿到最大的数字。
在他扔出一张梅花J,而在座众人都没有一个数字大过他后,邓蓁蓁连连赞叹他的运气,然后一桌人眼看着陈木潮重复适才数局的动作,头都不偏一下,把牌递给姜漾。
“你俩一点意思都没有。”袁蓓晃晃脑袋,也不掂记着要试探出陈木潮什么了,姜漾要是真的喜欢,他是没有资格插嘴的。
经过讨论,陈木潮这个傀儡皇帝被成功架空,而姜漾被迫弃权,大权旁落至另一个拿到梅花10的演员姑娘身上。
方庭面前摆着一张方片2,想了一会儿,说:“真心话吧。”
问题十分经典老套——“你现在最想要结成爱侣的人是谁?”
方庭愣了几秒,去看姜漾手上厚厚一沓陈木潮抽到的国王牌,以及陈木潮酒杯里晃着一半的蓝莓茶。
陈木潮酒量很好,挨着姜漾坐,没见他有什么不清醒的征兆,所有的国王牌都是完全以他的意志,自愿赠与。
于是方庭礼貌地抿了抿唇,说:“我还没有喜欢的人。”

第51章 招惹我做什么
本次锦标赛使用的模式不同于常规正赛,而是采取“冲刺赛”的比赛方式,规则与正赛相同,只是比赛的距离变短,总里程只有正赛的一半。
在去路港之前,姜漾就已经在国外比过一轮排位赛,并且积分较高,排位也相对靠前。
比赛用的运动场是半封闭式,中央跑道被观赛台环绕,建筑四周围着外观独特的设计,正上方露天,没有屋顶。
袁蓓带着阿颂和陈木潮进来,从内部工作人员那里拿到一张座位号与自己相邻的门票,递给阿颂,十分享受地听阿颂对他语调甜甜地说谢谢。
“你怎么说,”袁蓓看向陈木潮,问:“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陈木潮说不用,其实他只要让姜漾知道他来了,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就可以,他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和目的,还是选择坐在姜漾为他买的座位上。
四周混杂着大声的各国语言,中英文都有,听起来是为选手们开的赌局。
“这我肯定押Leal啊,别人我都不认识,我就是为了他来的。”有一人正高谈阔论。
“你知道什么,”另一人反驳他,“这人打比赛是出了名的脏,对有威胁的选手动手动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听说还把人弄成终身残疾了呢。”
最后那人下了定论:“反正就算我不赢,我都不会押他。”
姜漾所在小组一共有十五人,每部机车的车头上都有数字标识。
虽然姜漾从没有告诉过陈木潮有关他比赛的细节,但陈木潮还是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他。
编号25。
赛道是最简单的跑道式,没有障碍物,只在中途设置了几个转弯点。姜漾架着车站在起点处,翻身跨上座位的时候意气风发,实在不像和陈木潮扯上了什么关系的人。
陈木潮的座位离跑道不远也不近,既不会被赛道上扬起的尘土迷到眼睛,被机油的味道呛到嗓子,也不会由于坐得太远,看不清场内形势,导致观赛体验不佳。
哨声与枪声在云都没有的天空中响彻,随后是机车发动机的声响。
在普通摄像机都只能拍到残影的速度里,姜漾的每一个动作都像特地专门为陈木潮放慢过一般,他一开始处在队伍中间,而第一被一个衣服上印着“Leal”的外国人稳稳占领着。
姜漾这时候看起来是没有野心的,很让陈木潮怀疑他说的“你在,我能稍微保持一点不与他争抢的理智”可能只是在诓骗他来而已。
毕竟姜漾有多么不择手段,陈木潮是见识过的。
25号车在陈木潮眼里放大,又飞速从他面前驶离,冲刺赛时间短,很快来到第二圈。
姜漾第一圈的时候看起来十分冷静地跟随在队伍中部,到了第二圈,却把核心力量渐渐往下压,背部弓起吓人的弧度。
油门把手被姜漾往下按到最底,他将车头往外圈一偏,连着赶超了前面三辆。
场内顿时一片喝彩,陈木潮听到有人在打探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车手是谁。
“中国人吧,我记得他在伦敦比赛的时候排位还挺靠前的。”是那道赛前讨论Leal的声音,分析地非常准确,比陈木潮这个前男友还要了解姜漾这些他失去的时间在做什么,让陈木潮坚定了自己失败的事实。
有人兴奋地说中文:“看他这个势头,平时没少练习吧,早知道我押他了。”
陈木潮对赌注兴趣不大,但他现在面色平淡地坐着,心里却和平静背道而驰。
姜漾仅仅半圈就连着超越了五人,面前除了跑道,便只剩下一个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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