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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水回南(尤里麦)


托他的福,陈木潮这段时间已经与邓蓁蓁几人混得很熟,方庭对他的态度还是微妙,但陈木潮并不在意他。
邓蓁蓁不再询问姜漾的穿着进度,简单扼要地与陈木潮阐述后,装作不经意一般说:“我行李还没有收拾,可能得快点回去了。”
她让方庭换回了衣服,把姜漾像个没人要的,遗弃的换装玩偶一样还扔在试衣间里。
偏偏姜漾现在连话都不敢说,刚想趁机也换回自己的衣服,邓蓁蓁就开口道:“漾漾还在里面呢,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你和他熟悉,我们也不方便进去。”
她拍拍陈木潮的肩膀,“为了我们酒吧的演绎事业,就麻烦你帮忙看一下最终效果吧!”
“……”姜漾两眼一黑。
陈木潮没说话,邓蓁蓁就理解成为默许,还要虚情假意地问姜漾有没有别的意见,要是有,也不是不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探讨解决方法。
“没有……”姜漾干笑两声,“就是觉得你人还怪好的。”
“没有就好。”邓蓁蓁说,临走前把酒吧大门的钥匙一把塞进陈木潮手心里,拜托他记得关门。
万籁俱寂的数十秒。
陈木潮在试衣间外同姜漾对话,声音从幕布的罅隙见缝插针地透过来,听起来很远,但又好像在他的身边。
“你穿不好?”陈木潮低声问。
姜漾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低着声音,咳嗽了两声,假装轻松和坦荡地承认:“是穿不好,有一条带子我不知道怎么系。”
陈木潮沉默一会儿,就问他能不能进来。
平时没见他这么礼貌过,姜漾原本想说他进来也不一定有用,因为陈木潮也有可能搞不明白这种女孩子精致漂亮的东西,对它们一知半解,只是他恻隐之心一动,说可以。
幕布被轻轻撩开,陈木潮将钥匙放在一边的化妆台上,微微弯腰,进来低头看着他。
试衣间同样空间不大,两个人挤在一起,姜漾能感受到陈木潮的呼吸扑在自己肩膀上。
“哪里不会?”陈木潮问,又靠近两步。
视线昏暗,灯光也被隔绝,姜漾突然有些不敢看他,转过身,背对陈木潮。
“背上这条带子,我不知道要系在哪里。”
裙子是吊带裙,背后一直到尾骨全部镂空,为了更好地使裙子依附在穿着者的身上,背后设计了一条用作固定的带子。
陈木潮粗粝的手指捻起同色系的红带子,拇指很轻地擦过姜漾细腻柔软的背,而背上的蝴蝶骨就在皮肉之下,清晰可见地,柔软地蛹动和颤抖。
空间里只剩下衣料摩挲的声响,吊带被解开,衣带就被人引导着,从姜漾的肚子上绕过一圈,再回到背后,最后在腰部打了一个结。
陈木潮为他将吊带重新系上,退开两步。
“可以了?”姜漾感受到体温的远去,愣了愣。
“可以了。”陈木潮说。
意外地合身。姜漾皮肤雪白,深酒红就算在灯光黯淡处都能衬他线条柔美,他这样站在陈木潮面前,低着眼睛,又去看自腰间倾泻而下的缎布。
裙摆堪堪触碰到脚背,后方却拖得很长,由于空间不足,堆叠在地上。
陈木潮拉开了幕布,看起来没有波澜地说:“出来吧。”
好像他一点也不在乎姜漾穿得是不是好看,单纯地在履行邓蓁蓁交给他的任务——只是评判衣服合不合身,适不适合表演人员穿着。
姜漾跟在他身后出来,在半人高的梳妆台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应该……还可以。”他斟酌了下用词,看了两眼,便没有再抬头的勇气,只觉得羞耻。
“那我换回去了。”姜漾转身要走。
手腕突然被缠上,随后,整个手掌都传来很明显的凉意和酥/麻感,过了两秒,冒出一点薄汗,是大力被紧扣后导致的供血不足。
姜漾被带到一个周身温暖的环境,视线由于体/位转换过快没有分辨明晰,肩膀先一步撞上陈木潮胸口的坚硬的肌肉。
“不是要给我看最终效果么?”陈木潮的吐息很潮湿,这触感让姜漾感到耳朵滚烫,他又问:“我还没看,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姜漾浑身紧绷,干脆闭嘴。
陈木潮拉着他坐到化妆台前,强硬地掰过他的脸,让他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镜子里的人连眨眼频率都失常,陈木潮将头埋进他颈间,沉闷地问:“邓蓁蓁上次给你抹的口红是哪一支?”
危险的信号从腿下传播至姜漾的身体上,陈木潮毫无回避的意图,等不到姜漾回答,随手从桌上摸过一包小包的小样试用装。
试用装没人开过,凌乱地扔了满桌,大约是给演员提前准备的。
陈木潮笑了声,意味尚不明确,但姜漾知道,那是在陈木潮面前没有分寸的撩拨,他将要受难的预兆。
包装袋被撕开,火红的膏体被陈木潮盛在指尖,从姜漾的唇中开始,一直抹到唇角,再循规蹈矩地出界。
“化学物质最好还是不要吃进肚子里,”姜漾头脑混乱,不知死活地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对,对身体不太好。”
陈木潮慢悠悠地将颜色抹了他满嘴,呼吸沉重,又将他翻了个身,让他坐在大腿上面对自己。
“那什么东西吃进肚子里对身体好?”他这样问。
“……不知道。”
“嗯。”陈木潮三两下将膏体抹在姜漾的脖子上,鲜红一条线,像要他为此刻割喉献祭。
“邓蓁蓁走之前告诉我两件事。”
姜漾看着他,“什么?”
“你们酒吧的硬件设施没有做好,化妆间里没有监控。”陈木潮说。
“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他顿了顿,姜漾没看清他的动作,就被陈木潮掐着脖子弯腰。
“第二件,这条裙子有同款,她说这条送给我。”
......
......
他的爱是潮水,凶猛又热烈,姜漾放任自己浮沉,疼痛和欢愉灌满身体,每一处都叫嚣着,想要此刻永恒。

第49章 把握天平
姜漾手里抓着参赛证,即将要和袁蓓赶一趟目的地是机车锦标赛举办地点的游轮。
他看着港口上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性出神,袁蓓叫他,他才意识到那场荒谬的,在昏暗试衣间里的欢愉已经过去了三年。
陈木潮会不会来,姜漾心里没有准确的答案,但从陈木潮与他通了一段毫无意义,又态度微妙的电话来说,姜漾为他会来的把握稍微倾斜的一点天平,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过对半开的,公平到来或不来完全一致的可能性。
袁蓓一副金丝眼镜,骚包的黑西装西裤,陪姜漾坐上驶向赛场所在小岛的轮船。
“你船票给他买了吧,别到时候得游泳过来。”袁蓓和姜漾两手空空地往轮船大厅的检票处走——他们的行李交由主办方统一运送,现在已经先一步到达了选手住宿的酒店。
姜漾一身宽松,但看不出品牌的休闲T恤,说买了。
两人一路穿过轮船大厅,来到甲板上。他们登船晚,过了不多时,汽笛的声音响起来,在码头栖息的海鸥被惊动,扇动翅膀,尖啸着盘旋在深蓝色的空中。
海风清新,却怎么也不像路港南海湾的风,腥咸,粘稠,没人会喜欢,但对姜漾来说意义不同。
三年前在路港发生的事全部像不真实的走马灯,一帧一帧地滚动着,每一帧都有陈木潮的眼鼻,嘴唇,肌肉分明的身体,最后是漂亮的,像绵延高山一样的山根眉骨。
再见又分别不过四五天,就已经这样想念。
姜漾忍住掏出手机查看私家侦探有没有更新陈木潮近照的冲动,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两下。
“以你多年当1的经验来看,帮我分析一下,我的追求攻势都这么激烈了,他会不会来。”姜漾眯着眼睛转身,背靠栏杆,问正在忙着聊天的袁蓓。
“这不能这么问,”袁蓓头都不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动,说:“他性格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不能用我这种一般凡人的思想去试图共情。”
时隔多年,姜漾又听到类似林昂“他不太像人”的评价,笑了笑。
原来路港的一切,和陈木潮时间重合的一切,他从没有走出来一刻。
“不过他要是知道你的私家侦探还在为你更新他的近况,估计不好说。”袁蓓给新欢发完了信息,心情愉悦地放下手机。
他推了推眼镜,说:“我当时是不是警告过你了,你这样偏执又旺盛控制欲,侵入他的隐私,他不一定能接受的。”
“你们不就是因为这个分开的么?”
姜漾眉眼平静,转头往远处看,轮船渐渐驶离码头,船体在海面上劈开白色的浪,地面变成一片模糊的灰色影子。
说实话,陈木潮和他在床/上玩得那么变/态,姜漾也没想到,自己的阴暗面完全不为他所接受,明明他看起来也不是多正直的人。
“哼,是吗?”姜漾轻笑一声,踩碎一只不小心远行的陆地生物。
蜘蛛的尸体变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粘在甲板上,姜漾移开脚,趴在栏杆上,用他惯用的,具有十足迷惑性的表情,笑得甜蜜。
“但系我本性难移呀。”
就和不能让十年老烟枪一朝戒烟一个道理,袁蓓听后很是不屑地挥挥手,表示:“你是压根没想戒烟,肺都坏完全了,还说自己没有抽烟。”
不只是肺。
陆地彻底看不见,四周都是茫茫一片,深色又昏聩的海水,姜漾在它们中间,空气也包围,变成让他窒息的杀器。
不只是肺,他的全部,由一张尚且看起来光鲜的面皮暂时保管,内里的肉和组织,早就开始腐烂,流出脓液,剩下白骨。
轮船历经一天时间,在隶属大陆海域的一个东南边小岛停靠。
除了吃饭,姜漾几乎在船上睡了全程,但身体的疲惫丝毫没有得到缓解,他做一些睡醒就忘的梦做得头晕,越睡越累。
下午五点,轮船靠岸,可能是脸色太不好看,又或是着陆那刻脚底带来的巨大的,稳重的不真实感让他晕眩,袁蓓关切地凑过来,问他是不是晕船。
“不晕船。”姜漾不想让他多问,往接客的人群中望了一眼,说:“来接我们的人呢?”
袁蓓回答:“他说路上出了事故,车子被刮蹭了,要我们等一下。”
因为靠近东南亚,岛上的热带气息很足,码头开阔,十分繁华,道路的两边种满了棕榈树,天也比内陆要更蓝,临近昼夜交替的时间,天还亮着,路灯闪着橙黄色的光,月亮已经弯下去半颗,雪白又沉静地高悬。
有许多人脖子上挂着纸牌,上面用几种国家的语言写了欢迎的祝福语,以及轮船上就安排了下船接送的客人姓名,但更多像是现场找寻生意的小贩分布在各处,有旅客出现,他们会主动地凑到跟前。
姜漾和袁蓓在流动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很容易被当成人生地不熟的迷茫的外来游客,目标十分明显,他们站了五分钟,就有一位皮肤被晒得健康黝黑的高瘦青年上前与他们搭讪。
“两位先生,”他在姜漾面前站定,看看袁蓓,笑出雪白整齐的牙齿,热情地问:“请问需要去市区还是住店呢?”
他的普通话很流畅,但是带点东南亚口音:“去市区的话可以直接走,我给两位一个好的价格,住店的话我知道很多外地人都不知道的又便宜地段又方便的旅店。”
姜漾沉浸在困顿中昏昏欲睡,没什么精神地刚想拒绝,袁蓓就伸手扯了他一下。
“你知道的旅店在哪里?”袁蓓笑着说。
姜漾一下子清醒了,透过反射出路灯亮光的镜片,看袁蓓装作风雅一般的笑。
又转头打量他视线尽头站着的人。
袁蓓和姜漾一般高,小贩比他们矮半个头,黑发黑眼,五官清秀,眼睛很大,嘴唇薄。
是他泡吧的时候会选择的那种类型,姜漾多少听过一点挚友的风流韵事,无语地白他一眼。
一听他们有了解的兴趣,小贩更加来劲,与他们做介绍,将他们没见过的那件物美价廉的酒店吹得天花乱坠。
袁蓓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做出一副完全相信的样子,问他:“那你兼不兼职做导游?”
“我和朋友来这边比赛,比完赛想在这里逛逛。”
答案自然是袁蓓想听的那一种,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小贩又笑起来,看着袁蓓发来的社交平台的名片,说:“袁先生,我叫巴颂,您叫我阿颂就可以。”
姜漾百无聊赖地听袁蓓胡说八道,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起来,袁蓓接起来,同对面的人说了两句。
“有点不巧,我这位朋友安排了别人来接,”袁蓓放下手机后继续胡说八道,“我会联系你的,等我找你。”
往小贩花衬衫上的口袋里塞了不少的一笔小费,他揽着姜漾的肩膀,往码头连接到主干路上的出口走。
“你丫能不能别像个孔雀一样随地乱开屏啊。”姜漾把他的手从肩上打掉。
“况且手机上还联系的那位不是才没好上几天吗?”
袁蓓摆摆手,说你不懂。
“我可没打算像你一样,吊死在一棵树上。”他说着,往出口处停着的那部黑色帕格尼挥了挥手,车主是一位年轻的男士,见了他们,也迎上来。
“你这死出,”姜漾骂他:“以后有你好受的报应。”
前来接他们的人两人都熟识,就是姜漾认识的锦标赛的主办方家族的继承人,那位姓氏很少见的朋友,名叫图缘。
图缘深谙待客之道,车子驶入主城区后,带他们先去了当地一家极富盛名的餐厅吃晚饭。
咖喱散发出醇厚的辛辣香气,包裹软嫩的蟹肉,罗勒独特的味道结合猪肉被大火炒后的烟火气,冬阴功汤颜色红火得正好。
姜漾被轮船晃了一天,正处在没睡好导致的昏昏然的后遗症中,对美食不是很感兴趣,看着转桌上掠过自己眼前的盘子,隔很久才动一次筷子。
图缘笑着说:“怎么了姜小公子,没胃口啊,就逮着沙拉可劲儿薅。”
姜漾怏怏地抬眼皮看他一眼,恰好青木瓜沙拉又转到他面前,于是他拿起筷子,又薅了一口。
图缘关了自动转桌的按钮,让沙拉停在姜漾眼前,清清嗓子,面色严肃起来。
“你要我帮你做的事情,我帮你做好了,你答应要告诉我原因。”
图缘身材高大,梳了十分成熟的发型,虽然穿着私服随意休闲,但正色起来的样子不难看出他身份显赫,给人一种十足的威慑力。
姜漾没脸没皮惯了,没被他吓到,往沙拉里挤了点酸柠檬汁。
下船时和袁蓓说不晕船,在图缘车上时胃里却越来越难受,有点想吐,便急于吃一点清爽的东西往下压。
“我原本不想问你,这是你自己的事,但是太危险了,出点什么事我就是罪魁祸首,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图缘敲敲桌子,催促道。
图缘没有明说,但姜漾知道他问的是让他内部操作,将同组竞争对手变成那位热爱搞小动作的Leal先生的事情。
“没什么理由啊,想向世界级一流选手学习技术。”姜漾打哈哈。
“去你的,”袁蓓啃完一条火山排骨,抬起头用手肘顶他,“你敷衍谁呢,我们又不傻。”
姜漾原本想说那不见得不傻,但是饭桌上的两个人都同时面色不善地盯着他看,他就不说了。
“我说了你们别骂我。”姜漾给他们打预防针。
图缘耐心告罄,“嘭”拍一下桌子:“快说。”
“就是要危险才好,能弄出点伤更好,我让我前男友来观赛了,还威胁他有他在的话我才在意自己的死活,万一他看了心疼呢。”姜漾说,眼睛又笑得弯起来。
沉默十分诡异,姜漾讪笑一声,知道这是暴风雨之前短暂的平和与宁静。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图缘腾地一下站起来,袁蓓没想到是这种回答,巴掌落在他的背上。
姜漾赶紧说:“说好了你们不许骂我的。”但没人听他的。
“你真是疯了,”袁蓓咬牙切齿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要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姜漾完全考虑过,不过更多的是考虑一些别的方面。
“遗嘱立好了,我有办法把你择出去,我妈也不知道,”姜漾慢吞吞地说:“我有分寸的,别那么紧张。”
“你有个屁的分寸。”袁蓓恨铁不成钢地说:“他就那么好,值得你命都不要。”
“命是要的。”姜漾反驳。
“但他就是那么好,”他咽下最后一口沙拉,“我拼了命都想得到。”

第50章 谁是谁朋友
锦标赛于次日早上十点钟准时开始,赛前选手们都有自己独立的更衣间以及休息室,并被要求不允许私下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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