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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方世界(莲折)


“砰。”一声,村长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光秃秃的脑袋也没任何变化,反倒是那个收音机塑料外壳破了,足以可见脑袋的坚硬。
陈声手脚无措地爬起来:“对不起爷爷,我好没用,本来想感谢你,没想到竟然砸到你了。爷爷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自责无比,一直在道歉,眼角含泪。
村长好半天才咧嘴,努力让下耷的脸皮往上走点:“没事,我的脑袋硬得很,撞死过不少东西呢。”
说完后,他喉咙里发出几声模糊的怪笑,像是嘲讽着什么。
“可是收音机破了怎么办?”陈声拿起来收音机,一脸难过,“都怪我。”
村长不说话了,像是一座雕像般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了陈声半天,才道:“破了就扔了吧,没什么价值了。这没价值没用的东西啊,就是得扔了,雨儿,你说是不是啊?”
他倏然凑到陈声面前,与陈声贴得极为近,死死地盯着陈声。
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萦绕在鼻尖,陈声脸色苍白,抱着收音机的手颤了起来,漆黑的眼底带着清楚可见的紧张与恐惧,磕磕巴巴道:“我,我知道,了。”
他放下收音机,跑进自己的房间,步伐混乱,好几次差点摔倒。
村长目送他走进房间,才收回目光,人蜷缩着,犹如已到生命末端,垂死挣扎的枯树。
一点都不经吓,就这还敢有小心思。
村长挪动着眼珠子,看着桌上的苹果,伸出手抓起塞入嘴中,上下咀嚼着。
因为年纪大了,随着每次咀嚼,下巴都在疯狂地动着,好似随时都能掉下来。
“爷爷,你放我出来,我很听话的。”许惊忽然撒娇道,“我就想出去解解闷,这里面待得人太着急了。”
村长都快忘了还有这一号人,闻言把苹果籽吐出来,悠悠地说出一句话:“你就别想了,乖乖待着准备出嫁吧。要实在想出来,等你婆婆心情好了再说。”
许惊流下了不甘心的泪水。
一门之隔,别人顺畅无阻,他却只能在这个幽暗的房间里发呆。
下辈子有机会一定要长得好看柔弱一些,就他目前这张脸,再怎么装也装不出柔弱样。
房门一关上,陈声就吐了。
之前那个难闻的味道仿佛还存在,他吐完后拼命地洗漱多次才消停下来。
镜子里的唇被洗得发红,显得白皙的面容昳丽无比。
陈声擦干净嘴,打开窗户透气,很快被人捧住脸颊,轻轻吻了一下唇。
像是不够,对方还咬了一下。
不痛不痒的,但感觉十分明显,不容忽略。
陈声抿唇,眉眼依旧笑盈盈的,语气却毫无起伏:“你死了多久?这么饥渴。”
男人瞬间失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我没吻过人,这是第一次。”
“下次没我的允许不许吻我。”陈声擦拭了下嘴唇说。
这话太过模棱两可,探究不出真实的意思,听到的人随便怎么理解都行。
男人一顿,说:“你很聪明。”
陈声没理会这个意味深长的夸赞。
唇瓣被亲过的地方隐隐发烫,一遍遍提醒着接吻时的感觉,他微微垂眸,长睫遮去了眼底的情绪。
“柳伞树把你卖给我了,等你下地一埋,就要在地府和我成亲,成为我的妻子,所以我刚刚吻自己的妻子没什么问题。”
手指在他白净光滑,细腻到看不见任何一个毛孔的脸上游走着,男人低声说。
陈声笑了笑:“真到那一步了再说。”
“你还想反抗?”男人开始玩起他的手指,还故意对着他被玩发红的指尖吹气,饶有兴趣道,“想如何反抗?”
陈声瑟缩了一下,抽回自己的手,只说:“别让我讨厌你。”
这东西说是能帮,也只不过是帮他离开这里,等离开后,他左右还是一死。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这个东西和柳伞树没区别,都是要他死了下去成亲。
一句话,彻底让男人开怀大笑,没再有所动作:“别讨厌我,你讨厌我了,我会很难过的。”
那语气根本听不出任何难过。
陈声盯着外面鸡圈的鸡,眸光逐渐清亮。
原本正在吃菜叶子的公鸡抬头看来,顿时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不动了。
陈声走出卧室,去找公鸡,这次公鸡很老实,没之前那般张狂。
只是才被碰到,竟扑打着翅膀飞了起来。
“爷爷!”陈声抓了下,没抓住,公鸡直接飞跑进了房子里。
村长还在咀嚼苹果,牙口不好的原因,导致有一点露在外面。
公鸡飞进来后,看到了村长,瞄准那露出的苹果,戳下来一点吃进嘴里就往楼上跑。
村长咀嚼的动作一停,眼珠子瞬间跟着鸡跑的方向转动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第7章 鬼妻7
“它跑出来了,我抓不住。”陈声跑进来,呼吸急促,双腿站不稳,眼看着就要晕了。
村长慢慢站起身,一点点走上楼梯,看样子是去抓鸡了。
陈声没上去,在公鸡鸣叫声中找了几块石头,堆积在围墙边,站上去看向外面。
这里的墙对面有一户人家,正在杀猪,门口血流成河。
其他地方的人都坐在门口闲聊着,乍一看景象祥和,像极了普通村子。
他换了一边,这次可以看见村口徘徊着三个人。
村子里的人挺多,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没几个年轻人。
陈声很快对上一双激动又通红的眼睛,是昨天的那个人。
他站在墙头那里,露出半个脑袋,发现陈声看向这边后,眼泪直接飙出来了,无声地做着口型:“救救我呀。”
陈声莞尔一笑,眉眼温和,动了动嘴:“你怎么还活着?”
解玖艰难分辨许久,才理解意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不过也没什么,因为他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结果醒来好好的,只是被喂了药。
身体软绵绵的,走两步就累,彻底失去了行动力。
脚步声响起,解玖飞快留下一句:“我死不了,救我,我不想死,我知道你有办法。”
他消失了。
不远处有个矮小的人影正往这边飞快跑来,递给陈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是来救他们的,让他们先别轻举妄动,他来想办法,一定要出去把这个村子曝光,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陈声看完后把纸条还给对方,脸上一点波澜也没有。
对方一愣,呆在原地明显思索了一会儿,才转身去找别人。
这种应该就是传递目标的NPC,现在副本的通关目标才算清晰——逃出这里,曝光村子,让他们受到惩罚。
陈声这次换了后墙。
后面有户人家,此刻正在洗床单,随意一抬头,看到陈声后微微一怔。
四十多岁的女人不禁放下手中的床单,飞快走过来,近距离打量完陈声后,嘴角上扬,笑得无比灿烂:“你,你是村长家的那个,那个……”
她那个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形容词,眼神倒是越来越奇怪,对陈声有种莫名的渴望兴奋。
陈声始终没说话,也没看她,只是看了眼这户人家的墙头,依旧很高,和村长家一样。
女人一步三回头地进了自己房间,很快拉出来一个较为年轻的男人,两个人指着陈声议论了起来,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嘿嘿嘿”笑出了声。
年轻男人目光灼热地盯着陈声片刻,点了点头。
身后氛围不对,陈声转身,对上挎着篮子,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苗美菊。
气氛诡异,要是别人,这个时候准被吓一跳。
陈声没有,他木了两秒钟,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婆婆你来了。”
苗美菊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他脚下垫着的石头上,刚抬脚想把石头踢开,就听见站在上面的少年嗓音轻柔道:“你不出来让婆婆看看你吗?”
一句话,苗美菊瞬间抬头看向他,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慌乱,但少年脸上的温和笑让人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
她眯起眼睛,语调不明:“你说什么?”
陈声指了指身边的空气:“我……未来老公在这里,我和他说很无聊,他就让我在这里看看村子,说感受一下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或许是身边看不见的人说了什么,他瞬间羞赧地低下脑袋,小声地说:“婆婆还在这里呢,你别说这种话,讨厌。”
苗美菊眼里的怀疑很快转变为欣喜:“真的是我儿子?怎么我听不见他说话?看不到?”
“我也看不到。”陈声轻声开口,“但可以听见他的声音。他说现在还不是看他的时候,等到婚礼那天他自然会出来与我相见,现在先过来和我还有另一个人培养下感情。”
苗美菊不知道想到什么,眼里的激动一下子没了大半,她语调上扬“哦”了一声:“我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陈声担忧道:“婆婆,他为了来找我,和下面的人打起来了,得罪了一些鬼差,需要你多给他烧点钱,他好拿去赔罪一下。我很感动,但没有钱去买纸钱烧,只能麻烦你了。”
苗美菊脸色缓和,跟着担心起来:“那我等会就去烧一下。”
她盯着陈声身边的空气,一直没有动。
腰上多了一双手,陈声背脊一僵,听见对方夸赞出声:“你的演技真不错。”
“我说的都是实话。”陈声说,像是在回答他。
对方轻笑一声,被实话两个字取悦到了。
陈声偏头:“你不对婆婆说句话吗?婆婆很想你,况且你都来了。”
冰凉的手圈住了整个腰,他被冰得下意识躲了下,结果没站稳,身体往下跌去。
关键时刻,陈声被紧紧搂住,避免了摔倒。
在苗美菊看来,他本来都要摔了,结果现在的姿势就像是被人扶住了一样横在空中,根本不可能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男人将他扶正,低声问着只有他能听见的话:“你会成为我的妻子吗?”
陈声没说话,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算作回应。
苗美菊四处乱摸起来,好像是摸到了手臂,顿时红了眼:“伞儿,是你吗?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没有人回答,只是有一只手握住了她。
苗美菊一惊,眼里是明显的慌,很快又镇定下来。
“您这么怕我,我来吓您做什么?我走了,您好好对他。”熟悉的声音响起,苗美菊一噎,心里无比尴尬。
这话是实话,她很怕自己的儿子,因为儿子变成了鬼,而不是人。
但今天这话听着不知道是不是怪她,语气比平日里冰冷无情多了。
“婆婆,他走了。”陈声说。
他盯着苗美菊,双眸中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羞意,人也比之前看上去有精气神了些。
苗美菊自动认为他这是对自己儿子很满意才会这样,忍不住哼笑一声:“我儿子对你好吧?可是有很多人都想嫁给我儿子,我就选择了你,这个机会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黑发下的脸白净柔和,少年乖乖地“嗯”了一声:“要是只有我一个就好了。”
“别说这种话,人多还能陪你解闷。”苗美菊抓着陈声的手,笑嘻嘻地走进房子里,当看到村长提着一只死鸡下来时,不禁叫骂道,“就一只鸡了,你把它宰了干什么?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馋这两口呢?”
不知道是不是听习惯了这种话,村长并不介意,只是把鸡的尸体扔在地上。
陈声弱弱地解释:“是我的错,我之前在外面摸了一下这只鸡,它突然飞进来了,爷爷去抓它了。本来我想着一起,被老公叫到外面去给忘记了,对不起。”
略有哭腔的声音,再加上那一句听起来软糯的“老公”两字,实在让人凶不起来。
这是彻底想清楚了,老公都叫上了,看来自己的儿子很有魅力。
苗美菊心情特别好,拍拍他的手:“没事,不怪你,这鸡死得正好,我把它洗干净,中午咱们吃鸡。”
陈声感动地道谢。
村长满手都是鸡身上的血,他不在意地往身上擦了下,问陈声:“你看到伞儿了?”
“没有。”陈声说,“他说结婚那天才能现身,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是伞儿,还和我说话了呢,说是下面急需用钱,你去买点钱烧了。”苗美菊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提着鸡走进了厨房。
村长从电视机的铁盒子里拿出几十块钱,拄着拐杖往外面走去。
等走到门口时,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身以极快的速度返回。
因腿脚不便,他的速度又极快,那双腿看着好像马上就要一分两半,场面滑稽恐怖。
村长用力地抓住陈声的手腕:“伞儿没有话对我说吗?怎么就见了你们,没来找我。”
黑色枯瘦的手指看上去没有多少力气,实际上宛如树条一样死死地圈着手腕。
陈声蹙眉,也不敢挣扎:“他很急,是偷跑出来的,提了爷爷。说爷爷您对他这么好,他却没来得及尽孝,无颜面对你。”
村长立刻松开手,显然相信了。
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清晰的五指印,还有残留的血迹,只是眨眼间皮肤就开始发红,变得充血吓人。
村长瞥了眼自己的杰作,转身离开。
陈声往楼上走去,无意间瞥了一眼厨房。
苗美菊正在褪鸡毛,脸上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真诚。
他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了三分钟的手,直到整只手臂都快变成红色才停止,用纸巾慢慢擦干。
“这么用力,手跟不是你的一样。”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随后在他几乎快要破皮的手腕处轻轻按揉起来。
陈声没反抗、没挣扎,温柔顺从的模样让男人笑了起来:“我之前帮你,你打算怎么谢我?”
陈声抽回手:“你不是说我是你妻子吗?丈夫帮妻子天经地义,怎么还要谢。”
有点娇嗔的语气控制得刚刚好,男人被他的话哄得开怀:“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是妻子应该做的?”
“不知道。”陈声吹着手腕,黑眸眨动,“我只知道藏头不露面的人,是没办法让人喜欢的。”
“那你刚刚还说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与喜欢不同。”陈声说。
男人语气里满是笑意:“你想看我?”
陈声没正面回答,放下手:“我可没藏什么。”
头发被揉了揉,男人说:“你藏得可比我多。”
“没有。”陈声勾唇,状似无辜。
村长没多久就回来了,在院子里烧着纸钱,嘴里念念叨叨的,手本就黑,又沾染着血迹,再加上纸钱的黄,脏得不忍直视。
陈声站在窗前,黝黑清亮的瞳孔冰冷疏离,不带一丝感情,逐渐倒映出火盆中燃烧着的纸钱。
村长抬头,对上了一双温和的眸子,他对陈声挥挥手,示意下来。
陈声走下楼,厨房里一直在响,是苗美菊在剁鸡,力道很大,跟解放了自我般,越剁越兴奋。
少年走到村长面前,苍白的脸被橘黄色的火光照得有了几分暖意。
冷风吹得火焰微微摇曳,村长往盆里送着纸钱,像是良心发现了般,忽然开口:“我送你走吧,你这孩子倒是挺乖,对我也好,我不忍心把你活活闷死在棺材里。我那孙子不学无术,配不上你,今晚我就可以把你送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他叹口气,脸色较之前相比,慈祥了许多。
厨房里的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村长越过陈声看去,苗美菊冷不丁地站在厨房门口,正盯着这边看,脸上什么表情都没,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的机器人。
陈声把被风吹起的纸钱捡起放进火盆中,没说话。
村长急了:“你说话啊?你不想走?今晚可是最好的时机。不过我只能放走一个人,你要是不走,我可让里面的那个走了。”
即使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犹如刀锋般的注视,陈声摇摇头,软声说:“爷爷,我从来没想过逃,再加上也见了伞儿,我很满意他。就算您对我有什么不满意,想把我赶走我也不走。我想和伞儿在一起,我希望您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也不要……赶我走。”
说完后,他低着头再也不动了,只是肩膀小幅度地颤抖着,似乎哭了。
村长烧钱的动作停下,神色诡异。
周围只剩下风声和烧钱的声音,他与站在门口的苗美菊对望一眼,两人同一时间笑咧了嘴。
村长:“好吧,你能这么想爷爷也是挺开心的,我想着你若是不愿,我就送你走。”
“我愿意的。”少年语气坚定地说,他抬头,眼角已经红了,盛满了不该如何说出的委屈,“只是您别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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