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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寓风)


卢栩不禁怀疑这店里至少有一个强迫症。
说来做置物架还是卢栩的主意,但他本人贯彻得可不怎么彻底,村里卢爷爷的杂货铺也基本都卢轩在整理。
卢轩这么一收拾,原先满满当当的杂货铺瞬时变得清爽空旷,再也没拿个东西无处下脚的窘迫。
卢栩暗想,他和石头果然没有开超市的技能点。
杂货铺这边卢轩慢慢上手,元蔓娘和颜母差不多也找好铺面了。
两人都是头一次开店,光租铺面的价格就差点把她们吓退。
头一天她们等卢舟下学回来,让卢舟帮着算了好一阵做多少衣服,卖多少绣品才能把铺面钱赚回来,该租多少价位的铺面渐渐也有了主意。
等卢栩询问时,她们已经来回对比淘汰掉好几个店铺,只剩下三间。
“一家在西街,和布铺是斜对面,一家在北大街,离东街也不远,铺子有些大,最后一家在舟儿书院旁边。”
“书院旁边?”卢栩对最后一家最意外。
元蔓娘似乎却最喜欢最后一间,“拐个弯能到北大街,旁边是个裱画的铺子,另一边是纸墨铺子。”
卢栩许久没去县学,过去一查看,旁边那条街悄无声息地已经开了好些店铺。
而且全都和文雅沾边。
卢栩连连惊叹,越想越觉得元蔓娘眼光惊人。
她们主要卖的是成衣和刺绣,放在观阳这可都是奢侈品,北城富南城穷,本来他们的客户就在北城区。
她把铺面开到县学边,又沾了文雅的格调。现如今能把孩子送来读书的,有几个穷人?
卢栩竖起大拇指,对元蔓娘一通夸。
元蔓娘越听越不好意思,她哪想那么多了,其实就想这儿离家近,还方便接卢舟下学。
她眼睛晶晶亮地盯着卢栩,经他这么一分析,忽然觉得好像她们马上就能赚到钱……
“你觉得这里可行?”
“可行!”卢栩拍板,当天就找牙人签文书,先租了五年。
元蔓娘拿着房契手都是抖的。
这铺子面积小,却比他们租的大院子还贵,一年五十两,五年就是二百五十两……
虽说卢栩和对方谈妥了只先交两年,那也是一百两啊!
他们要种多少田,裁多少衣服,绣多少花才能赚回来!
元蔓娘心惊肉跳的。
卢栩心里却已经有了想法。
元蔓娘看中的铺面有二十多平米,铺面不大,往里却有两间比铺面还大的屋子,她想着一间能做库房,一间能量身做衣服。
“总不好叫人在对着大街的店面里量尺寸。”元蔓娘如此说。
卢栩却觉得最大那间做库房有点浪费,不如把库房隔出来一半做试衣间。
量身定做衣服麻烦,没客人上门她们就要闲着没活干,不如量产些现成的成衣,在铺子里卖。
反正这时候都是手工量身定做,连穷苦人家都是,也没什么批量不好的概念。
要想做量产,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个模板。
衣服要模板,人也要模板。
他们守着县学书院,模特是现成的——一个卢舟,一个颜君齐。
卢栩给元蔓娘出主意:“咱们先专做书生袍,等过一个月再换样式。”
元蔓娘和颜母面面相觑,“就只做书生袍?”
“对!”
“这能行吗?”
“普通做当然不行,要当开张用的招牌,咱们得做特别一点。”
很快,卢栩为“特别”提出了重重要求,还全都是概念。
诸如:要把腿显长一点,穿上这身衣服走路要比普通袍子潇洒一点,久坐之后站起来衣服不能有太多褶皱,写字要方便一点,身上还要有低调的奢华感。
元蔓娘:“……”
颜母:“……”
卢舟:茫然。
颜君齐静静听了一阵,问道:“用厚一些的料子?”
元蔓娘和颜母恍然大悟。
用厚一点儿的料子,料子沉,就容易垂,也不容易打褶。
卢栩:“不光是料子。”
他挠头。
这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从前他只管买衣服,可从来没研究过衣服,能说出个一二三的也就T恤、牛仔裤、运动服,这也没用啊……
早知道就研究研究汉服了。
卢栩绞尽脑汁回忆,唯一还能脑补出点儿东西的就只剩电视剧。
于是,卢栩东一下西一下地比划,又拿出他的简笔画功底开始给元蔓娘画。
元蔓娘听啊听啊,似乎有点明白了。
家里就有现成的布,元蔓娘按着自己的理解先用细麻布给卢舟裁剪了一身。
待她晚上做好,卢舟上身一穿,全家人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
元蔓娘把腰线给强调出来了!
而且提得还挺高,这么一收,可不就显得腿长了吗?
这下全家都惊讶了,连尚小的腊月都看出了哥哥这身和平时的不一样。也就只有卢栩一个人觉得这身有点儿像连衣裙,不过大伙儿都在认真研讨,他也没敢吭声,只暗戳戳地脑补了一番颜君齐穿这样的衣服会是什么模样。
元蔓娘头一次做,腰部收得有些狠,捆好了衣带卢舟都不大好弯腰,为了不弄皱衣服,自动收腹挺胸抬头,站得那叫一个精神。
偏偏除了卢舟自己知道自己吸气有多辛苦,别人纷纷还在这里摸摸,那里拽拽,这个提提看法,那个提提意见。
元蔓娘和颜母一时又迸发了许多灵感。
麻布能做成这样的效果,要是换别的布不知道怎样?
从前,她们受物质条件限制,对昂贵的布料缺乏了解。如今要走高端,自然不能再像从前用最便宜实惠的粗布,她们俩打定主意,决定一边拿麻布打样,一边从布料入手,第二天一大早就揣上银子狠下心,跑去各个布局买布。
观阳总共就那几家布铺,料子也就那些,每样买点,总能找到最合适的布料。
“伙计!”元蔓娘以她最高的声音喊道,“那匹,那匹,那匹,还有那些!”
伙计吃惊:“您都要?!”
元蔓娘:“通通来一尺!”
伙计摔,一尺?一尺够干什么?回家给孩子做围嘴肚兜吗?!

有钱没钱,精打细算。
她们是要研究布料,又不是马上做衣服,要不是怕布铺不卖,元蔓娘还只想买个布头呢。
一尺,已经很多了!
她们准备,卢栩也尽己所能地出主意帮忙。
第二天他就叫人到村镇收东西时候带几麻袋稻草回来,又去木匠点定了八根圆木棍,直径一寸粗就行。
大伙不知他搞什么名堂,只是材料到齐当天晚上,卢栩提着一大包粗麻布回家,还煮了一大盆的浆糊。
随后,卢栩开始在木棍上捆稻草,刷浆糊,做造型,这剪剪,那拽拽,再补补……
他折腾来折腾去,腊月和文贞终于看出点儿模样。
等卢栩把粗布罩上绷好,腊月惊讶地“啊!”了一声,“半个人!”
卢栩嘿嘿两声,继续做模特。
不错,他要做八个撑衣服用的模特!
不过等自己真上手才知道商场里随便哪都是的模特捏起来这么费劲。
他原先还打算做一整身,自己试了试,果断决定只做没头的上半身!!
腊月一喊,元蔓娘、颜母,颜君齐、卢舟他们都来瞧热闹。
术业有专攻,元蔓娘、颜母马上就看出来这稻草做的模特假人所拥有的价值。
“哎呀!咱们怎么就没想到!”颜母先夸上了,“在街上天天看人捏面人,咱们怎么就没想着捏一个呢?”
卢栩的骄傲顿时一僵……
也、也行吧……
反正原理差不多。
这下,不用卢栩这个手残再头痛,元蔓娘和颜母接替他,把肩膀有点儿歪了的模特修正,重新罩上厚麻布,严丝合缝地粘好。
她们边做边生出了新的想法,颜母道:“我看这稻草好扎透,咱们做衣服时候能边做边往上面比划看看。”
卢栩震惊,这他都没想到,可一想,好像有些裁缝做衣服时候是会做个人形的托儿?那东西他也不知道叫什么……
卢栩正想着,忽听元蔓娘道:“哎!是这个道理,那咱们就比着君齐和栩儿做吧!”
卢栩:“……”
不知不觉,卢栩和颜君齐就成了四个男模特之二。
随后,元蔓娘做模特兴致高涨,不光做了四个男模特四个女模特,还做了一男一女两个儿童模特。
男孩对照卢舟,女孩对照腊月。
只是腊月也拔高到了卢舟差不多的高度,让腊月怎么瞧怎么新奇。
这下,即使颜君齐和卢舟不在家,她们也能对着稻草模特继续做衣服,做着做着也领会了为什么卢栩坚持让她们做款式统一的成衣。
这多方便啊!!
经过卢栩的委婉提醒,元蔓娘也发现她起初做的袍子有点像裙子了,她又改良了好几版,还受此启发,做了两套女裙出来。
这年代无论男女衣服款式都比较简单,衣服腰部也都是直筒的直上直下。女性收紧腰部,突出胸部和臀部,把妖娆的身材轮廓显露出来?
元蔓娘没那么大胆。
只盯着穿在模特身上的两套裙子发了好一阵呆。
女模特不用说,自然是参考她的体型来做的,即使只有根柱子,只有一个稻草扎的上身,没有头,没有腿,元蔓娘依旧能想象出这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会是什么模样。
害羞是当然,但她也有一种奇妙的雀跃。
想让腊月看看,想让两个弟妹看看,想让卢吉看看。
元蔓娘将那两件麻布的裙子收起来,心下愈加地坚定,总有一天,她能做出更漂亮的衣服来。
终于,在天气开始变暖,观阳不畏寒的人开始渐渐脱掉冬衣时,元蔓娘终于设计出一套她无比满意的书生服。
这套淡青色的书生袍,用的是一种才从南方运来的新缎料,垂坠有光泽,十分昂贵。
元蔓娘用棉布实验了好几次,熟练到闭眼也剪不坏时才对缎料下手。
每剪出一点儿布头,心都哗啦啦滴着血。
这样的衣服,元蔓娘一共就做了两身。
店里模特一身,颜君齐一身。
连卢舟都没有。
她想得通透,卢舟要长个子,用混细麻的棉布做袍子。
这种面料同样是南方的新款,面料用的麻线、棉线都非常的细,既有棉料的柔软,又有麻料的挺感,颜色也和缎料相近,只是缺少了缎料那种华丽的光泽。
就这也不便宜。
观阳根本做不成这样的面料,只布料成本,卢舟这一身就要半两多银子。
换做以前,元蔓娘是绝舍不得这么给卢舟做衣服的。
这样的材质的衣服,元蔓娘也做了三身成衣穿在模特身上摆放在店里。
除了要卖的衣服同款,卢舟和颜君齐还得了好多麻的、棉的、葛的衣服,他们俩当了好些天的模特,这些样品全归了他们,平时休沐日,都能当常服穿。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衣服,卢舟成了全家衣服最多的崽,他有点惶恐,尤其被卢文盯着时特别的惶恐,他问卢栩能不能分给卢文穿。
不过卢栩说了,他们这批衣服要对应身份,最好让人觉得这款衣服就只能是读书人穿。
所以,卢栩不读书,他不能穿。
卢文、卢轩他们也不能穿。
卢轩无所谓,他要干活,时不时还要搬东西摆东西,这么好的衣服给他他也舍不得穿。
卢文就不一样了——盯着把卢舟都衬高了的衣服,他人生第一次后悔没读书。
人与人的悲欢不能相通,可恶!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个子!!
前期准备了这么久,元蔓娘和颜母的成衣铺子终于要开张。
开业当天,卢舟、颜君齐两个真人模特,穿上了崭新的书生袍进了县学书院。
这天,颜君齐受到了同窗和先生们的热切关注。
咦,这位颜秀才不是家境贫寒吗?
怎么穿着绸缎?
同样是过冬天,怎么大伙都还在臃肿棉袍,怎么他的就那么服帖?
颜君齐身材比例本就显高,如今这么一穿,看着又挺拔了不少。
对衣服不怎么上心,也没怎么特意研究过的书生们纷纷纳闷儿了。
他们想象不出,也没有注意,颜君齐的鞋今天似乎比平时厚了一点。
当然从外看,和平时也差不了多少,要是仔细看,就另有玄机了——早上出门前卢栩给颜君齐鞋里垫了内增高鞋垫,努力把小颜的身材往模特靠拢着。
反正县学也没体育课,从家里出门到县学也没几步路。
蒙学那边,卢舟比颜君齐效果更夸张。
少年们已经注意形象,天寒地冻也不会穿太厚,好歹让自己看上去像个翩翩读书郎。
刚启蒙的小孩则就是保暖第一了。
县学书院取暖不过也是摆几个火盆,怕烫到他们,放得还挺远,这群小则六七岁,大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孩,家长自然是使劲儿给穿厚点,尤其是年龄小些的,一个个捂得活像个臃肿饱胀的大棉球。
从前卢舟也是这样的。
他还有个戴耳朵的帽子,总被调皮的同窗捏来捏去,可今天他怎么就忽然间换装了呢?
在一群球里面,就你自己秀起了身材,这合适吗?
当然不合适。
尤其是先生突然说“天气已经不那么冷了,也不冻墨了,大家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今天开始写字。”时,小伙伴们都呆住了。
先生苦口婆心:“学文如学武,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天气虽冷,但字若不练,如何能进步呢?前朝初,乡试定在十月,有一年朔北大雪,滴水成冰,当时有学子为了笔墨不冻,把砚揣在怀里,毛笔写几个字,就会被冻住,他便把笔含在嘴里……”
小朋友们呆呆地听着不知真假的传说,把热乎乎的手从长长的袖子里伸出来,捏着书,抓着笔,懵逼地开始写字。
满心都是:“含在嘴里,多脏啊!”“咦!墨那么黑,吃下去不会中毒吗?”“现在考试是几月?”……
自然也有共情能力极强,且十分有上进心的好孩子,听完后大为动容,悔恨起过年期间嫌冷贪暖,窝在家里没好好读书。
卢舟就是其中之一,扪心自比一番,他起步晚,又不如颜君齐聪明,愈加觉得自己该好好学习,加倍努力。
热血奋发,卢舟脊背挺得更直,上课更加专注,念书背书都比平日大声,让今日上课的先生大为感动。
瞧瞧,这才是好苗子该有的模样!
先生激动,下学时留的课业都比平时多了一些。
当天晚上,许多背不过书,写不完字在家急哭了的孩子哭唧唧朝父母抱怨。
也有上进的在家点灯熬夜,被心疼他们的长辈问起,如此这般复述课堂发生的一切。
卢舟从正反面把仇恨拉满。
卢舟回家却问起颜君齐,前朝真有那样一个考生吗?
一问,真有。
并且还是朔州郡有史以来唯一的一名状元。
卢舟狠狠的震惊了,晚上摸摸他的小荷包,想要等休沐日去书局找找有没有那名状元的文集。
卢舟和颜君齐在书院出了一天风头,当然也有一些注意力放到他们衣服上的,当晚就有那么三两个回家向母亲、奶奶要春衣。
尤其年长的时尚潮儿们,自以为颜君齐就是穿得薄了点,以为他们脱掉棉袄也能获得同款潇洒。第二天好汉们顶着初春的料峭寒风,瑟瑟发抖进了书院。
单衣,薄衫,流鼻涕。
还迎上了颜君齐看傻缺似的嫌弃目光。
同学,你吸鼻涕、打喷嚏的声音打扰别人上课了知道吗?

第116章 小顾客
相比颜君齐那些同窗,蒙学班的小书郎们穿什么可就没那么自由了,还都是父母长辈说了算。
到第二天也没几个弄潮儿换上春装,不过不少人还是穿薄了点,尤其是昨天写字沾了一袖子墨水的,今天袖子都短了点儿。
不过一两天过去,还是有有心人发现了街上新开的成衣店。
路过也罢,看见卢舟、颜君齐进去也罢,第二天下午就有人登门进来。
有钱人家都有登门的裁缝绣娘,没有也有一直光顾的成衣店,平时他们瞧见了有成衣店,也不大会进来。
头一个客人是卢舟的同班。
这小胖子从前在马若奇读的那间书院学,听说县学的先生是县令从老家请来的,年尾才让他转过来,开年算是正式入学。
小胖子基础好,字也好,在一群才启蒙的小孩中很是出挑。
他一来,就盯上了这边的尖子生卢舟,凡事都要和卢舟比一比。
年前,他背书比卢舟快,读书比卢舟多,字还比卢舟好。
每次先生点名背书,他都是第一个站起来。
每次他流畅地背完,一转头就能看到卢舟正钦佩地看着他。
卢舟的表现让小胖子虚荣心无比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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