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换了新的cody,演出服是就是普普通通但又无比合身的正装,黑西装裤加束进裤子里的白衬衫,唯一的装饰便是每人身上不同的黑色背带,既像军人作战的武装,又像朋克暗黑风的西装腰封,将硬朗精壮的好身材束缚得越发性感。
妆造也非常简单,仅仅画了底妆与修容,目的只为加深轮廓与五官,发型无一例外露出额头。
五位主持人准备就绪,录制开始,他们说出必定台词:“大家好!欢迎来到明日之星!”
A每人隔一个身位地站成横排,在一扇自动门前等待,主持人寒暄完,这个门就会自动打开。
他们不停深呼吸着,紧张得手脚发冷。
日复一夜的训练不值一提,努力在娱乐圈里是最基础的东西。
他们想抓住这一次机会。
“让我们欢迎A!掌声有请!”
灯光暗了下来,外边好像喷出了干冰与礼花,“哐”的一声,门缓缓向两边拉开了帷幕。
音乐响起,五人在睁眼的那一瞬,都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震。
惊讶,冲击,前所未有。
五位主持人站在光亮处笑着拍手,可江堰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里,因为再远一点的地方——黑暗的观众席,那里全是银白色的灯牌,亮如夜空中的繁星。
他们练了好几个星期的模特步,他们走下楼梯,往前走,越来越近。
头顶与前面都打着光,他们站在台上,其实看不太清下边坐着谁,只看到灯牌上边写着A和每个人的名字。
江堰几乎要颤栗起来,因为在一个接着一个的舞蹈动作中,他看到了顾商的秘书,就站在底下。
秘书没有拿灯牌,也没有坐在观众席,他只是过来检验工作。
他朝底下勾了勾手,所有灯牌瞬间被抬得更高。
或许是激烈运动时分泌的多巴胺影响了江堰,明明戴着耳返,可他听到更多的是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他的心脏重重地跳动着,已经击破了胸腔。
“这是我追内娱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觉得完全不油只是帅的团……”
“这力度能一拳打穿十个我。”
“十秒之内我要所有人的信息。”
“姐妹们统计出来了,一整场下来,没人舔过一次嘴唇,没人有过一次鬼迷日眼。”
“等等,好像还开麦了是吗?”
《明日之星》刚播出的一个小时,一个剪辑过的视频在短视频平台fullnet凭空出现,流量稳定上升,半小时后,被几位大v转发后,直接爆火。
视频是节目中途玩的一个游戏,叫变速舞蹈,出道曲接近四分钟,音乐经过后期随机加速或减速,成员们需要据此变换舞蹈速度。
而A,堪称完美地完成了。
主持人A:“我怎么觉得他们二倍速仍然游刃有余啊?”
主持人B:“要不试试三倍速?”
演播厅里热,一番运动下来,汗腺比较发达的成钦和江堰脸上都出汗了。
宋其亭很积极:“我觉得可以!”
主持人适时cue了江堰,“都江堰的江堰同学,你觉得可以吗?”
是了,出场的时候,大家仍然用了那套羞耻且中二的自我介绍。
江堰一脸认真:“可以的。”
主持人们都被可爱到了,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是全程三倍速了,能跳是一回事,累是一回事,本来出道曲的舞蹈难度和强度就大,一曲跳完,每个人都在喘,后背的衣服都湿了。
途中主持人暂停录制了一下,让他们下去换套干衣服再上来。
A五人听后受宠若惊,他们并没有把粘在背上的衬衫放在眼里,虽然衬衫很硬,贴着不舒服,可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自出道以来,他们参加过三个综艺,只能说《明日之星》不愧是国内最火的综艺,主持人情商高,文化水平也高。
晚上十点,营销号大量转载该视频,fullnet的播放量超了两千万,直接冲上热搜。
同一时刻———
毫不知情的江堰正同他的金主翻云覆雨,“那些灯牌,是你安排的吗?”
顾商稍长的黑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他眯起眼睛,勾着嘴角,不知道是舒服得还是故意的,尾调拉长,“嗯……喜欢吗?”
能逗小情人一笑,花点钱又如何?
虽然江堰没笑,也没有回答,可今晚的主动与激烈都无不昭显着——他喜欢,喜欢得要死了。
顾商也喜欢,他轻轻皱着眉,嘴角亮晶晶的。
地毯、沙发、窗台。
顾商累到困,他爽了就不管别人,脚心直接踩在江堰的脸上,“停,我要睡觉。”
江堰“嗯”了一声。
浴缸里水花飞溅 顾商腿都伸不直,曲在江堰的大腿旁,他第二次醒了过来,被水的热气蒸得睁不开眼,他有气无力地打了下江堰的后背,撩起一点水,“你他妈今天发疯啊……”
不知过了多久,顾商第三次睁开眼,他又躺回床上了,头磕到了床头柜,有些疼,他忍无可忍,“啊……给我滚出去。”
江堰俯下身来亲他。
“操,”顾商撇开头,生理泪水狂掉,不清醒道,“不想亲了!”
一夜无梦。
下午三点,顾商勉强睁开了他的眼睛,他瘫在床上,几乎散架一般,他心生怨气,打了个电话给秘书,“让江堰过来服侍我。”
哪知没一会,秘书重新打了回来,说江堰没接通电话,按照行程表,现在应该在录制。
“这里,”郑年桦指了指,“我这里手没抬起来,重新录一遍可以吗?”
宋其亭一屁股坐在地上,“可以,但得先让我休息会,我膝盖痛。”
“年纪轻轻的就膝盖痛,”成钦念叨,“让你大冬天的还穿短裤,迟早老寒腿。”
他们正在拍出道曲舞蹈的练习室版本,《明日之星》播出到现在,24小时还没过,他们网络上的团队官号和个人账号已经涨粉了七十万以上。
昨晚除了江堰之外,其余四人都通宵到了现在,他们一起坐在客厅里,将明日之星看了四五遍,每隔一会就要刷新一下粉丝人数。哪怕已经三十四个小时没睡觉了,他们仍然亢奋得不行。
趁着热度,公司连忙让他们拍练习室和感谢粉丝展望未来的官方视频。
底下是粉丝们的狂欢。
“卧槽,这是素颜吗?哪个团一出道就素颜啊???”
其实不是素颜,江堰心想,遮了下黑眼圈。
“小可怜,打歌的时候可怜死了,底下都没人应援。”
骂公司也是常规操作,“狗公司怎么都没个出道预告视频的啊?热搜也不买,抠死。”
三倍速视频仍在升温。公司正在商量,要不要重新打一个星期的歌看看。
江堰好像变得粘人了些,顾商后知后觉地察觉到。
表现得其实一点不明显,全是小动作,例如结束后总缠着他接一个很长的吻,做爱时也不像个被强制输入程序的机器人了,会捻他的耳朵,摸他的大腿,亲他的脚踝骨。
可就因为这些小小的细节,一切都变了,变得缱绻温柔,总之顾商也不讨厌就是了。
休假的顾总懒懒散散地躺在床上,一点不想出门,奈何岑青电话直接打到他家门口,“开门!跟我出去玩!”
挂掉了八个电话的顾商一把拉开门,“你还小?现在已经不流行手拉手一起去上厕所了。”
“和我去,”岑青食指晃着车钥匙,“秦牧森今晚包了一整个云海,还有一辆rasaki!”
云海大酒店,全泾南最大的酒店,三座大楼环绕着一个小湖泊,共有2607间客房,32家餐厅。
rasaki则是岑青最喜欢的跑车品牌,每个系列都全球限量,他花了一半的家产也只求来了一辆。
顾商的性格偏执又强势,只要他不想,没人能逼迫得了他。
“云海新建了个潜水池,有三十米深哦?你刚从国外回来,没关注吧?”
顾商想了,随便套了米黄色的毛衣同牛仔裤就出了门,他在云海里看到很多熟人,据说连他爸顾业山也在,只不过在另一座楼。
他看到了两个新建的潜水池,十米和三十米。
潜水主要分为三种,浮潜、自由潜和深潜,最后一种是需要考试获得证件才能下潜的。OW是初级潜水员证,有此证可潜水深度的限度是十八米。AOW是进阶潜水员证,水深限度是二十八米。
顾商在上一年获得了AOW,不过相对于深潜,他更喜欢自由潜,如其名,自由,没有束缚,没有水肺。
他直奔主题,半路却被人喊住,“顾少。”
那人见到岑青,又笑:“好久不见,弟弟。”
岑青:“呸!”
岑煜是岑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十六岁被带回了家,在十七岁那一年见到顾商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操的人全是顾商这种款的,只要脸有一分相似,无论诱惑还是强迫,通通要搞到手。
最近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竟拿到了点云海的股份,当上了云海的小老板。
岑青都觉得恐怖,跟被一条毒蛇缠着似的。
当事人却不觉得,也不害怕,没人能对他做些什么,岑煜喜欢就喜欢着,他还缺人喜欢吗?
岑煜走过来,黏湿的眼神直往顾商的领口里钻,“顾少去潜水啊?”
顾商没理他,反而转头跟岑青道:“你身边的变态真多。”
岑青怒,无差别攻击:“你他妈也是一个!”
下一秒,毫无预兆的,顾商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到岑煜脸上,“啪”的一声,响亮又清脆。
岑青吓了一跳,随即拍手:“哇,真猛。”
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岑煜再不济也是名义上岑家的少爷和云海的老板,当众被甩巴掌,既是愤怒又是难堪,可他眼里的阴森与执着丝毫不减。
两厢对峙下,岑煜离开了。
岑青也说过,“你这样越打他,他越兴奋啊!你别管他得了。”
顾商似乎是不理解,“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不打他我不爽啊?”
岑青懵了一瞬,晕晕乎乎地竖起大拇指,“你好像说得对。”
潜水池换衣区。
顾商浑身都是亲热的痕迹,膝盖手肘一片淤青,腰上胸口肩膀遍布红印子,他也不怕别人看,一把掀了衣服扔在一旁,服务生捡起叠好。
岑青又吓了一跳,“我操……你是去玩两个字母了吗?”
顾商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肩胛骨发出咔咔的声响,“正常性爱。”
岑青又想竖大拇指了,“真猛,难怪你最近那么喜欢。”
在水里泡了一个小时,两人起来去吃饭。
晚宴上有一瓶好酒,熟人聚在一起,左拥右抱的,玩起了酒桌游戏,他们这一桌里已经有两人全脱了,内裤都不剩,精神抖擞地继续玩。
顾商输了几局,光裸着上半身坐在卡座,他长得本就好看,淡唇抿住酒杯,抬高头,喉结在修长的脖颈上缓慢滑动,身上的痕迹无疑让他染上暧昧又荒淫的气息,不少人的视线直往他身上舔。
凌晨一点,顾商没有回千灯湖,直接在酒店里睡下了。
酒喝多了会头痛,可能是白天睡得太久,他现在是一点睡意也无,干熬着脑袋疼。
谁欠的债谁来还,他不算清醒,只想到江堰,便吩咐秘书:“你去接他。”
半晌,秘书回电,说江堰问能不能改天,明天早上有个拍摄。
顾商:“把他电话给我。”
拨通,江堰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看来是睡觉半路被吵醒的,“喂?”
“我让你火不是为了让你没空服侍我,”顾商单刀直入,“你能听懂吗?”
那边瞬间没了声响,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像是空气被抽干了。
顾商又说:“过来,我要听话的小狗。”
第二天早上八点要去拍摄成员照,因此江堰早早地就睡下了。
他最近特别累,一沾枕头就能昏死过去。多头奔波,宿舍、拍摄场地、正云,从顾商那回到宿舍往往已经凌晨两点,睡三四个小时后就得起床去工作。
这不,他感觉自己刚睡下,手机铃声就响了,他反射性地弹起来摁掉,害怕吵到其他两个人。
江堰头痛着,看都没看就接了,那头的声音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睁开眼,看了几遍,陌生的电话号码。
顾商的私人号码……吗?
江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他甩了甩头。
顾商催促。
或许是夜晚,江堰第一次对顾商提出了要求,“我想在那里睡,可以吗。”
他不想再在路途中浪费睡眠时间了。
顾商竟然答应了:“行,过来。”
江堰随便套了件外套,洗了个脸就出门,楼下秘书已经在等着了。
不是去正云的路,但他没问,望着窗外,头一下一下地撞着玻璃,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江堰是被秘书喊醒的,睁眼一看,怔住了。
他的眼前是泾南唯一的海,岛海,半夜的海黑漆漆一片,宛如长大嘴的食人巨兽。
江堰微微皱起眉,“我们去哪里?”
秘书仿佛已经进化掉了睡眠,“云海大酒店。”
江堰听过,毕竟是全泾南最大的酒店。
从入口拐弯进去,开了五分钟才到酒店门口。
穿着繁琐的服务员打开车门,江堰全程被服侍着进门。
进了酒店又走了将近十五分钟,江堰望着,一点都不困了。
现在是凌晨1:17,里外却不是一个世界,这里仍然灯光如昼,纸醉金迷,人们夜夜笙歌,不在乎时间。
江堰抬头,一眼望不到顶,他甚至看到往下延伸的巨型水上滑梯,他觉得自己的三观被打碎了重塑。
脚下的地板金灿灿的,宛如踩着金子,电梯上升到62层,秘书将他带到一间房门前,然后离开了。
这一层楼静悄悄的,四周房门紧闭。江堰刚想敲门,没想到只轻轻碰了一下,门就开了,他听到了里边有人讲话。
“他妈的怎么连这都能追得过来!阴魂不散啊啊啊。”
顾商一声嗤笑,“废物。”
那人似乎很忧愁,“唉你这嘴,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跟你玩那么久的……算了我不管!我今晚要在这里!”
顾商声音冷漠:“快滚,待会江堰要来。”
“啊?他来干什么。”
“陪睡。”
江堰心知肚明,他垂着眼,觉得听别人聊天还是不太好,正想离开,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他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可怜的小孩哟,要被你用到什么时候哦,都凌晨了还把人家喊过来。”
江堰站定,用?
“我现在已经在他身上花了快三千万了,”顾商笑了一声,“足够把他一辈子都买下来了。”
听到这个金额,另一人卧槽出声,“这才多久,真那么独一无二啊?其他人都不行?”
江堰皱眉,什么意思?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在找了,”顾商无所谓,“独一无二也没什么,反正握着了。”
江堰没有打断,他想听答案。
忽然,他听见顾商说道:“门开了,有人在外边?”
“啊,我刚没关紧,我去关上。”
咔哒一声,没过几分钟,门就被敲响了。
江堰站在门外,看SKS的大老板给自己开门。
岑青:“哟,到了?行吧,我去面对暴风雨了。”
江堰面无表情,内心跟见了鬼。
见他站在门口,顾商喊他,声音似抱怨又似兴奋,同刚刚的冷漠全然不同,“怎么才来?”
江堰带上门,自觉将衣服在门关处脱了。
有时候顾商会嫌弃他的衣服又脏又臭,可他明明每次穿的都是干净衣服,后来才知道原来顾商说的是一股肥皂味。
顾商今晚不走寻常路,他问:“脱衣服干什么?”
江堰没说话,只看着他。
顾商朝他伸出手。
江堰努力不被金主的美色所迷惑,听到顾商和岑青的那番话,他现在存了个心眼,想探究顾商这么晚叫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联想起第一次去宜宁,签合同前他问顾商,顾商的确说了句:“我非你不可。”
“过来。”金主皱眉毛。
走得近了,江堰才看到顾商的脸至脖子都一片红潮,一直延伸至米色的毛衣下。
再走近些,一股酒味。
顾商抬起双臂,攀住了江堰的脖子,将他拉下来,轻声道:“哄我睡觉,小狗。”
柔软的毛线蹭着江堰的脖子,睡觉……是了,所有线索犹如碰上了磁铁,瞬间归位。
长时间没见后的憔悴与疲惫,每次夸张又来势汹汹的睡意。
他摸上了男人的脸,很烫,原来对方是喝酒上脸的那种,他问:“洗澡了吗?”
顾商又笑起来,往后倒砸在床上,“没有,你帮我洗。”
江堰反应很快,伸手撑住,免得压到自己的金主,他看到前几天自己留下的痕迹仍然存留在顾商的锁骨上,两个牙印,专门叼着凸起的那块骨头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