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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成名(图南鲸)


最后是顾商拍的板,“深灰的吧。”
江堰也喜欢深灰色那套,同顾商今天的颜色比较配,做了造型结束后,他站在男人旁边,看着顾商刷卡、为他一掷千金的时候,他才真的有种自己是被包养的真实感。
不然他都以为自己是在和顾商……江堰垂下了眼。
两人在车内接了很长的一个吻,顾商解开了安全带,几乎被抱到了副驾驶,再纠缠下去就要迟到,他坐回原位,“待会去到不要怕,你就跟在我身边。”
是什么可怕的地方吗?见血的地下黑拳?带刀的地下赌场?要命的毒品交易?去到江堰才发觉自己想得太黑暗了,只是一个富豪聚会。
江堰在里边看到了今天下午见到的女主持人,后者也有些惊讶,但情绪收敛得很好。
后边江堰得知,她是一位上市公司CEO带来的伴,同理,他也是顾商的伴。
粗略数了数,加上顾商一共有八位,伴加上他却有14位。
一进场,一个身着浅蓝西装马甲的热情地拥了上来,“顾!好久不见你了!”
说完又把视线挪到江堰的脸上,“哦?这位不是最近很火的那个团体组合?”
顾商在沙发上坐下,拍了下江堰的后腰,半是调侃半是宠溺,“做自我介绍啊?”
江堰一板一眼地说了。
另一位淡黄西装也道,“我女朋友最近也很喜欢这个团呢。”
“这脸真不错,不过不是我的口味。”浅蓝马甲极其自然地把手伸过来,看样子是想摸一摸江堰的脸。
江堰余光里顾商无动于衷,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收回视线,压着嘴角,偏头躲过了那只手。
浅蓝马甲一愣,脸上的笑意转化为皱起眉头。
顾商悠哉悠哉地道:“同我闹脾气呢,安少别生气。”
“要好好管教才行,”浅蓝马甲冷哼一声,“宠物怎能对主人甩脸色,算了,顾你看看他,是不是很可爱。”
浅蓝马甲说的是他怀里的那个男孩,不知是哪里的小明星。
可爱风也不是顾商的菜,他敷衍道:“的确。”
哪知浅蓝马甲把男孩推到前边来,“去让顾少舒服舒服。”
舒服舒服?江堰坐在顾商身边,什么意思?
他很快就知道了,那个男孩跪在顾商脚边,身体往前倾,想用牙齿咬住顾商的裤链。
江堰睁大了眼睛,身体先做出了反应,想都没想,大手直接掌住了男孩的脸,不让他再往前凑。
所有人都愣了,除了顾商。
浅蓝马甲腾地站起来,“你他妈想死?小火一把就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分分钟能让你在R国消失!”
江堰一言不发,握紧了拳头。
顾商在这时开了口:“我的情儿好像还轮不到你管教,安少。”
浅蓝马甲不可置信,胸口被气得剧烈起伏。
大家连忙打圆场,各自拦着一个去了。
顾商本意也不在玩乐,他是有正事的,找到同正山有相关领域的人聊了起来,你一口酒我一口酒地喝着。
全程江堰就安静地坐在一旁,顾商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或轻或重地捏。
过了一会,一个酒红西装的人凑过来,当着江堰的面,“顾少,你的新宠物让给我如何?我就喜欢烈的,我出三倍的价格。”
酒意上头,顾商锁骨处泛起了粉,他闻言笑了声,踢了踢江堰的小腿,“想换主人吗?”
江堰坐得挺直,惜字如金:“不。”
酒红西装摇了摇头:“顾少,你太惯着他了。”
顾商仍然是笑,“我惯得起。”
之后又聚在一起,让自己的伴围成一圈,眼睛处绑着黑色丝带,看能不能认出自己的金主,认错了就交换伴玩玩。
顾商有些微醺,他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让江堰去。
江堰从头到尾脸色就没松动过,“我不想去。”
顾商轻轻地扇了下他的脸,“滚过去。”
江堰果然没认出来,按照规则要被领走。
刚刚的酒红西装同其他三人都来了兴趣。
顾商将手帕扔在桌子上,他刚刚将手伸进了江堰的嘴里,摸舌头,刮牙齿,但江堰没认出他来。
“废物。”顾商轻飘飘地来了句,他又歪了歪头,“谁要带他走?”
话语中的警告威胁都要溢出来了。
没人应答。
顾商不在乎谁不高兴了,他只知道他不高兴了。
聚会结束后,江堰沉默地跟在顾商身后,走出了酒店。
秘书早已在门口等着。
顾商在车上发了难,秘书自觉闭上耳朵。
酒味浓厚,顾商脱了外套,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衫,他去摸江堰的脸,轻声道:“怎么那么多人想睡你?”
窗外路灯闪过,江堰的瞳孔宛如黑夜中的漆黑潭水,他侧脸忽然一痛,是顾商拿指甲上边狠狠划过。
顾商说:“要不划掉啊?”

江堰握住顾商的手腕,将对方的手扯下来,“你喝醉了。”
顾商收起在聚会时玩世不恭的笑,一张眉目分明的脸变得冷漠无情,寒气逼人,“你什么表情?给谁脸色看呢?”
江堰眼里的潭水结了冰,他继续沉默,从一进场,他的心情就变得极差———顾商对这种聚会轻车熟路,之前到底参加了多少次,有多乱来。要是他不在,要是他没阻止,顾商就美美鬼混去了吧?
顾商似乎是被江堰的态度弄得心烦,喝了酒又有些不舒服,他闭上眼,“把他送回去。”
这话是对秘书说的。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座位,江堰开口:“我不回去。”
顾商睁开眼,“别逼我扇你。”
“你喝了酒,需要人看着。”江堰置若罔闻。
顾商突兀地笑了一声,“我还缺你一个服侍的?”
江堰终于肯把脸侧过来,他看着顾商,周遭气氛沉寂,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在红灯一变,转为绿灯时,江堰猛地压过来,捏住顾商的下巴用力亲下去。
顾商一瞬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四肢都伸展不开,他有些喘不过气,舌头被叼到别人的嘴里,收不回,也不受他的控制。
江堰没有闭上眼睛。
顾商气极,却毫无办法。
按照以往这种情况,秘书兼保安是会立刻停车制止的,但好巧不巧的是,现在在高速路上。
顾商处在逼仄的空间里,空气沉闷,江堰喷出的呼吸炙热,直直打在他的鼻子处,他觉得头昏脑胀。
最后跑车到达的目的地仍然是A所在的酒店,江堰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抵抗顾商的命令,因为他只是一个“小情儿”。
他被放在了路边,银白色的跑车毫不留恋地驰骋而去,连背影都没留几秒钟。
第二天顾商的电话打不通,江堰联系秘书才得知前者已经离开R国了。
三日后,A也回国。
机场被围得水泄不通,这个阵仗连SKS也没有想到,最后不得已来了警察疏通。
江堰发的消息全石沉大海,他也情不自禁地有些赌气,再加上A活动行程颇多,他每天忙得倒头就睡,累得连bo起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
他再一次在后台的洗手间遇见了方绥。
江堰没有想打招呼的意思,但方绥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的身份。
方绥:“听说顾商最近找人找得很厉害,你终于失宠了?”
江堰的脚步一顿,但没有理,洗了手就出去了。
方绥见对方不应,也没了意思,自不会贱得凑上去找揍。
节目结束后,江堰卸了妆,他又打了一次电话给顾商,令他没想到的是,接通了。
“喂?”
不是顾商。
江堰对顾商和对别人是不同的声音,直接又冷硬,“你是谁。”
“嚯?”岑青无语,“连自家老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你怎么混的。”
“……”江堰哽了下,喊了声老板,“顾商呢?”
岑青:“去洗手间了。”
江堰戴上口罩:“你们在外边?”
得到肯定答案的他加快了动作,全副武装后打车去了千灯湖的大门。
“你们最近又闹什么别扭,”岑青说,“别再让顾商吃安眠药物了。”
江堰一愣,“什么?”
“啊,”岑青呆呆的,“你不知道?顾商和我讲过你知道啊?算了!你当我没说。”
江堰一身黑衣黑裤黑帽黑口罩的打扮,就这么蹲在一连排的大树后。他的确知道,但也只知道他能帮助顾商睡着,却不知道他不在的日子,顾商会依靠安眠药!
保安盯着那个可疑人物,都变得警戒起来,生怕是哪里来的疯子,会对住户造成威胁。
从晚上七点一直到将近十点,江堰终于看到了秘书的车,他想都没有想,直接拦在了闸门前,又高又大只,像根大柱子。
秘书:“……顾总。”
顾商皱眉:“怎么了。”
“您看前边。”
别人认不出江堰来,但顾商还不至于。
保安开始驱赶他,身后的车辆也不耐烦地鸣笛,江堰一动不动。
直到保安真以为他是什么精神病人,都拿出T型警棍来了———
顾商:“让他上车。”
江堰上了车,脱掉了帽子和口罩。
顾商坐在边上,头靠着窗户,闭着眼睛,看样子并不想和江堰说话,一到停车场,也是走得比谁都快,压根不管在身后跟着的江堰。
江堰不得不拉住顾商的手腕,一握,心里一惊。
这手腕,瘦了一圈。
顾商的脸色也异常的白,他甩开江堰的手,脚步走得越发快。
江堰皱眉,紧跟随后。
只见顾商在玄关飞速地踢掉了鞋子,然后冲进洗手间。
江堰刚把顾商的鞋子摆放好,就听见里边传来了呕吐的声音,他动作飞快地去接了杯温水,走进去拍顾商的后背。
好一会顾商才渐渐平复下来,他擦干净脸上的生理眼泪,刷了个牙。
江堰肚子里什么火都没了,他抱住顾商,低声道:“肚子不舒服吗?”
顾商没有告诉他原因,反倒扯住江堰的领子将他带到床上,“来做。”
江堰不想,顾及着顾商的身体,却又无可奈何。他做得很慢很慢,顾商反倒受不了了,大腿比什么时候都绷得紧。
那件两人冷战的事没有解决,莫名其妙就这么过去了。
两人恢复到了以前的关系,顾商渐渐地又养好了些,脸色不再那么青白,他躺在床上,闻到了从外边传进来的饭菜香。
江堰在连轴转了一个月多后,终于迎来了一天休息,他昨晚直接在千灯湖过夜了,醒来时顾商还在睡。
他简简单单地做了鸡汤面和包菜火腿蛋包三明治,之后进房间喊顾商起床。
江堰选择了把人亲醒———
顾商装睡不下去了,咬了一口江堰的耳朵,语气困顿,“今天吃什么啊……”
“你喜欢的。”江堰说。
江堰那句“做饭还可以”不是开玩笑,至少顾商挺喜欢吃的,有种锅气,很香的味道,同阿姨做得不太一样。
自从顾商吃过之后,就给江堰加了工资,让他做早餐。
江堰摸着顾商的腰,觉得对方仍然没有胖回来,他亲吻着顾商的脖颈,道:“下午我要去出去一趟。”
顾商在千灯湖安了个吊床,说能助眠,但他实验了,并没这种效果,舒服倒挺舒服的,他有事没事就喜欢在上面躺着。
“去做什么?”
“去看下舅妈。”
江堰是觉得陈春最近有些奇怪,他提出几次一起吃个饭,但她总用些蹩脚的理由拒绝。
江堰说他现在有钱了,偶尔吃顿好的没关系。
不过他也能理解,陈春就这个性格,从小刻在骨子里的节俭一时半会改不了,所以他这次决定先偷偷回去,在家里等着。面对面的,陈春不可能再拒绝的了他,舅妈只要一看他不说话就会心软。
江堰前天看中了一家口碑很好的西餐厅,决意要填补陈春没吃过牛排的空缺。
车辆缓缓驶入老城区,他租的是一个老房子,虽然家具什么的旧了,但周围环境好,生活节奏慢,很适合陈春。
钥匙他和陈春各有一条,江堰现在心情非常好,那是即将见到亲人的激动,甚至有点近乡情怯的味道。
老房子,没有电梯,他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到了7楼。
他看见门两边贴着一副对联,那是春节的时候他和陈春一起贴上去的。
江堰扭转钥匙,却见到了从未预想过的景象,他瞳孔一缩,一切戛然而止,心跳都停了一拍。
本该在上班的陈春正躺在屋内沙发上,这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令人惊骇的是,陈春的状态看起来太不对了。
健康时丰腴的一个女人,此刻瘦得双颊凹陷,眼眶深深地陷进皮肉里,脸色发黄,皮肤发皱,一副病容。
江堰张了张嘴,感受到了重重的失重感,从天堂掉入地狱也不为过,他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只觉得手脚发软发凉。
这么大动静,陈春没有反应。
强烈的心慌淹没了他,江堰冲过去,声线都是颤的,“舅妈,舅妈……”
好在陈春动了动,像是终于被吵醒了,她视线对焦上江堰的脸时,惊慌到了极点,连忙捂住自己的脸,不让江堰看到。
江堰去扯她的手,恐慌又带着愤怒,几近吼道:“舅妈!”
陈春被他吓了一跳,怔住了,江堰从小话不多,做什么都是一副冷冰冰没感情的样子,何曾这么大声对她说过话。
“你怎么不和我说,”江堰不知道说什么,有些语无伦次,“你怎么不和我说啊……先去医院!”
陈春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病了,一开始肚子发疼她还不在意,可疼痛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她不打算去医院,想着要不就这样了吧,江堰已经够苦了,他们没有钱再给她浪费了。
再到后来,她开始脱发,暴瘦,长时间咳嗽,疼得腰都直不起,吃东西没有一点胃口,最严重的那次还咳出了血。
男主人见她这个样子,怕是传染病,毫不犹豫地把她炒了,女主人看不过,给了她几千块。
陈春把这几千块存到了银行里,都留给她从小带大的孩子。
可是渐渐的,她感到了害怕,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她试过打电话给江堰,张嘴却说不出口,她已经这个样子了!她怎么和江堰说?
一路上,江堰的手抖个不停。
进了医院,一系列检查,他从一楼走到六楼,从六楼走回一楼,再去三楼,他好像听到有人认出了他,好像拍了照,可他宛如行尸走肉,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坐在椅子上等待结果如同执行死刑前几分钟的犯人,绝望得舌头发苦,江堰想,万一呢?万一不是呢?只是小病,治了就好了……
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奇迹,女医生说:“乳腺癌转移到了肺部,已经是晚期了。”
江堰大脑一片空白,无穷无尽的无助包裹着他,好半晌,他才找回了声音,只是里边全是茫然:“那……那怎么办?”
“积极治疗最长可能还有一年的时间,”女医生见过很多这种天塌了的表情,可没有一次她是不为之动容的,“抱歉。”
一年……?
江堰从来不哭,自他有记忆起,他就深记那句“男儿流血不流泪”。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眼泪是那么容易涌出来的。
江堰站在诊室门口,足足十几分钟脑袋都是麻的,他目光没有焦距,哪里都无处安放,像灵魂被抽走了,只留下躯壳。
将他拉回人世间的,是裤袋里的震动,他抖着指尖拿出来,却拿不稳,手机砸到他的鞋面再掉到地上,发出“啪嗒”的清脆。
江堰缓慢地低下头,上边“顾商”两个字正活泼地跳动着。

顾商连上车内蓝牙,“什么事?”
“江堰现在在人民医院,没有任何乔装,网上炸开了锅,很多人往医院涌。”
顾商知道江堰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他皱起眉来,想起江堰说他今天下午是去看舅妈,“SKS有做什么措施?”
“目前正在控制舆论,但压不住。”
“这边也压,”顾商抬了抬眼,看见了上方的蓝色路牌,“医院是泾南人民医院?”
“是的。”
顾商单手打右,转了过去,他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江堰在他眼里已经是比较冷静且理智的十九岁了,加上社会经历多,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应该不会让昏头至此。
他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铃声是A的出道曲,听了蛮久,那边才接通。
顾商:“江堰,发生什么事了?”
江堰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先来了一声控制不住的哽咽,宛如将死巨兽发出的低沉悲鸣。
医院最是多人,周围人来人往,在江堰眼里全是加速残影。诺大的白色地方,只有他是彩色的,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没有人告诉他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下一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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