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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病弱摄政王(茶叶二两)


那路过扛木头的船工小声嘲笑他。
“呸呸呸,我才没见过摄政王。”
老舵手刚想解释,却看见孩子们像是听见了鬼故事,四散而逃。
在孩子们眼里,那三头六臂会吃人的摄政王,就是和年兽一般可怕的存在,搅风弄雨,无恶不作,力大无穷,又凶神恶煞。
孩子们看完造大船,自觉自发地聚到了书院里,齐声高喊着:“云先生!云先生!”
一人手中握着一卷书册,轻轻撩开布帘。他的头上青带高束,身上一袭青纹长衫映着清朗日光,显得儒雅而淡然。
孩子们围坐在教书先生的脚边,抹了抹鼻涕,自觉自动地翻开面前破旧的书册。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仄,辰宿列张。”
孩子们读来读去,还是千字文第一页。
他们看着彼此毫无长进的模样,嘻嘻哈哈地打闹。
“你怎么就只会背第一页?”
“你不也是!”
“云先生说了,就算每次都读同一页,可只要有不同的体悟,就不算浪费时间!”
“哼,我也知道,云先生还说,读书百遍而义自现呢!”
教书先生端坐在书案前,温和地笑看孩子们嬉戏打闹,待他们大汗淋漓地停了下来,他才温缓地翻开书。
“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只是,这些都不是不读书的借口,对吗?”
孩子们一下子蔫儿了下来。
他们知道,云先生平日最温和不过,可一旦罚起人来,丝毫不留情。
“哎,你说,云先生家里养着的那个大哥哥,今日怎么不来喊先生回家吃饭了?”
“你说那个药罐子先生?”
“不是,我说的是那个瞎替人算命的神棍先生。”
“你们说的都是一个人。那个招摇撞骗的大哥哥,靠着云先生领月钱养着,每日除了吃就是睡,真过分。”
“而且,那个大哥哥每日都要吃大把的药,花了不少银子呢,害得先生都没有新衣服穿。”
“没错!每次路过云先生的草庐,都能闻到那股苦苦的药味儿。说不定,他又病了,所以才没能叫先生回家吃饭。”
这些调皮的孩子们除了替‘委屈’的云先生叫完冤屈,聪明的小脑瓜一转,灵光一现。
他们挤成一团,簇拥到李昀膝下,噙着天真的大眼睛,嘴里说着最诚恳的谎言。
“云先生,我们今日路过你家,看见那位大哥哥病得很重,都昏倒了,你要不要回家看看他?”
教书先生望着孩子们期冀的目光,用手里的书册,轻轻地点了点孩子的前额。
“为了逃避读书而说谎,更是不该。”
孩子们哗然。
果然,每次说谎,都会被云先生看穿诶!
正说着,书院门口忽得闯进来一位身穿朱红束身官服的跨刀大官,满脸惊慌地冲到了李昀面前。
“陈指挥使,你怎么...”
“云兄,出海巡航的船只出事了。”
李昀猛地攥紧了手中的书册。
他压下心中的焦灼,转身叮嘱了孩子们回家小心,才压低声音快速问道:“忘归呢?”
“裴兄他...”
陈琛挠了挠头,颇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
李昀轻咬下唇,低声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望台出海港口是今年新建的。
近些年来,火器的研发成功让水匪不再成为海运的一大难题,而世家的势力在小皇帝李临的怀柔手腕下逐渐瓦解,让经济的自主权逐渐倾向皇家。
土地重归百姓,国库得以渐渐充实。
而重开武举也让大庆的军防得以日益坚实,无数年轻一代正接过前人手中的星火,以燎原之势,将希望的种子洒在大庆广袤的土地上。
在这片大好形势下,内阁新任首辅与兵部尚书力排众议,开了海禁,让大庆不再依赖漕运运送南北粮储,而在梧南关隘先开了海上运易司。
只是,万事开头难。
这海上运易司担着全朝廷的希望,是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李昀目色沉着,马术稳健,只不停夹着马肚子,策马越跑越快,把陈琛吓得心神飞出了九天之外。
这些年,殿下的身手真是...好得越来越离谱了。
马儿一路疾奔,终于在午时之前赶到了码头。
李昀翻身下马,在人来人往的兵卒中焦急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只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敢来海上运易司撒野,谁给你的胆子,嗯?”
“小的...”
“说话就说话,抖什么抖?”
“小的...”
“说吧,这次又是谁让你跟着货船走私的?”
“小的...”
“莫非,高功还没死心,妄图想要插手这司里的事宜?让他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今年的吏治考核,他自己政绩欠佳,依我看,他这尚书之位岌岌可危啊。”
李昀绕到港口木牌坊后,果然在那里寻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裴醉随意斜靠在那口走私的大木箱侧面,长发高束,正被海风吹得肆意卷舒。
“小的...”
“结巴了?看看你这水匪的装束,也太不走心了。你们主子没叮嘱你们,唱戏得穿上戏服,才能装得像吗?”
“小的...”那人使劲抻着脖子,终于憋出了两个多余的字,“...错了。”
裴醉用刀懒洋洋地挑开那人脸上斜挂着的黑眼罩,看清了眼罩下那颗颤得像海上浮漂似的眼珠子。
他弯下了腰,唇边挂着和善可亲的笑容。
“怕我?到底你是匪,还是我是匪?”
“爷...你是...”
“嗯?什么?”
“小的...小的是...”
陈琛目光呆滞,指着不远处土匪似的裴醉,又指着那跪在水里、手臂背后拧转捆在背后、差点就被折腾死了的‘真’水匪。
“就是这样。出海巡航时,有人打了运易司的船。裴兄在岸边钓鱼,看见火光,立刻跟着支援船出海,然后那群倒霉的...不是,那群瞎了眼的匪徒正好对上裴兄,被他直接一把撸了老巢。一问,才知道,是有人雇了他们,专门来劫走这批海上运货。高家的人混在水匪窝,结果落到裴兄手里,没撑过一盏茶,全招了。”
说真的,要是不知道殿下是殿下,他肯定以为这个人是土匪出身。
专业,太过专业了。
出海运货必备的殿下,定能让水匪单调枯燥的海上生活变得颠沛流离。
李昀看着陈琛脸上的精彩表情,只抿唇浅笑。
“陈指挥使,可需要我帮忙清查这次入关的贡品与税账?若无特殊,高尚书不会铤而走险,非要派人劫走这一批货。”
“求之不得!!”
虽然陈琛本来就存着这样的意图,看李昀这么痛快,陈指挥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昀善解人意地没有戳穿陈琛的小心思,只随他到了不远处的小木屋中,查了半日的账,厘清了名册,出门时,已经日斜西山了。
他放下挽起的袖口,出门时,被夕阳的余辉晃了一下眼睛。
他蹙眉别开眼,抬手去挡,手腕却被一只微凉的大手轻轻握住,眼前的光晕瞬间消失。
他不必睁眼,只顺着那人的力道,轻轻投入了那个怀抱。
“冷?”
“冷。”
那怀抱被海风吹得微凉潮湿,李昀用体温暖着他的身体。
“这样呢?”
“好多了。”
李昀从腰间解下鹿皮药囊,从里面倒出一粒药,塞进裴醉冰凉的双唇间。
“还病着,就敢出海剿匪?”
“在家里呆得实在太闲,再加上某位教书先生整日不着家,只跟那群孩子们混在一起,独守空房的为兄都琢磨着要开个武馆收学生了。到时你再不回家,我就派那群混小子去拽你出来。”
裴醉故作低落的声音惹得李昀又是弯了眼眸。
“等日头再暖些,便随你出海,跟着运易司走船。只要你身体能受得住,我就不拦你。”
裴醉挑了眉,正要开口,李昀千钧一发间堵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你身体并不虚弱,可上山剿贼匪巢穴,亦能下海乘风破浪。裴将军身手一如往昔,可万军取敌将首级,不必再证明给我看了。”
裴醉被李昀脸上覆着的一层红晕惹得开怀大笑,偏偏嘴被堵得严严实实,憋得他不停闷咳着,最后只能勾着李昀的肩,边咳边笑边走路。
这副虚弱的痨病模样落在路旁吃瓜的小孩子眼里,他们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插着腰,朝着裴醉吐了舌头,大声嘲笑着。
“先生羞羞,干吃软饭!”
裴醉笑够了,朝那群孩子们随意扬袖,眉眼间全然一副怡然自得的张扬。
“先生我风流倜傥,凭着这张脸,软饭吃得天经地义!”
那群孩子们笑嘻嘻地围在心情颇好的裴醉膝边,跟他没大没小的打闹着。
全然不知传说中会吃人的摄政王竟然蹲在路旁跟他们打弹弓射叶子。
远处,向武身着大武师的黑束短打,亲自驾着马车,朝着站在树下的李昀兴高采烈地招了招手:“主子!”
向文穿着大掌柜的绸缎华服,从马车里挑帘出来,脸蛋红扑扑的,压着眼中的兴奋,朝着李昀规矩地行了一个礼。
“主子。”
“入选了?”李昀笑着问他。
“是,不仅如此。”向文抹了把汗,“小的在皇商选拔会中,见到了,见到了传说中三年进账十万两的金掌柜!他,他就是主子一直在找的,在找的...”
李昀眸中划过一丝惊喜,眼瞳立刻便亮了起来。
他朝着裴醉飞奔而去,如一阵风。
裴醉早已起身,张开双臂,笑着将李昀拥入怀中。
“又跑。”
“忘归,阿文找到他了。”
“想要什么时候动身?”
“三日后。”
“好。等见到子昭,定要骗他两壶好酒。”
“...我会尽力拦着子昭。”
“不让他揍我?”
“嗯。”
裴醉笑得喉结震颤,随手捻起李昀肩上的柳絮,在他面前缓缓摊开。
“回家,饿了。再不吃饭,为兄只能吸风饮露啃柳絮了。”
裴醉掌中的雪白的柳絮被夕阳染上了人间烟火红,随着三月春风的余波,在傍晚的海上翩然飞扬。
而他空落的掌心,很快被李昀温暖的五指扣住,不留一丝缝隙。
李昀昂着头,眼眸间闪烁着无尽的温暖与希冀。
“我们回家。”
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朝暮岁相守,醉卧人间当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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