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青不吭声后,姜鹤也不敢说什么,也是,程烬有的是钱权,做这种败类事情,都是常见。
只是....可惜了。
那样一个风光霁月眉目秀清的人咯。
程烬说得狠,但心里真没胆子这样干,一来,他舍不得,二来,他还是舍不得。
他就爱看阮绪红眼皱眉低低哼求的样子,要真成了傻子,指不定天天流口水,看着都闹心。
说白了,他也拿跟滚刀肉的阮绪没法子。
一提阮绪,他闷头坐在沙发上,翻着手机,紧盯被拉黑的微信页面,想也没想,直接打过去——电话一样被拉黑了。
妈的!长脾气了!
又拉黑老子!
程烬没忍住,直接把手机砸地上,肃然起身。
“哎!你要去干嘛!”
张青伸手拦住他,“他又不是不回来,你去做什么!”
照程烬这火急火燎的性子,去阮绪那里,指不定要动手的,人好不容易才有了工作,这人一去,八九不离十要给阮绪搅毁。
“现在才六点多,他出去能待多久,撑死五个小时,你就别折腾他了!”
程烬低头看着张青的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让开。”
“脸色怎么怎么差,没事吧?”
许辉端着小蛋糕走过来,放阮绪餐盘里,“刚给主管说了,待会发完奖金,我们就走。”
阮绪脸上笑笑,把蛋糕一口吃完,“再拿一点,我喜欢甜的。”
心想,多吃点,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没力气撑不住。
看着阮绪不咸不淡,无所谓的样子,许辉更紧张了。
“那个...要不你先走吧,那疯批疯起来,我害怕。”
“呵呵——”
阮绪直接把嘴里蛋糕喷出来,笑眯眯抽纸擦嘴,问:“你怕他做什么?”
一提程烬,许辉脸都白了,搓搓手拉椅子坐阮绪边上,还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副高谈论阔的样子。
结果淡淡来一句,“怕他打我。”
阮绪默了几秒,直接伏在桌上哈哈笑起来。
见阮绪敞怀大笑,许辉嘴角也微微翘起,满意的喝了一口水。
“本来就是,他一来接你下班,看工作室的同事们,就跟看挖他家祖坟的仇人似的。”
阮绪偏着头,抹了抹眼角泪花,笑得直不起腰。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呢。”
“那可不!”
许辉把自己餐盘里没动过的蛋糕放他餐盘里,“搞得工作室的人见他,就觉得晦气。”
“我自己看他都觉得晦气。”
阮绪半趴着,伸手把蛋糕拿过来,还没吃进嘴里。
“看着我晦气?”
程烬看着阮绪半趴在桌上,后面露出一小截腰肉,顺着上去,还能看见凸起的脊椎。
眸色暗了暗,冷嗤一声。
腰上都还有他昨天晚上掐出的印,今天就不长记性,跟alpha嘻嘻哈哈的。
阮绪坐直身子,回头看他一眼,很随意把蛋糕丢在垃圾桶里。
脸上肉眼可见的冷下来,嗓音也是冷冰冰的。
“你怎么来了?”
许辉一见杀气腾腾的程烬,顿时就蔫了,不安地扫了阮绪一眼,心中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的。
注意到许辉还在,程烬还算有点理智,哼笑道:“那边没意思,就过来了。”
阮绪看着他勉强扯出来的笑,内心默默祈祷今天路上最好堵车。
周围同事都围过来,还不等他松一口气,就听程烬说。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扛你走?车里空间挺大的,正好玩玩再回家。”
一刹那间,阮绪耳边听不见半点声音,全身紧绷,就好像被脱光衣服丢在大街上似的,任人肆意淫意。
许辉脸色惨白惨白的,看了看阮绪,见他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心里更加难受了。
好半晌,阮绪缓缓站起身,艰难张嘴:“....我自己走。”
第4章 即将失业
在车上,阮绪就觉得呼吸不畅,浓郁的栀子花香就像水流一样,四面八方灌入他口鼻中。
窒息又让人恐惧。
“把我拉回来。”
程烬偏头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语气不咸不淡的。
阮绪没动,低着头说:“没电了。”
说完,车里又安静下来,静谧狭小的空间全是压抑的情绪和花香味。
程烬呼吸沉而重,带着闷哼的笑了笑。
“非要和我呛一句不是,很爽吗?”
顿了顿,程烬回头看他一眼,“非得把我惹生气,受罪哭求的又是你,不难受吗?”
阮绪注意到鞋尖上沾了一点白,估计是刚才奶油掉上面了,他弯腰用指腹擦掉。
顺着视线,一截白皙细腻的皮肉漏出来,上面还有一个浅浅月牙印子,程烬仰头靠着背椅。
昨晚他见人不出声,没忍住就咬了一下。
这印子很深,一天了,都没散去。
擦掉奶油后,阮绪看着指腹上一抹白,嘴角微微抿着,沉默把奶油抹在车垫子上。
“一直都难受着,也不差这一次。”
阮绪坐直身体,视线轻飘,落在窗外热闹的街道上,小孩划着滑板在人流中穿梭。
自由如风,像风似的恣意少年郎。
程烬呼吸骤然一重,眼眸中压着怒意,但模样说不出的愤怒。
一到家,程烬话都没说,直接把人拖着上楼,还没下班的佣人见了,纷纷露出担忧之色。
宋妈抖着手,放下手里毛巾,颤着声说:“打电话,叫陈医生来一趟。”
不久楼上就是程烬暴怒的声音,“哭什么啊!在车上不是硬气得很啊!”
紧着,就是一声短暂而急促的惊呼声。
宋妈脸色惨白,心里默默祈祷阮绪服个软,少受一点罪。
也祈求程夫人在天之灵,保佑这个可怜的孩子。
陈淼来的时候,程烬直接不让她进门,只是要了消肿消炎药又把门锁了。
但是一走廊弥漫的栀子花香,暗示这一场暧昧很暴力。
此时,阮绪一只手还挂在床头的雕花扶柱上,脸色绯红中透着媚态。
眼尾带着泪,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而他腕骨上,青紫淤痕看着触目惊心。
阮绪偏着头,盯着沙发上暴跳如雷的程烬,蔑笑一声。
哑着声道:“怎么?累了?继续啊?”
说完,吃力地往枕头上靠着,两条腿麻木没力,腰肢也是抽搐酸疼。
程烬抬眸,看着满目泪痕还在嘴硬的人,哼笑一声,靠在沙发上,胸前后背上全是浅红线条痕迹。
朝着墙上挂钟努努嘴,“才九点,还早,等你歇一会。”
说完,阮绪后背紧绷,肩膀微微瑟缩一下,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程烬,模样清冷又撩人。
程烬一想到,刚才他吻阮绪指腹时,闻见那股刺鼻的奶油味,顿时气炸了。
阮绪明明知道自己奶油过敏,在聚会上,不仅吃了奶油蛋糕,还蹭在手上。
被他知道了,还一副不怕死的说:“过敏死了就死了呗,省得遭罪。”
程烬直接气疯了,就没留劲的弄人,回到到现在也就两三个小时,他气倒是消了,阮绪倒是又恨他了。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觉得烦躁死了。
无论他如何,他都无法标记身为alpha的阮绪。
就连留在他身上的信息素,几天就散了,真的让他很窝火。
越想越生气,程烬直接站起身,腰腹上腹肌水光盈盈,全是汗水,而两条光裸的长腿肌肉线条饱满充满野性。
但落在阮绪眼中,这样一副完美的躯体只有压迫又疯狂。
他讪讪开口:“不是说让我休息一会吗?”
程烬哼笑一声,“三分钟,还不够你歇?”
后面,程烬到凌晨两点多才停下来。
程烬本就是高阶alpha,精力不仅旺盛,就连体力也是变态一般的存在。
他伸手拍拍阮绪的脸,见人视线迷蒙,表情呆滞,顿时就乐出声。
“....不欺负你了。”程烬也懒得洗澡,就搂着人往怀里带,他的膝盖低在阮绪膝盖弯里,两人挨得紧,呼吸夹着信息素都纠缠在一起。
阮绪到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太累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虽然身体疲惫不堪,脑子一片模糊,但阮绪毫无睡意。
眯着眼盯着昏黄的灯光,体内又是满满的,阮绪难受的闭上眼,他现在连呼吸都觉得撑得慌。
程烬还不困,甚至一点睡意都没有,他手臂勒在阮绪软瘦的腰肢上,闷闷开口问。
“下次还敢不敢了?”
一场**酣畅淋漓,他总觉得还差点什么,没忍住,张嘴要在阮绪满是印子的腺体上,细细的磨着,硬是逼得阮绪荷花味的信息素浓上几分。
刚把人叼回窝里时,他不知道阮绪奶油过敏,见他丢掉自己送的礼物车钥匙,却独独吃了自己商场赠送的奶油蛋糕时,他心中大喜,以为阮绪是爱甜的。
程烬直接找了十几家糕点店,整天变着花样给阮绪做蛋糕点心吃,结果才三天时间,阮绪直接面容浮肿休克过去,后面他知道阮绪奶油过敏,那次差点要了阮绪的命。
此后,家里别说奶油了,就是去老爷子那边,奶油沫沫都不许出现。
他是怕了,怕什么?当然是怕阮绪死了。
偏偏阮绪是个不怕死的,这次居然背着他吃了奶油,亏得他发现及时,喂了药,阮绪才没什么事情。
“下次?你会允许下次发什么?”阮绪说着,喉咙里就跟火烧似的,难受干涩。
“知道就好。”
程烬应下,用力把人抱紧,又说:“明天我休息,下午就去你家,晚上回老宅一趟。”
“嗯。”阮绪淡淡的嗯一声,“睡了。”
程烬还想问什么,翻起身就看见阮绪闭着眼,一动不动蜷一团。
只得把心中疑问压回去,萧煜白天给他说,阮绪工作室空降一个神秘人,直接把阮绪手中项目都转走了。
而阮绪即将面临失业可能,但他依旧没有同自己透露半点信息。
现在不得了知,他沉默躺下,抱着人陷入睡梦中。
听着耳边鼾声,原本熟睡的阮绪悄然睁开眼,盯着昏暗的虚空,无声留下眼泪。
第5章 差点暴露!
程烬睁开眼时,刚好七点整,瞥了一眼黑沉沉的窗帘,打了一个哈欠,反手一摸——
他一个鲤鱼打滚的坐在床上,往浴室看了一眼,见里面亮着,开口道:“起那么早干什么?”
阮绪脸色惨白坐在马桶上,昨天晚上没有洗澡,身上黏糊糊的,直接就睡了。
后果就导致他现在拉肚子了。
早起目眩兼力竭的疲惫,让阮绪跟炸药桶似的。
声调无力又暴躁。
“除了找死,我还能干吗?”
程烬瘪瘪嘴,忽然酸溜溜说:“是是是,你前脚死了,我后脚就上吊跟你走,咱是一对的,走哪里都不能分开的。”
倒在床上,长叹一句,“我死活都要你。”
翻了一个身,忽然说:“你这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不应该啊,我又没做安全措施!”
此时,阮绪正趴在马桶上,努力在水箱里把之前藏的避孕药抠出来。
他转头看着门口,面无表情的扣了一颗,没水干咽,薄薄的药片刮得喉咙疼。
阮绪囫囵“嗯”一声,才说:“我分化后一直都是alpha,生殖腔都退化了,你打多少催化针都没有。”
听着他薄淡的语气,程烬哼哼笑起来。
声音里带着势在必得的口气,“那东西我从国外搞来的,别说你是普通alpha,你就是S级alpha那药都有用!”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后知后觉坐起来。
看着大开的浴室门,眼睛微眯。
“一直都没有动静,除非你在吃避孕药。”
阮绪刚把药放回去,一听这话,面上淡淡按下冲水键,才说:“我的收支都挂你卡上,我能买得了药吗?买了你看不见?”
随即,不慌不忙挤牙膏刷牙刷舌苔,直到咽喉中那股苦味散去,他才开始洗脸。
一出去,就见程烬光着屁股盘腿坐在床上。
眉目带笑,微微仰着头冲着阮绪笑一下。
“你今天怎么用薄荷味都牙膏了?”
阮绪慢条斯理拉了拉睡衣,眼皮微动,看向他,好半晌才说:“昨天你亲得狠了,我嫌弃。”
平日他都用茉莉花味的牙膏,今天漱口时,他特意用了茉莉花味的漱口水冲一遍,程烬都能闻得出来。
程烬对于他的说辞,没做出什么表情,只是笑吟吟看他。
眸子几近沉冷,后才闭上眼说:“不要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偷偷做一些我不开心的事情。”
阮绪没搭理他,慢慢走到桌台前,刚倒一点红花油在手心,就听身后人慵懒又危险的声音。
“比如……你在偷偷吃那玩意。”
手心的油晃了晃,从手心流到手背上,刺鼻的药味充斥着房间。
阮绪淡定的抽纸擦掉,转头看他,眉眼带着讥讽。
“别是你自己的问题,怪在我的身上,你烟酒不断,质量堪忧。”
说完,把纸丢在垃圾桶里,虽然他淡定自若,但手忍不住绷直。
吃那个东西风险太大了,上一次买药,还是托许辉买的。
按照程烬的疑心病,很快会查来。
程烬找裤子穿上,看他一眼,“没有最好,我不想用极端手段让你有,但是不代表我没有这种手段。”
阮绪没说话,只是顺着发青的瘀痕揉开红花油。
没一会儿,皮肤火辣辣的疼,呼吸都沉了起来。
“娇气。”
程烬刷完牙走出来,伸手拿过红花油,自顾自的倒油,撩开阮绪衣摆,瞧见触目惊心的痕迹。
表情顿了顿,挑眉往镜子看一眼,正好对上阮绪淡淡的双眸。
“我也没用劲啊,这背上全青了。”
阮绪抬眼看他,“没用劲?你昨晚怎么不直接掐断呢!?”
程烬嘿嘿一笑,嘴里说着“下次注意”边说边给阮绪揉淤青。
他勾着腰,鼻尖时而碰到阮绪头发,时而碰到阮绪后颈,就像故意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阮绪不敢出声,离得太近了,他怕程烬闻出药味。
揉着揉着,程烬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捏捏肉,又摸摸脊骨。
阮绪抬手捂嘴边,很压抑的从喉中挤出一句,“下午要回家,给我一点体面。”
程烬手立马就老实了,认认真真揉完后,才恋恋不舍给阮绪拉下衣服。
“体面?嫁给我还不够体面?”
阮绪回头定定的看他一眼,反问:“你觉得呢?”
程烬收起嬉皮笑脸,睨了窗外一眼,语调慵懒冷沉。
“你在厕所里做了什么?一股子药味?”
就在阮绪回头说话时,他嗅到空气中有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淡淡苦味,还有点药剂独有的味道。
阮绪直接张开嘴,指着舌尖上一个小伤口,“昨天你咬的,破皮了,我刚才喷了消炎药。”
程烬盯着发白的伤口看了一会儿,眼神又对上阮绪淡定的眼睛上。
好半晌才说:“你不会说出来?这么大一个口。”
阮绪沉默地转过去,一个字都没说,独留一个背影让程烬自己体会。
理亏的程烬抿抿嘴,岔开话题:“待会去你家,要买点什么?”
阮绪不动声色把掌心中冷汗抹在膝盖上,他就知道程烬对异样的味道很敏锐,在漱口之前,他看见洗漱台上摆着一瓶消炎喷雾。
刚才......好险!!
不过也只是好险。
阮绪依旧存在侥幸心理,但他心中清楚,被发现只是早晚的事情。
吃完早饭,阮绪就看见主管嘘寒问暖的信息。
【阮师,生病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公司这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回头看向程烬,他干脆躺在地板上,泼地而入的日光,亮堂堂的,看着格外刺眼。
阮绪不会开口去问,他的一切都捏在程烬手心中,只是一个小小的失业而已,对于京城只手遮天的程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下午四点,天气阴沉沉的,还刮起风。
阮绪身上酸得难受,直接蜷在后座睡着,程烬自己开车,时不时瞥后视镜看。
“你要是不想去,你就是说。”
程烬忍了一会儿,才说话。
阮绪揉了揉发酸的腰坐起来,直直看着他,“我妈不想看见你,你会不去吗?”
程烬捏紧方向盘,喉结上下滚着,半晌才说:“我就在小区外面等你,就不惹妈心烦了。”
话落,他就闻见一股很浓的荷花香,顿时皱眉,却还压住语调。
“我不会进去的,就在门口看着,行了吧。 ”
阮绪盯着他那张脸,沉默良久,又倒头睡下,“你随意。”
而后昏昏沉沉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又回到了刚毕业那会。
“绪哥,今年我可以去你家过年吗?”
一个没有五官的娇小omega出现在视野中,阮绪愣了一下,才五年时间,他都不记得贺平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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