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儿子怎么到这来了?”
“嘘,小声点,听说是打死了人......”
柳玉竹听到这儿,眼神陡然一惊,早晨发生的一切在眼前回荡,越想越心惊,而就在这时,王武的懒散的眼神朝着他扫过来。
在看见是柳玉竹时,微蹙的眉眼一松,死死盯着他,轻轻勾了一下唇,那眼神令柳玉竹身体逐渐泛起了寒意,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子,相反他已经嫁人了,而且从小就生活在各种恶意里。
那人的眼神他分得清,就和花瘤子当初偷看他洗澡,被他抓到的眼神一模一样,眼底的捉弄玩味,还有深深的占有欲,领他心头剧颤。
明明......明明他并不是他的东西。
柳玉竹生出了一股害怕心颤的感觉,他避开王武的视线,躲在那群妇人身后,但是因为他的身高比她们更高,想要躲起来的想法根本行不通。
王武眯着眼,望着那在日光下莹莹泛着光泽的嫩白脸蛋,目光在他脸上流转,看见他紧绷的下颌,微微垂着的睫毛......
“武哥,人家跟你说话呢......”
王武的思绪被李二狗叫了回来,再抬眼时,便看见那烟波含情的小寡妇正看着他。
王武可有可无的回答到:“什么?”
杏桃舔了舔樱红的唇,朝着男人一步步走过去,坐在他腿上,她扯动着嘴角,露出一个甜腻至极的笑容:“人家说,武哥瞧着最是勇猛......”
她知道这人有钱有权,也许能改变她的命运,虽然她的命运在很早之前便已经注定了,现在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王武没有将人推开,只是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
有人嘻嘻一笑:“当然是谁有银子,谁就猛呗。”
杏桃只是抱着王武的胳膊,趴在他怀里,手扶上了他的胸膛,气吐如兰:“郎君肌肉这般紧实......自然不凡。”
王武看着那道清瘦背影消失,视线望着她颇为白皙的肌肤上,捻了捻她不小的大兔子。
他直白地说道:“爷现在喜欢男人,你投错胎了。”
杏桃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便已经白了脸色,望着男人冷峻的脸庞,悄悄站起来,不敢再挨着了。
那日之后,柳玉竹轻易不敢再出门,虽然当时他瞧见那位寡妇扑进王武怀里的时候,心中轻松了不少,但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他正在伺候夫君洗脚,柳玉竹试了试水温,正好合适,便将徐耀祖的脚放进去,伸手为他搓洗。
徐耀祖只是盯着柳玉竹墨色的发顶瞧。
徐耀祖现在病情好转了些,不至于卧床不起,但还是没有多少精力做太多事情。
若是看半个时辰的书,便要休息两个时辰。
柳玉竹知道今日徐耀祖的心情不是很好,在书桌作画的时候,他手因为乏力,在落最后一笔的时候,控制不住地抽搐抖动,所以导致整幅画都毁了。
他进来的时候,那幅画已经成了碎纸屑。
徐耀祖则靠在椅子上大喘着粗气,那原本泛着书卷气的眉眼变得阴郁,一双黑眸密不透风的,让人瞧着窒息。
柳玉竹给他洗完脚,给他擦脚,刚想离开,被徐耀祖抓住了手腕。
柳玉竹抬眼看着他,徐耀祖惨白地脸,黑眸静静看着他,扶上那柳玉竹清俊的眉眼,低声道:“玉竹,我们是不是很久没同房了。”
柳玉竹感觉那双冰冷的手在眉眼间流转,他淡淡呼出一口气,想拒绝:“夫君,你身体......”
徐耀祖握着柳玉竹手腕的手骤然缩紧,柳玉竹感觉他眼底的青色越发浓郁了,他妥协地垂眼,道:“我先将洗脚水倒了,夫君稍等我一下。”
徐耀祖这才松开他的手,露出一抹浅淡的笑。
月色净空,烛影摇曳,窗棱糊着的丝绵纸上倒影着两个黑色的影子,一上一下,一坐一躺......
柳玉竹望着躺在床上的徐耀祖,他脸颊上难得浮动着两团不正常的红晕,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脖颈间青筋渐粗。
徐耀祖掐着柳玉竹的腰,见他红唇低吟着,似大汗淋漓之状,这才满意地笑了。
柳玉竹的汗其实是急出来的,徐耀祖身体不好,东西也软绵,若不是浑身解数,根本无法行周公之礼。
但若是不如了徐耀祖的意,他便会找别的东西折磨他,柳玉竹不愿造遭那罪,便只能依着徐耀祖的心思来。
两人“情谊正浓”,却听见外间发出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骇人,吓得两人纷纷一激灵,徐耀祖露出一抹怔愣的神情,喘息声戛然而止。
随即便听见一声猫叫。
柳玉竹见状,顿了几息,从床上爬起来,给他清洗身体,徐耀祖深深地望着那张清丽脱俗的脸,低声道:“是我对不住你,我是个废人。”
柳玉竹遮掩下眼底的神色,只是凑过去和他亲了一下嘴,目光平静柔和:“夫君别这么说,能来徐家,嫁给夫君,于我而言,已是天大的幸运。”
徐耀祖伸手抱住柳玉竹,蹭了蹭他的脸,低声允诺道:“玉竹放心,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嗯......”柳玉竹虽应道,脸上表情却是不以为然淡漠。
而就在一墙之隔的王小柱家,王小柱死死地抓着王武的胳膊,捂着他的嘴,低声道:“我的好哥哥,你可千万别冲动啊,这人家是夫妻同床多稀罕啊?虽然你喜欢人家,也不能去人家家里抢人不是?”
刚刚的声响是王武发出来的,他原本趴在墙上偷偷瞧着柳玉竹,谁曾想看到那窗纸上的剪影,险些就要爬过墙去,将人按在自己床上,好好弄弄。
王武手劲大,一把将王小柱推开了,无所谓的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王小柱捂着脑袋,道:“你这是想逼死柳玉竹嘛?”
王武看了他一眼,他没有将徐家人看在眼里。
“您虽有本事,但是在我们安溪村,若是被晓得妇人偷人,是要浸猪笼的!并且徐家也不会放过柳玉竹的。”王小柱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忙不迭劝道。
“况且,这种事儿,不就在一个偷偷摸摸才更加刺激吗?”
王武静静想了一下,从前他那些相好,都是闻着味来的,根本不存在什么不愿意,或者浸猪笼。
但是他又想到,曾经听说的一些贞洁烈女的事件,也有寻死觅活的。
王武不想还没尝着味儿,人就没了。
见他冷静下来,王小柱擦了擦汗,若是里正知道他帮王武干这档子龌龊事,非得打断他的腿。
但是王武给得太多了......
第61章 寡夫4
昨日的同房动静不算大, 也不算小,住在这个小院子里的人大多清楚发生了什么。
起初柳玉竹还觉得有些羞耻,后来被责骂惯了,也就没有感觉了。
好在徐耀祖并没有出事, 第二天仍旧能安安稳稳的出来吃饭, 徐氏便把那些责怪的话忍了下去。
她虽然觉得男子怀子很荒谬, 可是还是心存一点点希望若是让柳玉竹怀上孩子就好了。
那人牙子也说了,柳玉竹是能怀的。
别说徐氏了, 就是徐耀祖也想着能让柳玉竹怀上就好了, 那他便有了子嗣,又能给众人证明他不是个窝囊废。
农历六月初七,宜嫁娶。
安溪村的里正家娶儿媳妇,儿媳妇是旁边青山村里正的女儿,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了。
李家算是安溪村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他家娶媳妇自然是热闹非凡、排场不小的。
村里大多数手艺好点的妇人都被请着去准备酒宴的吃食了,这天不光安溪村的人来了,还有隔壁村或者远方亲戚都来了。
李家桌宴都摆不下,摆到大坪院里去了,张灯结彩的, 屋檐上还挂上了两个镇上买的红灯笼,还贴着两个红赤赤的对联儿。
有送土豆的、有提肉的、也有挂银子的。
王武也来了酒席, 准备了一份厚礼,里正这一家子, 也算和他们家沾亲带故了, 若是算起来, 里正还要叫他一句叔叔。
里正叫李正风,安溪村人士。
“小叔叔这太客气了, 人来了就好,还带什么礼物。”李正风常年笑眯眯的、和和气气的,但眼底闪烁着精光。
他整个人都很精神抖擞,他儿子成亲似乎比他成亲还高兴。
王武拍了拍他的肩膀,扫了一眼他黑色带着红领的长衫,勾唇笑了一下:“呦,穿得还挺喜庆哈。一点小礼物,贺新婚的。”
李正风是不敢得罪他的。
要知道他这个里正的位置还沾了王武他爹不少光呢。
“叔叔您上座,有任何招待不周还望海涵。”李正风抬手想让他坐到主桌去。
王武站着没动,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颇为客气地说道:“大喜的日子,不必管我,就当我是个普通吃酒的村民。”
王武这么说,但李正风没有当真,只是叫来了旁边的王小柱,低声道:“你跟着我叔叔,若是有任何需要,你来告诉我,好好伺候他。”
王小柱当然是笑盈盈地应下了。
王武大剌剌坐在椅子上,前面还在放着爆竹,噼里啪啦地吵得人心烦意乱的,他表情便渐渐阴沉下来。
“武哥,这些日子那徐家媳妇......怎么样了?”王小柱见他心情欠佳,便替他斟好酒,才笑眯眯地问道。
说到这个王武便更心烦了,眉头死死皱着:“他在躲我,人都瞧不见,还能怎么着?”
“见不着人?今天不就要见到了。”王小柱眯斜眼看向外面。
王武抬眼朝着那处看去,只见一对中年夫妻后面跟着柳玉竹呢,他一身水青色布衣,脚上也穿着布鞋,仿佛一根长在山林间清清冷冷的竹子。
这身衣服是徐氏特意给柳玉竹定做的,便是在这种场合穿得,别让他丢了徐家的脸面。
柳玉竹唇角挂着小小的弧度,那淡淡的笑仿佛点缀在脸上的,没有什么温度。
王武慢慢地将杯子放了下来,目光直勾勾看着柳玉竹,眉眼间的烦躁都褪去不少,耳边喧闹声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王小柱时刻观察着王武的反应,见状,凑到王武耳边说道:“武哥暂且缓缓,等我将那徐家夫妻俩弄走,您再过去。”
王武斜眼看了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低声笑道:“你小子不错啊。”
王小柱被打得弯了腰,捂着被拍疼的背,疼得龇牙咧嘴,道:“您动作轻点,谁能受得了你两巴掌咯,您别把人吓跑了。”
他扔下这句话便跑了,王武拿着桌上准备的花生米,有一搭没一搭地剥着,视线跟随在柳玉竹身上。
他跟着公婆挂礼,完事后,去了外面坐,动作中规中矩挑不出错处。
他们坐在大坪院里头,摆着不少桌椅板凳,都是问别家借的。
小孩子们围着在不远处放爆竹,玩游戏,吵得不行。旁边那颗巨大的红杉树,正围着那棵树在转圈圈。
王武这个位置刚好可以从人缝中看见柳玉竹。
只见他微微侧着头,正看着那些在玩泥巴的小朋友,视线有些恍惚,更像是在发呆,而徐家公公婆婆则在和乡亲邻里说话,表情隐隐透着一股矜持。
没多久,便看见王小柱带着厨房的人去找徐氏公婆了,他们似乎有些为难,随后徐氏低头和柳玉竹说了一句什么,柳玉竹点了点头。
他们便跟着厨房的人离开了,大概是想让他们帮忙的意思吧。
王武见人走了,便起身朝着柳玉竹那桌走去,结果不承想自己还没走到那桌呢,便有以花大腿和李二狗为首的那群人走了过去。
他脸上微沉,脚步生风,等他到的时候,柳玉竹正好要起身走人,被李二狗按着肩膀,用力按了下去。
“走什么走啊,坐着!新娘子还没来,还没吃酒席呢......”李二狗威胁地捏了捏他纤细的肩膀。
他身形肥圆,胳膊比柳玉竹大腿都粗,力气也不小,抓疼了柳玉竹,他脸色像是渡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下颌紧绷着,目光冰刀似的。
柳玉竹攥紧了拳头,抬眼刚想说什么,便看见站在李二狗身后阴沉着脸的王武,嘴唇蠕动了一瞬,又闭上了,唇抿成了一根直线。
李二狗心里正得意他的听话呢,结果,下一瞬,连人带椅子便飞了出去。
“他娘的,谁......”李二狗还没起身,张嘴就要嚎,一转身便看见正抱胸看着他的王武,那嚎叫声便呜咽在了嘴里,其他人朝着这边看过来。
李二狗已经麻溜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嘻嘻一笑地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道:“武哥,您这是生什么气啊。来来来,您坐您坐。”
王武便坐到了柳玉竹旁边,拉耸着眼皮说道:“老子就是看不惯在别人成亲时候闹事的傻蛋,这席能吃就吃,不能吃去死。”
李二狗像是鹌鹑似的缩着脖子,找了一个凳子桌上,绽出比新郎官还高兴的笑容,还鼓着掌:“能吃能吃,不闹事,不闹。”
王武视线又轻飘飘看向其他人,只见这桌流里流气的无赖都乖乖地缩着脑袋,转头看着前面搭起的简陋戏台,上面几个人正在唱戏,他们手掌都要拍烂了。
他们只以为王武这人和里正家关系不错,所以才不想他们闹事,倒是也没有多想。
这戏班子请的是隔壁村专门唱戏的大家子,原本人家是在城里唱戏的,因为和新娘子关系好,便来捧场了。
柳玉竹见状,捏着的手指不光没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粉白的唇被他自己无知无觉地轻轻咬住了。
柳玉竹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视线也直直看着那戏台,想要忽视旁边的直勾勾的视线。
王武怎会放过他。
他一条长腿一屈,直直往柳玉竹腿间伸去,碰到了柳玉竹的膝盖,柳玉竹一怔,就想要站起来,但是被王武一把抓住了手臂,他的手像是不可撼动的铁钳。
王武垂着眼,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坐好。”
柳玉竹不理会,伸手就要推开他,下一秒钻进他耳朵的话,却让他浑身一震:“再动,老子现在就把你衣服扒了,在这儿奸了你。”
王武说这话的时候,威胁似的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臂,手臂发紧发疼。
柳玉竹脑袋里面嗡一声,像是水缸被蒙头敲了一下,他身体都抖了一下,他看向王武。
王武眼神直白又坦然,目光灼灼根本不似作伪,剑眉星目的眉眼,却将这般不要脸的话说得如此坦荡。
他是知道王武不同的,就连那颇为清高的公公都对王武家推崇备至,深深的羡慕着又忌惮着。
而婆婆徐氏今早说的话还在耳边环绕。
让他老实一点,不准给他们徐家丢人……
柳玉竹脸颊泛起了气急败坏的海棠红,消瘦的身体也在抖动,他目光却越发冷淡了。
王武手指隔着粗糙的布衣摩挲着他的手臂,漆黑的眼瞳没什么畏惧的对上他的眸子,舔了舔唇,笑着道:“你这么躲着我,应该知道我这人在这儿谁都不怕吧。”
“就算爷干了什么坏事......或者睡了什么人,你猜在安溪村活不下去的人是你,还是我?”
柳玉竹望着王武,下颌线紧绷,他咬着牙克制自己身体的颤抖,白玉似的脸庞十分难看,却也清冷无双的美丽。
“乖乖坐好,亏待不了你。”王武给两巴掌又画个圆饼。
柳玉竹的狐狸眼上挑妩媚,双眼泛起了潋滟的水光,也直直瞪着他,双目冰冷憎恶。
王武并不在意的他的眼神,而是松开他的手,柳玉竹也没有逃走,他趁着给他倒酒的机会,轻声道道:“你在这般直愣愣瞧着我,就算是瞎了眼的人,也能知道我们两个有一腿。”
闻言,柳玉竹才迟缓的移开目光,恨恨的盯着某处,额间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是紧张的,他在心里祈祷徐氏他们能快点回来,但是又怕他们会撞破什么不堪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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