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何蓉坦坦荡荡的表情。
“好,你和《狩猎》的导演,现在在交往嘛?”贺川柏凤眼带着笑意。
何蓉表情微微一僵,双眼瞪着他:“我操,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一个星期都没有......”
贺川柏露出一点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你猜。”
何蓉老实了,不八卦了:“嘘,这是个秘密。”
贺川柏点了点头,对着她再三保证不对外说。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有微信消息。
贺川柏点开一瞧,是小白。
小白:[你在哪儿呢?我这边忙完了。]
贺川柏给他发了一个定位。
小白:[我来找你。]
贺川柏:[好。]
两人在一起也快两个星期了,沈白很黏人,只要不是在工作都是要给他打电话、发消息,确定他在哪,在干什么。
贺川柏也惯着他,工作都会提前和他说,有饭局也会告诉他和谁吃饭,在哪里吃饭。
这种感觉有些久远了,他依稀记得曾经刚开始和舒瑶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热恋期的情侣总是不知疲倦地想要和对方聊天,一心记挂着对方。
贺川柏敛了敛眉眼,笑意都无声无息不见了,这样的热恋期大概会持续三个月,以沈白的个性,也许、可能会更快地结束。
沈白戴着黑色的大墨镜和黑色的口罩,穿着黑色的风衣,中筒靴牛仔裤,戴着宽大的帽子,身后跟着同样戴着口罩的张浩。
他推门而入,里面交谈的众人注意力并没有被他吸引,他环视一周,看见了那个站在人群中侃侃而谈,脸色儒雅的男人。
贺川柏就算喝了酒,也绝不会和某些男人一样,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和行为,越是这种情况,贺川柏越是清醒克制,绝不会做出借着醉意耍酒疯的事情。
所以他在那群脸红脖子粗、情绪激动的男人面前就显得尤为突出夺目。
沈白径直朝着贺川柏的方向走去,脚步生风,眉头微微蹙着,气压有些低。
贺川柏看见了朝着他走过来的沈白,将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在沈白想要抱住他的时候,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脸上神色越发温柔。
他像是一个大人,带着自家的小孩,和朋友认识。
沈白原本不想摘口罩的,但是到底顾及贺川柏的面子,还是勉强将口罩摘了,脸上挤不出一个笑容,表情冷峻。
贺川柏也不在意,揽着他的肩膀,堆着笑脸:“这是沈白,刚录完就赶过来了,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有什么小白做得不好的,可以直接提出来。”
沈白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闻到贺川柏身上的烟酒味道,鼻尖嫌弃地皱了皱,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周边人只是低声奉承他,尽管心中瞧不上这样一个傲气的小少爷,却也看在沈家和贺川柏的面子上,显得其乐融融的。
贺川柏带着沈白寒暄了一圈,领着他坐下了。
沈白一坐下,给贺川柏倒了一杯茶,把他酒杯拿了过来,茶杯塞进他手里,唇角紧紧抿着,低声问:“你这是喝了多少,脖子都红了。”
“不多吧。”贺川柏声音哑哑的,眼眶都被酒精熏红了,黑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头,气息灼热带着酒气。
这个不多,沈白是半点不信。
见沈白脸色不善,贺川柏动作微有些迟钝地喝了一口茶,歪头看着他,轻声问道:“怎么表情这么难看,是在录综艺的时候,受气了?”
“谁敢给我气受?”沈白双手抱着手臂,尽管带着墨镜,贺川柏也知道,那双桃花眼想必是极其矜娇的。
“除了你。”沈白又加了一句。
“我?我哪敢啊。”贺川柏从喉间溢出淳淳的笑容,仿佛震颤的琴弦,显得那般低磁悦耳。
沈白耳朵都有些麻了,他很喜欢贺川柏的声线,特别是他时不时喊他宝贝的时候。
“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沈白冷脸绷不住了,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手表,视线在贺川柏脸上临摹,他的笑容不似平时那般好看了。
也说不出缘由,沈白总感觉今天的贺川柏格外疲惫,可是明明笑容都是一样的。
“可能还不行,我还答应请他们去唱歌呢。”贺川柏手肘撑在桌子上,望着前面喝得正起劲的一群人。
“小白先回去休息,我忙完了去找你。”贺川柏知道他不喜欢这种场合,便颇为贴心地说道:“给你带喜欢吃的甜点回去。”
“......”沈白微微咬牙,他哪里不知道这是贺川柏为他好呢,他们刻在骨子里的酒桌文化,总是那么让人厌烦和落后。
这是贺川柏对他的好,他不能发脾气,让他寒心,却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回家。
“算了,我陪你一起,反正我也没事做了。”沈白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贺川柏就这么偏头看着他,唇角弧度微深,眼底闪过几丝真切的笑意,见沈白耳朵红红,黑发几丝落在他耳后,压在帽子中,显得有些可爱。
他手有些痒,忍不住去碰了碰沈白/粉白的耳朵。
沈白抬起头来,撞进一双温柔似冬日暖阳的琥珀色眸子里,四肢百骸都暖起来了,他嘴唇抖动,吐出一句话:“摸我耳朵干什么?”
“不可以摸吗?”贺川柏收回手,捻了捻自己的手指,好整以暇地凝视着他:“你不给摸吗?”
沈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微微抿起,耳根越发红了,他不满地撅了一下嘴:“你别勾引我,这是在外面,你又不准我亲你......”
贺川柏眨了眨眼睛,夸奖道:“小白真听话。”
张浩坐在两人旁边,听不真切两人具体说了什么。但是因为他当电灯泡当惯了,也并不在意,见沈白耳根越来越红,脸上充斥着羞赧的意味。
他就忍不住叹气,说实话,一开始知道贺川柏和沈白在一起的时候,他率先担心贺川柏被沈白骗身骗感情,到了现在,他更担心他家单纯天真的小白哥了。
贺川柏和沈白相处,更多的是游刃有余的融洽,他能完全掌握沈白的情绪,而贺老师的想法沈白却很难看出来,甚至真实情绪,沈白都不能很好地猜到。
这很危险啊。
张浩隐晦地和沈白提过他的担心,但是沈白不以为然,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至少让他放心的是贺老师的人品没有问题,不会诱骗单纯少年。
“滚,天天说我听话,你逗狗呢?”沈白不爽地说道,手指敲得屏幕啪啪作响。
贺川柏还想说什么,又被人拉着去喝酒了,有人想给沈白敬酒来着,被贺川柏一句:“小白年纪还小,长身体呢,不能喝酒。”
沈白撇嘴了,小声嘀咕着:“谁二十多了还长身体啊。”
说到这个,他又想起来贺川柏喜欢给他买牛奶喝,也说是他在长身体。
张浩嘴角抽动,想要劝一劝:“要不,小白哥,我们先回去吧,你坐在这儿也是在玩游戏,怪无聊的。”
沈白眼都没抬,语调没什么起伏,仿佛无所谓般说道:“没事,在家也是玩游戏,在哪都是一样的。”
张浩:......
沈白想要表现出不是特意陪着贺川柏才留下的感觉,但是张浩知道他超爱!
如果不是因为贺川柏在这儿,他大概是半秒钟都不会在这里面待的。
沈白游戏死了,就抬眼去找贺川柏的身影,只见他正坐在不远处抽烟,他旁边围着几个人,他咬着烟,唇角噙着浅浅的笑。
男人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衬衣,扣子解开两个,露出里面圆润白皙的锁骨,原本莹白的肌肤因为喝了酒,透出一点粉色,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因为眼底带着点点醉意,漂亮若桃花。
偏他凤眼眯起时,又有精明深沉的眸光乍现,他施施然靠在座椅上,烟雾缭绕间晕染了他的温柔,嘴角上扬的弧度带上了几分雅痞的味道。
他旁边的男人似在他耳边耳语,眉眼间带着笑,贺川柏只是可有可无地应着,脸上带着隐隐冷淡的情绪,眼睫微微垂着,淡薄又矜持,成熟又稳重。
贺川柏像是察觉到什么,轻轻掀起眼睫,眯着眼对上沈白的视线。
沈白清晰地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像是被什么击中了,这样的贺川柏,太令人心动了。
光影落在他眼瞳间,仿佛湖泊里斑驳的光芒,他弯了弯眸子,吐出一口白烟,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他直勾勾看着沈白,舔了舔湿润的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沈白经不住这样的撩拨,霎时间手指都麻了,他仓皇地移开视线,等再次朝着贺川柏看过去的时候,贺川柏已经垂下了眼睫,看向旁边和他交谈的男人。
少年心脏还在砰砰直跳,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他自己颇觉得恼怒。
贺川柏其实在和沈白相处的时候,很少抽烟,想来是真的顾及沈白的身体和年纪,将他当作小朋友照顾。
但是也没人会和小朋友接吻吧,更没有人会和小朋友上|床吧。
总之很矛盾。
“贺川柏他不要脸!”沈白咬着唇骂道,手机被他放在桌上,也不玩了,只盯着贺川柏。
“啊?”张浩一脸懵逼,不懂这个结论怎么得出来的。
“他用眼神勾引我!?”沈白脸颊微微发烫,幸好墨镜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否则还真会让人瞧出他别扭的可爱来。
“6。”张浩无话可说了,沈白和贺川柏之间隔了最少有三四米,这都能调情?是他不懂小情侣的情趣了。
沈白原本还有些恼的,但是见贺川柏一杯杯酒下肚,那点微不可察的羞恼早就无影无踪了,转化为了一种很陌生的情绪。
这位没心没肺的少年,头次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心疼一个人。
沈白眉梢紧紧皱着,嘴唇轻轻抿着,贺川柏虽然在人群中表现得很耀眼,像是聚光灯下最优秀的演员。
但是喝酒时皱眉的难受情绪却逃不过沈白的眼睛。
他是想阻止的,但是沈白想到了贺川柏和他说过的尊重,他莫名地就觉得,如果在此刻破坏这场聚会,他会不开心。
会很不开心,甚至会生气。
酒不知道过了多少巡,众人脸上都喝得通红,终于是结束了这场饭局,开始转战KTV。
其实都有些微醺了,到了唱歌的地方就是最嗨的时刻了,后来又来了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
贺川柏和沈白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沈白的口罩和帽子都戴上了,墨镜被张浩拿走,放在车里。
贺川柏呼吸有些紊乱,他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被灌得最多,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这样喝,眉头微微蹙着,张着嘴呼吸。
沈白见他满脸难受的样子,默默抓着他的手,捏着他的手指,故意凑到他耳边说风凉话道:“难受了吧,让你喝这么多,活该。”
贺川柏确实有些难受,胃里在不停翻滚着酸水,脑袋也晕晕沉沉的像是要炸开,喉咙里也一直有一股难言的酸楚,全身都热乎乎的。
他张了张嘴,垂着眼在昏暗的光影中看着沈白被遮住的脸,唇微微勾起,手指落在他耳后,不让他将口罩摘掉,凑近他耳边,滚烫的吐息让沈白手指微微攥紧。
“小白......”贺川柏说一句话,便觉得呼吸沉重,胸膛反反复复的难受。
沈白正僵直着身体等着他说话,却没了后半句,只感觉温热又湿濡的唇落在他耳朵上,轻轻发出啵的一声。
贺川柏亲了他的耳朵。
沈白喉结微微滚动,怔然看着从他身边抽离的贺川柏,男人正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他,宛如一汪深情的潭水,他觉得嗓子有些涩涩的,眼眶也在发热:“你......”
“不许摘口罩。”贺川柏手指勾着他口罩的带子,说话间,男人的薄唇越发勾人的红润。
沈白整个人都痒得厉害,像是肌肤下有蚂蚁在啃咬,他抓着贺川柏的手腕,忍不了了。
他凑近贺川柏,隔着口罩去亲他的唇,伸手抱住他。
贺川柏任由他抱住,隔着口罩碰了碰唇,沈白趴在他耳边,语调有些委屈:“我们回去,回去嘛,我要亲你,不想隔着口罩亲你......”
贺川柏嘴角轻轻勾起,眼底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他手指把玩着沈白纤细的手腕,将他拉开一些距离,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
沈白红着眼看他,桃花眼卷着浓浓的欲气,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肌肤想贴。
“我抽根烟,抽根烟我们就走。”贺川柏想要抽根烟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他刚刚居然有将沈白口罩摘掉、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亲热的冲动。
想把他的衣领打开,也想将他的皮带解开。
贺川柏眼眶有些发涨难受,思绪混乱,他想果然喝酒害人。
“嗯,你快抽。”沈白望着他,注意力全部在他身上,身边没有什么调的唱歌声像是鬼哭狼嚎,但他都能充耳不闻。
贺川柏咬着烟,手指微微发颤,烟入肺腑,压下那反胃的冲动,脑袋似乎也清醒了一些,他克制地垂着眼,眉眼间露出一点轻松之色,长长舒了一口气。
沈白的眼神几乎痴迷,他眼前的贺川柏,他在朦胧白烟中,模糊了贺川柏的轮廓和眉眼,却也更显得神秘迷人,他眼底似带着蛊惑的颜色。
让他生出想要尝尝烟的味道,是不是像贺川柏表现得那么迷人。
沈白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他伸手扣住贺川柏的手腕,在贺川柏沉郁的眸色中,凑近他的掌心。
男人的手掌很大,几乎能笼罩沈白的大半张脸,少年隔着口罩,轻轻嗅着男人手指夹着的烟,只感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以及还有几缕若有若无的酒气。
并不好闻,他却像是上瘾般嗅着。
贺川柏眼眸微暗,他看着沈白一双清澈漂亮的眸子带着试探又好奇的眼神,像是从山林间初次见到人间的麋鹿,面对猎人的陷阱和诱惑,义无反顾地钻进去。
他手指微微曲着,拇指撩起沈白的口罩,黑色口罩被轻轻往上拉,露出少年红红的嘴唇,肌肤白像雪,口罩像黑暗的夜,唇像是热烈的玫瑰。
贺川柏看着他,手指按在他唇角,猩红的火星在两人之间缓缓燃烧,熏得沈白的眼尾都红了,他抓着男人的手腕,微微张嘴,探出红艳湿/软的舌尖,舔了舔贺川柏的手指。
贺川柏的手停顿了一下,手指探入他口中,被温热的嘴唇含了一下。
“要抽吗?”贺川柏眯着眼问他,凸出的喉结性感地滚动一瞬,他直起腰,凑近乖巧的沈白,沉稳的眉眼出现一丝崩坏。
沈白哪还能拒绝,不停咽着口水,双眼湿濡,含糊地卷着舌:“要......”
哪怕现在贺川柏给他一个坏掉的蛋糕,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说要。
贺川柏咬过的烟嘴似乎还带着一点湿润,是深色的,那燃着的星火近在沈白眼前,似乎还有些热。
他摊开手心,抽回手指,将烟嘴对着沈白,像是带坏少年的坏叔叔,诱惑着小朋友做坏事。
沈白抿了抿唇,盯着贺川柏的脸,伸出小巧的舌头要去够他的烟,眼见着他就要碰到那根烟。
烟灰落在贺川柏的手背,烫得他微微一震,眼底的深沉逐渐消失,收回了手,那截漂亮的舌头停在空气中。
贺川柏随手将烟掐灭了,又将沈白的口罩拉上,抬手理理他的帽子,笑了一下:“不可以,小朋友不可以抽烟。”
沈白顿时觉得被耍了,愤怒地反驳道:“我不是小朋友了!真烦,你故意耍我?”
贺川柏不承认,手掌隔着口罩缱绻抚摸着他:“不是,我没有。”
“我们回家吧。”
贺川柏说完这话,沈白不为所动,一副打算和他对抗到底的倔强模样。
“不想亲我了吗?”贺川柏问他。
“不想。”沈白很有骨气憋气道。
“我想。”贺川柏说话间,倏地松散放脸色一变,伸手抱住他的肩膀,将人抱住,身后有人喝多了,没站稳,直直朝着沈白砸下来。
贺川柏护着他的脑袋,将人按进怀里,用自己的肩膀挡住来人,随后皱眉毫不留情把人推开。
沈白吓了一跳,心跳声更快了,伸手圈住他的腰,不肯松开了。
何蓉带着把醉酒的人扶起来,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玫瑰般艳丽的脸庞带上了意味深长的笑意:“哇哦,贺老师一般和自家艺人都是这么抱在一起的吗?”
贺川柏圈着沈白的肩膀,并没解释,做出一个揉太阳穴的动作,说了一句:“醉了,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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