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懊恼得想打自己一巴掌,觉得朝殊肯定不同意。
可出乎意料,朝殊居然同意,这让陈锦愉很意外。
不过,他们还是找了一家咖啡厅。
朝殊点了一杯黑咖啡,陈锦愉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两人坐在靠近窗户边缘上,没一会,服务员端上咖啡,一直纠结不知道怎么开口的陈锦愉,在看到咖啡都已经端上来,这才磕磕绊绊地开口。
“那个……我知道……今天说的话……你可……可能不信,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你不要跟陈柘野有任何往来关系。你要警惕他。”
他说到后面,声音也顺畅起来,眼神还不忘小心打量他,深怕朝殊不信,认为他是在说谎。
可朝殊只是问他,“为什么?”
这句话,让陈锦愉意外抬起头,看向他,但见到朝殊那双美丽的琥珀色眼眸看自己,他难得羞涩,但还是装着不在意地说。
“我表哥他爸爸,也就是我伯父,很喜欢养女人,当然我爸爸也一样。”陈锦愉不可避免露出讽刺的笑容。
“可是我大伯,养女人有个爱好,就是喜欢拘束她们的自由,因为我大伯有强烈的掌控欲,就连陈柘野的母亲,也只是我大伯养的其中一个女人之一,只不过她是我大伯最爱的一位,所以才能有陈柘野的存在,可是越爱,对她的自由掌控的越强,包括对于陈柘野的教育。”
陈锦愉说到这里,不可避免想起自己曾经第一次见到陈柘野的一面。
那是一场觥筹交错的盛大宴会,也是陈锦愉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表哥,出席宴会,他穿着黑西服站在伯父身边,露出温柔的笑容,像个温柔小王子。
所有人见到陈柘野都殷勤地围上去,陈柘野没有任何厌烦,置身于中心点,游刃有余,永远挂着笑容。
就当陈锦愉以为自己这个表哥性格脾气很好时,他却在后花园,撞见陈柘野跟一个孩子说话。
“你跟我说,你的爸爸不喜欢你,因为他有弟弟?”
听起来陈柘野在帮这个孩子出主意,而这个孩子也懵懂地点头,可陈柘野却带着几分恶意,让他完全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孩子,让瞥见这一幕的陈锦愉,害怕地后退。
他说:“既然你父母的心思都在你弟弟身上,那不如抢走他们的注意力,比如——”
“去利用你弟弟,跳进游泳池。”
“受伤了,父母才会注意你。”
他如同恶鬼低语,蛊惑陷入陷阱的猎物,而猎物看不透,还傻乎乎地说,“谢谢你,我明白了。”
后来,他就听说江家的大少爷被自己的弟弟推进游泳池,发高烧好几天,再往后他又听到自己的表哥对他说。
“仅仅这一点爱是不够的,你需要更大的爱,对不对。”
已经尝到甜头的小孩,怎么甘心那一点点的爱,在陈柘野的授意下,他做得越来越过分,很快这件事被他父母发现,可小孩死活不供出是陈柘野给他出的主意。
反而无法接受地质问他们。
“为什么你们不能多给我一点爱。”
“为什么要给我生弟弟。”
再后来,那个小孩被送出了国外。
事后,他害怕地找上陈柘野,想要告诉他这件事是不对的,可陈柘野站在窗户口,早就预料他的到来,浅笑地看着他。
“怎么样?表弟,看了这么久的舞台剧,好看吗?”
“为什么?”陈锦愉战战兢兢地问。
“因为人的劣根性,是喜欢看热闹。”
陈锦愉当场被吓得毛骨悚然,回家后发起了高烧。
朝殊听完全部这件往事后,没想到陈柘野从小就是一个坏种,而陈锦愉害怕地对着他说。
“你千万不要对他有任何心软,他最擅长欺骗,不要相信他。”
可他们殊不知,有人将他们的照片还有这段监听的对话,发送到某个人的邮箱。
原本正在开会的陈柘野,听到了一声,“咚——”几条邮件的信息。
朝殊跟陈锦愉聊完后,他沉默了一下。
陈锦愉惴惴不安,这时候服务员从他们身边路过,旁边有个家长带着小孩,小孩不小心撞到服务员,服务员手里端着点心,吓得赶紧端紧托盘。
服务员好不容易端好托盘,小孩子却被吓到,大声哭起来。
家长是个中年男人,看到自己儿子哭了,心里那一个着急,拉着服务员,大声嚷嚷,“你把我儿子惹哭了,快跟我儿子道歉。”
服务员急得脸白,“我没有,你家儿子是自己哭的。”
“我亲眼看到就是因为你站在中间,让我儿子撞到,我儿子才哭的。”家长咄咄逼人,让围观的朝殊他们看得皱眉。
陈锦愉当即站起来,指责家长,“你别太过分,我看到是你儿子自己撞过来的,你怪人家小孩?”
家长本来看到陈锦愉这个长相有点害怕,可是一听陈锦愉这个声音,忍不住出言嘲讽。
“你这个公鸡嗓子,跟我掰扯什么,别在这边装好心。”
陈锦愉被气得脸红,还是朝殊站出来,眼神冷漠盯着家长,这个家长被朝殊冷冰冰的气势,给弄得有些害怕。
“既然这位先生,这么确定自己有道理,那我去找经理要监控,看看是谁说的有理。”
“你——”家长心虚地只能将嗓子拔高,后面经理过来,朝殊将这件事情告诉经理,经理神色不变,笑脸盈盈地朝这位家长说。
“先生,我们这边有监控,你要不要来看看。”
家长闻言,心虚地夹着尾巴就跑了。
朝殊也懒得看后续,只不过中途那位被欺负的服务员悄悄给他们端来两份慕斯小蛋糕。
“这是我的谢礼,谢谢两位先生。”服务员感激地朝他们道谢。
朝殊他们也没想到,帮了一个小忙,还能得到一份小蛋糕。
不过,陈锦愉不好意思地说,“可我不喜欢吃甜的。”
可服务员已经离开,朝殊看了一眼的小蛋糕,陈锦愉觉得他眼神看起来有点心动,低声询问,“你喜欢吃甜的吗?”
朝殊矜持地说,“喜欢一点点。”
陈锦愉转瞬将小蛋糕堆在他面前,肉眼可见,朝殊的神色很开心。
于是陈锦愉看到朝殊握着小勺子,一口一口挖着蛋糕吃了起来,特别是当吃进肚子的小表情,很像他朋友家养的布偶猫,高冷,结果一到喂食,就冷冷地举起小爪子,勉勉强强地趴在碗旁边吃起来。
朝殊这个表情跟猫很相像。
不过陈锦愉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不好意思地问,“朝殊。”
“怎么了?”朝殊转过头看他。
却听到他磕磕绊绊地问他,“你不觉得我的声音很难听吗?”
朝殊很奇怪地看他,可陈锦愉只想狠狠甩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也许是这里的氛围很温馨;也许是小提琴的缱绻声;也许是朝殊会相信他这个看起来从小就不好相处的人;也许是朝殊是第一个没有对他声音流露厌恶的声音。
可朝殊现在这个表情,却让他紧张,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让他惴惴不安。
“我不是故意问这个问题。”陈锦愉尝试自己刚刚是说错话。
朝殊抬起手,打断他紧张的对话。
“你的声音不像人类的声音,但很像夜莺的声音。”
“什么?”陈锦愉不理解地看着他。
“夜莺早上都会自豪地发出自己的声音,迷人动听,你只是缺少找到一个欣赏你的人,况且,我觉得你应该要像夜莺一样,自豪骄傲。”原本朝殊淡漠的脸上,浮现了鼓励,这让陈锦愉声音局促,却又试图发出一长串的声音,最后只能憋出两个字。
“谢谢。”
“没事,我其实很小的时候,发高烧,嗓子嘶哑,我去幼儿园,很多人笑我,说我的声音难听,还朝我扔橡皮,书本。”
朝殊对他说起来习惯往事,然后声音坚定地说,“我哭着跑回家,妈妈安慰我,外婆让我夸赞我的声音像夜莺好听。”
“可惜,等我病好了,嗓子就不像夜莺了。”朝殊的话,让陈锦愉心情放松下来,“谢谢。”
“我也没说什么,你也不要太在意其他人目光,你要想着,他们没有你这样好听的声音,才会嫉妒你,想要将你拉下来,看你难堪的表情,再取笑你,所以别上当。”
朝殊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而这句话陈锦愉何尝不知道,只不过最后那句话,倒让他苦笑一声,他真的太陷入自我。
不过这次跟朝殊聊天,也让他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
等朝殊差不多要回去,陈锦愉喊住他,在他身后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帮你。”
“那个如果你想离开陈柘野,我也能帮你。”
在面对他紧张的不行的样子,朝殊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好。”朝殊转身,对他挥挥手。
后来,朝殊在商店买了一把智能拖把,专门用来拖地,买回去后,他开始打扫卫生,也翻出来之前外婆躺着的藤椅,拉出来清洗一遍,放在阳台上,让太阳暴晒。
他忙活了一天,等到晚上,才将屋子全部打扫干净,而原本沾满灰尘的家,也恢复了记忆里的模样。
当晚,朝殊居住在这里,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朝殊在阳光的照耀下才醒来,这才发现自己晚上睡觉没有拉窗帘。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将窗帘拉下去,然后发现楼下又有那辆熟悉的迈巴赫的车。
朝殊视线一顿,手指落在窗帘上,在想,是陈柘野吗?
他来南城了?
朝殊蹙眉,没一会他若无其事地将窗帘关上,给自己准备早餐,刚吃完后,他这才翻开手机,发现陈柘野今早上给他回了一句。
——早。
而顾城离也给他回了一句。
——早上好。
朝殊回了顾城离的信息,至于陈柘野他假装没看到。
回完信息,朝殊给自己换好衣服,出门准备去外婆的墓园再看看她。
毕竟难得回来,他想多陪陪外婆。
今天的天气还算晴朗,朝殊换了一件单薄的外套,才出门没几步,便感觉几分温意,他先去买了花,然后去了一趟墓园,出来的时候,发现那辆黑车。
朝殊蹙眉,走了过去,车也没开,像是故意暴露在他面前,他敲了一下车窗,意料之外,是刘助理的那张乐呵呵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朝先生。”
“你怎么在这里?”
“我家先生说,怕你有危险,所以让我保护你的安危。”刘助理说着,边叹气说,“我知道我们先生的性格确实有问题,可是我们先生,也只是第一次追人,没有经验,他之前从来没有跟人有过关系,男女朋友都没有交过,这第一次,难免失控了点。”
朝殊看着刘助理为陈柘野解释,只是冷哼一声,可刘助理却从后座位上,拿出早上准备好的蛋糕。
“朝先生你放心,这不是先生安排的,是我买的,因为之前听先生说过你喜欢蛋糕,我的姐姐,刚好在南城开了一家蛋糕店,我给大家都买了,刚好也给朝先生,你带一份。”刘助理八面玲珑地说,然后一边将蛋糕塞给朝殊的手里。
原本朝殊想退回去,结果刘助理关上车窗,一副“朝先生你就接受”的姿态,没办法他只能拎着蛋糕回去。
刘助理默不作声地让司机跟着,这时候,他随身携带的耳麦传来响声。
“他接了吗?”
“先生,你放心,朝先生已经接了。”刘助理向他禀告这件事。
陈柘野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眼神落在发过来的邮箱照片上。
久久没有移开。
听到刘助理说办好后,他的神色才放松一点,可是当看到画面上的照片,还有那份录音,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两个人。
一个疯狂叫嚣,想要吃掉他的全身,包括胰脏,还有那张冷血的心脏。
可另一个声音,在努力克制。
“你之前让他害怕,你如果再这样下去。”
“他会离你越来越远。”
“可是,起码他在你身边,需不需要他的心,有什么用。”
“不,他的心,才是最美味的。”
两道声音在互相打架,陈柘野的面色也阴沉难看,最后,陈柘野将电脑关上,阖眼小憩一会,试图甩开脑海里的声音。
可路过走廊的员工,突然听到办公室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没一会,李助理走了进去。
再然后,李助理脸色惨白走了出来,紧接着就是医生走了进去。
等到所有人议论纷纷,到底怎么回事,就看到他们的老板,左手缠着绷带,脸上面无血色地走了出来。
陈柘野感受到手臂的疼痛,可他却轻笑,吩咐李助理,“这几天我受伤,让高秘书代替我出席会议。”
李助理欲言又止,眼神看向陈柘野的手臂,不自觉染上一丝惊恐和不理解。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进去,就看到陈柘野拿着烟灰缸,含着笑意,用力过猛的直接砸断自己的胳膊。
陈柘野知道他进来,并不在乎,只是流露病态的笑,看着被砸的青紫的胳膊,露出不满,喃喃自语。
“这种程度,不够不够……他肯定不会放下戒心。”
李助理看到自己的老板,跟个疯子一样,不停地砸自己的胳膊,吓傻了。
不过他很快惊醒过来,赶紧上前去拦住老板,可他根本拦不住,没办法李助理只能先去喊医生过来。
医生过来也被这情形惊呆了,差点都站不住,最后在李助理的提醒下,忍着惧意包扎处理伤口后,医生还是忍不住提议,“先生,要不去医院拍个片子,检查一下。”
“不用,太慢了。”
陈柘野古怪的一句,让医生摸不着头脑,还是李助理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不是代表陈柘野想去南城找朝殊,可是刘助理不是在那里吗?
李助理觉得这个想法太荒唐,可是面对陈柘野如此病态的一幕,李助理害怕地发抖,咬了咬牙,拨通了很久没有打过的电话。
而电话那头是陈柘野,现居国外的亲姐姐。
当陈雪颜听到自己弟弟已经发展到这么疯狂的地步,第一时间,坐飞机赶了过来。
陈雪颜长得跟陈柘野很相似,但面轮廓有女性的娇柔,美丽动人,一双桃花眼涂上上翘的眼角线,像猫一样野,配上那红唇,高跟鞋,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
随着她的到来,周围的气息也被压得很低,当她看到自己弟弟这副鬼样子,她神色一凛,抓着陈柘野去医院检查,可陈柘野不肯,眼神的戾气,配上那唇上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最后陈雪颜眼神示意自己带来的保镖,然后故意跟他说,“我昨晚梦到了妈妈。”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陈柘野的注意力。
也在这时候,陈柘野的手被保镖用镣铐烤住他试图挣扎,可陈雪颜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朝殊。”
果然,他彻底安分下来。
陈雪颜松了一口气,疲倦地让人带他去医院做检查,在离开时,陈雪颜看到书桌角的血迹,还有厚厚的烟灰缸,整个人鸡皮疙瘩抖起来。
几年没见,陈柘野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
朝殊不清楚陈柘野此刻的情况,他拎着蛋糕回去,中途却不小心被一个人撞到,手里的蛋糕差点要摔在地上,还好被他紧紧抓在手心里,而对方刚想逃,却被朝殊扼住手腕。
“苏戎?”
戴着帽子,急匆匆地想跑的苏戎,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慌张地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朝殊,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朝殊。”
“你怎么了?”朝殊看他打扮得神神秘秘,头上戴着帽子,还戴着口罩。
可苏戎来不及解释,只是想赶紧离开。
“朝殊,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等等——”朝殊拉住他,神色严肃地问他,“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苏戎害怕地摇头,想要甩开朝殊的手,可朝殊一把将他带到别的地方,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将他带走。
一路上,苏戎坐立不安,试图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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