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位侦探在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解决这个案件了。
鹿野院平藏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这个有些古怪的小孩,在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对他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交给我吧~
“好啦,那么现在,就由侦探来惩治恶人吧。”简单地从已经习惯了有侦探来插手案件的警察哪里了解了案件详情,他轻巧地从毛利小五郎和石川正慈中间穿过,在尸体的身边站定,垂眸看着死者的随身物品。
“其实这件案子很简单嘛,死者的随身物品里缺少了手机,这就已经锁定了嫌疑人的范围了。凶手拿走了死者的手机,说明手机里有对他的身份的直接指向,也就是说,凶手是死者在最近就有过联系的熟人。
更确切的说,是最近有过联系的仇人。
这一点的话从死者的社会关系去搜查就行了,而这个案子的关键点,就是凶手是怎么进入理应是密室的工具间的。”
一边说着,鹿野院平藏一边走进了走道,来到工具间门前。
“这种会在关上时自动弹出锁舌锁上的门其实有一个弊端,就是在长时间使用后容易发生卡顿,导致门看似锁上了,实际上没有锁上。
这种新装上的门当然不会有这个问题,但是……”
鹿野院平藏伸手摸了摸门锁,再将门关上。
“咔!”有些沉闷的响声自门锁处响起,紧接着,鹿野院平藏将门拉开。
“看,就像这样。凶手就是在门锁中塞入了棉花或者卫生纸之类的东西,让门只是看上去锁住了,实际上直接就可以打开。”鹿野院平藏艰难地扯出塞在门锁里的卫生纸。
“这个门锁的洞很小,棉花之类塞进去之后,如果带着手套的话,很难抠出来,也就是说,只要找到那团棉花就可以破案了。
至于那团棉花在哪里……”
江户川柯南看向已经有些难掩慌张的石川正慈。
被他寄予厚望的鹿野院平藏却突然摊了摊手,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无奈道:“这种关键性证物一定被凶手好好的藏起来了吧,我可不知道哟~”
“稍微努力一点吧,警官们,自己去找吧。”
闻言,江户川柯南愕然:怎么会?!证物明明就在凶手的身上!鹿野院平藏怎么会看不出来?
某种灵感突然在脑海中闪过,江户川柯南的瞳孔在这一瞬间惊恐得褪去了颜色,少年侦探从石川正慈身边走过的那一刻在他的眼前慢放。
鹿野院平藏是怎么确认凶手使用的是棉花团的?他自己明明就是用卫生纸做的示范!是推理得出的吗?还是说……
“好了,案件结束了,恶人会得到惩罚的。”鹿野院平藏走到目暮警官身边,“你说对吗,警官先生?”明明是在问目暮十三,他那双通透的碧眸却是在看着江户川柯南。
这是江户川柯南第一次被少年侦探以这种敌意的姿态锁定,那双眼眸在此刻闪烁着冰冷的警告的光芒。
“唔……我的伙伴应该是叫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哟,小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江户川柯南身后的达达利亚蹲下身,好心地给他翻译伙伴的意思。
案件就这样以“关键性证物尚未找到”为结果暂时结束了,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警方都得在附近寻找凶手作案时使用的工具,并且大概率会以找不到作为结束,成为悬案。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至于现在,当搜身结束,确认身上没有可疑物品之后,石川正慈才被放离了临时被警方征用的房间。
他深吸一口气,沉着脸前往神里绫华的休息室。
一直在注意他的江户川柯南立刻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在石川正慈拐弯的时候迅速往他脚下丢了一个贴纸型监听器,随后藏在了大花瓶的后面,准备开始录音。
那边,石川正慈很快就到达了神里绫华的休息室外,敲响了房门。
房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鹿野院先生……”他刚开口。
“等等。”鹿野院平藏打断了他,总是有些轻快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我最近发现你们这里有不少有意思的小科技产品,让我先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带‘小虫子’进来吧。”
糟糕!江户川柯南暗自祈祷不要被发现。
可惜,这并不是祈祷就有用的事情,很快,鹿野院平藏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家伙,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我们互不干涉,怎么样?你知道的,我可不会做坏事。好了,下次见~”随后就是一阵杂音。
监听器被破坏了。
石川正慈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前往神里绫华的休息室的。
神里家,石川正慈对这个家族实际上并不了解,只是在他陷入瓶颈之时,这个家族的家主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并且表示愿意资助他建立这栋森林酒店。
作为一名商人,石川正慈当然不可能毫无戒心地直接答应,可是在与神里绫人的一番交谈之后,他有不得不承认对方提出的条件十分优厚,展现出的实力也深不可测。
那个看上去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就那么浅笑着坐在他的对面,就能轻而易举地看出谈判的底线,不断地给他施压。
神秘、古老、强大,这就是石川正慈对这个家族的全部印象。
所以他也并不意外这样的家族会拥有一位可以在瞬间看破真相的侦探。
可是,这位侦探为什么会包庇我?是因为我是神里家的合作伙伴?不管如何,那两样警方没有找到的证据恐怕就在他们手里,我得拿回来。
这么想着,他走进了套房里。
房间里的景象有些奇怪。
翻阅着一本砖头似的书籍的神里小姐放松地坐在沙发上,在她的身边,那个叫作早柚的小女孩蜷缩成一团,好像已经睡着了;往里面稍微深一点的,原本应该是餐厅的地方,标配的大餐桌不翼而飞,两个青年正在空出的地面上切磋;而那位鹿野院侦探则是坐在吧台边,手边放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的正式被揉成一团的橡胶手套和棉花团。
有那么一瞬间,石川正慈感受到了莫名的窒息。
就好像在他眼前或站或坐的这些性格各异的人都生活在另一个他完全无法接触的世界里,而他则站在一个即将耗尽氧气的玻璃罩子里。
那为鹿野院平藏见到他进来,很是友好地朝他笑了笑,于是他就好像被某种仪器锁定住了,只能任由对方打量、观察——与审判。
“好了,无关人士已经请出去了。”看上去有些纤弱的少年轻松地将手里的窃听器捏成粉末,语调微扬,“说说看吧,石川先生,你的动机是什么?”
石川正慈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鹿野院平藏挑眉,单手一撑坐上了吧台,随手将装着手套和棉花团的塑料袋捞到怀里:“你不会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吧?”
石川正慈眉心一跳。
“啊!我懂了,是蠢货的挣扎啊。”鹿野院平藏自问自答地点头,“别担心,石川先生,我容许一切正义之行,现在对你的询问,只是作为一个侦探的好奇。”通透的碧眸直直地看进石川正慈的心里,“你,是在复仇吧?”
“你怎么……”石川正慈条件反射地想要反问,还未说完,就苦笑道,“原来这就是侦探吗?真是可怕啊,您真的没有读心术之类的能力吗?”
“嗯?有啊。”鹿野院平藏点头,在石川正慈震惊的眼神中说,“我的直觉就是我最厉害的能力。”
“是吗……”石川正慈摇摇头,甩去脑海里的混乱,妥协似地开始讲道,“那家伙就是一个人渣!”
石川正慈、毛利小五郎和小林洸是国中同学,国中时期,石川正慈分别跟两个同学的关系都很好,只是后来,与毛利小五郎因为妃英理的事情产生了矛盾,日渐疏远起来。
于是,他开始与小林洸更加亲近。
石川正慈的姐姐也正是因为弟弟才与小林洸相识的,两个人曾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然而,在石川姐姐高中毕业,小林洸国中毕业的时候,两个人就因为意外发生了关系。
石川家家教保守,加上两个人一直很相爱,石川姐姐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还是开始为两个人规划未来,对于小林洸以甜言蜜语要求亲密接触的事情也难以拒绝。
然后,在石川姐姐上大学的某一天,石川正慈得知了姐姐跳楼自杀的消息。
“因为有小林洸的证词,警方判定了姐姐是抑郁症自杀,我也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么以为的,直到一年前。”
一年前,石川集团走上正轨,开始在业界真露头角,石川正慈的事业蒸蒸日上。
某一天,他收到了小林洸的邀约,对于这位差点成为自己姐夫的国中的好兄弟,石川正慈还是念旧情的,想着就算是老同学想要寻求什么帮助,能帮的也就帮了。
但他没有想到,这位在他的记忆中一直对姐姐很好的老同学在餐桌上甩出了一沓照片。
“正慈啊,按理来说,我还能叫你一声老弟呢!哈哈,雅子以前是不是就喜欢这么叫你啊?”穿着皱巴巴的衬衫的男人笑得恶心猥琐,贪婪与轻蔑凝固在他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里,“哎呀,你看看这些照片,啧啧啧,雅子还跟你长得挺像的嘛。”
那恶心黏腻的话语并没有激起石川正慈的怒火,他只是近乎呆滞地看着那些被压在藏着污垢的指甲下的照片,大脑一片空白。
石川正慈的名字不是父母取的,而是当时才两岁多的姐姐取的,那时候的小姑娘说,希望自己的弟弟以后会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所以就叫正慈。
毫无疑问,石川正慈一直很爱自己的姐姐,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姐姐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竟然被这个人渣贩卖给了不知道多少男人!
“虽然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但是这些照片暴露出去恐怕对你还是有影响吧?”对面的恶魔还在低语。
“你想要什么?”石川正慈听到自己冷漠地发问。
“钱!我要钱!你给多少我要多少!”
此刻,站在鹿野院平藏面前,石川正慈毫不掩饰地说:“我并不确认姐姐的自杀是不是因为他,按照他的说法,他每次……都会给姐姐喂药,可能姐姐到底都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
“但是,我不能让这样对待姐姐的人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鹿野院平藏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石川正慈,像是在评估着什么,好一会儿,他才问:“为什么要邀请毛利小五郎?据说那是位很厉害的侦探。”
闻言,石川正慈有些迷茫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那种敲击仇人头部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尖,带来一点点的麻意。
“我不知道姐姐会不会支持我这样做。”他飘忽道,“如果毛利成功发现并阻止了我,那就是姐姐不允许我这么做;如果我成功了,并且被抓了,那么就是姐姐允许了我的复仇,但是并不宽容我的错误;如果我既成功了,也没有被抓,那么我会带着姐姐的那一份重新开始。”
那种被评估审判的感觉消失了,鹿野院平藏从吧台上跳下来,将手里的塑料袋往沙发上一甩。
明明好像睡得很深的早柚猛地睁开眼,伸手抓住了砸向神里绫华的塑料袋,有些迷茫的四处望望,把塑料袋放到茶几上,又缩回去了。
神里绫华淡定翻书。
“好了,我这边的关卡算你过关了,石川先生。”鹿野院平藏摆手,朝里面的房间走去,“侦探的场合结束了,接下来是商人的场合。”
石川正慈茫然眨眼,呆愣地转身,看向神里绫华。
“啪!”合上手中的书,神里绫华抬头与他对视,露出一贯的温和笑容,这个笑容本身就是为了应付这种谈判场合而向神里绫人学过来的,与神里绫人几乎像了个十成十。
石川正慈条件反射地起了鸡皮疙瘩。
“石川先生已经见过兄长大人了对吧?”神里绫华语调平和,“作为神里家的家主,兄长大人平日里事务繁多,我们大家都一直希望为兄长大人提供最好的工作环境,而在这座城市,兄长大人甚至还没有自己的办公区。”说到最后,神里绫华的语调真切地凝重起来。
“额……您的意思是?”
“石川先生知道横滨的森氏会社吗?”
“有所耳闻。”
“据说,森氏会社的总部就是横滨的地标性建筑,也就是那五座大楼。”神里绫华叹了口气,“现在条件有限,我想,至少也得先拥有一栋再说,您觉得呢?”
石川正慈:缓缓打出一个问号jpg.
“您是说,您想建一座大楼给神里先生办公?”
神里绫华摇头:“我的意思是,我要我们现在脚下的这栋大楼。”
在餐厅里半切磋半指导的达达利亚听到了这番对话,猛地用力,将托马摔出去。
“嘭!”托马躲闪不及,整个人撞到墙上,龇牙咧嘴地扶着墙站起来。
随后,在神里绫华和石川正慈同时投过来的视线下,达达利亚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把西伯利亚先买下来?”
…………
神里绫华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继续说:“总之,来谈谈吧,石川先生。”
她将合起的书放在桌上的塑料袋旁边:“用一栋大楼买下今后的未来,很合算,不是吗?”
毛利兰是被一阵茶香味唤醒的。
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深褐色沉积着岁月的木纹的天花板,她有些恍惚地坐起身,茫然地看向周围。
这里是一间和室,柔软的米白色榻榻米里透出被阳光晒过之后的味道,稍远的地方是一张简单的矮桌,矮桌上摆放着一个托盘,唤醒毛利兰的那阵茶香正是从托盘上传来的。
这里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毛利兰的记忆里,自己应该刚刚躺上床,拿起手机正打算要刷一刷推特,然后……然后她应该是睡着了?
总之,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应该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
是梦吗?
看着周围无比真实的一切,她有些迟疑地猜测到。
正在她还在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紧闭的木格纸门被突然拉开了。
毛利兰:!
心下一惊,毛利兰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四下寻找能够躲藏的位置,然而这不算大的和室里只有地上的榻榻米和矮桌,没有任何能够藏人的地方。
随着门完全打开,毛利兰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上。
然而,走进和室的人却好似根本没有看到毛利兰,径直走到了矮桌边跪坐着。
原来真的是梦啊。
毛利兰松了口气,这才大着胆子地开始观察走进和室的两个人。
那是一位穿着简单男士和服的青年和一位穿着剑道服的男孩,两人并肩走进和室之后,就在矮桌边坐下,互相对视着,表情严肃,一直没有说话。
青年和男孩的眉眼间有些许相似,大概是父子二人。
在两个人都很沉稳严肃的气氛下,毛利兰下意识地压低了呼吸声。
“呼——”一阵轻微的风从拉开的木格门吹进来,带进两片打着旋下落的粉紫色绯樱花瓣进来。
男孩下意识地看过去,随即反应过来,懊恼的神色爬上他尚且稚嫩的脸蛋:“抱歉,父亲,我……”
“绫人。”青年打断了男孩反思的话语,神色稍稍柔和一点,抬手将面前的茶杯推到男孩面前,“你的心还不够静,心不静,剑就不会稳。”
“绫人,你要记住,身为神里家的长子,未来的社奉行之主,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一定要保持平稳,临危不惧。”
男孩有些闷闷不乐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低声应道:“是。”
“怎么了?”察觉到长子的情绪,青年询问。
“无事,父亲。”男孩摇头,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只是最近的课业有些繁多,我……有些疲惫。”
或者说是厌烦。少年人本就是心性尚且浮躁的年龄,作为长子,神里绫人自觉自己未来需要当担许多责任,承载许多期望,但是他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当同龄人都在肆意玩乐的时候,他内心难免也会有些艳羡。
他自知自己不应该出现这种情绪,不应该辜负父母的期望,但是人难免会有想要偷闲的时候,而且最近,他还在武馆认识了新的朋友……
神里家主沉默了一会儿。
在父亲的注视下,神里绫人愈发感到心虚起来,正要说些什么。
“罢了。”神里家住难得笑起来,叹息道,“你新认识的那个从蒙德来的小子,叫托马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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