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忙帮得挺大,竟然把人家私馆给端了……还救了那个文竹姑娘,人姑娘又间接跑他府上了……
晁错越说越烦躁,把银色的头盔取下来,使劲地揉了把扎得太紧的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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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此前的皇子战争,八皇子轩辕端观察到四皇子轩辕夏有意争对胡裴(轩辕夏屡次邀请胡裴去卜耀阁),轩辕端也知道了轩辕夏和轩辕月暗地里的关系,才将计就计,利用轩辕夏的心思设计他,从而促发轩辕月误会轩辕夏要投靠轩辕玄(事实上,轩辕夏的身世以及宫中经历,造就他是个没有安全感、以及谁会护他就偏向谁的皇子。从前是大皇子,后面是六皇子,三皇子回来后就有意动,又因嫉妒和扭曲的内心想害胡裴。)
2.轩辕端把自己坑进牢里,只是想知道胡裴会不会来救他,也是轩辕月和胡家二房结亲,带给他危机感。
3.雷冥尊搅局,他不是故意这样的,他是要找出真正杀轩辕夏的凶手。目的一、帮助轩辕夏的灵魂平息愤怒。目的二、胡裴的附死胎而生会扰乱他人的命运。轩辕夏想害胡裴,因而被局势利用而死,与胡裴是有关联的。所以,雷冥尊这样做是在帮胡裴断人间的因果链。
4.轩辕端行的就是阴诡算计道,借局势赌赢了这茬,从青铜位直接上位成功到钻石位。哈哈……至于王者位置……前文说过了下一任是女帝!!!!!
胡裴瞧晁错这烦乱的模样,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姑娘一定很喜欢你。”
【不然,次日不会流出那样的话,她文竹姑娘……应该是想嫁给晁错。】
胡裴又问道,“那你呢?”
本来在纠结的晁错瞬间气了,抿嘴压着怒气背过身去。
他看着远方的黑暗阴丛,磨牙道:“胡裴,你听过一句话吗?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珍贵。你既如此放不下我、又不愿迁就我,那就让我得了一次。
不管是心,还是人都行,如何?”
胡裴呆了呆,不知话赶话能令晁错说出这样的话。
他转身就打算离去,擦身而过时反被晁错抓住手臂,被用力一拽,扑进晁错的硬甲怀里。
猛地撞进去,两人都为之一震。
晁错趁机狠狠地揽住他紧实窄细的腰身,一手按在他的后背不让他挣开去。
他咬着牙,压抑道:“阿裴,我心悦你。此情无关风月,只因你心动。
如若你不愿,我不强逼你认,你也不能次次拿话伤我。可好?”
胡裴感受他胸膛的激烈震动,冰凉的铁甲后面温暖在蔓延过来。
他阖了下眼睛,复睁开,压下涌上喉咙的无缘由涩意。
“晁错,我的心……丢了。”
晁错的心猛地涌出一股酸意,冲击得连鼻头都有些发涩。他不愿松开胡裴,磨着牙一字字地蹦出:“我把我的心给你。”
胡裴压下心绪,轻轻地摇头,缓缓地道:“不一样。”
“一样的一样的……”晁错把他推开几许,盯着背光的胡裴几不可见的眼睛,极为认真道,“我不管你投生几次,那人是谁。今生你是胡裴,你遇上是我晁错。
我晁错心悦胡裴,爱你此人。
你没了心,我有,我来填满你。
胡裴,我只求你,不要再像刚才那样、以前那样,推拒我。
求你,可好?”
胡裴看向迎面月光的晁错脸庞,那脸上的双眸缀着星海明月。
他的指尖随晁错的话轻微的颤栗,目里更是莹润湿意。
胡裴好想开口应他一句,回应他一声。
然而,晁错的银铠韵着月光的银白,令胡裴想起当年爬出九幽往生池后被鬼吏殴打折辱的痛,一撅一拐跌跌撞撞爬闯过奈何桥、望乡台的伤、恨,游渡忘川大河时被波澜掀覆的滔天执念……
这些过往,全都让胡裴无法回应他一个字。
他只能隐忍般道:“对不起,晁错。”
晁错的手从他的双臂滑了下去,一向阳刚的脸上浮起不服输的骄傲。
他看着胡裴跌跌撞撞的下山道离去,昂首深吸口气后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头盔,拍打几下后重新戴上,大步向山下追去。
【欧阳先生说过:打战不比谈情。
打战要穷追猛打不松手。谈情就要反其道而为之,得迂回苟进。
胡裴,你的心丢了!?
呵,那我就迂回战术,送你颗真心。
有情如你,心软如斯,岂会真舍我之情?】
“啊……这夜间的风真不错呀。”晁错边走边自我攻略。
察觉暗中有声,他凝目过去,盯向树后壁角的阴暗处,忍不住讥笑出声,“八皇子,有没有人说你站在阴暗的角落,远比站在阳光下更合适?”
轩辕端从树后走出来,一双隐在树荫暗处的眸光淡淡地凝向晁错。
这一刻,俩人一路从金都行来的伪装都卸了下去。
轩辕端知道,如果胡裴不站在自己这边,比前头几位皇兄年龄小,步子进度又慢几拍,他将更难有机会登顶皇位。
“呵呵……晁将军,追人,尤其是追男人,像你这样是得不到的。”
“哦,”晁错人高马大,站山阶高处,立在轩辕端的面前。
他抱胸俯视道,“那你呢?别跟我说你对胡裴没念想。
当年我……就听说你和自己的宫侍不清不楚。”
晁错的爹晁纲就曾在府上八卦过一句“八殿下荤素不忌、男女不辨”的话。
轩辕端眯眸,嗤了声:“本殿下看重得是胡裴这里。至于他的人,天下美人何其多,将来本殿下若能成就大业,天下的美人都属于本殿下。而他胡裴将会是本殿下最为器重的臣子。”
“哦,天下美人?胡裴也是美人,也是天下人……”晁错倾身靠过去,一张刚毅的脸硬是凹几分阴险狡诈,“三皇子还在金都呢。你说什么大话?
难道你还能带这几万铁甲军、还有我的神鹤甲奇袭金都不成?
嗤。若是这样,除非我死了。”
轩辕端握紧拳头,压怒火看向晁错稳步下山,往天机宗的待客山寮去。
他一双目光盈满隐忍的怒火,回首离开国子大学后一路走来的人生,全无被人敬重的时刻。
【堂堂大周皇子被个小司马将军耻笑!?
晁错,本殿下会让你知道取笑我的代价,意图染指本殿下看中的东西,你就该死,如他轩辕月。
轩辕玄人在金都?……那是不是让他离开金都,就有机会杀了他呢?】
轩辕端随即想到晁错话里的另一重解法,一条新的计划在他的心里滋生而起。
夜深人静,玄坤山的鸟兽不丰,更显得夜里山中静谧。
此地偏西北,一年唯有两季,夏季和冬季。
如今正值夏季除,山林物产本丰富,却在这玄坤山不多见,可见此地肃杀的程度,连野兽都不愿意停留。
但是,塞外加上三圣道府共有六道府,确实粮产富饶,上呈六卿事寮的折子都有记录,产出远胜过沿秦连长墙内的数个道府。
如果放摩尔人入月罗山阙,它日两族通商往来,以摩尔人的野心,定会谋夺秦连长墙外到月罗山阙间的广大地域。到时候,摩尔人扎根六道府,就再难把他们打退回山阙以外。
所以,摩尔人意图谈和、通商往来,不过是换个方法进入山阙。
大周根本不能同意此事。
胡裴压下思虑公事的心绪,转而静静地躺在榻上。
山间风寒,尤其是这种高寒地方,连室内的榻都暖不起来。
他摸了摸被上的狼裘,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晁错在山道上说的话。
晁错说:“我把我的心给你。”
耳尖回荡这句话,胡裴压在涌出酸涩处的心口,喃喃道,“如果能记起来就好了。
那样,了了一生所求,也能在这充满暖意的人间起一段新的桃枝佳话。
我想留在这凡世,大抵还是因为有这么多温暖的人。
沅芳身死也要为儿报仇,胡家夫妻爱子心切、处处筹谋,便是先生再如何眷念权势,在国之大义上也是慎思慎行……就是晁错这样的人,一旦动了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何尝不是同自己这般,偏执到念一人、眷一心。”
这一夜,胡裴愣是被晁错在山道上说得那翻话整得没睡着。
晨起时,胡裴的眼圈周边都黑了。
三圣司徒嵇伽见了他,就尬言:“胡大人在此地不习惯,西北高山苦寒,确实难以适应。”
胡裴心情不好,本也不喜说话,就一言不发了。
相反,晁错的心情很好。大清早的他带人操练回来,攀关系去看天机宗的弟子训练,一早上从山巅下来就兴冲冲。
他见胡裴心情不好,就更好了。
【这说明啥?
说明胡裴被昨夜一番话搅得夜不能寐啊。
既不得安宁,说明那些话入了他的心他的脑嘛,若是能在心里扎根生芽就更好了。哈哈……】
当然,晁错在面对胡裴时,还是压面色,极为严肃:“胡大人,这里的天比金都亮得迟些,太阳下山又晚,怎么不多睡一会?”
【瞧瞧这黑眼圈儿在那玉白的脸上好突兀,心疼。】
晁错的眼里泛着兴奋的光,一边又真心疼胡裴。
他那纠结的情绪恨不得直接押胡裴回榻上来个左右三圈、滚在一处、好好睡上一觉,把失去的气色补回来。
相较于晁错的自然严肃,胡裴显得有些挣扎无言。
他直接转道去轩辕端的附近,因他知道晁错看不惯八皇子近他身。
【嗯,这罪魁祸首让人夜不能寐、不得安宁?
既如此,反将一军,好好气他。】
晁错看轩辕端主动亲近胡裴。
这心眼儿又比针眼还小。
他重重地咳了声,“司徒嵇伽大人,晡时前我们就出发,大家准备动身下山吧。”
【我让你们聊个鬼的天!】
轩辕端窥明晁错的心态,暗呵了声,随胡裴一起下山行去。
天机宗主轩辕凌天再没出现。
昨夜,轩辕端上山没见到他人,谈不上套一句关系的话,遂在下山后遇见胡裴,不及出去晁错就来了,他刚好站在树后听了次壁角。
这会,轩辕端回首玄坤山道。
【祖上的轩辕龙令不好拿,从轩辕凌天手上拿轩辕龙令更是不易。
此法在这里行不通了,还得再看轩辕睿的本事,他能不能入轩辕凌天的法眼。
但是,与其走那不可能的道,反倒是晁错一言点醒梦中人。】
轩辕端可不信如今的轩辕铁甲军真能如铁板一块,油盐不进。
晁错领一行快马,快速从玄坤山北边奔下,直奔三十里外的月罗山阙。
离山阙越近,一路上轩辕铁甲设置的关卡越多,足见铁甲军对摩尔人的重视程度。
光是一路行来的三十里内,遍布了三万铁甲军的驻守营地,而他们的粮草全由三圣道府周边六道府供应。
胡裴一路行来,至眼前的高大木质栅墙前。
超大的松木栅栏墙体横亘在两夹山道上,在复杂的军事工事前,凹栅门下遍布密密麻麻的铁甲军将士,再及木栅桥到两夹山顶,无数的兵将驻守在上面,还有许多士兵在填充扩建木栅桥梁。
胡裴不无想到,【论起忠君爱国,真得无人可比铁甲军。】
便是胡裴这个未来太宰,都谈不上忠君一说。
有时候,他的心里还会想:【铁甲军都这样了,轩辕凌天都不曾动用传说中的轩辕龙令反了狄赓帝。
这就是轩辕家的祖训吗?为民而不为己。】
胡裴好似看到了大周未来的景象。
【如若此山阙的守护神不在?
那一定是大周未来的灾难。】
嵇伽同早已等候在此的三圣道府司马田不易交接,带胡裴一行人上木棹桥梁,上了在山道的栅栏工事顶。
胡裴站在险象环生的栅道木桥上,从山间远眺出去。
两山夹下是条不知通往哪里的幽暗狭窄道路,西北方的冷风从这山坳间呼啸而来。
随田不易的带路,一行人爬上旁边的山顶高地,上面有铁甲军带的远程投石车、远距离长矛连射弩车,再及掩映在大树下的兵器武营等。
站在此高处,一行人再看向西北远方。
高低不平的山地后,过去是弥漫白色烟气的无边冻土荒原。
田不易介绍道:“山外是夏季,但这里还是很冷,再过去是西北冰原。
那里放个水都能冻成条柱。
摩尔人常年生活在雪原,一旦入冬,食不果腹,常在夏末冬初时领雪狼、熊、豹等训练过的野兽突袭我们。”
胡裴敛眉,淡色道:“这次,他们会不会假意和谈,实则是打算在冬日到来前攻入草原、劫掠食物?”
田不易点头,又赶紧摇头道:“嵇伽大人在上呈折子时,我们都考虑过这个问题,同天机宗主一起商量过。
狄赓三十五年那一战,大司马大将军轩辕凯大人战死,对方的雪狼王受了伤,随后留驻在此的铁甲军同摩尔人陆陆续续交锋过几战,对方的兵势越来越弱,我们才决定当他们提出‘议和求商’时上呈折子上金都。”
“当年,奏报上有书,雪狼王伤得并不重。”胡裴说完看到远处的草蔓道上出现一排黑点。
旁人对远处而来的黑点有疑问时,在驻地的铁甲军一溜高声的信息传递中明白过来。
“摩尔人……”
驻扎在此处的铁甲军小队高声喊。
一时间听到此声的各方都行动起来,而“摩尔人”三字相继传向三十里内的各地哨岗。
这三个字就象征敌袭,开战般的信号。
田不易紧了紧手,蹙眉间:“昨日我给对方传信,异人还没回来。若运气好,应该是活着被送回来吧。”
话里的不确定性,令在场诸人都提起了心。
晁错往胡裴身边靠近了些,一脸严肃地盯视远方从小黑点渐渐变成清晰的人影。
摩尔一行人骑着高大的雪狼,比之雪狼还要高大得则是摩尔人与众不同的体型,几近是晁错这种奇人身形的一个半,甚至比晁错还高出一个头多。
摩尔人光是这样的体型,加之他们身下高大的雪狼,再瞧他们手握的巨大骨武……难怪可以令铁甲军闻声备战,严阵以待。
田不易努力不让自己露出胆怯,在铁甲军的保护下向山下来人大喊:“异人。”
一行五个骑乘高大雪狼的摩尔人后面跌跌撞撞跑出个身形与晁错相当的裹裘男人。他满脸的冰霜冻痕,红白张脸上是化去的雪水,一步一跌得向山道口跑来。
“大……大人……他们同意了,明日在这山道下和谈。”
田不易看到异人出现,着实松了口大气,浮白的气流飘在前方袅袅散去。
他重重地点头,随即高喊道:“知道了。”他又看向旁边神色不明的胡裴、一脸沉重的轩辕端,谨慎道,“胡大人,八皇子,摩尔人的语法奇怪,与大周说法方式不同。
异人乃是当年摩尔人攻入过玄坤山时抢走的女子生下的混血。
有一次,天机宗主前去探查敌情,把这个受虐的混血救了回来。
后来,我们这里就有不少人会讲一点摩尔语。
但是,摩尔语种的口法极重、气息又长,很少有人能说好摩尔语言。”
胡裴不会摩尔语,闻言若有所思。
他的目光盯在那五匹喘白气的雪狼身上,穿过光秃的针叶林枝,射向雪狼的眼睛。
投生狐族王子的往生契约所带来的效用,对雪狼依然有用。
但是,等级越高的动物,效用反倒越发不强。
若强行控制,反而会被所控之物反噬。
山下方的摩尔人见异人随山上放下来的缆筐被拉上山顶,直直得向高处望来。
他们幽黑深邃的目光撩过一直以来对仗的铁甲军,穿过几个裘衣华服,再及身材魁伟的晁错。
胡裴亲眼看到这些人朝晁错龇牙,半露的脸上画有血色的图彩,转而拉狼毛掉头离去。
铁甲军等了一刻钟,摩尔人和狼没再回转,才放下了戒备。
同时,派将士向下面的哨岗一一前去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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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风呼啸过针叶林,吹皱一夜新寒。
胡裴借灯火,看向晁错随身带来有关月罗山阙的周边地形图,配合当地驻军将领轩辕易安的沙盘地形,指点道:“这山阙乃是这片地域最好的过道。
不然,他们要翻过偌大的针叶丛林雪山,也是天机宗镇守的地界,内里遍布陷阱。
再往南,乃是横亘大陆的天堑礁石海。月罗山川这边高耸无比,常人难登。
除此外,他们还可以横跨整个北部冰原,从北面进入大周国境。”
晁错敛眉:“以他们的习性,应该不会怕冷,不走北面是因为北方还有轩辕铁甲在戍边镇守,加之正北地区雪原冰层薄弱,极难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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