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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鬼(觉觉今天也想睡觉)


每一下都是如此。
被不知名的野鬼侵占着,宋绵却动都不敢动一下,他的手死死扯着被褥,颤抖着、恐惧到失声,连眼泪都落不下来。
他的大腿再次传来滚烫的烧灼感,宋绵低下头,看见血色从他大腿根部,慢慢浮现出来。
再次一笔一画深深地勾勒出来,留下侮辱的两个字——
“烂货。”

宋绵无力地跪倒在床上,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咬着自己的唇瑟瑟发抖得厉害。
他像是坐在一个没有着力点的秋千上,数次腿软得发抖,总是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倒,额头重重地磕在床板上,又被身后的野鬼扯住头发,拽起来。
这场性/爱当中,宋绵得不到一点快感。
野鬼微重的呼吸声在他的耳畔,死气沉沉,阴沉冰凉的气息笼罩着他,连肚子都是冰的。
提醒着宋绵,现在和他做爱的不是人。
是一只鬼。
一只他看不见、随时会要他性命的鬼。
别提什么反抗了,他连挣扎都不敢。
宋绵害怕地紧闭着眼,偶尔颤抖着眼皮睁开,就看见刻在自己腿上不停摆动摇晃的“烂货”两个字。
他被一只野鬼当成了随意玩弄的玩具。
宋绵终于没忍住发出一道崩溃的泣音,浑身颤得厉害,本能地求救着喊道:“陈骜、陈骜……”
他的声音刚发出来,黑暗之中,宋绵听到野鬼破风箱般的呼吸声猛烈加重了些。
他又感觉到阵天旋地转,肩背“砰”一声被砸在了床上,整个人又一次被翻过来。
下一刻,他的脖子被双手狠狠地掐住。
“呃……”
暴怒得野鬼在这一刻是真正的要掐死他,力度越来越大,手臂上的青筋用力到暴起。
氧气剥离着身体,他大张着嘴,却没办法做到呼吸。
宋绵整张脸憋得通红,喉间发出道绝境的声音。他的眼睛开始已经翻白,用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满是汗的手抓在了野鬼的手臂上:“求……”
掐在他脖子上的手骤然一松,劫后余生一样,大量新鲜的空气在一瞬间涌入他的口鼻。
宋绵捂着自己的脖子,发出声破哑的声音。眼前还是一片昏沉沉的黑,冰凉血腥的唇却一下贴在了他的唇上,撕咬着吻着他。
恨之入骨。
宋绵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睡着的,醒来时房间依旧在一片漆黑当中,安静得渗人。
他的额心发烫得厉害,是道长指尖点过的地方。
宋绵想起道长以前说过的话,房间的角落仿佛随时会有张渗白的脸出现。他蜷缩在床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腿,脑袋深深地埋在了腿间。
喉咙到现在还很疼,估计在上面留下了明显的掐痕。极致的恐惧占据着他的身体,他无法判断,沙哑着嗓子开口又改口:
“你……您在吗?”
房间静悄悄。
宋绵的逃离几乎是本能,他苍白着脸,再一次夺框而出。
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但一到外面,却发现外面现在还是黑夜。街道上空空如也,看不见一个身影,只听见风吹过树叶发出的“簌簌”声音。
那是一棵很高很大的树。
“嘎嘎——”
乌鸦的声音盘旋在天际版,宋绵下意识地仰起头,看到的却是轮通红的血月。
他的神经被吓得脆弱敏感,不自觉地爆发出一声尖叫,拔腿就跑。
宋绵顺着看不尽的直路,一路耗尽自己全身力气拔腿跑去,直到虚脱到浑身渐渐脱力,脚步恐惧地迟疑着、畏缩着慢了下来。
因为他再一次看到了那几棵高大的树。
他浑身发麻,再一次拔腿就跑。这一次他没选择在直着跑,而是改变了方向,往左转的道路上跑。
宋绵跑了好久好久,熟悉的红墙却再一次出现在了眼前,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词——“鬼打墙。”
或许,那只鬼现在就在那个角落里盯着他,像猫玩弄老鼠一样瞧着他东躲西窜,然后在某一刻把他扯进肮脏阴湿的小巷里,拿他泄欲。
他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会在这看不尽的黑暗当中困着,在无边难以抑制的恐惧当中被折磨到死亡。
他会饿死,饿到不停地呕吐,饿到脱相丑陋的死去。
也或许心理先身体前一刻崩溃。
他不敢再继续往前,也不敢往后。宋绵听说碰到鬼打墙的时候要破口大骂,却也怕骂得太难听被鬼魂记恨在心里。
他鼓起勇气,骂了一句:“走开!”
心如死灰的时候却在半空之中捕捉到一丝萦萦光亮。
额心又一次开始发着灼热的烫。
宋绵的眼睛瞬间亮了,他下意识地以为这是道长在救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标,他呼吸急促地毫不犹豫地向着光亮的方向跑过去。
那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死路中的唯一一条生路。
“啊!!!!”
在看清眼前画面的时候,宋绵的腿无力地往后退着,腿软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一具赤裸的尸体被挂在了高大的树上。
身体活着时被放在水里煮了一遍,煮得通红通红,找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肤,像张黏糊的纸挂在身上,尸体的脸也被滚烫的水煮得面目全非。
唯独只剩下半张完整的脸供宋绵辨认出是谁。
是前不久还在和他滚床单的陈骜。
宋绵的鼻子后知后觉地闻到了味道,尸体腐朽的味道,又像是肉类煮熟后的味道。
几乎是本能的、控制不住的。
宋绵猛地转过来,捂不住唇,“呕”一声把胃里翻江倒海的酸水吐了出来。
他顾不得脏不脏,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找道长,他要去找道长,那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

宋绵看到熟悉清净的院子时那一刻,感觉自己从无边黑暗之中到达了天堂,急不可耐地想要见到自己唯一的希望。
他跌跌撞撞地跑进去,他顾不得院子里照旧拿着扫帚的孩童,一路直往道观里跑。
熟悉的屏风立在地上,宋绵的呼吸越加急促紊乱。身后有恶鬼扑着,宋绵直冲冲地撞倒了屏风,未经允许就一头撞进了帘子里。
“嘭!”
宋绵的膝盖重重地跪倒在地上,一整个身体都扑进了道长的怀里,手指死拽着他的炮角。
“他来了……道长……他又来了……”
他无法从剧烈的恐惧感中挣脱出来,情绪在这时决堤崩溃,没出息的眼泪滚烫滚烫地落下,语无伦次地道:“道长……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他杀了、他杀了……好恶心……就那样挂在树上……”
宋绵说到这里,眼前又一次浮现出刚才的画面,那像是风筝一样被挂在树上的尸体,摇摇欲坠,死相惨烈到极致,堪称虐杀。
他的胃部再次开始抽搐反滚,宋绵竭力压下呕吐的冲动,哭得神智不清,狼狈不堪地道:“救救我、求你……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
道长任由他抱着哭了很久,垂眸冷淡地看着伏在他身上的人影:“他对你做什么了?”
宋绵哭到连呼吸都开始困难,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他……他强暴我……”
“还有呢?”
宋绵肩膀的冷颤止不住,隔着衣袍死死地掐着道长的手臂,把他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救世主:“他在我的腿上写字……骂我是烂货……”
“那你是吗?”
从未与他肢体接触过的道长忽然伸出了手,用力掐住了他的下巴,冰凉的温度让宋绵情不自信地瑟缩了一下,连带着他的心脏开始狂跳。
宋绵跪了许久的膝盖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了疼痛,像是被人敲碎了一样般的巨痛。
他被那只手带着,一点点地抬起脸来。
先是看见了深蓝色的道袍,然后是在胸前交叉着的白领。宋绵又止不住地开始发抖,顺从乖巧,对他信任到了极致:“道长……求……”
话语戛然而止,宋绵的喉结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下,在寂静的空气当中,发出了声巨大的吞咽唾沫的声响。
倒影在他扩大到不能再扩大的瞳仁上,宋绵第一次看清了道长的脸。
阴阳脸。
半张脸被火烧灼得狰狞,皮肤扭曲地蜿蜒着,褶皱着层层叠叠,剩下半张脸完好无损,却比另外半张脸让宋绵更加恐惧,
熟悉的,陌生的。
这不再是他心心念念的,恐怖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宋绵不可置信地张开唇,他本能地想爆发出一声尖叫,却失去了声音。他猛地松开了手,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跌倒,腿软到站也站不起来。
季辞川居高临下着盯着他,指尖陷在他的下巴上,掐出血来:“你是烂货吗?”
陈木摆设的家具之间在宋绵眼前逐渐变得透明,道观浓重的檀香味道也逐渐消散,取而代之地盖不住的浓重血腥味。
阴寒森冷地风刮过。
眼前的景象变成了荒芜的草地,在宋绵的背后,那是一个墓碑,季辞川的名字硕大地刻在中间。他的名字陪衬在一旁,半黑半红,分不清他是活人,还是死人。
这根本不是什么道观。
而是一块死气沉沉的墓地。
宋绵的呼吸停滞,眼前一片头晕目眩,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失守。
他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身下一热,裤裆湿透了,滴滴答答的黄色液体落在了脚边,一股腥燥的尿骚味。
宋绵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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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也没多害怕,但是本能地就避开恐怖的描写。。。。所以怎么写都写不吓人。。。嗯。。。。。

第11章
宋绵整张脸被泪水糊得通红,狼狈不堪地跪伏在草地上,没时间在乎自己现在到底有多不体面、有多窘迫。
他的裤裆湿透,带着腥燥的尿味。
季辞川却穿着整洁的道袍,除却那半张狰狞扭曲的脸,明明是个鬼,看起来却莫名仙风道骨。
他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闻着空气中浮动的味道,他皱起眉道:
“好脏。”
宋绵的心脏紧缩起来,他被吓得手足无措,紧闭的牙关打着颤,胡乱地道歉:“对不起……对……”
“我说的是,你很脏。”
季辞川猛然伸出手,掐紧他的下巴,掌控又强迫着他抬起脸来,轻声问道:“喜欢你奸夫的尸体吗?”
宋绵眼前不受控制地再一次浮现出尸体的画面,瞳孔发着颤,胃部又开始发酸翻腾。
“他的胆子比你大上不少,大概是因为陈骜和一样都是不知廉耻的人,看到我的时候没有尖叫,更加没有失禁。”
“陈骜的嘴和骨头都很硬。”
我一刀一刀地刺进他的身体,再把他丢进烧得滚烫的热水里,他叫得很吵,所以我先把滚烫的水浇进他的喉咙间,这时候才知道——”
季辞川慢慢地道:“原来煮熟后人肉的味道跟鸡豚狗炙之类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也对,你和他一样都能因为情欲跟人随意交配,这跟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擦过宋绵脸的手掌黏腻,宋绵的半张脸也变得血淋淋,有献血往下淌着,滴过他的眼皮。
他被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继续听下去,拼命摇着头,试图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手臂却被狠狠拽下,并被强迫地睁开眼睛。
季辞川的脸凑得他很近,皮肤被烧坏的纹路清晰可见,
“我应该怎么对你。”
“像对他一样?”
宋绵的头不受控制地摆动摇晃着,嘴里不停地说着“不”。他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抓季辞川的衣角,却又再半空中停住、放下:
“求你……对不起……不要杀我、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季辞川冷冷地想,他终于怕了。
出轨的时候他没有害怕过,知道死讯的时候宋绵,看着他遗照和奸夫上床的时候他也没有害怕。
他现在道歉是觉得自己愧疚吗?
不是,只是因为贪生怕死罢了。
七年枕边人,他把真心全交托给宋绵,再冷的心都该被捂热了。
季辞川的手蓦地放在宋绵的心口上,指尖用力地一点点地掐进在皮肤内,像是要把他的心脏掏出来,看看存不存在。
在宋绵疼得抽气的时候,季辞川又突然之间松回了手,冷冷地看着他:
“杀了你那真是太便宜你了。”
他要宋绵一辈子都活在心惊胆战之中,他要宋绵每一整夜都不能寐,他要宋绵单薄的身躯无时无刻惊恐地颤抖,他杳宋绵的神经紧绷到半疯半癫。
就像他变成鬼的一样。
看着宋绵被自己吓得一惊一乍,像在逗一只胆子小得要命的雀。在骗着他进自己的圈套,让他把自己视若唯一神明。
亲手把宋绵的希望打碎,看他惊恐害怕盗失禁。
他是兴奋的,是痛快的。
深黑的夜,荒凉的墓地,画面在宋绵眼前再一次变得扭曲。
等他又一次睁开眼睛。
蓝天白云,绿草茵茵。宋绵恍惚了一秒,才意识道刚才也是幻境,现在才是现实。
宋绵的裤子被扒了下来,他的脸一凉,贴在了冰凉的墓碑上,余光看清了上面深刻着的字——
“吾夫季辞川之墓。”
他的亡夫变成了鬼,把他按在了自己的墓碑上,惩诫着他的不忠。
光亮落在他赤裸的躯体上,宋绵被野草刺得有些疼,眉心又一次开始隐隐作烫。他呜咽着,用力着咬住自己的唇,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墓园不是私人的,不知道何时会有人进来。
隐隐约约,宋绵听到了的忽重忽清的交谈声,还有踩在草地上的脚步声,越靠越近。
季辞川是鬼,别人看不见,只能看见他。
看见他半裸的躯体,看见他落在草堆上,好像是在恬不知耻地在庄重肃穆的墓园里发/情。
守不住当寡妇的寂寞,在自己老公墓前。勾引了看不见的鬼,把自己操到失禁。
宋绵下意识地摆动了肩膀挣扎了一下,却被季辞川伸手死死按住,这连胸口都被紧紧贴在了墓碑上,冷得他发了下抖。
他紧张到小腹抽搐着,跳动了几下,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
一只手却堵在了口,扼住,硬生生地让他憋了回去。
“不许。”
季辞川的声音在他耳后,冷淡,没有温度:
“好好把你当成人待你不要,那就当雌伏我身下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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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明天的我可以努力多写点

第12章
宋绵眼皮红肿着,脖子上的掐痕变成了深紫色,脸颊通红,额头烧得厉害。他浑身赤裸着,躲在被子里一阵一阵地颤抖。
“咔哒——”
他听到了开门声,因为低烧发昏的脑袋一下子惊醒起来。宋绵的脑袋埋在被子里,把自己裹得像蚕蛹,不露出一丝缝隙。
“啪嗒啪嗒——”
宋绵又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靠近着他。他蜷缩在被子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腿。
他紧绷着神经,浑身冒汗地竖耳倾听着,可外面却没有一点动静,没有人强行掀开他的被子,把他从安全
宋绵把自己闷得呼吸不畅,他战战兢兢地露出几根手指,扯住被角,小心翼翼地探出来脑袋,然后——
“啊!!!别过来!!!别过来!!!”
他又止不住地爆发一声尖叫,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墙角有个影子,是季辞川。
他却没有穿着道袍,而是穿着身平日穿的西装,却褴褛至极,尤其是胸口,有个碗大的伤口,股股地冒着深红的血。
季辞川就是这样死的。
他英俊的脸庞被撞得面目全非,那双黑沉的眼睛却依旧,怨恨的。
“啊!!!!”
宋绵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那道影子又在他眼前消失。
是幻觉,也是幻听。
宋绵浑身脱力地靠在床上,他又忍不住看了一圈房间四周,依旧没看到季辞川的身影。
他却感觉到四肢发凉,季辞川总是如此。
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在他看不见的每个角落冷冷地看着他被吓到精神崩溃,醒性质来时就冒出来,惩诫着他玩一玩。
他想要爬到床底,看到那层摸不透的黑心又颤得更加厉害,猛地掉转头跑向了衣柜。
宋绵和季辞川的衣柜一直是混用的,他现在一缩进去,就看到垫在自己屁股底下的西装。
他又没忍住,疯了一样地扯过别的毛衣、外套盖在上面,才觉得安心。
宋绵躲在衣柜里,被一件一件衣服簇拥着,发着烧的脑袋昏昏欲睡。
他又一次听见了脚步声,在房间里回响着。宋绵已经分不清这次是幻听还是真实的,只怯怯地小声开口道:
“……季辞川?”
“宋绵。”
这次不是幻听。
听到最熟悉的声音,宋绵的身体却猛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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