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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寒鸦/梅八叉)


“比如?”
“比如你哪里来的这些钱?”唐彦问他,“新兰亭?”
“我在新兰亭最大的金主就是你。你知道我赚多少。”
“那你的钱从哪里来?”
“有个投资人给了我一笔启动资金。”姜危桥犹豫了一下说,“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他的姓名。我做了不少生意,韶华娱乐会所是销金窟没错,但是这里面最赚钱的其实是古玩交易。当初为了寻找唐诗岚女士流落在各地的古董家具,这方面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中途也顺手买进卖出了一些古董玩意儿,其中有几件赚了不少钱。芬兰语也是那时候学的,不只是芬兰语,我英语和日语也都还可以,多好谈不上,聊个天谈个心还是可以的。”
姜危桥轻描淡写一段话,只揭露了他这四年来的一段小小经历,可是已经如此跌宕起伏。
“神秘的男人是不是很有吸引力。”姜危桥凑到他耳边问,“是不是被我吸引得神魂颠倒。”
唐彦:……
“我就是一本你还没有翻阅的书,每一页都写满了爱你的字眼。等待着你的探索,等待着你的抚摸。”他得寸进尺,抓着唐彦的手就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胸肌确实强健,但是那也抵挡不了他的风骚。
唐彦:……
“说出来,宝贝儿,你马上就能拥有我。”姜危桥的声音里充满了欲望,就差咬着他的耳朵摩挲了,再配上他那身穿着暴露的行头,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正经地方的正经人。
“……你少压着嗓子说话,烟嗓太多了真的很油腻。”唐彦真的忍不住了,劝他。
姜危桥愣了一下:“我油腻吗?”
唐彦点点头。
他回头问正进门的二饼:“我油腻吗?”
二饼耿直地说:“又油又腻。”
“……你这个月奖金没有了。”
“我又不归你管。”二饼跟他说,“唐总才是我老大。”
把姜危桥气得差点炸毛。
“什么事?”唐彦问二饼。
“是这样,楼下来了几个从分店来的食客,对咱们的菜色挑三拣四的,认为菜品质量下降。我打电话问了分店现任经理,那几个人前两天去分店吃饭就已经闹了一通,现在又来了总店。他们不肯走,说要见经理,我出面他们不认,非要见老大,还在闹。可能只能请您下去一趟了。”
二饼是个很稳重的人。
自从当了领班之后,把整个店面团队维持得很稳定,除了一些不好好做事的,大部分人都还算服他。
店里很多顾客的小摩擦都被他挡了下来,可以收连黄理全部分工作都兼任了。
如今为了几个客人特地来找唐彦,说明一定是他解决不了的情况。
放在以前,唐彦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会见,遇到这种问题,都会请黄理全出面。久而久之,很多人甚至误认为黄理全就是老板。
所以二饼也有些不太确定,看了看姜危桥,又补了一句:“要是您不方便,我再下去说说?”
“不,我去吧。”唐彦说,“这本来就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这会儿正是中午客流量高峰期。
唐彦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西装,从穿衣镜里确认自己的打扮得体,姜危桥在他身后问“紧张吗?”
“不紧张。”他说,然后补充,“是假的……其实挺紧张。你第一次去包厢卖酒的时候紧张吗?”
“紧张。还有点害怕。”姜危桥道,“做服务业,尤其是酒童,似乎就低人一等。进去包厢,他们有些人根本当我不存在,还有些人,用奇怪眼神打量我。”
“什么样的眼神?”
姜危桥想了想:“刻薄、鄙夷、厌恶、不耐烦……或者另有所图。”
“和我在公共场合的感觉类似。”唐彦说,“我在酒庄里时,就有这种感觉。”
“没事,习惯了就不紧张了。”
他有些好笑:“我以为你要安慰我,或者劝我回去,自己下去帮我解决。”
“我是可以,但是你不需要。”姜危桥道,“甚至这辈子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帮你这么解决。可是你不是这么想的。”
“我想自己面对。既然都做好决定了,就应该去面对。”唐彦顿了顿问。
“是啊,所以我安慰不了你。”姜危桥道,“如果真的紧张,就去面对吧。”
“好。”
在电梯里下楼的时候,就已经隐约听见了争执声,像二饼说的,动静并不小。
他从电梯一出去,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转移看过来。
那些眼神甚至比在酒店里时更不加掩饰。
在酒庄时,他的身份是唐正初的外甥,没人敢轻视他。而现在,就算他再有钱,也不过是一个饭店老板,是需要对付费的客人负责的。
于是他感受到了这些不加遮掩地探究目光。
视线像是有了实体,妄图从他的外表、衣着,还有双腿上得到一些信息。
好奇、刻薄、鄙夷、幸灾乐祸……
有那么一刻,他确实很想退缩。
可是下一秒,他已经按了轮椅的前进键,从电梯里走出去,陌生的人群分开。
闹事的客人正在结账台处跟二饼争执。
“一顿饭要小一万,竟然这么难吃,我不管,马上把你们老板叫过来赔礼道歉!”
“我就是迷踪的老板。”唐彦说,“客人要见我?”

“我就是迷踪的老板。”唐彦说,“客人要见我?”
那几个人回头来看,年龄都不算小,大概是四十岁的中年人,穿着大褂子,手腕上戴个串,看起来多少都有些沧桑。
其中一个还略微有些秃顶。
如果说姜危桥的油腻是他故意作出来的。
那这几个人的油腻就是由内到外浑然天成的。
“你?”带头的秃顶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多少流露出不满意的神情,“你能是老板?”
“是我。”唐彦问二饼,“客人是哪个包厢的?”
“是立秋房的。”
“咱们回房间聊吧。”唐彦道,“这里人多。”
“呵,回去说?”秃顶双臂往胸前一抱,倨傲地说,“怎么地,做的饭菜难吃还不敢当着大家讲出来?是不好意思吗?”
这会儿是吃饭的高峰期,大厅人流逐渐聚集,秃顶这话一说出来,议论的人就变多了,这几个人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是存心来挑事儿。
“我建议还是回去讲。”姜危桥忽然一笑。
秃顶看他:“你又是哪位?”
“我是哪位不重要,重要的是解决问题对不对?无论是道歉……还是退钱,甚至是给赔偿。”姜危桥把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那大庭广众之下,当老板的都不能太服软吧?毕竟今天给你赔了钱,明天可就要给其他人赔偿的呢。”
他说完这话,秃顶顿时犹豫了起来。
再看姜危桥,笑吟吟的,好像没什么敌意,人畜无害。
秃顶想了想,说:“那、那就回包厢。”
唐彦把轮椅摇开一点:“您这边请。”
一行人进了包厢,那几个人往位置上一坐,就不客气道:“来吧,聊吧?打算怎么赔偿我们?”
姜危桥推着唐彦进来,就听到这话。
果然是来骗钱的。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给了底气,敢来迷踪骗钱。
“客人贵姓?”唐彦问。
秃头道:“免贵,姓王。王浪。这几个都是我兄弟。”
“王先生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也没什么特别不满意的,就是你们这个饭菜真的太难吃了。”王涛大大咧咧坐下来,拍桌子道,“你们那个分店,忽悠我充了一万块钱,一顿饭就吃了两千。难吃极了,我兄弟就说来总店吃了试试结果我们四个人吃饭,八千多一顿饭。你们那个菜都馊了,还吃出了头发,把我恶心坏了。”
饭菜里有没有头发,这事情说起来很难追究,但是食材坏没坏倒是可以立刻尝出来。唐彦瞥了一眼桌子,刚才上的菜都摆着,鲍鱼、佛跳墙、龙虾为主材的菜品都吃了个精光,并不像是“馊”了的样子。
剩下两道清淡一些的前菜被戳了几筷子。
唐彦到桌子前拿起餐具,舀了一勺松露蛋羹。
叹息一声。
即便他不想承认,可是……比起之前李心思时代的迷踪,如今的料理确实差了几个档次。
他放下餐具,说:“但是既然王先生对迷踪的菜品不满意,这顿饭菜就由我来支付,您之前充值的一万元也返还给您。耿亮,去给客人把卡里的钱都退回来。”
二饼答应了一声:“我现在就去。”
“怎么,这就完了?”王涛问。
“您还有什么意见?”
“再赔偿我十万块钱精神损失费。那根头发可不是白吃的。”王涛道,“我录了视频了,你们如果不给钱,我就发到网上去。”
王涛坐在那里,大有不给钱老子就闹得天翻地覆的意思。
唐彦愣了愣:“王先生,我们这边后厨对质量严格把关,不可能存在菜品出现馊了或者有头发的情况。您要这个补偿费,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吗?”王涛身后有个人开口说,“我吃了你那根头发现在还想吐呢。不给钱我们马上就出去闹。”
唐彦看看那个人,再看看王涛,逐渐明白了过来。
“所以你们是想来讹钱?”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们讹钱?”几个人嚷嚷起来,“我们是讹钱吗?是不是你该给的。”
“你们这个,也太拙劣了吧。”唐彦说,“这是勒索,我们有监控记录,可以直接请你们去警局。”
“你叫警察来看看。信不信警察来之前我把你这一饭店客人都闹得吃不下饭?”王涛再也不装了,哼了一声,“你可以想办法整我们。生意也给你弄臭了。为了十万块值当吗?”
唐彦皱眉,还要与理据争,就被按住了肩膀。
他侧抬头,就瞧见姜危桥冲他眨了眨眼,然后问王涛:“你拜哪个码头的,大哥是谁?”
王涛愣了一下:“你还懂这个?”
“看着像是老油条,作风很青涩嘛。”姜危桥点评,“最近还敢跑来迷踪找事儿的,怕不是刚下海的愣头青?”
唐彦都没听懂他说什么,可是对面的王涛明显不安了起来,连坐姿都收了一些。
“你、你谁啊?”他问。
“我是谁不重要。”姜危桥说,“重要的是你们要有麻烦了,大麻烦。”
“你什么意思?”
“懂事儿的就赶紧给你们大哥打个电话。”姜危桥道,“迟了就晚了。”
王涛愣了好半晌,他才将信将疑地站起来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出去。拨号的时候还在骂骂咧咧,可是接通了电话,气焰就瞬间消失了。
然后给对面小声嘟囔了几句。
接着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串高声怒骂。
王涛愣了:“哥,可是我就是……”
接着又是一串怒骂。
然后挂了电话。
王涛脸都白了,回头跟几个哥们儿说:“大哥让我们等着,他亲自过来。”
于是几个人面面相觑,干等了二十分钟,气氛实在有些尴尬,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一个穿着黑色大褂,头更秃的中年人快步进来。
王涛等人连忙站起来喊“大哥”。
黑大褂给了王涛脑壳子一下:“你他妈行啊,跑来这里威风。”
王涛捂着脑门子委屈坏了:“大哥你怎么不给我撑腰啊!”
“快他妈给姜先生道歉!还有唐老板。还有你们几个瘪犊子。”黑大褂又给了他一下,“还撑腰,你知道这是谁吗?!”
王涛等人哭丧着脸鞠躬:“对、对不起。”
黑大褂黑脸一变,充满了谄媚,从怀里掏出包软中华来,给姜危桥递烟:“姜先生您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新收小弟不懂事。”
姜危桥婉拒:“你们道上的事儿我不懂,这事儿你跟他好好解释。”
他回手一指,二饼正好从外面进来。
黑大褂一愣:“耿哥?您、您在这儿呢。”
平时和和气气的二饼打量了一圈,笑了一声:“啊,原来是你的人?”
黑大褂一抖。
“耿哥,这事儿我真不知情啊!我早就招呼了,谁也不能来迷踪惹事儿的!”黑大褂快哭了,“他们几个新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这么蠢!说谁挑拨你们来的!”
黑大褂又狠狠踹了王涛一脚,王涛膝盖一软扑通就直接跪下了:“是、是黄理全。他说这边好讹钱,老板怕事儿,一讹一个准。我们就来了……我也是猪油蒙心了。”
说着还给二饼磕头。
二饼补了一脚,不耐烦道:“给我磕什么头,给老板道歉!”
王涛又去跪唐彦。
“磕头是要折寿吗?”姜危桥批评二饼,“说了你们这些道上的毛病少带出来。”
二饼:“哦对对,忘了。那怎么办?要不……”
他抹了抹脖子。
王涛“哇”地哭了出来,磕得更卖力了:“不要啊!大哥,饶命啊!我有眼无珠!我不知天高地厚!我、我给迷踪再冲一万……不!五万会员卡。”
“我觉得这个逻辑还算成立。”姜危桥点头。
唐彦:……
“光这样还不够。”姜危桥还有点不满意。
“您说!要干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只要留我一命!”王涛哭得稀里哗啦。
“文明社会有文明人的办法。”姜危桥道,“送警察局。把黄理全供出来,一劳永逸。”
最终的结果是黑大褂纠送他的小弟去了警察局。
二饼兢兢业业地去当他的领班了。
姜危桥哼着歌,心情不错地推着唐彦上了楼。
“二饼……我是说耿亮,什么来历?”唐彦问。
“他啊。”姜危桥想想,“你就别打听了,反正金盆洗手了已经。只要他在,邪门歪道的遇见迷踪都得绕着走。”
金盆洗手。
邪门歪道绕着走。
“你早就安排好了吧?”唐彦问他。
“什么?”
“重建迷踪的计划。”唐彦问。
“怎么可能。我对迷踪一点兴趣没有。”姜危桥说,“我只对你有兴趣,宝贝儿。”
唐彦感觉自己对他拙劣的调情已经免疫,完全可以无视这种障碍直接继续自己的话题。
“真的吗?绰号老乙的司机是财务大佬,绰号二饼的领班是道上大哥,我猜要不是孟沉不好惹你早就给他起绰号了对不对。所以说,小甲是个什么来历?”
姜危桥一脸无辜:“他谁也不是,就是个没拿到看护证的小看护。”

小甲一脸无辜:“我谁也不是,就是个还没拿到看护证的看护。”
他说这话的时候,老乙正把车开回了东山墅,唐彦刚坐着升降机落到平地上的时候,就听见小甲这么说。
关键是小甲表情的确很真。
他垂着头,垮着肩膀,沮丧地说:“我真的太没用了,考了一年多都没考下证来。哪里像姜哥,学霸一样。听说看了三天书就考下来了,呜呜呜呜……”
老乙乐喷了,问姜危桥:“你那证是假的吧?中关村找人做的?”
“你怎么瞎说呢?”姜危桥看他。
“这个官方学名叫康复治疗师,不是相关专业的也考不了,还得有工作经验。三天你能考下来吗?”老乙点了根烟,“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满口跑火车?”
“我可真不是跑火车,我真有。”姜危桥从怀里掏出一个本本,打开来一看,左边印着“卫生专业技术资格”,下面盖着保障部和卫生部的印,右边写着姜危桥的名字和身份证号,下面写着康复医学治疗技术(初级),拿证日期就在年初。
老乙目瞪口呆。
“怎么样?”姜危桥骄傲。
“什么怎么样。正常人谁会把这种证随身带着啊?!”
“反正就是不要污蔑我。”姜危桥收了证,对老乙小甲挥了挥手,“你们可以下班了。”
临走的时候老乙恳切地对唐彦说:“老板,这种人你留着玩玩就好,最好把他始乱终弃。”
“你那房子还没办过户呢我收回来信不信?”姜危桥说。
老乙一脚油门就开着车带小甲走了。
姜危桥挺得意,回头问唐彦:“今晚吃什么?”
唐彦没忍住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克制,几乎无声,可是眼角已经带上了笑意,连嘴角都勾了起来,于是本身显得有些疏离的他,像是融化了一般,依稀露出了大学时的模样。
这样的唐彦,如今鲜少能够看见。
像什么呢?姜危桥想。
像是天光乍破时的湖水,从灰白色中挣脱出来,被涂抹上了鲜艳生动的色彩,让人瞧见了就心生喜悦,见到了就想据为己有。
姜危桥弯腰吻他。
这还不够,他按动了轮椅上的升降键,轮椅在他操控下把唐彦上半个身子托高,于是勉强能像彼时,唐彦还不曾残疾那时一样,面对面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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