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璃月当夜叉(斜阳落雪)

他像孩童教师一般张开手，甚至为自己配上了音效，脸带笑意：“铛铛铛——！温迪的知识科普小讲堂！”
般若已经习惯了，好整以暇地看着搞怪的吟游诗人。空则不可抑制地露出略带嫌弃的表情，不着痕迹地往般若地方向挪了两小步。
尽管如此，温迪地科普算是风趣详尽，主略得当，将眼前最为重要地消息都摆到了空的面前。空脑中一下子被塞进来这么多信息，不得不艰难地消化整理着。半晌后，他若有所悟，“所以到目前为止，一切地问题来源，就是那个名为坎瑞亚的国家。”
因控制不了自己研究的东西而导致灾厄外泄，导致本该充斥着欢声笑语的蒙德城即将面临魔物的威胁，空皱眉，心中对这个国度感到不喜。
“其实问题最大的还是那个和坎瑞亚炼金术士在一起的人。”温迪看向般若说，“坎瑞亚古国我不好评价，但以他们的水平，应该不至于因为粗心犯下如此大的错误。”
般若隐隐约约在温迪的目光中感受到了谴责，他眼角抽了抽，再次强调：“不要这样看我。我说了，那个家伙不是我，我只是个被他推到海里的受害者。”
“有件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你能告诉一下我原因吗？”温迪双手叉在腰上，“般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夜叉，不是什么海洋生物吧。你是做到能在水里活一个月多的？”
被袭击后，般若仅仅是昏迷失去意识，落入海中也没有溺死，而是漂泊月余活了下来。温迪基本可以确定，顶替了般若身份的人并不打算杀了眼前的银发夜叉。
般若也必然知晓这一点，这家伙无论得到怎样的情报，总是将它们憋藏在心里，谋定而后动。可温迪觉得，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隐瞒手中情报可算不上什么好的选择。
他直截了当地说：“我相信那个人不是你，当我看那张通缉令上的画像的神态样貌，实在和你分不出什么区别。”
“通缉令上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空听着二人交谈，想起刚才骑士团团长艾伦德林的话，无端觉得有几分可信：“般若，你不会真的有个双胞胎兄弟吧。”
般若露出仿佛吃到苍蝇的表情：“我没有。”
他不喜欢波旬，而对方显然对自己也没什么好感，有这样的兄弟只会折寿。
“所以，你可以帮我们解答一下吗？”温迪问。
般若眉尖微颦，张开手掌将额前的碎发往后捋去，然而一阵风吹过，让银白色的长长发丝飞舞得更加纷乱。他的脸上满是无可奈何，“如果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吧。虽然，你们听起来可能很像离奇的谎言。”
温迪摊开手掌：“直接说吧，再离奇我们都会相信的。”
般若吐息，问：“你们听说过，平行世界吗？”
空举起手，积极应声，“知道！”
空旅行过这么多世界，对这些概念再了解不过。
“一个世界的发展就如幼苗长成参天大树，每到一个节点都有可能长出不同的分枝。平行世界，就是两个相似而不同的树叶。”
般若点点头，望着温迪：“你呢？”
温迪眨眨眼睛：“略有耳闻。所以，那个通缉令上的人，实际上是另一个世界的你？”
“没错。”般若的话音一顿，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神已经失去高光的温迪，“你怎么这幅神情。”
春日的风是温暖和煦的，但温迪却感觉自己被一阵刺骨的寒风挂过，他捂紧了自己的小小的披风，回忆起般若笑脸坑人的模样。
空上前摇摇温迪的肩膀，问：“喂，吟游诗人，你怎么了？”
温迪回答：“我在为某些人默哀。”
比如坎瑞亚王国的某位炼金术士。
现在他更能确定了，坎瑞亚地底的灾厄会意外泄露跑到地面上来的原因，肯定来自于那位般若同位体的从中插手。
这么一想，那位般若的同位体来者不善啊。也不知道他故意引发灾厄，是想对这里的提瓦特大陆做些什么。
般若问温迪：“你现在打算做些什么？”
温迪，“不能让那条龙接近清泉镇和蒙德城这边，我想在雪山拦住他。”
雪山是坎瑞亚古国直达蒙德城的必经之路，那里人烟稀少，绝不会波及到远在清泉镇和蒙德城的民众们。
听到温迪提到雪山一词，般若一愣，脑中闪过绿色山峦中，美好的，破败的过往。他闭了闭眼睛，将莫名其妙浮出水面的记忆压回脑海深处。
“你的想法是对的，如果那条龙真的是杜林，只要它降落在蒙德城，哪怕什么都不做都会有人死亡。”般若说。
“我跟你一起去吧，这条龙极有可能是我朋友的孩子，我能帮上忙。”
顺便见一见故人。
现在，般若在坎瑞亚最出名的朋友就是莱茵多特，而魔龙这样的造物也只能出自这样的顶尖炼金术士之手。般若与莱茵多特交往多年，对其造物特性必然知之甚详。
温迪不用多想就爽快答应了：“那可真是太好了。不过，那位坎瑞亚首席炼金术士是不是还不知道坑了她的并不是你？”
那条魔龙不是因此迁怒般若吧。
般若：“不用担心。那条龙的心智犹如幼童，天真无邪，傻乎乎的。”
简而言之，很好骗。
既然般若这么说，温迪放下心。他可不希望将银发夜叉出事之后，自己被迫面对某位老爷子的怒火。
“那么，我去找沉睡的特瓦林，请他帮一下忙。你们先一步前往雪山吧。”
挥别温迪，空打开不久前在蒙德城内买下的提瓦特大陆地图，找到雪上的方位，“唔……看样子，离我们很有些距离啊。我们最好在清泉镇内休息一天，也好等吟游诗人赶过来。养精蓄锐好了，才能对付魔龙。”
般若看金发少年斗志满满，表现得随遇而安，“听你的。”
他的心思飘向远方的璃月。
不知道摩拉克斯现在，正在做些什么呢。
摩拉克斯看着屋内被层岩巨渊内污秽侵蚀，受伤生病的矿工和士兵们，灿金色的眼眸不怒自威。归终面对此等情况不得不再度出山，帮助璃月的医者研究医治病人的药方。
她连轴忙活了好几天，当下身体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晕过去，被留云借风真君连忙挽住了胳膊，才没有失态倒下。
“假如般若在这里就好了。”归终捂着胸口，脸色惨白，“他专攻医术，必然帮助更大。”
“归终，你现在身体不比以往，不要这么拼命。”璃月接连发生大事，留云借风真君难免情绪低落，“般若吉人自有天象，不会出事的。”
摩拉克斯将病房的帘子掀开一些，让阳光照进屋子内。他转身对归终与留云借风真君说：“波旬应该不会对般若下死手，他之前所为，大约只是为了防止般若提早回到璃月与莱茵多特见面。当他引出层岩巨渊地底的污秽时，他在璃月的目的就已经完成了。”
“着另一个世界的般若到底想干什么？”留云借风真君的眉毛快拧成麻花了，“从般若消失后就顶替他的身份到处为非作歹，深怕把水搅得不够浑。”
那家伙和本世界的般若一样狡猾。就连自己和归终都被骗去，那么多仙人，居然只有帝君一个人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虽然这也有他们不知晓平行世界的缘故，但留云借风真君一想到当初波旬治好归终身上魔神业障后，自己山珍海味，忙前忙后伺候着的模样，就气得牙痒痒。
对方不过是为了获取她们信任方便利用。自己一腔感激，如今想来都喂了狗。
要不是帝君为了寻找失踪的般若找到奥藏山，她和归终至今都被蒙在鼓里。
帝君转着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沉思不语。
他曾从般若和波旬两人口中得知坎瑞亚战争发生的时间，那个日期就在不久之后。但事实上，在一个月前，他从未发现任何有可能引发引发坎瑞亚灾变的迹象。
直到波旬打破时空壁垒降临这个世界。
他硬生生地把已经偏离的轨道拉到了它本应有的位置上。
摩拉克斯心中浮出一种猜测。
般若说过，如果自己经历波旬经历过的一切，那么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浮舍等几位夜叉重回人间，而想要改变历史，只有通过篡改世界树这一途径。
然而，事实上，通过世界树改变事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身为神明，所能做出的改变恐怕也只如蚂蚁推动的一颗沙砾，毫不起眼。像波旬这样并不具有神力权能之人，篡改世界树的可能更加微乎其微。
除非，他将另一个世界树的历史嫁接到自己的世界树上。
可是，波旬能力弱小，即便拿到了另一个世界树的信息，他能做出的改变依旧很有限。一旦世界树发现嫁接的信息差异过大，就会将这截树枝排斥在外，其规律，和普通的果树嫁接极为类似。
为了防止两边世界树的差异过大，导致世界树记录回到原轨，波旬必须保证，这个世界的重要节点，和他所在的世界保持一致。
因此，哪怕在这个世界，坎瑞亚古国依然存活，欣欣向荣，它也必须在彼时彼刻走向灭亡。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达成波旬的自私的夙愿。

第104章
清泉镇位于一处静谧的山谷中，鸟儿悠闲地在水边散步，森林的野猪在星落湖池塘周围，悠闲地啃着嘟嘟莲。蝴蝶在草从中翩翩飞着，偶尔落在草尖休憩片刻。
在一处看不见的死角，突然冒出一股飓风将野猪和鸟儿凌空卷起，与之同时发生的是一声清亮活泼的欢呼声：“好嘞，这下晚上的晚餐有了！”
般若和空借住的屋子属于小镇内的一位小有名气的厨师，面对远道而来的客人，房屋主人信心十足地表示要露一手，可来到猎人的住处才得知，今天新鲜打好的猎物都已经卖了出去。看房主紧锁眉头，空自告奋勇地要出去打猎，跟着猎人提供的方向指引来到这里。
现在打到的猎物，已经足够厨师大展身手了。
至于碰到这里的神像后获得了风属性的元素力，就是意外之喜了。
空拖着野猪回到屋子旁放下，双手捧成喇叭向着屋内叫唤：“大叔，我打了一些野猪和水鸟，你看够不够！”
话音刚落，脸上带着些许皱纹，一位双眼熠熠，精神飒爽的中年人走出来。他将野猪和水鸟翻看一番，称赞说：“不错，这就是我们今天晚餐了。”
不远处，站在高处的般若看着相处气氛颇佳的两人，复举起手中的望远镜向雪上的位置窥看。蒙德城买到的望远镜质量并不算太好，虽然可以望见雪山，但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有雪白中一抹黑色格外明显。
定睛一看，依稀能看出是一条黑色的巨龙正栖息在雪山山顶，百无聊赖地扇了扇翅膀。
看那条龙的身形，应该就是莱茵多特的创造物，魔龙杜林。
般若闲聊时听莱茵多特说过，杜林天性活泼，喜欢歌声与一切明亮美好的东西。它曾数次想去地面看看，但都被莱茵多特拦了下来。
因为他身上流淌着剧毒，只会给世人带来伤害。
可是如今，本该被莱茵多特约束，老老实实呆在坎瑞亚的杜林居然跑了出来。
看来莱茵多特的情况不怎么妙啊。如果她还拥有以往在坎瑞亚国度的崇高地位，和极大的话语权，绝不会选择在这种微妙的时间放任杜林来到地面。
望远镜的镜片中，那条懵懂的魔龙似乎正拿爪子拨弄着雪地里的机关，然而一个用力不当，将芬德尼尔的城墙断壁撞得七零八落。伴随着一阵铺天的雪尘，般若看到黑色的模糊色块抖动一下，像是打了个喷嚏。
“般若，来吃晚饭啦！”下方，空冲着般若的方向大声叫喊着，声音回荡在小小的山谷内。
“知道了。”般若朗声回应，翻身从树桠上跳下，拍拍身上的灰尘和落叶，踱步向温暖亮堂的屋子走去。
来到餐桌前，四菜一汤已经摆上了桌，壁炉内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烧着，时不时冒出一颗火星。厨师大叔哈哈大笑着从厨房内出来，将身上的围裙解下，挂到门上。
“来尝尝吧！我自信自己的手艺不会在清泉镇内输给任何人！”大叔自信地说。
陶锅下架着小炉子，锅中的汤汁还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三人落坐后，空夹起一块猪肉塞进嘴巴，肉汁随着唇齿的挤压溢出，轻轻一抿，肥瘦相间的肉块便在嘴中化开。
空对着大叔举起大拇指：“很好吃！”
“哈哈哈！我说的没错吧！”
夸赞完厨师大叔，空注意到餐桌旁的般若似乎还在思考些什么，碗中饭菜丝毫未动，他主动起身夹起一块肉放到般若碗中，宽慰道：“先好好吃饭吧，不用着急思考那些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问题总会解决的。”
大叔听完空的话，眼中有些好奇，“你们是碰到了什么问题？说来听听，我年纪大些，或许可以给你们这些小年轻出一些建议。”
几百岁的空和三千多岁的般若面面相觑。
小年轻？
般若忍不住笑了，“谢谢了，我们遇上的事情有些麻烦，您大概没有办法帮上忙。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想告诉你们。”
大叔问：“什么事？”
空大约知道般若想说什么，替他回答：“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有条黑龙落到了雪山之上。清泉镇的位置离雪山很近，如果那条龙想，很快便能抵达这里。”
大叔说：“你们要做的事情，和这条黑龙有关？”
般若和空点点头。
大叔沉默了很久，叹口气，拿起汤勺舀了几勺热汤在碗里，“你们说的这些，几天前也有蒙德的士兵来提醒我们。不过那个时候，那条龙似乎还没到雪山。”
般若言简意赅：“你们需要尽快搬走。”
“没错。”空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大叔，这位大叔的亲切让他十分有好感，“虽然目前我们在想办法让那条龙安分地离开这里，但是万一计划出错，清泉镇便可能化为乌有，这绝非鸡毛蒜皮的小事。”
一只小小的飞虫飞进油灯，它在玻璃罩内转悠了几圈找不到出口，不小心扑哧一声落入火中，化为灰烬。
厨师大叔褐色的眼瞳出神地盯着油灯许久，平凡的脸庞上溢出几分苦涩。他长叹一口气，“我明白了。明天我会告知邻里，让他们尽快拿上重要的东西搬走。”
他本来兴致十足的模样，说完话后却有些恹恹不语，吃了几口就准备上楼回房间了，。
“厨房里还有水果。”大叔离开前说，“你想吃就自己随便拿。”
看着大叔上楼关上房间门，空换了个位置凑到般若身边，垂头压低声音，“……他看起来不太开心啊。”
“正常。”般若喝了一口碗中汤，鲜美的味道蔓上舌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会有不舍也是正常。他们会明白事情轻重缓急的。”
想当年，归离集为了诱骗奥塞尔白白送出之时，璃月的民众何尝舍得，但有些东西，必须为了未来的前进而放弃。
空头微微偏着，下巴支在交握的双手上，“如果我们能成功将魔龙阻拦在雪山，就可以避免清泉镇的毁灭了吧。”
他站起来握紧拳头，金色的辫子随着动作在空中跃起，一脸坚定地说，“那就让我们来阻止它吧！”
这话说得热血十足，几乎让般若幻视成热血少年漫画的男主角。
般若咀嚼着饭菜，缓缓咽下，对空的发言不置可否。吃饱了，他将筷子放下，问空：“你不是其他世界来的吗，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积极。”
空莫名其妙地看了般若一眼，“蒙德城绝大多数的人都很可爱，很友善啊。谁能做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呢。”
听到这样的话，般若碧绿色的眼眸中慢慢显现出几丝怜悯。难怪听说另一个世界的空经常被牵扯进各种各样的事件中，有这样的性格，不被牵扯就奇怪了。
罢了。至少对自己而言，并不算件坏事。
“早点休息吧。”般若说，“既然立下这样的宏图壮志，就要养好精神，这样才能好好面对明天发生的一切。”
“好的。”空爽快利落的应答。
房屋的灯都熄灭了。寂静的夜晚，只有开着小型音乐会，节奏韵律十足的响亮虫鸣。
伴随着太阳从地平线露出脸庞，清泉镇的上空渐渐飘出炊烟的香气。般若伸了个懒腰起床，整理好东西下楼时，空已经等在客厅内。
他看起来昨晚睡眠很好，活力十足，“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了！”
大叔从厨房里出来，塞了一袋面包在般若怀里，他的黑眼圈有些严重，眼球中布满了血丝，估计是因为昨夜思虑太多，几乎没怎么睡着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