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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权后之路——BY:月下清泠



徒元义哈哈大笑,李太医这才想到李医正,说让他再诊一下脉,李医正谦虚拱了拱手,也上前把脉。

李医正一把,但觉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不是喜脉是什么?

李医正也连忙道喜,又自请罪,之前请脉都未发现。

李太医道:“皇上,怀孕早期不显脉,把不出的也是常事。”

徒元义此时哪里会怪罪,只道:“两位且下去商议为贵妃安胎之法,再上奏于朕。”

说着,他又令赵贵赏赐二人。

邢岫烟整个人还是蒙圈当中,她怔怔盯着自己小腹处发呆,两个李姓太医走了她也不觉。

徒元义终于想到“两个多月”的不对之处,一边给她裹着毯子,一边说:“你也是个糊涂的,有了孩子你自己竟是不知的。”

邢岫烟想想自己确实没有来例假好久了,但之前身在朔方,徒元义刚好受了伤,她哪有心情关注那个?偶尔觉得没有来例假也当是水土不服。因为她之前还是精神得很,吃嘛嘛香,谁会想到肚子里抱球了。

根本没有当妈妈的心理准备,突然跑出一个魔星熊孩子来,她怎么办?
邢岫烟呆呆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徒元义:“长里面了?”

徒元义笑道:“朕说了没有怀不上孩子的父母,只有不努力的父母。是的,秀秀,我们要有孩子了!”

邢岫烟仍是呆呆的,问:“怎么就长里面了?”

徒元义微微严肃了一些,说:“你说的什么傻话?你进宫都这么久了,怎么就不会怀上?”

邢岫烟道:“可是我才十六岁,我怎么会生孩子呀?这要被人笑死了!”

徒元义差点吐血,还是知道她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绝对不能说重一句话,说错一个字。

于是,他耐着性子,温言道:“谁会笑话你,旁人羡慕还来不及呢!现在十六岁,明年生产时就十七岁了。十七岁生子很正常。”

邢岫烟委屈地看着他,说:“都是你!你就白捡个爹当,生孩子痛的又不是你!”

徒元义:……

幸而近身的太监宫女是很机灵的,在太医们离去后,都悄然退出,留帝妃说话,不然会看到徒元义的尴尬。

之后,以双李为首太医院共同出了安胎之法,包括平日的饮食生活,事无俱细。

皇帝还连夜召太医问话,太医们说孕妇常有的症状,忧郁、烦闷、爆躁、大悲大喜大怒的情绪化,这些都要好好开解。

徒元义暗惊:怎么样样都被说中,朕的太医院还是挺给力的,于是给太医们年底薪俸“加了个鸡腿”。

翌日朝会,几件小事议过后,徒元义见朝会上年底都是一些礼仪拍马之话,其中大有宸贵妃怒斩双妖的佳话,他笑眯眯地听了。

最后,他颇为得意地宣布,他媳妇有了身孕,此时年关将近,恰逢如此大喜,是不是要大赦天下。

这时却是有部分朝臣反对了,怎么去年因为老圣人康复恩泽天下,宸贵妃也是那时候封的。现在贵妃怀孕就要大赦天下太小提大作了吧?

按照宸贵妃的受宠程度,以后三年抱俩,是不是要年年大赦,那么天下犯罪的成本也太低了一点。

三司官员委婉地提出了反对,徒元义还是听懂了,微有不悦。还是林如海出列说了一句公道话,徒元义才暂歇了贵妃怀孕,大赦天下的想法。

退朝后,徒元义回到甘露殿,邢岫烟正窝在炕上看周天福案的卷宗,他一见就提心吊胆。

他夺了她手中的案卷,令赵贵将卷宗都搬两仪殿去安放。

邢岫烟道:“圣人这是做何?”

徒元义语重心长:“太医们说了,你要安胎,不能思虑过重。”

邢岫烟说:“也没有怎么思虑呀,你让我就这么躺着啥都不能干,很闷的。”

徒元义说:“如今想想,你这两个月百无禁忌,忒不像样了,幸而小皇子还好好的,不然你悔之晚矣!”

邢岫烟下意识地抚了抚小腹,她怎么就成孕妇了,她还不习惯。

“你便知道是皇子了?要偏是公主呢?”

徒元义也去抚她的小腹,说:“昨晚朕做梦,是皇子没错。”

邢岫烟情绪说来就来,她一恼就身随意动,根本控制不住,竟然就往他身上打去。当值的雪珏、金瑶连忙率侍立的小宫女小太监们出了屋。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她们也是为了小宫女小太监们好。

“你这是落后封建沙文主义!我生女儿你就要抛弃我们娘儿俩了,是不是?我们娘儿俩碍着你了是不是?你看我没生出皇子来,你就有理由纳新人了,好开枝散叶,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娘儿俩自己过,我绝对不会让我女儿叫别人妈的……哇……”

她说哭就哭,徒元义身上挨了几掌,目瞪口呆。

邢岫烟哭得凄惨,徒元义知道是孕妇正常情绪,于是连忙指天发誓:“谁说朕有此意?皇子也好,公主也好,秀秀生什么我都喜欢。”

邢岫烟仍是不满:“什么‘生什么都喜欢?’除了儿子和女儿我还能生什么?我难道还会生出狸猫来?我就算生出狸猫来,也是你的种不好,不关我的事!”

敢说皇帝的种不好,徒元义用最大的性子来接受孕妇的正常反应,绝不动怒。

徒元义说:“好好,生什么都是我的种。”

邢岫烟说:“你的意思是我生了一场就没有功劳了?就是你的种有功劳?”

徒元义彻底跪了,所以是说什么都有错,对吗?

他只有拥了媳妇进怀里,心肝儿肉地叫,这一波孕妇的强烈情绪才渐渐过去。

邢岫烟依偎在他怀里,他身上的温度和男子的气息给她了安宁,渐止抽泣。

徒元义心想:这孩子来的真不容易,秀秀这种状态还要过七个月呀,可要辛苦朕了。孩子长大了,一定要孝顺朕,不然就打他屁股。谁说男人在生孩子上不辛苦了?朕绝对不同意这种说法。不过,谁让是自己媳妇生自己的孩子呢?

邢岫烟情绪过后,想起正事,说:“我看过周天福的卷宗和杨怀古的一些资料。虽然还不算切实的证据,却也有诸多可疑的地方。”

徒元义说:“这交给刑部和锦衣卫吧,秀秀不要多想了。”

邢岫烟说:“我也要动动脑筋,将来你女儿或儿子也聪明一点。”

徒元义知道要顺着孕妇,于是点点头:“好,你说怎样就怎么样吧。”

邢岫烟唤了金瑶,让她领人将她的几块黑板搬进来,徒元义看着她简要列的一些点,她先是将卷宗各点画成了思维导图信息树,这样在黑板上可以一目了然。

第一块黑板他的个人资料和履历,有一些特别的标注;第二块黑板是他的家庭成员和府邸人物情况;第三块是他的职场人物关系和交际关系;第四块是他的财产分类、数量和添加的日期;第五块却是张志的账本证据他历年贪渎的情况。

而太监宫女们放好东西,邢岫烟就挥手让人下去了,帝妃两人私话。

徒元义也不禁吃了一惊:“你看了这么多卷宗,就全都将之画成这种东西了?”

邢岫烟说:“这样看是不是清楚多了?”

徒元义微笑:“确实如此。”

邢岫烟又引导他看第一幅信息树思维导图,说:“你看看他的履历,按说内务府官员除了内务府世家出来的,就是相关人的提携,更大的恩典则是如我爹那样得圣人恩典的。这周天福显然不是老圣人亲自提拔的,他也不是内务府世家出身,原是渭南县的一个童生,在当官前一直未考上秀才。但是在三十四年前,他进了内务府京都的皇家马场当一个小吏。一个乡间的童生,再普通不过,甚至称不上是读书人,就是在乡下求个县衙的小吏也得关系够硬,他有什么本事成为皇家的奴才?这个时代皇家的奴才也是人人争着做的,何况这还不用净身当太监。”

徒元义眯了眯眼睛:“自然是有人提携了。”

邢岫烟眼睛发亮,指着他的履历思维导图,说:“也要看他当时的直接上司,为何接受他成为内务府的小吏,卷宗上没有这方面信息,要去查。然后是三十一年前,他居然升任主事,这是从七品官了,而不是吏。这升官速度,也仅次于我爹了。看第二副图,他原是耕读之家,他祖父是个秀才,他父亲却只是一个农民,他母亲也是一户农家女。没钱没势,谁会提携他?为什么要提携他?”

徒元义蹙了蹙眉,内务府档案管十几年前走过水,许多资料都没有了,所以卷宗上的这方面的资料不全。

徒元义道:“虽然麻烦了一些,但三十几年前谁是他的上级和平级总能查出来的。”

邢岫烟指着他出身的基本情况说:“且再看,他的外祖家,但由于他二三十年远在朔方,他还健在的表弟称几十年未联系,甚至不知道他当了四品官。而他老家的老村长说,差不多是记不清这个人了,他从未回乡祭过祖。都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渭南又不远,就算前些年在朔方,但是张志案后,他被提携至上驷院总管,身在京都,他为何从不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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