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宝石冠冕熠熠生辉,而他手中的荆棘权杖如同某中隐秘,似乎在征兆着不祥。
唯一可惜的是,这雕像的脸被遮住了。
他时刻谨记自己现在的身份。
一个失明者。
“蔷薇,怎么突然不走了?”
“前面是一尊雕像。”
“雕像?刻的是谁?”
这雕像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不好的感觉。
蔷薇仰头看着这尊雕像,唇畔笑意潋滟:“这是创世神。”
“创世神?”
“是。”
来到这个世界,时处听过太多有关于创世神的传说,可奇异的是,他从没有见过一幅创世神的画像。
“既为神明,不是应该将创世神的雕像摆进神圣的殿堂,为何会出现在这阴暗的地方。”
时处眸子懒懒的阖上:“给我讲讲这位创世神吧。就从你眼前的雕像开始说,他是什么模样。”
蔷薇推着他走,步伐放的极轻:“他是不可攀折的神明。就像现在的您一样。”
“他就在您眼前了。”
时处看着眼前巨大的玄武岩,只得装模作样的伸出手碰了碰。
系统继续冷嘲【演技不错。】
【能得到统的赞赏,这是对我演技的最大肯定。以后我还会继续努力!】
【……】
时处收回手,语气淡淡:“那七日战争呢?这位创世神他真的只活了六日吗?”
蔷薇轻声开口:“并不是。第一个纪元其实……”
话还没有说完,走廊尽头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失逆光而来,身上度了层浅浅的光晕。
他仿佛刚从战场上下来,周身都弥漫着浓浓的硝烟,肩上崩坏一处,翻出内里的钢铁与齿轮腾起细微的火苗。
时处已经三日没有见到失了。这时乍然见到,那惊喜之情自是不必多说【他带着我的心脏走来了。】
【……】
时处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向失的方向,无比自然的问:“失?”
失在他面前俯身单膝跪地,姿态温顺的就像一只猫。
他仰头近乎纯真的问:“嗯,是我。你们在讲什么呢?”
蔷薇回答:“创世神。”
失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他接过时处的轮椅,慢慢推着他继续往前走:“您想知道些什么呢?”
“随便说说吧。”
“好。”
而时处没有看到,在他的身后,蔷薇正如童话传说里被施了魔法的傀儡,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原地,再也不能说话动弹,甚至,在他们转身离开后,他周身慢慢腾起火焰化为一团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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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系统的强制演绎下,时处再次飞身救下了一具……玩偶。
代价就是长达三日的昏迷外加咳血。
流弹射穿了他的肺脏。他觉得自己再拿不到心脏说不定会先死在这儿。
这人间疾苦啊!
而苏醒之后的第一件事情,时处就狠狠地给了自己两耳光!
没事去外面瞎转悠什么,活着不好吗?
系统表示【呵呵!】
当然,有失必有得,这得嘛,当然就是失的心脏。
当时年迈的人偶拖着快要生锈的牙齿颤巍巍给失说:“真王,他的心脏大部分已经坏死,已经……”
失目光空灵,嗓音仿佛带了股奇异的温柔:“那……如果我把自己的心脏换给他呢?”
【虽然他的心脏在我眼里只是一堆废铁,但这个时候我必须要说,我爱废铁。】
【……】
时处躺在躺椅上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想着今晚就会完成的任务【这次的任务没什么难度嘛。】
【……】
【啊!只希望下个世界有动画片可以看。没有动画片看的日子好难熬。】
【……】
【睡一觉吧,睡一觉醒来就可以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
午夜来临,当时处睁开眼睛,他才发现自己话说的有点早。
悄像一道侧侧的影子,安静的趴在他的床畔。
【为什么他会在这儿?不,应该问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系统淡淡解释【他带你过来的。】
【什么时候。】
【大约一个小时之前。】
【你怎么不叫醒我?】
【哦,我看你睡的太熟了不忍心叫你。】
???
!!!
【呵呵!】
悄像是有所觉一般睁开眼睛,他的眼睛是极为漂亮的深蓝色,像深海,迷人又危险。
他仿佛就这样等着时处醒来。
那姿态,让时处生出一种他已经等了万年的感觉。
悄慢慢扶起他,声音轻的仿佛呢喃:“你见到失藏在古堡里的雕像了。”
时处皱眉:“你怎么知道?”
悄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他说这话很好笑。
可随即他就自嘲一笑:“是,是我忘了。”
时处皱眉,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悄的手指一搭一搭扣上座椅:“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他说这话时,有种释然的放松。
不知为何,时处突然心生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向着什么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什么游戏?”
悄缓缓起身,双手展开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蓝色的眼睛仿佛迷人的海妖。
玩偶军团在他身后演化出人的形象,他慢慢俯身,姿态无比虔诚“一个轮回游戏。”
第22章 人偶之心6
真冷啊!
风从四面八方肆虐而来,透过他的肌肤穿透他的骨髓。全身上下都泛着绵密的痛意。
他无法睁开眼睛,混混沌沌中他感到有人将他放置在一块镜面上,冰凉的指尖自他的全身游走,他想制止,却不能动弹更不能说话。
肌肤裸_露在空气中的耻辱不安让他想要瑟缩,可他无法动哪怕一根手指。
“他碰你哪儿了?”
他从不知道人偶说话也是会包含情绪的,就像现在,哪怕闭着眼睛,他也能听出其中滔天的嫉恨与杀意。
“呵!你不乖了。”
人偶轻轻笑着,被拉长的尾音好像贴近情人耳边的私语,仿佛包含了无限爱宠。
可听在时处耳中,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开始恐惧战栗。
滚开!
放开我!
不要碰我!
可他甚至连一声呜咽都无法发出。因为被夺取了光明所以感觉便过分敏锐。
他能感到那双毫无温度的手自他的全身游走,人偶褪去了往日的伪装,眸中显露出痴狂的爱恋,他俯身凑近时处的耳畔问:“啊!我愿意给你所有的温宠与忠诚,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没有!
是悄……
“呵!神爱世人吗?既然你能为悄献身为何又不能对我献身呢?”
他的眼中显露出深深地恨意,盯着时处的目光仿佛要将其撕碎。
是镜偶……
你看到的是镜偶的演绎,那不是我……
可他无法解释。
从未有过的恐惧与无力。
当他带着黑色的傀儡军团将那座古堡夷为平地将他带出的时候,他早该料到有这么一刻。
失的手指穿过时处的腋下将其抱起,这个姿态好像情人间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我们终将归属一处,融为一体。”
时处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他只能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傀儡任身后之人在其身上为所欲为。
冰凉的舌尖舔舐着他的脖颈,然后一寸寸下移到他的脊背,坚硬的牙齿轻轻磨着他的肌肤,这感觉让他想起烙铁,仿佛自己正在一寸寸的被烙印上别人的痕迹。
失将他抱起让他更近的靠在自己怀里,他的臂膀攀上失的脖颈,肌肤相贴的触感让他脑内紧绷的弦快要断裂。
不要这样!
滚!
深深地耻辱漫上他的心头,有人为他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失轻轻笑着,声音不再是往日冰冷的机械声:“您知道《沿失法典》吗?”
这声音轻跃的让他想到了跳动的琴键,华丽的让他想到了东方的丝绸。
失轻吻着他的脸颊,继续说:“那是第一个纪元始,我亲手刻在玄武岩石柱上的法典。”
说完这句话,他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落下。
时处倒在镜面上,旁边血色的蔷薇轻轻摇曳。失伏在他身上仔细的亲吻,姿态虔诚恍若膜拜。
雪白的肌肤开始印上点点红痕,状若神明的男子紧阖着双眼无动于衷,两人黑色的发丝缠绕在一起,仿佛长在一起的两簇花。
这幅景象,真是美的不忍直视。
失抬手轻拂过时处额前的发丝:“您想听吗?”
时处依然没有丝毫反应。失爱怜的将其揽在怀里,继续说:“我背给您听好吗?”
时处觉得自己全身滚烫的厉害,就连失的声音听在耳中,也遥远的仿佛是从天际传来。
“第一条,不可妄议神明。”
“第二条,不可触犯神明。”
“第三条,不可直视神明。”
……
他还在继续说,每说一条,手下的力量都会加重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