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上湿|濡的触感吸引了心神,我下意识抓紧她的衣衫。她——删节——,充满愉悦的声音里哪里还有刚才的失落,“真是配合,你果然也很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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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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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大都近在眼前,我依然闷闷不乐,拒绝与赵敏对话对视等一系列互动。她终于忍不住劝我,“别闹别扭了,不就仔细看了看嘛。那天又不是没看过。”
“那天又不是大白天!又不是在野外!”我一点即燃,“而且你还——”我双颊爆红,说不下去了。
“怎么,嫌描述的话语不够优美?”她微微一笑,“我可是大元最有名的才女,自认为已经——”
我手忙脚乱地捂住她的嘴,“够了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闹别扭,你别说了。”
她不说话,整张脸写满了“早该如此”。我默默捂脸,为什么跟这个人一起我永远在吃亏呢?为什么呢?是因为我还有羞耻心的缘故吗?
小时候明明是我气得她没话说的,怎么现在全是我在炸毛,难道说是报应?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好欺负的小郡主了,摇身一变成了大魔头。而我已经彻底落入了她的魔爪,逃无可逃不说,更可怕的是我还不太想逃。
万法寺高达四层,寺后的一座九级宝塔,更是老远便可望见。塔上人影绰绰,每一层都有人来回巡查,塔下更有二三十人守着。
到了万法寺,赵敏先带我进了大殿里的房间,正襟危坐,坦言:“分离的那段时间,我去了武当,见到了张无忌和你哥哥,他们破坏了我覆灭武当的计划。”
“你本来也没想对武当怎样吧,顶多杀杀威风。”我说。也许第一世她真是那么计划的,但这一世她连阿大都留在我这儿没带去,显然是没打算下手太狠。
她笑了笑,“没错。武当大部分人都在我手里,山上也就一个张三丰能入得眼。他虽神功盖世但足不出户,而且也没多少年好活,何必特意找他晦气?”
“你特意跟我说这个干嘛?”我狐疑。
“重点在后面,我给张无忌黑玉断续膏救治俞三侠和殷六侠,他需答应我三件事。
我心头一跳,没记错的话,第一件是屠龙刀……
“第一件是,把属于明教的陨铁脚镣和钥匙一并给我。这就是我答应送你的礼物。”她带着灿烂的笑脸从背后拿出黝黑的脚镣,眼睛闪闪发光,犹如小孩子找到了最新奇的玩具,“芷若,快来戴上试试。”仿佛那不是枷锁而是什么最珍贵美丽的首饰。
“……”张无忌,我跟你没完啊啊啊!
不对,说到底,好像要怪我自己——如果我不牵线让金花婆婆回归明教,小昭就不会以紫衫龙王女儿的身份上光明顶;如果小昭不是那个身份不明的小女仆,杨逍就不会给她上脚镣;如果杨逍不给她上脚镣,那它可不就是闲置在明教教主张无忌手里么!
结果就是,我迈着略微踉跄的步伐,伴随着哗啦哗啦的铁链碰撞声,上了高塔四层,在赵敏、阿大三兄弟的目送下,进了师姐们被关押的房间。师父因为是掌门,所以单独关押在隔壁。
“芷若!你也来啦!”贝师姐激动地站起来迎向我,眼含热泪,“吃了不少苦吧,你看看你,都瘦——”她尴尬的止住,看来是实在说不出明显有违实际的话。
我一头钻进她怀里,“师姐,我好想你!”你都不知道你师妹这几天吃了多少亏,还是师姐们待我好。
“咳咳。”赵敏身着大红长袍站在门外,气势潇然,眼神暗含警告,“芷若,我晚上吃饭时再过来。”
我偷偷与贝师姐拉开距离,警惕的挡在赵敏和师姐中间:“你来干嘛?”
“上药。”她轻轻一笑,意味深长的视线在我颈侧一扫而过,施施然走了。
师姐想拉我坐下,我扯了扯嘴角,只倚墙而立。要知道我刚那个啥过,先前在树下和马背上都在身下垫了软垫,仍然微觉异样。现在这地是冰凉的硬木地板,要是直接坐上去,恐怕……
“师妹,这些天你去哪了?怎么脚上还挂着这样的链子,你也内力尽失了么?”师姐们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
我下意识抬手遮住一边颈侧,耐心回答:“我一直跟赵敏——就是刚才那位姑娘在一起,她也是设计给我们下毒的人。她知道我内力深厚,所以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这几天一直带我在身边严加看管,给我带镣铐也是这个原因。我们无法用内力是因为中了名为十香软筋散的毒,我也中了。”
“她没有为难你吧?”贝师姐摸了摸我的头,关切道。
我热泪盈眶,发自内心地说:“有!”
“看来真是受苦了。”师姐感慨,“自你及笄以来就再没见你如此委屈。”
是吧!我还没表白就这样了,表白了还得了。
我那边说的差不多了,连忙开始询问师姐们最近的情况,“你们呢?你们怎么样?”隐约记得,第一世静玄师姐可是被斩了几根指头的。
师姐们面面相觑,静玄师姐说:“自那一日被抓,我们被连夜送往这里。上楼时看到二层关着华山、崆峒众人,三层关着武当众人,咱们在四层。想来第五六层便是少林和昆仑了。(这里原文中有些乱七八糟,我就怎么方便怎么排了。另外塔有九层,又说游龙子在的七层最高,我就当有□□层但不住人)你也看到了,门外日夜有人看管,不允许我们出去走动,也不允许跟师父见面,每一段时间都有人来清点人数。”
贝师姐接道:“但在其他方面并没有为难我们,也没有提过什么要求。”
我先是一愣,再算了算时间,这才想起来所谓的“战胜三个人就放走,打不过就切一根指头”其实是等赵敏从武当回来,劝大家追随朝廷又没人答应后才开始的,也就是说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我而对峨嵋手下留情,但不论如何,运功逼毒都是迫在眉睫的了。没记错的话,张无忌两个月后才会赶来救人,那时候好几个人的手都快被砍秃了,赵敏在这种时候总是从不心软。
我们又叙了一会儿旧,突然听到墙那头传来一声呼唤:“芷若。”
“师父。”我连忙走到墙边,“徒弟在。”
“你这几日身在何处?”师父声音虽然微弱,但中气十足,想来应该也没被为难。
我想说,又觉得一大段话隔着墙太不方便,拖着锁链走到门口,见是阿大守着而不是什么不认识的人,心下一宽,道:“阿大,可否请我师父过来一叙?片刻就好。”
阿大面无表情,微微躬身,“主人特意吩咐过,如果周姑娘想,便可以,只是得记她一个人情。”
她需不需要把每一步算得这么精确?我嘴角一抽,知道这人情怕是不好还,却还是道:“我记下了,请师父过来吧。”
“是。”阿大行了一礼,正要走,突然说,“周姑娘,在下以为,这时候叫您师父过来并不明智。然而主人有吩咐,人情已经记下了,接下来哪怕您不愿意,都一定要把您师父带过来。”
“不明智?”我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脖颈——今天上午的吻痕还在!
她果然是要逼我当众做一个选择。
我心一沉,等师父过来后拉着她进门,又随众师姐向她跪拜行礼,接着便把刚才与师姐的那套说辞与师父说了。
师父沉默了片刻,“静玄,你记性好,你如实告诉我,那位赵姑娘,可是光明顶上救起芷若的姑娘?”
静玄师姐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在师父严厉的目光下点点头,“是。”
“芷若,她是什么身份?”师父问。
“天下兵马大元帅汝阳王的独女,绍敏郡主敏敏特穆尔。”我仍然跪着,这一句话流畅不已,原来早已在心中过了千万遍。
师父目光如电,“鞑子。”
“元人。”我说,低下的头慢慢抬起,对上师父的眼神。
师父又问:“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我一时凝噎,不知该如何作答。并不是刻意隐瞒,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如何描述我们之间的关系。
师父见我不答,话锋一转,“拜入师门那天,你说你父母皆为鞑子所杀,可属实?”
“属实。”
“你向来主张抗元,是否真心?”
“真心实意。”
我这几句铿锵有力,毫无隐瞒之意,也绝不亏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会不会被禁所以今天先发了……上一章改了七八次改的头疼……请移步微.博@脱缰的黄耗子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方才问与那赵敏关系,你避而不答。我且问你,你是否还把汉室河山、家仇国恨放在心里?”
“自然铭记于心。”想起哥哥,我眼神逃开,咬着牙说。
师父声音严峻:“芷若,你抬头看着为师。你可知,为师生平有两大愿望,第一是逐走鞑子,光我汉室河山;第二是峨嵋派武功领袖群伦,盖过少林、武当,成为中原武林中的第一门派。”
“徒弟知道。”我说,心越来越沉,只觉得在重压下几乎快要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