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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还债 (泼茶香浓)


  雪娥一边为晓星尘倒茶,一边道:“道长的眼光真是高,连我们雪莲阁的花魁在旁服侍也纹丝未动呢。”
  说完她也未等回答,从袖口里拿出一枚细长的东西,外面被鹅黄色绸缎手绢包裹着。
  “薛公子嘱咐我把这个东西交给道长您。”
  雪娥在晓星尘面展开丝绢,露出一枚黑色的长钉。
  晓星尘敛起神色,伸手探向那枚钉子。刚一触碰便感觉指尖仿佛触碰到寒冰,寒冷刺骨。细细摸去,钉身凹凸不平,原来是钉子上刻有细密复杂的纹路。
  雪娥起身道:“这个丝绢就送给道长了,权当做有缘人的见面礼。薛公子为道长在雪莲阁包下了一晚,夜已深了,道长在这个房间住下便可。雪娥还有客人,先失陪了。”
  脂粉香在房内散去了,晓星尘手指放在长钉身上,指尖冰凉。
  近一周以来,晓星尘收到了薛洋数样东西,却始终未曾抛头露面,他也始终没有找到薛洋。
  只是这一路以来,薛洋像在他身边长了双眼睛似的,仿佛知道他的一切行程,包括直到今夜,他已经有四日未阖眼了这件事。
  晓星尘遂洗了澡,换了身衣裳,将乾坤袖里装着阴虎符的木匣、尸毒粉的小瓶子,尸毒粉的解药,包裹着钉子的丝绢摆在床上一一摸过。
  木匣是老者给的、尸毒粉是街边卖糖葫芦的童子给的、解药是一名乞丐给的……
  晓星尘托起刚刚得到的钉子,鼻子尖一阵莲花香,是绸缎丝绢的香味。
  他扶了扶额头,感觉十分疲惫。
  薛洋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梦回栎阳,与常萍初识之秋。
  见好友的家族惨遭灭门,他怎能眼睁睁看着?
  所以晓星尘立了誓,横跨三省,逮住了薛洋。
  那时的他双眼可明察秋毫,双足奔走如飞,不肖时日便追上了薛洋。
  薛洋与他曾在兰陵有过数面之缘,但也从未曾正经说过话。他们在野外兵戈交错数日,最终薛洋败在霜华的利刃下。
  晓星尘至今依然清晰的记得,薛洋一字一句,双目如鬼蜮,狠狠瞪着他。
  薛洋的嘴在他眼前一张一合,耳边却是一片寂静。
  他猛然抬头,不知何时竟置身于业火之中。
  薛洋七窍流血,带血狂笑着,抓着他的衣袖,要拖他一起沉入地狱。
  晓星尘感到自己在不停坠落,坠落,地狱深处是寒冰万尺,无尽深渊。
  一只手伸向了自己,轻扶在双眼上。
  眼前突然一片大亮。
  晓星尘猝然醒来,已是清晨。
  

  ☆、还乡

  要说夔州有甚么好,尽在‘夔州歌十绝句’(1)。
  传说有位喜爱游历山水的诗人经过此地,被这里的山川秀灵人文雅俗所震撼,顿时灵感涌现不止,泼墨挥毫,毫不吝啬一连提下十首绝句。后人将夔州民歌与其媲美,所以又称之为‘竹枝十别唱’。
  瞿塘、蜀江、赤甲、来鹤、瀼河、巫峡、武侯祠堂处处皆是奇景,阆风玄圃、神女等皆为人津津乐道的传闻怪轶。重楼锦绣,夏荫冬花,稻畦涧水。还有那夔州的船夫偏爱吆喝的长歌、民间流传的“枫林桔树丹青合”说的是夔州特色的柑橘与枫树。
  总结起来,不过一句话:
  若有蓬莱在人间?莫过瞿塘夔州城。
  薛洋摆着袖子靠近一座小棚,掀开布帘儿,扯张凳子坐下,翘着脚喊道:“姐姐,来一碗热汤圆。”
  那在腾腾蒸汽后面繁忙的头裹布巾的姐儿响亮应了一声,不消一会一碗热腾腾的汤圆端在了薛洋面前。
  薛洋呼呼吹着气,撇着汤两三口烫着嘴吃下,集市西面一阵喧闹嘈杂,薛洋知道自己该动身了。
  是那运盐的商船一艘接着一艘停靠在梅西河岸边。
  借用十绝句中的“瀼东瀼西一万家,江南江北春冬花。”
  夔州人称山间之流水通江者为瀼,瀼东是城东入江的一条小河就是草堂河的东岸,瀼西是距草堂河之西十里流入长江的一条小河也是梅溪河的西岸。东瀼之东是城郊,西瀼之西则是来往船只停靠的码头,那里也比较平矿。
  这两处人烟比较稠密,故曰“瀼东瀼西一万家”。“江南江北春冬花”,遂指夔州长江两岸的四季花开。
  万斛之舟踏浪而来,那人也来了。
  薛洋边走边盯着手中指针渐渐松动,已是和他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
  十载后重游故土,他不认识的东西多了许多,不认识他的人多了更多。
  “哥哥,买枝花吧,夔州特产茶花苞。”
  薛洋的衣角下摆被拽了一下,低头看去,一个裹着花袄梳着鬓髻的总角女童脸红扑扑的,水灵的大眼无邪的望着薛洋,盼望这个‘外地’来的哥哥买枝茶花苗。
  薛洋忍不住伸手摸了把女童的脸蛋儿,笑呵呵道:“花我留一枝,给你两倍的钱,帮我干件事。”
  薛洋在心里盘算着一件事。
  原本他肩覆着一个金光瑶交给他的任务,是一个关于阴虎符的调虎离山之计。
  金光瑶担任仙督在即,仙门之上睽睽众目之下,薛洋和阴虎符都必须‘消失’。
  于是他被打成半死,吊着半口气,被扔到荒郊野外自生自灭。若再被提起,就回答是‘不小心’让他逃跑了,阴虎符,不小心弄丢了。
  他现在踏着的是一条没有岔路的道,前面是兰陵,后面是晓星尘。他不可能现在回兰陵,所以阴虎符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他觉得自己已经留不住了。
  若是行得通,他想让晓星尘亲手毁掉他做成的那一半。
  薛洋从来不是个乐于成人之美的君子,他更喜欢玉石俱焚的结局。
  所以他一路向东,回到了这里。
  薛洋踏着降灾,静默的往下俯视。交织的光影扶过重峦叠嶂的山峦,接连起伏的山谷上丛林繁茂,巨人似的芭蕉叶子伸展开长长的枝叶彼此覆盖,将一个突兀出现在山峦中间的碗口型黑洞盖了个严实,叫人乍一看并不能立刻发现出其中的蹊跷。
  薛洋拨开芭蕉叶,树丛遮蔽下的坑洞有五人高的宽。洞口周围的奇石形状各异,看上去更像是一张朝天张开的扭曲怪异的嘴,里面无尽的黑暗好像能吞进世间所有的东西似的,风在洞口边缘发出空灵的声音,仿佛在召唤你钻进去一探究竟。
  薛洋路过洞口时,看了眼陡峭蜿蜒向下的小路,只静静地一眼,心却也动了一下。薛洋过了洞口轻车熟路的向斜下飞去,待双眼适应了光线后眼前豁然开朗。南面的斧凿刀削的绝壁脚下有一面湖,临湖的一个黑点是一栋草木屋在薛洋的眼前渐渐放大。
  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那时的他还年幼,小心翼翼从那木屋探出头,脖子伸得老长,嘴张得老大向上望着天坑四面如斧劈刀削般宏伟的绝壁。石壁上无数幽深莫测的洞穴和半腰吐出的好像一条水龙似的汹涌澎湃的暗河。绝壁上的岩纹颜色奇特,红、黄、黑相间,犹如一幅彩墨山水图。那时他仰着头将天坑仔仔细细扫视了一圈,这里的溶洞竖井多而怪异,两岸夹道的岩石千姿百态,岩壁上丛林遮天蔽日,森然欲合,飞禽在岩缝中飞进飞出,鸣叫、觅食,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间,给眼前这幅巨大的山水画平添了几分生机。
  大致因为外界强光的原因,洞里的光线不如在洞口往里看时那么暗,即便在坑底视野也尚且明朗,足够看清一切东西的轮廓。
  薛洋绕开木屋,径直沿着湖岸向深处走到尽头,在石壁跟前落了脚。
  一处坑坑洼洼的土丘,斜插着一块看着年头就很久远了的木牌,上面长满了密实厚重的青苔,这块木头已经腐朽的很严重了。
  薛洋用力擦掉青苔,依稀辨得清几个歪扭的字:
  “沈老大之墓”
  这是一块和正经墓碑一点也搭不上边的墓牌,是薛洋亲手立在这里的。
  薛洋只看了一眼,然后起身去挖坟。
  挖着挖着,突然碰到了一样坚硬的金属制品。
  他眼前一亮,立刻刨了出来。
  是一枚短柄黑金袖剑,也是腐朽破旧的寒酸模样。剑柄带着点肉眼能看出的金色,剑刃已经钝的连薛洋都怀疑能否切开面团。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1)出自杜甫《夔州歌十绝句》

  ☆、相遇

  晓星尘在夔州的大街上收到了第三瓶尸毒粉的解药。
  他将雕花小瓷瓶托在掌心里,指腹轻轻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瓶表面。
  袖子里突然有阵异动,他急忙将乾坤袖里的木匣掏出。
  晓星尘觉着最近阴虎符越来越不安稳了,好像越靠近夔州,阴虎符的阴气就要重一些。他现在手里攥着阴虎符木匣,感觉整个手掌都要凉透了。
  照例找了一家相对吵闹的食肆,由小二领着选了一个邻窗的座位落了座。在这里,他可以知道绝大部分他想知道的东西。
  就比如与他相隔两桌外的一桌来了两位客人,那二人落座前在桌子上放下佩剑,晓星尘端着茶,依照落剑的声音即刻判断出应是两把中等以上的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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