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香背完后,发现整个屋子寂静无声。
“你刚说的,这是,天机?”始皇收笔,抬头看她,最后的那笔有点颤抖,让他提笔改成了一个树疤。
立香笑了笑“没什么,早就退环境了的东西。算了,不写这劳什子,画个花儿就成。”
这个世界无疑是更有希望的。比起泛人类史的那个,连看清楚对手是谁都不可以,只能和其他异闻带互相厮杀的立香。
可是这样一来,对对手一无所知的立香,注定了要面对强大到不可知的异星神。
连三清道祖这种级别的存在都拖家带口的去避难了……吗?
“你的敌人不是始皇,更不是他的政策。”
“只有击败了外神,才能证明,所有的世界都是正确的。”
“大家都是‘可能性’,你铁定了心思认为,人类的可能性是‘有价值的’,那为什么这个星球的可能性,就要为你们让路?”
世界各地,神代都迎来了终结,中国也不例外。
始皇自认为自己是人,他所选择的是人的道路。
和那些任性妄为,自私自利的神,全然不同。
他是背负了这个星球的人,他之所以留下,哪怕肉身陨灭,和统治机器融为一体也坚持的理由。
只是想让自己的人民,能平安喜乐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异星神在fgo里只是漏了个脸,逼格已经上天了。
所以我中国吹就是要爆扁异星神。
通天以为自己是和地球一起被抛弃了,实际上是师尊和哥哥们……不能剧透。
鸿钧座下七个团子,有四个团子——三清+女娲都决定抵御异星神。
通天在接下道祖传承成为圣人的时候,就可以“前八千年,后八千年”
中国的圣人们最终要避免的不仅仅是异星神的入侵,而是最后“钢之大地”的结局。
第一次写这种长篇的话,野心未免太大了些呢(笑)
然而比起把握世界观,出场人物的性格才是更难以描述的。
请多给我鼓励和意见吧。
☆、重聚
灼灼繁灯夺月华,灿灿红烛掩星辉。九重天庭都侧目,人间烟火千万家。
屋内暖香熏得人头晕,罗马尼刚刚推开窗户想透个气。立香住的是上林苑偏一点儿的屋子,从这里望出去,满城繁华尽收眼中。昨儿个是冬至,自周以来就有祭祀活动。
始皇早上刚从泰山回来,还未洗去满身风尘,看见他开窗,伸出食指打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今儿个罢朝摆宴,他和立香还能躲在屋里吃饺子,始皇却是非得上阵去。没一会儿就有宫人来传,请宗正大人主持典礼。
立香拉着罗马尼的袖子正要出去,罗曼却笑了笑,摆了摆手。他不懂这边的礼仪规矩,又是个怕事儿的性格,更是知道宫廷这种地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话,都是有规矩的。他在大秦无官无职,就这么上殿,实在是不像样子。
立香见了,便要那宫人去回话:“劳烦回陛下一声,说该给百官赐的数九图,上林苑里少了一份儿。等我找找了便去。”那宫人是有分寸的,也不多说话,就默默退下来。
不一会儿,一行人捧着黄绢王袍进了院子,那宫人回来说:“陛下说了,叫大人的这位朋友以外王身份觐见。大人是朝臣,先去一步才显得尊敬些。”立香这才说了声有劳,从袖子里摸出一封红包递过去。
罗马尼心神一动,似有话要说,立香却笑了笑:“别总拿我当个孩子,行了,等会儿坐我对面。席上没什么好菜,就是应个景儿。”
大秦这会儿的官制及其扁平化,他原以为到殿上也就见见三公九卿,智囊团们另算,却见大殿外的广场上都密密麻麻坐满了,九块红毯从正门铺开,两侧布满了小机,居然是大秦所有的中央官僚,并着郡守王族一起的大宴。
咸阳城内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而王宫里尤甚。广场上方张开了巨大的穹顶,挡住了外面的风雪,却投影了外城的航拍景色,好像从这里分出一道镜子,作为天上人间的分割。每人的桌子上按份例赐下食物,不知始皇从互联网上背了多少菜谱,宴会厅靠左那边儿的宾客桌上竟然还有仰望星空派这种奇葩料理。
立香从边儿上被人引着上台,始皇下是三公,三公之下为九卿,太尉一职暂缺,始皇教人摆了一块儿屏幕上去,屏幕上是骊山那头儿的卫队长,李书文尚且还没出生,现任卫队长肤色黝黑,身材魁梧,面庞轮廓颇深,有着塞外男子特有的英俊。立香看着这人实在是眼熟,却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吕布。
还没被陈宫改造过的躯体英武有力,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镇定可靠的气势。如果不是因为三国演义,谁会觉得这样的人竟然会背叛自己的主公呢?
整场宴会上推杯换盏,有点像现代的年会,但是比起年会,夜宴显得含蓄而克制,连最后压轴的外族舞蹈,也并未有什么挑逗的意味。
立香喝了两杯甜酒就有些晕晕乎乎,眼前的一切如梦似幻,美好到有些不真实。始皇虽然一直笑盈盈地看着大家,可是在座的几乎所有臣子都互相敬酒,偏偏没人敢灌他。那双兔子耳朵一般的呆毛原先好好束在冠里,现在闷闷不乐地下垂着。他有些贪恋地看着这一切,这是得道后的第一次正式的宴会,可能也是永夜前最后的欢愉了。
酒入愁肠更易醉,况且仙人的躯体不曾沾过酒精。看着脸色苍白,眼神却迷离了起来的嬴政,立香叹了口气。
“一杯倒啊。”
罗马尼也不是个能喝的,索性没人灌他,不然拖着两个醉鬼回去真是够受。
嬴政醉了和小孩儿一样,看见什么都新奇,立香费了好大劲儿才拖着他进了主殿。这后宫无主,没人镇得住场子,也没人拿个主意,立香只得自己去哄着,一连进了四五间院子都不觉得满意,只得招来一架轻机甲,请大秦天子摆驾上林苑。
始皇迷迷糊糊地捉了一缕立香的头发,先是对着光看了看,再捉了一缕自己的打结在一起。轻机甲上暖气开得太足,立香整个人都晕乎乎的,靠在罗马尼身上。
经过一座小院儿的时候,时候抬手叫停了车架。
“今儿个,有人,得,让你见见。”说着高声道:“人给你们带来了,快出来开门,大冷天的,要冻死朕吗?”
站在这大门口时总有被人窥视的感觉,并非对敌意的敏感,而更像是被父母的GPS定位了的孩子。
院子里传来的爆炸声让人有不好的预感,紧接着是一堆瓶瓶罐罐被拨到一边,没有人去触碰,大门却豁然打开。
来人像是一团焰火,不,比焰火更持久且美丽的,在门口只是站着,就让这个黑夜被烫开了一个洞一般。
柔软的棕黑色长发,丰满的具有文艺复兴时期特有的美感的身材,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微笑……如果说“美”作为神秘或是属性可以具现化的话,这是足以穿透长夜的,极致的美丽。
来人的右手捧着一杯茶,斜斜倚靠在门框上,机械的左手灵活地把玩着一颗拇指大小的黑玉棋子。
“好久不见啊,立香。”
紧接着是穿着深色披风的男人,腰间皮革束缚着的几排宛如放大镜的装置就是刚刚发出声音的罪魁祸首。男人握着烟斗,一只手摆弄着一枚白棋子:“就是因为刚刚去给你们开门,不小心下错了棋子,达芬奇酱可是输给了我一条龙呢。”
立香原以为再集齐迦勒底亚斯的其他成员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毕竟他的身体目前还没补完召唤罗马尼所造成的魔力亏空。但回头看时,嬴政都是一副等待着表扬的神情,而罗马尼错愕到直接僵直,半天还回不过神来。
看着达芬奇机械化的左臂,想起那个“嘤嘤嘤,人家要用小拳拳捶你胸口”的梗,藤丸立香不禁一阵恶寒。
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比起自己,反倒是达芬奇本人更是惊讶。那秀美的脸庞神色从诧异到难以描述,原本托举得好好的红茶直接落了地,发出“砰”的响声,在凛冬的大理石地面上结出一朵晶状体的冰花。
连天上的星辰都暗淡了些许,福尔摩斯拉住立香和始皇进了屋子,悄悄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压抑的哭声,好像连门口的灯笼暖光都被这哭声氤氲得模糊了起来。
那从来自信着的,无可不为的从者,立香想都不敢想,帮助罗马尼隐瞒着天大的秘密,却依然保持着坚定的信任的从者,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一片晴空呢?
始皇坐在尤带余温的一侧榻上,捻了一枚黑子,继续那一盘未下完的棋。
门外的哭声渐渐停了,立香镇着嬴政的膝盖睡过去,始皇撩起他的刘海,这几子都落得心不在焉。
“迦勒底亚斯这边到没什么,只要灵基保存得好,从者不过是英灵的复制品,要多少个一模一样的都会有。”福尔摩斯落下一子道:“就像这围棋,就算这里被吃掉了“填上去一个一模一样的,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你这边呢?骊山里可是,用一个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