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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慕良卿 (青茶木)


  他抽出自己的手,沉思了半晌,“天不早了,我们当早些回去,以免旁人担心。”
  韩非不由分说地撕下内衫的一块布料,把他的手拉回来,轻柔地包扎,“你回去上点药,睡觉的时候盖严实些,有伤必有寒,莫要着凉了。”
  张良心里装着疑虑和愁思,点头,“是。”
  韩非想了想,又道:“子房,为兄有时候说话不着边际,你若觉得奇怪,大可不用往心里去。不过,但凡你有什么想法,不论是对我,还是对我的话,都尽管讲与我听。我不喜欢我们之间有隔阂。”
  张良听了,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子房记下了。”
  一旁的暗卫见韩非包扎的手法并不娴熟,但碍于身份,并没有上前揭穿。只是从衣襟里掏出一瓶伤药,递给子房,“这药治创伤很灵。”
  也没有尊称,也没打招呼,劈头盖脸直接上来这一句,让人觉得十分突兀。
  还是韩非率先反应过来,笑着让张良接过,“卫七这人说话就这样,跟木头一样。子房你别见怪,以后见得多就好了。”
  卫七?像木头一样?
  张良把药瓶子放进怀里,侧首,直勾勾盯着那暗卫,“阁下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卫七垂眸,看不到神情,“皮囊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他的声音很粗,像磨刀石一般,冰冷又粗糙。
  张良疑窦顿生,“阁下的声音......似乎也跟常人不大一样。听上去,像是故意作出来的。”
  张良性格慢热,在陌生人面前一向话少。只是今日,有些奇怪。
  韩非看出他的反常,问:“子房,有哪里不妥么?”
  张良仍是盯着卫七,“韩兄,他是何时开始跟着你的?”
  韩非如实回答:“约莫有半年了。那时我还在桑海,机缘巧合下与他相识。他的武功很高,若是参军定能拿个好军衔,但他无意于功名利禄,一心想跟随我。我便学了一回相千里马的伯乐,将他留下。”
  张良又问:“果真是在桑海遇上的?”
  韩非点头,“果真。”他见张良恨不得把韩七的面具盯一个洞,心里委实疑惑,“怎么了?”
  张良终于收回眼神,叹了口粗气,“没有。我只是觉着他的身形很像我一位故人,但那故人去了西方,而桑海在极东之地。”张良的表情蓦然凄哀,手指不断摩擦着衣袖的布料,“况且......若是那故人回来了,不会不认识我。是我认错了。”
  说着朝卫七拱手行礼,坦然一笑,“方才多有冒犯,望阁下莫要见怪。”
  卫七颔首,藏在面具下的表情不自然了一瞬,“言重了。”
  没错,声音也不一样,断然是认错了。
  半空的星辰稀稀疏疏,闪烁了两下之后,被乌云挡在身后。
  那晚,一场莫名其妙的意外,勾起了张良封存许久的思念。卧床躺到三更仍旧没有睡意,索性起身,推开窗户,抬头望向屋檐的角落。那无端端突出来的一块,像是把夜空劈了一条缝。
  西门厌曾对他说:“以后睡觉的时候,别看檐角。”
  但是张良就是个倔脾气,西门厌越让他不看,他越是忍不住。
  他抬头,望着那个孤寂的檐角,觉得它十分可怜,在风吹雨打中沉默,永远都端着那一副面孔,空荡荡的,要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晚风很凉,张良的眼眸被凉意熏红,没有约束的头发飘飞在空气中,竟生出一股子忧愁。他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想,不论西门厌是否有归来的那一日,他能平安,才是最好的。
  那晚之后,张良病了。大抵是应了韩非那句“有伤必有寒”,他第二日没能下床,浑身滚烫。
  古时候,医疗水平很不发达。人们把小病叫“疾”,大病才叫“病”。而发烧在寻常人眼中已经算是大病了。一个没调理好,便能烧死人。
  “我睡了多久......”张良面色惨白,病怏怏地掀开滚烫的眼皮。
  “已经两天了。”若离的两只眼睛已经哭成了核桃,“老爷给你换了好几个大夫,如果您今日还不醒,老爷就要进宫去请太医了。”
  “那你快叫人去禀报祖父,省的他担心......”
  若离点头,“嗯,已经去了。”然后忐忑地问,“公子,您现在觉着好些了吗?”。
  张良仍旧躺着,吃力地眨了眨眼睛,气息很弱,“好些了......”
  若离把他额头上的湿毛巾又换了一条,“可我觉得您没好,声音都哑成这样了!”
  张良费了很大的气力,勉强勾出一个浅笑,气若游丝,“会好的,这病不重,吃药就能好。”
  说着说着,若离的眼泪又滚了下来,“可是......若离怕您不能好......若离不能没有你......”
  “别哭......”张良抬手想给他擦眼泪,手抬到一半却脱力垂下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若离瞧了眼他干起皮的嘴唇,“公子,若离喂您喝点粥吧,您两日没有进食了。”
  张良眨眼的动作变缓了几分,“我不饿。”
  “那,喝点水吧?”
  “不渴......”
  若离还要劝诫什么,韩非蓦然推门而入,“不渴也要喝,不然你的身子如何受得住?”
  张良循声望去,“......韩兄?”
  少顷,张良在韩非的劝说之下,终于肯开口饮水。病来如山倒,他咀嚼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拒绝了白粥。
  “子房真不听话。”韩非半埋怨地说。
  张良虚弱地望着他,声音很轻,“我实在没有气力吃粥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韩非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替他掖实,棉被在他单薄的身子上越发显得厚重,“那日你受了伤,我不是让你注意别受凉么?”
  张良的眼神黯淡了一些,“是。”
  “听人说,你还起来看夜景?”
  “是。”
  “为何?”韩非不解,在他印象里,张良不是会拿身子开玩笑的人,何况那日发生的事情很多,断然身心疲惫,怎还会有闲情逸致去赏夜景。
  只有一个解释——张良当时怀的,根本不是闲情逸致。
  大约是病了,脑袋也沉闷闷的,张良把真心话一咕噜都说了出来,“子房想厌师兄。”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六百多个日夜的思念凝聚成的这两行清泪,承载了少年太多的心事。
  韩非心中警铃大响,“厌师兄?那是谁?”
  张良想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天空,却发现窗轩紧闭,“一个离开了两年,我却觉得,他离开了两百年的人......”
  他曾经为了想保护韩非,去了苍山学剑。却在学剑的时候碰到西门厌。那个人生性冷漠,却独独敲开了他的心房。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正常的水平是三天码一章,所以日更这么多天,你们也知道我提前多久准备了吧?
  好吧其实我是想说....................我的存稿快完了,马上不能日更,希望小可爱们不要嫌弃抛弃我嗷————


第34章 张良卧病(二)
  韩非见张良虚弱,没有继续问下去。但他知道,这个所谓的“厌师兄”,是他的敌人。
  退出房间之后,他即刻折身去询问若离。若离常年伺候张良,自然感情深厚。譬如这次张良陡然病重,他的眼泪就一刻也没干过,一直跪在角落里乞求菩萨保佑他家公子。但由于他没怎么见过西门厌,所以并不十分了解,但他也能够明白在张良眼中,西门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乃至于在西门厌离开之后,他恍惚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从没有边际的痛苦中走出来。
  韩非听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滋味。沉默了好半晌,蓦然问:“你家公子这些年,可说过思念我?”
  若离老实点头,“自然是有的。公子还说,庭院里的那棵梨花树会让他觉得,离开的人并没有走远,指不定哪一日,就会回来。”
  虽然这句话其实是在说西门厌,但韩非听了,却乐观地嘴角一扬,“这就够了!”
  当年他与张良在树下分别,如今睹物思人,不可能没有他的份。
  起身欲走,准备回王宫想一个对策,却被若离一把拦住。
  “嗯?还有何事?”韩非好整以暇地问。
  若离咬了咬下唇,有些羞赧,“你,你是不是红莲殿下的兄长?”
  “不错。”
  “那,那你可不可以让她出来玩玩?她已经十天没来了!”
  韩非瞧着他通红的耳朵,明白了个中缘由,眉眼变得柔和,解释道:“她这两日在学一个舞蹈,练习得比较勤,应该没时间。不过我会转告她,一得了空,不用我接,她自己都会溜出来。”
  若离眼睛一亮,脆声应道:“好嘞!”
  张良房中,寂静冷清。空气里的药味迟迟散不去,仿佛渗进了血液里。偏偏怕寒气再次入体,恶化张良的病情,窗户是一直紧闭着的。镂空熏炉散发的气味也盖不住沉重的药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病床上的人沉睡在梦里,似是梦到了什么让他开心又难过的事情。眉头轻皱,嘴里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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