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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慕良卿 (青茶木)


  大大的眼睛,柔和的眉宇,身上还是张良最爱的那件水蓝色披风,确实有几分相像。
  张良讶异又欣喜,捧在手中端详,“的确很像子房。殿下如此有心,子房受宠若惊!”
  红莲见东西受到认可,唇角又上扬了好些,“哼,也不枉我熬了那么多次夜了。”
  张良发自心地称赞:“没想到殿下的技艺如此精湛,眉宇间甚至还可见神色。”
  红莲将发尾缠在手指上把玩,“那当然,本公主冰雪聪明,学什么一点就通!”
  语罢,看向一旁的若离,“小若离,你看什么?”
  若离慌忙把眼神从布偶上撤回来,嘴硬道:“哼,没看什么。”
  红莲上前一步,拆穿他,“你明明在看。”似乎明白什么,“哦——是不是看见本公主给小良子做了布偶,自己没有,所以,嫉妒啦?”
  若离高傲地仰起头,“才没有!”
  红莲也不继续逗他,将怀里捂热的另一个布偶递过去,“喏,这是你的,本公主做了三天三夜,可别说我偏心。”
  若离眼前一亮,在身上擦了擦手,不敢置信地接过,“我,我也有啊!”细看之下,小人的表情竟是痛哭流涕,于是万分委屈道,“为何我的就是哭的?公子的就是笑的!”
  红莲理直气壮,“你平日不一直都在哭么?小良子逢人都笑着,我当然给他做笑脸了。”见若离眼中没有惊喜,便不悦道,“是不是不喜欢?不喜欢还我,本公主还不送了呢!”
  若离赶忙把布偶按到怀里,生怕被抢,“你都给我了!送出去的东西怎可能再要回去?!”
  红莲心里美滋滋的,偏了偏脑袋,兀自吃辣鸭头去了。
  那年,岁月正好,记忆宛如半空飘舞的飞雪,干净纯粹。
  张良望着那冰雪,心里蓦然划过一个冷峻的身影,于是折身进了一家“卦阁”,让巫师卜了一卦,求了一只平安符。
  当夜,西门厌按例访问张良的卧房,见房中人熄了灯,转身欲走,却被蓦然唤住。
  “厌师兄,今日除夕,还要走这么匆忙么?”


第20章 平安符(二)
  “厌师兄,今日除夕,还要走这么匆忙么?”
  西门厌一愣,顿住脚步。他每日都是偷偷潜来,连相府的暗卫也不曾留意,自问神不知鬼不觉,张良是如何得知的?
  张良将门打开,笑盈盈望向檐角上冷漠的人,显然看出他的疑虑,便道:
  “师兄每次站在屋角的地方,会有一小片影子投下来,好巧不巧,正正投在子房床前。起初我以为是祖父新增的暗卫,后来发觉,影子在我熄灯后便会消失。心里委实好奇,便偷偷望了一眼,才发现,是师兄。”
  自那日在苍山一别,两人再未见过面。张良想起那日的失态,总是很后悔。西门厌寡言少语,交谈之时虽然不怎么搭理人,但张良说话时,他也放下手里的事情,仔细聆听,从不敷衍。
  就拿上次张良受罚的事情讲,仓灵子挥鞭子当下,他没有劝过一句话。他清楚仓灵子说一不二的脾气,亦清楚张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性格。所以只在夜深人静时,偷了伤药,再将被子盖到他身上。确认无虞后,方安心睡下。
  他不喜欢解释,不喜欢多话。总透着一股子成熟,虽只大张良两岁,但行事做派已然与成年人无异。所以,张良敬重他,也依赖他。
  仓灵子死了,衣钵自然由西门厌继承。张良偷偷回过剑阁,想与西门厌致歉。但他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见半个人影。空落落的回来,整个人仿佛沉进深井,以为西门厌与他江湖不见了。却在无意间,发现床边的人影。
  欣喜若狂。
  西门厌旋身从檐角下来,隐隐不悦,问:“你何时察觉的?”
  张良低眉思索,“嗯......约莫有小半月了。”顿了顿,又道,“不过,师兄又是何时,开始喜欢到访我这屋顶,熄灯后又回去的呢?”
  西门厌垂眸,“有一段时间了。”
  “一段时间啊......”张良心中一喜——那想必不短了。
  西门厌不自然地拧眉,“为何不拆穿我?”
  张良浅浅一笑,“我以为师兄自己有要紧的事情,便没有打搅。”
  “为何今日拆穿?”
  “因为今日除夕啊。”张良偏着脑袋,抬眸看他,“师兄不过节么?”
  西门厌心里没有节气的概念,也不懂平白无故的这一天,为何要如此欢天喜地,于是问:“一个人,过什么节?”
  张良裹上湖蓝色的斗篷,“如何是一个人?”拿起桌上还未退热的汤婆子,跨出房门,“不还有子房么?”
  那晚,两个少年并肩坐在屋顶,望着满世的银装素裹,各怀心事。
  张良将汤婆子放在膝上,望着庭院的雪景,感慨道:“我原以为,自苍山一别,便再难相见了。”
  西门厌将手肘搭上膝盖,“瞎想。”极简单的两个字,破天荒夹杂着一丝宠溺。
  张良一怔,随即展颜,“师兄胸襟宽广,超过子房数十倍。”
  西门厌点头,没打算谦虚,“我知道。”
  其实西门厌很不会聊天,一段好端端的对话到他这儿,几个字就能终结。他并非不想说,只是嘴巴笨,话少,又分不清何为客套话,何为真心话,只以为人家说什么都是发自肺腑。其实说穿了就是情商低,张良发现这个问题之后,便很少与他讲客套话,大部分都是他问一句,西门厌答一句。
  张良失笑,“师兄来新郑几个月,可寻到事情做?”
  西门厌道:“在一家镖局做镖头。”
  张良欣羡,“镖局好,若押了好镖,赏银自然不会少。而且,师兄年纪轻轻便已经是镖头,前途定然不可限量,比我这只会摆弄文墨的书生好太多了。”
  西门厌侧首看他一眼,又收回眼神,转而盯着屋前的松树,“你若想以武为生,不会比我差。”
  “子房学剑并非为了维持生计。”张良眼眸弯弯,深吸了一口气,记忆飘到好几年前,“小时候,我遇到过一位兄长,他很睿智,也很有才华,却独独运势不好,大雪天被冻坏了筋脉,终身不能习武。”他顿了顿,又道,“子房......比他幸运。”
  西门厌十分平淡,评价道:“他的‘不幸’很常见。”
  张良下意识摩擦棉布上的纹路,“师兄见识广,或许不觉惊奇,可是......子房却为他十分可惜。他出身那样高贵,才华那样惊人。到后来,不仅失了习武的机会,满腹的才华还不被重视,委实气恼又无奈。”
  他两腿屈起,将下巴搁到膝盖上,“不过,命运可能终有定数,所有的不幸,终会转换成好运。那年,他否极泰来,遇到一位贤师,便动身去了桑海念书。或许来日相见的时候,子房又要对他刮目相看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或许他觉着桑海那边好,便留在那里,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
  西门厌越听越觉着不舒服,隐隐感觉有敌人靠近的样子,于是佯装不经意地问:“他走时你几岁?”
  张良被他这无厘头的问题弄得茫然,只老实回答:“七岁,怎么了?”
  “没什么。”七岁,还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西门厌心里松了一口气。
  张良偏着脑袋看他,委实读不出来这人再想什么,便转了话头,“不说这个了,师兄如今壮志初酬,是在哪家镖局做事?”
  “御麒麟。”
  张良微愕,赞叹不已:“御麒麟是新郑最大的镖局,直属韩国首富翡翠虎。里面的镖师个个身怀绝技。”而后调笑道,“没看出来,师兄这般厉害呀!失敬失敬~”
  西门厌眼中反常地闪过戾气,也只一闪而过,道:“不需要什么本事的职位。”
  张良觉得颇有几分寒冷,便环手抱着膝盖,叹道:“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天底下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去,这话要是被他们听到,免不了追着你打。”
  西门厌无畏地耸肩,“反正也打不过我。”
  张良一时无言,想骂他一句王婆卖瓜,又觉着西门厌的确所向无敌,便生生住了口,从怀里掏出一块温热的平安符,在指尖摩擦。
  “师兄以剑为生,终需警惕些。子房求了一只平安符,师兄随身带着,但愿能避开天灾人祸,常保平安。”
  “你......”西门厌愣了愣——这是旁人第一次送他东西。
  张良出神地盯着红符上的金色绣线,道:“之前替祖父求过一只,后来他碰到刺客,随行的侍卫马夫都死伤惨重,他却一点事没有。我觉得这东西很灵,便替你也求了一个。”
  西门厌盯着他,问得别有用心,“你还给谁求过?”
  “嗯......那可得数数了。”张良伸出手,一根一根地掰,“若离、红莲殿下、陈伯、大哥......嗯......好多好多啊......”
  每数一个,西门厌的脸色就更沉一分,越来越朝阎王靠近。张良时不时偷看他,最后委实没忍住,捂着肚子大笑:“骗你的!除了祖父,只师兄有这道小红符。”
  “果真?”
  “果真。”
  西门厌终于缓和了一些,把平安符攥到手心。接过它时,碰到张良冰凉的指尖,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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