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的拳头不自觉握紧,面无表情的的样子倒有几分昔日冬日战士的风范,周围的空气温度直降,好像都能听到咔嚓咔嚓裂开的声音。
他压低声音问:“你和他们都上过床?”
布洛克想了想:“应该是。”
巴基一拳砸在沙发上,一时间棉絮飞舞。
“托尼不是你舅舅吗?!”
布洛克迟钝地反应过来,他发现巴基生气了,不由得也烦躁起来,他大声解释道:“他又不是一直都是我舅舅,再说了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和美国队长在一起了,我们还没上床,你生什么气!”
“前面那些人呢?!”
眼看巴基要把整个家都拆了,布洛克头疼地捂住脑袋。
“那些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你现在翻什么旧账?”
就在两人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个没完没了的时候,一通电话叫走了巴基——红骷髅又一次从神盾局越狱了。
在临走之前,布洛克大爷一样翘着腿坐在破了一个大洞的沙发上,从兜里又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
“回来的时候别忘了买个新门和新沙发。”
巴基像阵旋风一样又刮了回来,把布洛克的烟抢走后又往他嘴里塞了块糖,凶巴巴地说:“从现在开始不许抽烟!”
布洛克咂摸着嘴里的水果糖,敷衍地答应了一声。
巴基犹豫了一下,又说:“我今天晚上可能来不及回来,生日礼物我藏在娜塔莎的衣柜里了,你自己去拿。”
*
当天晚上,巴基忙完了外面的事情回到家里时已经很晚了,家里的门早就被布洛克修好,闻着门上螺丝钉崭新的润滑油味儿,巴基先是傻笑着摸了摸门,然后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垮了下来。
他,他妈的没带钥匙。
身手不减当年的巴基顺着窗户爬到了这座郊区小别墅的二楼,悄咪咪地潜入了两人的卧室。
夏天盖的被子很单薄,布洛克很怕热,并且热衷于在夏天把空调开到十七度再盖着被子睡觉。看着薄薄的被子里透出的亮光,巴基一把掀开被子,谴责道:“你怎么还不睡觉?”
布洛克漫不经心地划着手机,目不斜视。
巴基好奇地凑过头去,瞄了一眼。
布洛克不耐烦地推开他,姿势像在驱赶一只蚊子:“去去去,小孩子不懂别乱看。”
虽然被布洛克及时拍开,但巴基极好的视力还是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一段字。
【冬日战士有双可以轻易捏碎别人喉咙的钢铁手臂,此刻无力地搭在史蒂夫强壮的腰部上。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冲撞,他漂亮的灰绿色眼睛里渐渐盈满了生理性的泪水,看起来有种易碎的脆弱。】
巴基傻眼了。
他悲愤交加地抢过手机:“这是什么鬼东西?!”
布洛克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的新爱好,在同人论坛里看看睡前小故事。”
“那你为什么不看冬叉!”
他终于知道布洛克这几天看他和史蒂夫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气死了气死了,巴基死死皱着眉头,心想,就算他真和史蒂夫搞上了,他也是再上面的那个Alpha!
他不要当大家的乖乖小鹿仔巴基了!他要顺着网线把那些胆敢写邪教的混蛋通通来个黑虎掏心!
“每天看你这个小王八蛋我还看不腻吗?”布洛克习惯性地想去摸烟,手还没抬起来就被盛怒之下的巴基狠狠拍了回去。
“我受伤了,”巴基掀开自己的衣服,委屈巴巴,“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布洛克挑挑眉,指了指自己眉上的一小块伤疤,骄傲地说:“提醒你一下,在九头蛇给你当保姆那几年我被你打折了三根肋骨,打掉了一颗后槽牙,眉骨骨折一次,小腿骨折一次,这些才算得上受伤。”
巴基:“QAQ”
嘴里这么说着,他还是翻身下床,从客厅的柜子里拿来了碘酒和棉球,熟练地给巴基肚子上那条长不足两厘米,刚刚划破了皮的小伤口消了毒。
看着布洛克略带困倦的脸色,巴基舔了舔嘴唇,问道:“你是在等我回家才没有睡觉,你平常作息习惯很好的。”
布洛克粗鲁地拍了拍巴基挺翘的屁股,爆了粗口:“哟,小崽子知道爹地的辛苦了?用你的屁股来报答吧。”
巴基脑袋里又冒出了刚刚看过的那段文字,他咬牙切齿地把布洛克扛在肩上,想要把自己的合法伴侣狠狠摔在床上,操到他哭着求自己停下来。
但看着那双深邃还带着笑意的金棕色眼睛,巴基还是没舍得,轻轻地把男人放在床上,还体贴地在他腰底下垫了一个软乎乎的枕头。
亲着亲着,巴基突然喘着粗气抬起头来,气呼呼地说:“你嘴里有烟味,不是答应我不抽烟了吗?”
布洛克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撸了一把巴基用肥肉冒充胶原蛋白的小嫩脸,找了个理由:“那是以前抽太多腌入味了,”他歪着头,喉结滚动,“别废话,操我。”
巴基终于找到了他身为一家之主的存在感,他贪婪地抚过身下Omega裸露的紧致皮肤和其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心口有把雄赳赳的火焰在燃烧。
布洛克得意地看着巴基沉迷于糖衣炮弹的样子——看来他偷着抽烟这件事情算是遮掩过去了。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微光,巴基心满意足地把头靠在Omega的胸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巴基不知道爱一个人能持续多长时间。
他知道布洛克从来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Omega,他也知道推特上甚至有个热门话题就叫做“冬叉今天分手了吗”,但那又什么关系呢?
他就是爱着混蛋的布洛克·朗姆洛啊,那个看似蛮横不讲理却对他纵容得不像话的布洛克·朗姆洛。
☆、生命不止搞事不停
至于那块蓝色小方块的来源,那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事实上,它是肖从根身上顺走的。
两个女Alpha搞在一起的后果就是,她们除了在床上会争夺主导权,在日常生活中也会忍不住互相炫耀。
侦查系的课程其实比作战系杂乱很多,除了基础的体能训练,还会开设关于组织调度、情报窃取和分析、网络作战等的一系列繁杂的辅修课程。
肖同时是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而根则是学院黑客第一人,连老师都坦言自己无法再教给她更多知识。
所以,根基本上把学院的网络防火墙当做自家的后院,什么时候兴趣来了就翻进去坐会儿。
根第一次发现不对是在对抗赛开始之前,学院的内部网络突然数据过载,导致网络差点崩溃。但在校办的努力之下及时挽救了回来,也没有人感觉到任何异常。
再那天之后,学院加设了很多条光缆,也加设了很多保密性很强的单独线路。
随着每天海量的数据流过,根意识到了学院可能要搞一个大事情。
她偷偷潜入了学院内部核心控制室,安装了自己的一个小程序,以便从内部随时监视学院的数据流。
又过了几天,根发现这些数据经过每天的汇总提炼后竟然直接通向了小小鸟咖啡馆。
更令人崩溃的是,根发现自己无法绕过防火墙进入小小鸟咖啡馆的内部网络,那座防火墙在算法上精密无比,找不到任何漏洞,并且每秒钟会更换一次通行密码,每个密码长达十六位。
还好,根虽然笃信人工智能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但和肖不同,根是一个喜欢动脑子的女人。
当遇到科技解决不了的问题,自然要去寻求魔法的帮助。与魔法系的几个同样爱好搞事的学生达成交易后,他们将魔法系的镇系之宝——一颗可以穿越空间屏障的魔法石头,暂借给了根。
网络上的虚拟空间也是空间,根成功地用它穿越了防火墙,并将一部分数据下载到了石头之中,准备有时间好好研究一下。
然后她一个没忍住对肖炫耀了起来。
肖又一个没忍住把魔法石头顺走了。
肖省去了她和根的种种纠葛,简略的三言两语中,把事情给布洛克讲了个大概。
两人一拍即合。
深夜,南纬十三度某个地图找不到的小岛之上,一家名叫小小鸟的咖啡馆门外。
四野寂寂,鸟声悄悄,远处尚能听到海浪轻轻拍打礁石岸的水声,空气湿润而凉爽。布洛克甚至有种恍惚的错觉,好像听到了深海巨鲸浮动上来呼吸的气声,悠长缓慢,听得人昏昏欲睡。
肖和布洛克穿着一身丛林迷彩服,全神贯注地潜伏在门口的装饰性花坛里,肖的头盔上插着一朵火红色的观赏凤梨花,几只黑黢黢的果蝇在两人头顶来回逡巡。
布洛克在一群灿烂的天人菊花丛里尽量蜷缩着,恨不得试图把自己身上每块肌肉都拆下来塞到兜里,但即使如此,他也占了两个肖那么大的面积。
对面的咖啡馆里只剩零星的几个顾客,来兼职的学生也走光了,奎恩先生好脾气地看着报纸,喝着白开水,没有催促。
“你确定这座咖啡馆里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布洛克闻着从门口飘出来的香甜奶味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而不是没钱买准备进去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