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不由得缓缓地将怀中人儿压在了床上,喃喃道:“他是个很漂亮、很可爱的男孩子,和你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和怀中的少年一样,璀璨流金,宛若月华。
犬夜叉阖了眼帘,任凭杀生丸捧着他的头,一寸寸地亲吻着他的脸,最后,覆上了他的唇。
他是这般乖顺温柔,纤细敏感,本该被人抱在怀中好好疼惜的,却在前一天,以这样柔弱的身躯,生生地承受了那么巨大的痛苦
不,应该说,他自从与杀生丸相爱以来,就一直在受苦
男人的胸中顿时悲恸莫名,他停了亲吻,深深地凝望着身下的少年。
只见犬夜叉眉稍眼角都含着笑,神色艳极,杀生丸忍不住心神一荡,缓缓低下头,又吻上了他的脸颊。
“夜儿,你受苦了。”
犬夜叉只是轻轻摇头,“夜儿不苦。”
怎会不苦?
他的生活本不该是这样的,纵然出身凄苦,却受父亲的神兵庇佑,且拥有一身强大的妖力,又结交了许多朋友,有了爱他疼他的人应当活得无忧无虑,逍遥自在。
错就错在,他爱上了杀生丸。
而后,他便为了这个男人,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妖力,毁掉了所有的自尊和骄傲甚至可以任人凌辱,任人唾骂,任人欺负
就算在杀生丸的身下承欢之时,哪怕早已经受不住,也不会反抗,只是流着泪哀求,求那人饶了他
他再也不会像当初那样笑得豪气干云,再也没有争强好胜的资本,上苍留给他的,只有这绝美惹人怜的皮囊,和与从前截然相反的低眉顺眼、内敛忧郁的性子。
他明明是个傲骨铮铮的男人,却像个女人一般雌伏在男人的身下,处处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甚至为了杀生丸,以男儿之身怀孕生子
他怎会不苦!
当初那率真坚强、自信桀骜的一个人物,竟落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他怎会不苦!
杀生丸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身下的人儿,忽然道:“夜儿,你恨哥哥吗?”
犬夜叉闻言神情微愕,忽然笑了,那笑容,极浅也极淡,仿佛苍凉过后余下的一抹寂寥,而后看开了一切般,唇角微微勾起,眼底的一丝凄凉,转瞬即逝。
“夜儿怎么会恨哥哥呢。”
犬夜叉伸手捧着杀生丸的脸,四目相对,“只求哥哥不要抛下我不然,我怕自己真的活不成了”
他将男人的头压下来,吻在了一处
杀生丸火热的舌尖闯进来,逼得犬夜叉几乎快要窒息了,他在杀生丸的怀中微微地颤抖着,发出娇媚的喘息声。
杀生丸一下子扯开了少年的衣服,将手向他的下面探去。
犬夜叉竟没有丝毫的挣扎,而是乖乖地张开双腿,任凭男人的摆布。
杀生丸却忽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眼中一瞬之间闪出极痛的神情,定定看了犬夜叉一刻,道:“夜儿,你明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与我行房,为何还要这么做?”
此时的杀生丸,神情冷酷,威慑迫人,如冷峻山峦,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要哥哥想要,我就”
少年月华般的金眸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在与杀生丸对视的一刻,垂下眼帘。
耳边是杀生丸低沉的声音:“只要为了我,你什么都可以给,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是不是?”
犬夜叉不敢抬眼去看杀生丸,他轻颤着蜷起了身子,过了良久,才懦懦道:“对不起”
“——好了,够了已经足够了。”杀生丸只觉得心里悔愧的很,不是悲伤也不是痛苦,就是悔愧,说不出来的痴与悔,像是心口空了一块,抱紧了心爱之人的身体也补不全。
他将犬夜叉轻轻地扶起来,搂进怀里,语声怅然:“你没有错,该道歉的是我是哥哥对不住你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
犬夜叉缄默不语,只是乖顺地倚在杀生丸的怀中,用毛茸茸的犬耳蹭了蹭男人的下巴。
杀生丸知道,既然阻止不了犬夜叉对他无条件的服从与付出,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千倍万倍地疼爱这个痴情的半妖少年,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空气里有淡淡的甜香,若不是这点心的香气时刻提醒着杀生丸,他都忘了让饿了许久的犬夜叉吃些东西了。
蓦地,男人指尖一道莹绿光华闪过,光鞭既出,桌子上的那碟和果子凌空飞起,而后,稳稳地落在杀生丸的手中。
他凝望着怀中的少年,柔声道:“夜儿,这是母亲大人亲手给你做的,你多少吃一点儿吧。”
犬夜叉这才发现,房间里淡淡的香甜气息原来是这造型漂亮的和果子散发出来的,自己醒来之后只顾着和杀生丸亲热,居然没有注意到。
他本无意吃什么点心,当初只是想盘问假的苍真,才想出这个理由将凌月夫人支开而已。
如今,身份高贵的凌月夫人当真屈尊为他做了这么精致的点心,犬夜叉一时间,百感交集。
杀生丸见犬夜叉没有吃东西的意思,只是呆愣愣地坐着,自顾自地望着那碟和果子出神,便从碟子里拿了一个,喂给怀中的少年。
犬夜叉蓦然回神,见杀生丸亲自喂他吃东西,不禁羞赧起来,连忙去夺杀生丸手上的点心,局促道:“我、我自己来”
“乖乖坐好,别乱动!”杀生丸丝毫不管怀中少年微弱的挣扎,而是将他搂得更紧,让他动弹不得。而后,霸道而宠溺地将和果子递到犬夜叉的唇边。
犬夜叉慢慢地吃着,花瓣一样的嘴唇上沾满了点心末,他一边吃一边望着杀生丸,眼若春水。
杀生丸见状,便吻上少年的唇,帮他把上面的点心末舔舐干净。
吃完了一个,杀生丸又喂第二个直到犬夜叉将这碟点心吃完,他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杀生丸的脸,他眼底那锥心刻骨的痴痴的恋慕,让人怜惜,惹人心疼。
杀生丸又搂着犬夜叉亲热了好一会儿,这才向着门口,沉声唤道:“来人。”
“主上有何吩咐?”伪装成苍真的奈落应声而入,恭敬地跪下,垂首待命。
只见他面无血色,嘴唇苍白,一脸的病容。
“你去请凌月夫人,让她把小世子抱过来。”杀生丸冷冷吩咐道。
“是。”仆人起身的一刹那,竟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他强忍一阵眩晕,又向着杀生丸行了一礼,才慢慢走出门去。
身后竟然传来犬夜叉微弱的声音:“你把凌月夫人请来之后就去休息吧,当心身体”
明明就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关切之语,此时在奈落的耳中,宛如天籁。
不多时,凌月夫人便抱着孩子来到了犬夜叉的房内,这小家伙见到了犬夜叉,欢喜得很,挥舞着小手要少年抱着他。
“娘,这就是我和哥哥的孩子吗?”犬夜叉望着凌月夫人怀中的小婴儿,惊喜得瞪大了眼睛。
“是啊,你哥哥给他取名叫‘银雪月’,和他这俊俏的小模样刚好相配呢。”凌月仙姬慈爱地笑着打趣,她将手中的婴儿抱到了犬夜叉的面前,柔声道:“你来抱抱他吧。”
犬夜叉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接过,抱在怀里,这小家伙沉甸甸的,一边兴奋地咿咿呀呀地叫着,一边撒娇般地往犬夜叉的怀里钻。
大妖怪的孩子都早慧,一出世便认得自己的父母,小雪月如愿躺在自己“母亲”的怀里,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
他用头顶毛茸茸的雪白犬耳轻轻挨蹭着犬夜叉的下巴,两只白嫩嫩的胳膊攀到少年的脖子上,拼命搂紧。
犬夜叉便就势轻吻着孩子肉嘟嘟的小脸蛋,又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耳朵,惹得这小家伙咯咯地笑个不停。
此时的犬夜叉,整个人都陷入了满满的幸福之中,眼角眉梢的笑意甚浓。
杀生丸望着在一旁逗弄孩子的犬夜叉,和他怀中眉开眼笑的小雪月,满眼的柔情与宠溺,“不愧是夜儿生的孩子,连撒娇的样子都那么相像。”
“才、才没有!”
犬夜叉清隽俊美的脸上,顿时翻涌上淡淡霞色,红艳得犹如三月桃花,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杀生丸张开双臂,将犬夜叉和孩子一并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凌月夫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满意得频频点头,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寝殿外,爆竹声此起彼伏,焰火在夜空中不断绽放,一派喜气洋洋。因为此时,中宫大人平安诞下小世子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国,西国上下都知道,小世子出生时云开雨霁,阳光普照,是贤君诞生之吉兆,实乃天佑西国。
一时间,举国欢庆,此时此刻,西国臣民全都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之中。
☆、六十七
一个月后,又到了樱花盛开的季节。
樱树林中的樱花一朵朵竞相绽放,开到极致,清风拂过,花瓣自枝头零落如雨。林中一片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犬夜叉抱着小雪月,坐在一棵高大的樱花树下,静静地赏景。
此时的犬夜叉,身形已经恢复如初,清瘦而挺拔,一袭红衣更是衬得他白皙滑腻的肌肤欺霜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