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香和萦绕不去的药香环绕着他。他不在床脚处了。斯内普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打开了一颗扣子。他盯着斯内普脖颈处的线条和喉结。仅仅只是看着,他胸前的突起就自己挺立起来,与衣物相摩擦,十分不舒服。有只非常有力的手揽住他的腰,魔药大师以酿造一剂最复杂魔药的耐心深深吻他,这个吻并没有在安静中舒缓,而是急切、激烈、渴求。好像被一道光芒击中心脏,哈利的眼前闪过一阵爆炸一样的眩烈白光。他的下腹部猛烈勃发,禁锢着他的腰的手把他拉向他,两个人紧贴在一起,身体碾磨,口腔黏膜相粘,发出像是坚硬的银刀和多汁的瞌睡豆互相挤压的声音。哈利呻|吟,想要更多,他伸出手撕扯斯内普的衣服,在激吻的间隙里乞求:“Severus——”
他立刻得到了魔药大师的回答。那声音低沉、柔滑,充满阴沉沉的压迫感:“波特,如果你继续用那根东西撞我的腿,我会让它永远立不起来——”
哈利睁开眼睛,他的面前是皱成一团的衣襟。对他展露出强烈爱和欲望的男人并没压在他身上,他灼热坚硬的部位也没在和他摩擦。但是熟悉的温暖和药香还在。他缓慢地眨了下眼,思考着刚刚还以一座大山内部蕴藏着的岩浆般的热度索求着他的男人哪里去了。
十几秒之后,哈利回过神,仰头去看斯内普。他枕在斯内普胸膛上,且一只手探进衣襟死死地抱着这男人,直接触摸到他的身体。他不敢想刚才那只手对斯内普做了些什么——好在它还连在他身上,暂时没被斯内普剁下去。他的一条腿置于斯内普的双腿中间。而斯内普仰面朝向天花板,面无表情。
“嗯?西弗勒斯——?”哈利拖着长腔咕哝道,以示他还没睡醒,并且仍没有离开斯内普的身体。他发觉到男人对他忍耐力的提升,并果断决定利用它。但这次斯内普没给他机会,他平静且不容置疑地把哈利推到一边,坐起身来。
哈利注意到他的动作有种不同寻常的僵硬。他猜想也许斯内普想揍他一顿。但这男人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固执——固执和自控,同时还有着严格遵守的底线。比如他永远不会真正动手揍或是咒他的学生,尽管有时候他看起来真的非常想这么做。
“抱歉,我睡迷糊了。”他揉着眼睛坐起来,装作仍不清醒的样子,“这不能怪我……早晨都是会这样的。”
“我不管你的春梦里有狼人还是媚娃。”斯内普冷淡地说,“起来穿好衣服,天就快亮了。吃完饭我们得尽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 你就是一条最好的说服理由给我自己甜爆了。可能我的兴奋点比较清奇,笑。
明天又要开始受折磨了,给你们一章强心针。跟小哈一起勇往直前吧。笑。
☆、第一百章
这场雨并没下太久。哈利和斯内普拎着箱子走出屋子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还是阴沉沉的。本没有露面,沿途有一些狼人在活动,他们明显热情了很多,有些面熟的冲他们挥挥手。
两个小时之后,他们爬上了山顶。仅仅五分钟后,他们就把那块大石头甩在了视线之外。哈利把视线从后视镜上收回来,投向天空。深秋——或者可以说初冬的天空是灰色的蓝,没有刚刚下过雨的澄澈,也说不上污浊。哈利只能看见茂密的森林,但他猜他们背对着海。厚厚的云层从海上而来,他们在那云层和树冠之下颠簸且曲折地走了一阵,哈利看见了云的边缘,它被远处昏暗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离开了云层的覆盖。好像脱离了一个看不见的界限,那界限之外仍是中午。许久不见的阳光让世界一瞬间变得光影分明,哈利侧过头看道路边的树木,接收光芒的一面亮得刺眼,另一面则是浓重的黑。斯内普因为强烈的光线微微蹙着眉,哈利瞟了他一眼,墨一般的瞳仁在光线下仍然黑得非常纯粹。男人眨了下眼睛,睫毛不是特别的短,也长不到令人震惊的程度。
总的来说,眼睛是斯内普脸上最好看的部分。这并不是说他的其他部位长得不好看,事实上他格外耐看,而且有种古典的性感,但他的眼睛在他五官之中最为突出。它们深邃漂亮,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尤其是他注视着什么东西的时候。
哈利发现自己以前从未注意过斯内普外貌的细节。他猜或许甚至包括邓布利多,还活在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是如此。在一瞬间哈利很有点想笑:他觉得斯内普像是隐藏在黑暗的禁林里一段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古老断墙下的礼物。一个结实、沉重、长满青苔的大木箱。或者是铁。
他把头转回来,装作在看斜前方不快不慢地出现又消失在视野里的树木,实则暗暗地观察着开车的男人。斯内普没有拉下遮光挡板,仍微微眯着眼睛,黑色的眉毛被镀上一层金色,显得毛茸茸的。
他的鼻子真的很大。如果他是个麻瓜,在他不平静的生涯里那些争斗至少能让他的鼻子断个几十次,它现在应该歪歪扭扭。好在斯内普是个巫师,从正面看,他的鼻梁依旧笔直。有时候巫师的确比麻瓜方便——例如斯内普的鼻子和赫敏的门牙。
哈利盯着那鼻子,觉得它像一个炮管。他想象斯内普用脸或者他油腻的头发吸收光线然后聚集成光束,以他充满攻击性的、带着邪恶幽默感的语言作为加持,把那光束从他巨大的鼻子尖端发射出去,一下子穿透伏地魔的身体。他想象着伏地魔死前不可置信的表情,越想越是好笑。
“我的脸上粘了什么东西,波特?”
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哈利的幻想。那声音冷得像是雪夜结着冰的湖面。
哈利吓了一跳。他发现自己已经因为过度幻想而开始傻笑。他们依然在山路上颠簸,远远地,哈利能看见似乎是公路的东西,它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斯内普依旧目视前方,他微微张开嘴,做出一个判断不出是在吸气还是要说话的口型。哈利知道他每次准备攻击或是咽下什么话的时候就会做出这个动作。
“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只是在看你。”哈利回答。他明白斯内普的底线远不止于此,开始光明正大地注视斯内普的脸。斯内普吸了口气,明显地咬牙,但是并没有说话。他在哈利的注视下面色僵硬地开着车,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暴躁。
“听听广播吧。”哈利说,他相当清楚斯内普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了临界点,“这里应该有信号了,不在学校里的时候,我就总是听麻瓜台。”
“请你随意,波特先生。”斯内普用一种非常锋利的声音说。哈利总是非常怀疑他是如何把那种低沉且如天鹅绒般质感的声音弄得听上去这么薄且锐利的。
外面的气温不算高,也不算低。车速不快,哈利把车窗摇了下来。旁边有一只不知是什么的动物飞速超过他们的车,奔进草丛深处看不见了。
哈利探头过去,用一只手折腾广播。他有意使用靠近车门的那只手,这样他可以离斯内普更近些。一阵沙沙的雪花声过后,这台汽车老旧的音响终于开始工作。哈利拧动旋钮,只能收到一个台。这个调频似乎专门为长途旅行者提供消遣,他们正好听见上一首歌的末尾。接下来响起的音乐竟然不是摇滚,而是舒缓的。哈利调大音量,歌声很快飘散在风里。
他不自觉地跟着哼了起来。
“这首歌叫我心永恒。”他说,“我之前——上一次,我们在迪安森林里,下着雪。我们三个在广播里听过。这是《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一个电影,导演叫詹姆。”意识到斯内普可能很讨厌这个名字,他急忙岔开话题:“导演就是麻瓜的——”
“我知道什么叫导演,波特。”斯内普瞥了哈利一眼,他的声音显示出他真的对哈利大脑的某些区域存疑,“如果我没猜错,万事通格兰杰小姐已经把我的家谱查了个底儿掉。我不得不说跟她做朋友是你对自己的智商认识最清楚的一次,离开好朋友久了,救世主波特终于失忆了?”
哈利沉默几秒,一把拧上广播。他把头靠回椅背上,开始依靠已经模糊不堪的记忆断断续续地大声唱其他的歌。上一次七年级的流亡之旅他还记得很清楚,他们曾做过尘埃落定后一起去看电影的约定,只是直到如今这些代表着和平的电影依然没能在他的时光里上映。他本来只是想要报复斯内普,唱着唱着,更多存在于当时的情绪和伤感随着旋律回归他的身体。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斯内普一直没有说话。汽车最后一次颠簸,几乎是跳下一个小缓坡。它带着他们拐了一下,终于来到公路上。
斯内普把车停靠在路边,他扫了眼哈利,脸上并未带着哈利原以为会有的不堪其扰。“在彻底天黑之前我们还能再走几百公里。”他下车,微微抬头观察已不那么明亮的太阳,“只要现在把迟到的午餐尽快吃完。”
哈利用力扳开车门,也跳下车。这个门没有因为使用而稍稍灵敏些,也没变得更坏。斯内普拿出两个罐头,把其中一个冰冷的铁罐和勺子塞进哈利手里。“拿着这个。”他说,“我得找一下开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