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吧!我期盼着终有一天我们的心不再波动,可以平和的面对这二十年过往而微笑。
我知道你会做到的。就像那一年我问你是否理解了马尔福小姐,现在我愿意去相信,你真正理解了一切。
最后,愿将此物归还于你,是当年在城堡的废墟中找到的,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没有试着去揣测过它,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会懂得如何去抉择。
最后期待您的归来。
霍格沃兹魔药学教授 纳威·隆巴顿谨上
随着信的合上,还有一封签署了校长米勒娃·麦格的黑魔法防御教师聘请函,而斯莱特林挂坠盒就从中滑出,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清响,二十年,它仍然熠熠生辉如昨日。
我难以置信的从地上捡起它,在指尖触碰的那刻,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恍如久远的记忆被解封。
他在等待我!原来这二十年,他一直在等待我!
那些耀眼的光芒逐渐化为一缕银色,它们穿过我的眼眸,进入我的大脑。于是,那些缺失在生命里的真相此刻全部涌现出来。
崩塌的城堡,分裂的广场,我在那里安静死去。
父亲握住了我的手,不知是谁的魔杖他此刻挥动了一下,破碎的挂坠盒从废墟里飞出落到了他的手上。
灵魂的破碎,使那里面传来痛苦的声音。
“行了,一切都结束了,你看到了吧,可是……”他拿起挂坠盒喃喃说着,然后转过头看着我时那样悲伤而沉重的目光是我一生都未曾在他眼里发现的,但是那刻,他真的这么做了,“好了,现在该救救我们的儿子了,我知道你也会愿意这么做的,对吧。”
他的伤口仍在滴血,他的精力不多了,但是他举起了魔杖,明明是那样简单的咒语,那一刻他却仿佛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比他面对哈利时更加痛苦。
随着咒语的出口,我又一次见到了那种散发温和的莹莹白光,只是这一次,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魔法,那些光芒包裹住挂坠盒中的两个残破灵魂,然后它开始渐渐的吞噬另一个,那里面传来痛苦的吼叫,伴随着父亲脸上挣扎的表情,当最后,灵魂修补术彻底完成之际,挂坠盒从父亲手上掉落了,“啪嗒”一声仿佛是生命的终曲。
最后一个魂器死去了,而他——离开了这个世间。
这就是真相!
我握紧了手中的挂坠盒,连同灵魂都无法控制住的颤抖,我曾以为我忘记了一切,忘记了战争,忘记了父亲,忘记了黛茜,在西伯利亚的二十年我未曾踏出一步,我放弃了杀戮,嗜血,犹如一个垂死的老人,等待着命运的安排。然而这刻,我知道,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忘记,什么也没有放下,那倔强的自尊迫使我抛下一切,钻进了遥远的荒原逃避那些残酷的事实,然而,二十年过去了。
我把自己陷进身后的软椅里,将那封二十年的恩怨之信盖在我的脸上,掩藏所有的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这就是结局,这就是真相,老伏还是死了,他用自己的生命,用挂坠盒中自己的灵魂去修补了小篮子的灵魂,他曾以为永生才是他的终极目标,可是,当一切结束后,他才发觉,比起那些,他更爱他的儿子。这篇文章想表达的其实就是假如老伏有儿子,他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人。这篇文章里,不管发生什么,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老伏是真正的爱着小篮子,小篮子也是真正的爱着老伏,他们都愿意为彼此付出生命的誓言。父爱,应该是深沉而无言的。
第65章 Chapter 64
我出生的那一年正是英国革命的萌芽期,1926年的大罢工带给了整个大不列颠半岛不小的冲击,那年经济的萧条,涌现出的大量饥饿与失业,成了后来科尔夫人长长叨念在嘴边有关我母亲的唯一死因。
然而在那个时候,并没有谁会去关心这些。孩子们每天围着一片靠救济而来的干面包就已经够满足的时代,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
后来到了六岁的时候,我基本上可以知晓人事了,那个时候,倘若在不忙碌又能填饱肚子的空闲下,我会开始思考关于我自己的一切,比如我那死去的母亲,未曾蒙面的父亲。我也曾试图从科尔夫人的嘴里探求到几句只言片语,然而,每次她不是带着杜松子酒的醉意,就是捏着一副尖细嗓门让我们安静下来,久而久之,我开始对她产生了厌烦。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变化,科尔夫人把这一切归咎于心理问题,于是她开始想方设法的要把我“扔”出这个孤儿院。
那是在我六岁的末尾,一对带着苏格兰口音的夫妇不远千里而来,他们对我十分满意的同时就与科尔夫人商定手续问题,然而就在那天的下午,男人被蛇咬了一口,他在送去医院的路上再也没有回来。科尔夫人气急败坏的找到了我,然而我只是朝她恶毒的笑着。
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的乐趣,从那以后吓唬别人,与她作对,使科尔夫人不快成了我在那里唯一可以消磨时光的事情。
其实真要说起小的时候,科尔夫人还是很喜欢我的,因为她向来喜欢那些长得漂亮的孩子,她深知那些孩子往往会很有价值,富裕的人家□□就如同市场上挑选猪肉是一个道理,他们都喜欢没有瑕疵的物品,那会,如果运气够好,科尔夫人就可以从他们身上捞到一笔不小的补贴费。
但是由于我那乖僻古怪的性格,一直长到了八九岁,我仍然还呆在孤儿院。这对那位老妇人来说可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她眼看着我一年一年长大,如同看着一件珍品在腐烂中错失它的最大价值,她对我产生了懊恼愤恨的同时又毫无办法。
十一岁那年,破天荒的出现了一个男人,一个来找我的男人。这令科尔夫人那落空多年的盘算又开始死灰复燃。
然而这个男人最终并没有给她带去希望,相反他却给我带来了一个新的世界。
十一年,我终于可以逃离那个肮脏的地方,破败的孤儿院。
我看着自己充满力量的双手,第一次为我在这孤儿院十一年的留守找到了最值得的答案。
从那一刻起,我发誓要出人头地!
其实那年,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会进入哪所学院,我不像那些巫师家族的孩子,对这个世界了解得一清二楚,也不像那些有钱的纯血家族坚定着必须要去哪里,对于我来说,未来是一片迷雾但又充满新奇。
但命运就是那么巧妙,别人要抉择两三分钟的事情,分院帽只在我这里停顿了一秒就喊出:“斯莱特林!”
以至于过去多年后,我仍然记得当初那声响亮的斯莱特林,它代表了我这一生所有的荣光与骄傲!
七年,霍格沃兹的七年,我让里德尔这个来自麻瓜界的姓成为了在斯莱特林的传说,无论是明里的赞美还是暗下的惩罚,我都可以让一切对我肆无忌惮的人付出代价。有时我甚至想着我这优越的天赋与聪慧是否来源于我有一个优秀的家族。
然而,无论是巧妙的安排还是恶意的诅咒,命运它总以最措手不及的姿态来告诉你这个世间有多么的残酷。
那年夏天,我回到了冈特老宅,生平第一次踏入这个赋予我天资与魔法的起源之地,然而那里除了一个家徒四壁的酒鬼,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我强烈的自尊在那一刻受到了深深的侮辱,这样一个贫穷,乞丐一样的地方会是我天赋的来源?我那个哑炮一样的母亲会是我魔法的创造者?
我一把抓起了地上那个酒鬼的领子,原谅我实在难以将舅舅二字启齿:“告诉我!里德尔究竟是谁!”
他带着一点醉意睁开了眼睛,仿佛是看见了多么可怕的东西,他突然一把推开我嚷道:“你这个该死的麻瓜!谁允许你过来的!谁允许你踏入我的屋子!滚出去,你这肮脏的家伙!”
“麻瓜?”我将这个单词重复了又重复,用着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语气。
而当莫芬那含糊不清的嘴里吐出事实的真相时,我终于握紧了手中的魔杖,下定了一个我此生永远都不会后悔的决定!
里德尔庄园比我想象的更好,它是泰晤士河畔对岸那豪华游轮上的富人区,它是邓布利多别在天鹅绒衣襟上考究的昂贵丝绢,可是不管这一切是如何的优渥奢侈,它都时刻提醒着我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不属于这里!我只能被抛弃在那破落的孤儿院十一年!
我强烈的憎恨这一切,更嫉妒这一切!
十六年的憧憬与幻想,此刻被现实□□裸的嘲笑,我举起魔杖,带着毫不犹豫的无情杀死了我那个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那个造就了我人生悲剧带给我一生耻辱的男人。
后来临走之时,我还烧毁了庄园的花院,美丽得在我进来时就该赞美的景色,现在我把它全烧了。如果这世间真有什么东西是不属于我的,那我就把它毁了!
通过我父亲的悲剧造就了我过早的成熟,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将来我还会结婚或者家人什么,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我在老汤姆里德尔身上已经看得足够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