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总劳累地病倒、万副总奋战在商场第一线的时候,付左笙还回剧组拍什么戏,实在是太不省心太不懂事了,还得另派一个人跟着她。
白洛莉只看到了跟自己息息相关的部分,也不清楚万韵程的不伦心思,此刻自然对付左笙诸多怨言。
万宜宁沉默了片刻,说:“笙笙没有提解约的事情?行,那事情我都知道了,我马上去公司。”
既然付左笙没有当场立刻提出解约,那说明事情还是可以挽救的。相比起来,还是公司的事情更为急迫。
这不仅仅是追名逐利,更是对刘燕铭这烂人格的宣战。
白洛莉沉默了一会儿,道:“万总,您就这么喜欢付小姐吗?”
这是她那么久以来,这样直白地逾越规矩去问这些事情。白洛莉觉得很不可置信,付左笙这人有什么魔力?就算是赌上老板对自己的印象,她也想知道答案。
万宜宁回答:“你不喜欢她?”
白洛莉沉默了,这问题她不敢回答。
“那你喜欢万副总吗?”万宜宁又问。
还没等白洛莉回答,万宜宁就皱着眉头自顾自回答:“怎么会不喜欢呢,你跟了她那么久,自然站在她那边的。”
她从白洛莉的回答里听出了一些排斥和厌恶,念头一转也就知道了白洛莉对付左笙的看法。她不由得感慨:白洛莉毕竟还是不知道内情。
万宜宁心想:不管怎么样,日后都得让韵程和洛洛给笙笙道歉。
这时候她心存侥幸,以为付左笙一定会被顺利地追回来,甚至在一番扭捏之后接受自己、万韵程和白洛莉的道歉,于是达成皆大欢喜的结局。
也许是因为付左笙没有下最后通牒,她完全没有想过,或许还存在着“追不回付左笙”的可能性。
☆、58、晋江独家发表 ...
万宜宁醒了之后,仅仅是在别墅里稍做休息,很快就吩咐白洛莉把她载到了公司。
她顶着惨白的脸色推开会议室的门,那时候刘燕铭正在冷嘲热讽、大放厥词:“……这时候提这个合约是不是太晚了点啊,之前让你们把那谁谁转签给我们的时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这一口总得还回来吧,实在不行了,用个漂亮妹子还也很好的嘛,就最近新出道的清纯玉女,叫苏伊伊的吧,嘿嘿嘿。”
明明是个基佬,却总是大言不惭地说着妹子妹子,开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这根本不是一个商场成功人士该有的样子。万宜宁始终想不通,这样的人是如何能做到这样的高位的。
正如万韵程始终想不懂,为什么每一世这个人渣都能拿出完全不一样的方案,让她连准备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万韵程并没有注意到万宜宁进来了,听到这句话也相当震怒,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怒吼道:“你以为我是来拉皮条的吗?!”
不管万韵程对付左笙(或者是任何一个站在万宜宁身边的女人)的态度如何,NIX始终坚持一个原则:愿者上钩。像刘燕铭这样的人渣,就算是鱼死网破,万韵程也不愿意让他得逞。
“哟,副总这时候挺正义凛然啊,可是之前,你不就是给万宜宁拉皮条的么?”刘燕铭阴着表情,语气刻薄道。
“你!”万韵程没忍住,操起桌子上的茶水就泼了过去。
星星点点褐色的茶水溅在白色的A4张,这一份合同虽然只是用来糊弄刘燕铭拖时间的权宜之计,也花了管理层不少功夫。眼见着赶工出来的合同被这样打湿了,焦希希感觉自己的黑眼圈又往外扩散了一圈。
不过看着真他妈爽啊!
刘燕铭不怒反笑,茶叶挂在他的睫毛上有些滑稽,他也没去弄开,反而用手指沾了沾合同上的水滴,放在嘴角舔了舔,道:“这种豆腐渣工程,废了也好。你们换个能管事的出来说话吧,在这种垃圾上面浪费时间,怪不得NIX要亡。”
刘燕铭在会议室突然笑得乐不可支,笑声中充满了疯癫和狂妄,可说出的话却直指要害。他一眼就看出了NIX如今外强中干。
他的笑声刺耳的很,像是指甲盖在黑板上刮过一样,把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情都搞得心情很不好,面色不虞。
会议室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气氛绷着,似乎随时都有一个人再给刘燕铭泼一脸水似的。
正在这个时候,白洛莉的声音响了起来:“刘总要擦擦脸么?”
刘燕铭停止了笑,循声看去,看见白洛莉身前站着的面色苍白的万宜宁。对方披了一件大衣,看上去格外虚弱,似乎马上就要倒了。
可刘燕铭不敢小看她,只是眯了眯眼睛,说:“哟,说正事的终于来了。”
刘燕铭把面前的合同扔到了万宜宁的脚下,轻蔑道:“万总要不要先看看,你开的工资养了一些什么人?等我接手NIX,可别怪我不念旧情,把这些人全部给fire。”
万宜宁看也不看地上的合同,直接向前跨了一步,恰好把合同丢在身后。
“病了没力气,虚的就不来了。合作是不可能的,刘总也别费精力演戏了,恕我直言,我还不会被您这拙劣的演技激怒。”万宜宁不紧不慢,慢条斯理说完这些话,即使整个人身上还带着大病未愈的虚弱,但底气却还是在的。
刘燕铭眯眼看着万宜宁,半晌终于点了点头,笑着说:“这才有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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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左笙回到剧组之后,情况并不是特别好。
她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鉴于《春》是一部武侠兼武打片,带伤拍摄的效果铁定不好。
加上柳江源极为在意演员的个人状态,就连主演有黑眼圈都要赶回宾馆重新睡过,自然是对付左笙并不满意。
纵使付左笙再三强调自己可以投入拍摄,纵使剧组里每一个人都拿“进度”劝他,他也不动如山,就是让付左笙坐冷板凳,透过摄像机看其他人拍摄。
付左笙坐在小板凳上蜷成一团,特别焦急,一直磨柳江源:“柳导,你就让我拍戏呗,我真的可以拍了,你信我。”
柳江源斜睨她一眼,说:“北京就这么邪门?不仅把你人弄醒了,还把你的伤都给治好了?”
付左笙嘿嘿笑了两声,说:“天子脚下气运盛嘛,再不拍戏我怕时间赶不上,到时候我片酬大概全部都要拿来赔违约费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呗。”
柳江源换了个表情,说:“耽误的工期有人给你赔了你不知道吗,既然是敲诈你们万总的钱,那多拖几天也没什么事儿,但是让你带伤上场我可没胆子,拍着拍着你血流一地怎么办?”
付左笙一愣,显然没想到万宜宁还给自己养着这么笔“养伤费”,心中猝然生出一股感动。
可这股感动的心气儿还没完全孕育成型流向四肢百骸,她又立刻想起了万韵程的事情,一股反胃感直冲脑门儿,当即把感动全部浇灭了。
她神情复杂,应道:“是嘛……”
柳江源瞅着她的表情,随口问道:“你身边助理呢,这次回来怎么一个助理都没带?是走得太急,还是出了什么情况……?”
柳江源也很摸不清楚情况,因此只能从付左笙这里打探。现在他这边还没接到要撤掉付左笙的计划或者风声,说明万宜宁读付左笙态度未变,付左笙应该还是受宠的。
付左笙一愣,说:“那边很忙,没给我安排人过来。这不是觉得剧组没事儿嘛,是对柳导管理的充分信任!”
柳江源却面带思考,道:“你在北京‘有事儿’?北京好吃好喝供着,还能比吊威亚危险,还能比荒郊野外的蚊虫危险?”
柳江源指着某个地方,说:“喏,这不就是鳄鱼么?”
付左笙吓了一跳,身子蜷缩得更厉害了,下一秒却反应过来这是柳江源逗她玩儿呢,连忙道:“柳导,我以为您是正经人!这里哪里会有鳄鱼啊!”
柳江源摇头晃脑,说:“你被骗到,说明我第一句话说对了。女孩子啊,不管在内在外都要好好保护自己,唉。”
柳江源没有多说,说到最后甚至还叹了一口气。
这话里言外之意相当明显,付左笙愣了愣,心里突然暖了起来,连对万韵程的怨念和恨意也减轻了一些。
前有豺狼虎豹,我杀不完,躲还不行吗?
付左笙对柳江源笑了笑,说:“多谢柳导……“她犹豫了一会儿,说:“柳导,我回宾馆好好养伤,一周之后再来拍戏可以么?”
万韵程折磨到自己了,那自己花万宜宁的钱多一点也没什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既然有人买单,那什么也不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