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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 (蒜苗炒肉)


  但世上没有两全之事,宁慧难以说出为了流景的话,只得推脱,“待山河一统,局势安定,自有面见哥哥的时候,此时还太早。”
  萧将军只是个传旨的,他对女子从军并无偏见,而况这个女子倒也做的像模像样,既然宁慧坚持,他也不去劝。
  秦副将此时才得空向宁慧汇报南地之事,那日珪园刺客行刺,他顺势而为,本只是擦伤了外皮,却叫三皇子以为他是伤重难治,一连几日称病不出,叫三皇子掉以轻心,果真大举来攻城,他率兵杀了个痛快。
  但到底人数悬殊,这一次胜利后他几乎被三皇子围死,若非最终萧将军到来,只怕情势也是不能想象。
  如今西北之事宁荼已交予萧将军负责,秦副将便开始修养整编,为去西南做准备。
  宁慧坚决不回皇都,便要跟秦副将一通回西南,宁慧要走,流景自然得带着,葛素本是江湖游荡的闲散之人,这次却也心志坚定,要与众人一起回西南,但这两人伤重,宁慧也有轻伤,一时动不了身,便耽搁了半月,才从灵西出发,往西南而去。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整齐英武的大队军士中夹着三座马车启程离去。
  卷耳是女眷,与葛素同乘一车,方便照顾葛素,秋红与宁慧一车,流景单独一车。只是上路不久,宁慧便撇下秋红钻上了流景的马车。
  流景已能下地行走,外伤已好了大半,内伤除却汤药,更是每日打坐行功,也好了一些,闷在马车里本来无聊,有宁慧作伴,自然欢喜异常。
  秋红年纪还小,要她一个人呆在马车里她怎么呆得住,但她也知道公主和流景两人不宜打扰,也不敢打扰,只能在休整完后,挤上了葛素马车。
  葛素自然也好的差不多,只是重伤初愈,整个人都懒散,看着人家为宁慧准备的马车奢华舒适,便也要了一辆一样的坐着。
  此时在路边补给完毕,行旅之中饭食简单,葛素也不计较,吃饱了更觉得懒,靠着舒适的垫子,嘴里叼着根路边折来的草根,与卷耳逗趣。
  她看秋红挤上了车,登时有些不快,足尖踢了踢秋红坐的位置,“你跑来做什么?你们公主不要人伺候了?”
  宁慧与葛素两人不太对付,秋红更是跟这个有事没事就喜欢给雷越送药的女人没好感,哼了一声,小脸一扬,“我要你管?”
  葛素闲极无聊,也不生气,只是逗她,“怎么,宁慧跟流景两人腻腻歪歪,你成了没人要的小丫头了吧!”
  这话说的卷耳面色一黯,转过了脸,微微掀起一角车帘,望着窗外景致。
  已是秋末冬初,西北天寒物燥,落木萧萧,树木都剩了光秃的枝桠,张开手臂的人一眼,仰望着湛蓝的苍穹。
  葛素看得有趣,又转去逗卷耳,“哟,伤心了?小丫头,以后伤心的事多着呢,这才哪到哪儿啊!”卷耳也不理她,兀自望着窗外出神。
  是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这一路都走新朝地界,除去路途辛苦,倒是一路顺遂,这一日已过了青山,到了汉河边上。
  汉河流经之地,河之北为西北,河之南为西南,两地只隔一条大河,但气候风俗地形尽皆不同。
  秋日多雨,汉河水流湍急,冰冷的河水在秋日温黄的日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军士们用大船分批渡河,已过了一半,另一半和宁慧等人正在岸边等着。
  忽然河上漂来几只小舟,等小舟靠了岸,两个渔夫打扮的人迎上来问道,“军爷可是要渡河?小的今日未捞到鱼,军爷赏口饭吃,小的渡几位过河可好?”
  那渔人一脸醇厚朴实,大概常日在外捕鱼,脸膛被晒得黝黑。
  秦副将还未答话,薄言已站到那人前头,将宁慧挡在了身后,他从袖中摸出几枚碎银子,“大哥客气,咱们人多,坐不下小船,这点钱给大哥喝茶。”
  薄言还说着话,手腕一翻,碎银子如箭般从他手中脱出,只指眼前人眼睛。
  这人仓皇之间见机极快,一个后仰翻已躲了过去,仓的一声从腰后摸出武器来,喝道,“拿命来!”
  流景就在宁慧跟前,见此变故已将宁慧护在怀里,那两个渔夫都直奔他们过来,薄言已伸手拦下一个,另一个却抄起船桨,径直打过来,她还不能动武,只抱着流景往后退去半尺,避开了第一下,眉头紧蹙,“你还活着?”
  眼前之人虽然伪装地面目全非,抄着船桨来战,流景却是一眼认出这人正是那日在小灵山上持剑的杀手,后来中了葛素毒药的那位,流景一直以为葛素定然使诈,给的解药是假的,没想到葛素还有这么实诚的时候,竟还让这位活着。
  流景本来行动不便利,带着宁慧更是左右支拙,对方铁浆舞地虎虎生风,她应接不暇,叫了声葛素,葛素正靠着岸边高树眯着眼睛晒太阳,听见求救懒洋洋应了一声,“伤没好呢,打也打不过!”全然不理这边争斗。
  流景恨不能先过去打一顿葛素,苦恨腾不出手来。
  流景又躲了几下,眼看就要不支,对方一铁浆打下来就要打中她背部,忽然一枚石子激射过来,那人赶忙抵挡,流景才险险逃开,却是卷耳握着弹弓,左手一拉,又是一枚石子打过来。
  那珪园的杀手这次目标明确,直奔宁慧而去,别人一概不理,但看持弹弓的卷耳这般气势汹汹而来,着实碍事,撇下宁慧流景,抡起铁浆往卷耳袭去。
  卷耳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吓得呆在原地,葛素长臂一伸,拉了她一把,才躲过这致命一击,“笨丫头,你不会躲么!”但葛素很有自知之明,这时候动手绝对不智,硬生生拖着卷耳躲出老远,已是气喘吁吁,还不忘招呼流景,“跑啊,笨死了!”
  流景还用她教,苦于无处可避而已,那人须臾既至,铁浆抡圆了砸过来,流景急忙闪避,到底没避开,下意识伸手护住她和宁慧头脸,当得一声,铁浆砸在手臂上,一阵疼痛钻心而来。
  那人一招得手,一招又至,情势危急,薄言却是无暇分|身来救,秦副将哪里是江湖人的对手,虽急恨不能扑上去替他们,但苦无无法插手,未渡河的士卒们这时已围将过来,只是变故仓促,都不及救援。
  葛素叹了口气,撩着鬓发笑了一声,“哎,又得做义士了!”说话间身影长处,已折了一支树枝在手,劲力灌注,直逼那人背心而去,那人不得不回救,流景得空携着宁慧往后退去,士卒一拥而上,已将两人护在中间。
  但葛素到底不敌,那人铁浆一挥,她躲避时没有后劲,铁浆扫中肩头,疼的跌在地上。
  但只这一瞬,这人已被士卒围在中间,这人也不顾自己情势危急,依旧意欲冲过去刺杀宁慧,士卒们武器在手,都要冲杀,忽听有人喝了一声,“住手!”一个人影疾驰而来,已冲入包围圈拿住了那人手腕。
  士卒们只见来人身高体长,气势凌然,却是陌生面孔,不觉有些茫然。
  流景和葛素却认出来人也是珪园莫琪殇手下,不觉心里惴惴,两个尚且应对不暇,再来一个,那就糟了。
  但那人却只抱一抱拳,道声得罪,就要拉着那执铁浆的杀手离开,那位怎么肯,挣了几下,两人就要动起武来,那人恨道,“你要害死莫大哥么?那狗皇帝说了,若宁慧伤一次,他便剁莫大哥一条手臂!”
  流景与葛素面面相觑,惊讶程度不下于那执铁浆的杀手,那人瞪圆了眼睛,瞥了一眼还与薄言争斗的人,有些无措,“他没告诉我!”但他很快便又凶狠起来,“那就索性杀了她了事!”
  “杀了他莫大哥还会有命么?”他指着那对薄言步步紧逼的人,“他不说是因为他不敢说,他说了你还会来刺杀宁慧么?!莫大哥已被那狗皇帝囚禁,主上也……珪园,散了。”
  流景与葛素听了这话,相对黯然。
  珪园不是个好地方,却是她们的栖身之所,它可以强盛无比如日中天,也可以势力凋零隐与市井,但是竟然就这样散了。
  那执铁浆的杀手犹如被抽了骨髓,任由那后来的人拉着,宁慧看流景神色凄苦,心里不忍,叫士卒们让出道来,放那两人离开。
  那与薄言缠斗者见同伴离去,急忙呼救,后来的那人却神色冷淡,“你明知莫大哥被囚,处境维艰,还依旧蛊惑他来刺杀宁慧,其心可诛,好自为之吧。”
  那人听后神色一苦,忽然身影一长,长鞭一抖,竟取宁慧咽喉,旁人刀剑相向,他都置之不顾,不躲不避。
  流景抱着宁慧滚倒在地,那一鞭落在地上,河岸边微潮的地面立时陷下一掌深一道渠沟。
  这一击落空,那人跌在地上,身上尽是伤口,也是无力再挣。他颓然跪起,嘶声长啸,泪水如绝提之水迸涌而下,而后背手一掌,只击在自己头骨上,登时瘫倒在地,气绝而亡。
  汉河边上的人都犹如僵木一般直立在当地,失去了说话的声音,只余丰盈充沛的汉河水唰唰地流淌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个杀手也不能算作士为知己者死,只是他们本来就被培养地有点变态,没有外界的寄托,只能把珪园这个不好的地方当做精神依托,但是珪园散了,敬仰的大哥被抓了,主上挂了,自己冒险来行刺,没刺成还可能害的自己的大哥受牵连,同伴又指责,这种憋闷,无处可去的孤独,以及深深的愧疚是能击败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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