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血毒Poisonous Blood (sheena)
- 类型:BL同人
- 作者:sheena
- 入库:04.09
达茜小时候个性有些野,她常常在午休的时间一个人带着几只小羊和两只牧羊犬到後山去玩耍,躺在午後的阳光之中,数着头顶悉悉索索的绿叶,并且偶然在河里玩水。
因为她年龄小,管家和其他府上的人根本懒得搭理她,而只有福斯特小姐经常为此责骂她,教训她不懂得规矩,应该时时刻刻紧紧自己那身野蛮的皮肤。
在达茜十三岁那年,有一天福斯特府上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全被招进了大厅,原来是福斯特太太的一枚订婚戒指找不见了,要让他们每个人将自己的口袋掏空并且互相指认究竟是谁取走了太太的戒指。
那天下午达茜自然又是带着一群家畜游荡到了河边去玩耍,几轮问话下来,一切的矛头似乎都指向了达茜。
这个时候是简为她解了围,「达茜今天下午一直在客厅听我弹琴,没有离开过。」小姐那麽开口说了,於是其他气势汹汹的下人也不得不闭上了嘴。
达茜记得那天下午他们在幽暗的走廊走回房间的时候,简握住了她的手,她比她只是大了两三岁,但是看起来气定神闲,她的手指却是冰冷的。
「达茜,你要小心。」她那麽说道,「我母亲的订婚戒指早就被拿去典当用来换取接下来几个月的税收的不足…」她的声音很轻,「我们家要倒了,只是时间问题,他们想靠所谓的盗窃事件体面地开除一些家里的员工。而你年纪还小,如果你被开除了…我怕他们把你卖去伦敦…」
简的言下之意非常明确,达茜记得自己握着她的手哭了起来。
她想,那是她第一次从心底里感受到对一个人忠诚的意义。
她曾经发誓自己将会对简福斯特忠诚,而她自以为是的鲁莽,最终也导致了简的死亡。
达茜是在简和奥丁森先生的婚礼上第一次见到巴尔德帕里斯的。
他是个样貌端正的年轻人。
其他负责准备鲜花和食材的女佣们在木门後面叽叽喳喳讨论他。
达茜透过玻璃的圆窗能看见这个沙林镇上新来的远方来客。
巴尔德的个子很高,有个方正的下巴,将胡须刮得清爽整齐,他穿着一套深棕色的西服,一丝不苟地扣着每一个扣子。
站在他身边的是穿着深红色外套的索尔奥丁森,他们两个在某些地方有些相似,金色的头发,高大的身材。可是索尔奥丁森总给达茜以威严的感觉,他笑起来总是太过大声,表情也有些过於丰富,更别提他对奥丁森神父那有些过分的纵容。女佣们都说他们两个在兄弟关系上有些不知分寸,「当然奥丁森神父是循规蹈矩的,」厨房的萨利说,「他毕竟知道自己是养子的身份,不会太过於张狂,而奥丁森先生就不同了,有时候我觉得他有些傲慢。」
达茜也是那麽想的,但是巴尔德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乡绅的傲慢。她听说巴尔德祖上来自肯特郡,家族曾经从事渔业而因此发了一笔横财。到了巴尔德帕里斯这里,他们举家移来了新英格兰,继续从事与海洋有关的毛衣。巴尔德家仍有一些盈馀的资金,但是因为所住的地方太靠近内陆,而很少有机会参与到麻省的社交活动当中来。达茜听说巴尔德这次来沙林拜会远房表舅的原因是为了找一个称心如意的新娘。
达茜端着烟熏三文鱼出门的时候,却不偏不倚撞上巴尔德的手肘,让他杯中的红酒结结实实落在了她白色的围裙上。
「喔!先生,我真是抱歉!」她语无伦次地说。
抬头却看见了巴尔德的微笑,「无妨,亲爱的小姐,该抱歉的是我,毁了您的衣服。」
那时候舞池中一对对爱侣正在旋转,而他也绅士地向达茜伸出手来,「如果我有这个荣幸邀请您与我共舞,也许我们可以将这场不愉快放在脑後。」
达茜的嘴唇颤抖着,她将头靠在巴尔德的肩膀,她哪里懂得跳舞,却幸亏巴尔德很懂得领舞,每个动作都漫不经心,在他的臂弯当中,达茜甚至忘记了自己错乱的脚步。
「您叫什麽?」
「我…我叫达茜里维斯。」
「美丽的名字…达茜,您的口音听起来不像是本地人?」
「我是英格兰人,我是简福斯特小姐,哦不,奥丁森夫人的贴身女仆。」
「可难怪您跟她一样有小姐的派头和气度了。」巴尔德恭维她,可是他的眼神看起来却是那麽真挚,达茜觉得自己似乎快要融化在对方蓝色的眸子之中。
她和巴尔德开始不体面的幽会。
这连简都不知道。
她总是在谷仓料理好所有的家务事,等简睡着以後,顺着果园後面的楼梯到海边。巴尔德骑着他的黑马在夜晚的潮汐间等她,他们两个会一起跑去那片寂静的小树林。在圆满的月光下,那些黑色的枝头似乎不再像是形状怪异的魔物,反而像是温暖的巢穴。那是他们两个人的爱巢。
巴尔德是个绅士,当然没有教唆达茜做任何不妥当的事情。
他们只是偶然互相亲吻,这也让达茜的心跳加速不已。
她时不时询问巴尔德什麽时候要离开沙林,对方总是微笑着说,「为了你,心爱的达茜,我愿意一直呆在这儿。」
「可是我只是一个女仆,我出身低贱,配不上您的。」达茜焦虑地说,「我不会得到帕里斯神父的认可…奥丁森家也不会让我做出这样侮辱门楣的事。」
「你对我来说可不只是一个女仆,」巴尔德安慰她,他的手指轻轻拨弄她黑色的卷发,「听着,殖民州的一切都在变化,这里不是英国,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可以做我们想做的一切。」
是了,巴尔德是个理想主义者。正是因为他荒诞的理想,达茜才被抓了个正着。
那是一个秋天的夜晚,她兴冲冲整理好衣物去海边等巴尔德时却遇到了帕里斯牧师,对方的脸上有个不可名状的鄙夷表情。
「达茜里维斯,」帕里斯牧师拖着声音说,「我以为阿比盖尔是在向我说谎。却没想到巴尔德竟然如此愚蠢,真的会倾心於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佣。」
「牧师,求求您,即使是为了巴尔德的前途着想,我也请求您,千万不要告诉奥丁森先生和奥丁森夫人…」达茜流着泪说,「是我太缺乏教养,受到了魔鬼的引诱,我向您忏悔,求求您别怪罪巴尔德…」她的话音未落,帕里斯牧师的马鞭便刷一声打到了她的裙摆,鞭头一挥,击中了她的上臂。她哭叫了一声,「我很抱歉,牧师,我很抱歉…」
「你不配叫他的名字,」帕里斯牧师喃喃地说,「巴尔德是我的希望…」
「牧师,我请求您,看在奥丁森神父的面上,请求您,我什麽都愿意做…」达茜语无伦次地说。
帕里斯牧师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的嘴边有个残忍的笑容,「好啊,你想向我表示你对巴尔德的忠诚,那我告诉你,接下来你的一举一动,都要听从我的安排,如果这一切事成了,那麽也许我可以网开一面,准许你和巴尔德去私奔去爱尔兰。当然,这一切是有条件的,达茜里维斯,你意下如何呢?」
之後的那一切似乎像是一场梦…
达茜从简的梳妆柜拿走了那个奥丁森家族的戒指,将它交给了帕里斯牧师,而几天之後,伊莉莎白和阿比盖尔表示自己在林中实行爱情魔咒的时候中了邪,受到了女巫的蛊惑。
当她跟简一起去看阿比盖尔的时候,那个女孩的脸上长满了奇怪的疤痕,在黑暗的房间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记得那双森冷的棕色眼睛冲着简直愣愣地看过去。接着又扫到了自己的脸上。
女孩尖叫得凄厉,达茜挡在了简的身前,「 发生了什麽?」她张开双臂像是护住鸡仔的母鸡一样挡住了简的身体,想避免女孩们对她可能造成的伤害。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没做…」简惊恐地说,她的女主人像是风中的落叶一样发抖。阿比盖尔的哭嚎声惊醒了伊莉莎白。那两个女孩一同坐了起来对着简大声喊叫,达茜简直惊异於她们的喉咙竟然还没有因为这样凄厉的声音而撕裂。「主啊…请你平息她们心中的痛苦…」帕里斯抓住伊莉莎白的手大声祈祷,他从侧面看了看达茜,他的脸上有个诡谲的笑容。
达茜害怕极了,她感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地掉进了这张罗网之中。
巴尔德在之後的一个星期,偷偷通过送牛奶的男孩给她递了几封信笺。
「亲爱的达茜,
对於你和简小姐上次来府上造访,我感到很遗憾。
请接收我真挚的道歉。
对於我叔父在这一切的‘女巫风波’中扮演的角色,我尚不可知。但是我请求您,千万要远离这一切。叔父在沙林镇举足轻重,更是有望参与地区主教的竞选。这一切的政治我并不了解,你恐怕也为可知。因此,我想提醒你,千万不要参与其中。
你真诚的,
巴尔德。
倘若阅读结束,能够将此信烧毁,那更是万全一些。」
达茜最後没有忍心把巴尔德的手迹给烧了,她小心地将它们折叠起来,放在自己收纳十字架的小木盒里面。她把木盒子放在自己的桌上,那里有一尊她从英国带来的据说是意大利的陶瓷圣母像。她时常在桌边做一些简单的针线活,给简缝制一些花边。在忙碌的间隙,她会就着窄窗照进来的阳光读那些信件,即使那些信件当中传达的消息往往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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