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上前问他的名字,他反而声音洪亮地回答道:“俺号钻云燕子,又叫坐地炮申虎,几位大人抓我作甚,俺就是夜行而过罢了。”
公孙策听得气极反笑道:“自巡抚衙门夜行而过?你这人倒也好兴致。”
包拯也懒得同他多话道:“是何人命你而来,还不赶紧招来!到时候若是上了刑,可别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便是问不出其他来,光是你夜闯官府这条就能治你重罪。”公孙策不知白玉堂安危,心下也是着急,只等快些问出个门路来。
包拯清名在外,沉下一张脸的样子更是叫人心生惧意,眼看着似乎真要动刑,那汉子倒是老实了,几下就把事情给吐露了个干净。
“邓车引的我到这儿,说只要闯了巡抚惊了你们便好,其他俺真的一概不知啊!”
见得此人着实老实,又交代了自己投奔襄阳王的消息,还有襄阳王最近抓捕乞儿的事后,包拯也暗自信了几分。
“这邓车恐怕正是要乱了我们的阵脚,这申虎不过是个牺牲品罢了。”
公孙策皱眉叹道,又问了白玉堂的消息。
“俺正准备即刻走呢,结果才出墙就被人拿石头给砸中了穴道,那人倒也不久留……”
而后这申虎又是一通抱怨不该信那邓车的鬼话,结果被人给当了冤大头。
“是了,定是五弟!”展昭拍案而起,便也匆匆往外头追赶去了,眼下这白玉堂只可能赶往那冲霄楼破阵去。
公孙策等人拦之不及,又想到展昭性子沉稳,做事一向万全,这个关头说不定还能把白玉堂劝回来,索性也就任他去了。
自颜查散出事之后,蒋平便一直守在旁边护魂,于外头之事便是浑然不知。
如今守魂还需得时日,雨墨只知出了大事,只得在一旁等着这两人。
且说那头展昭去赶白玉堂,一路上心急如焚,万般事都顾忌不上了,而直到了襄阳王府附近,却仍没寻到一丝半点白玉堂的踪迹。
望着今日分外苍白的月色,展昭决定放手一搏。
白玉堂早已出发,往常最爱在开封府和流寻派里打转,这御剑术倒是极好,一路也无什么阻碍,最后落在了一处屋檐上。
一路上暗忖着自己这次明知有难,却没能守住颜兄,实在大意疏忽,一边路上又怨那奸王太过狠毒,这等邪术也敢随意使用,再想到如今起阵,不知有多少孩儿已遭毒手,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岂一个恨字了得?
邪术终归是邪术,白玉堂且刚靠近,便觉着浑身发冷,动弹困难。
而且如今院中连个敲梆人也无,简直太过于安静了些,心下刚一犹豫,不由又想:
我白玉堂一身武艺,又有流寻道法傍身,将这阵破了,叫天下人都看看这奸王的嘴脸,还怕包大人为难?到时候这奸王倒了,才是叫人拍手称快!
思来想去几番,白玉堂终于做了决定,且看了月色尚明,即刻趁着光往楼内赶去。
上次沈仲元带的路,白玉堂尚且还记得几条,他记性极好,几下便摸到了上次路过的那楼梯,正要上楼却发觉便有人来拦。
那人动作沉重笨拙,武器似也有千钧,楼梯之间作战转眼就分高下,白玉堂身材高挑且灵巧,几下便让那人自个儿被武器带下了楼。
白玉堂几下轻翻,正要往别处去,却当时被人给捂住了口鼻,心下正要大惊,便听得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五弟,是我。”
展昭?他来做甚?
白玉堂不由放缓了挣扎的动作,耳边皆是对方大喘的呼吸声,显然也是奔驰而来,好容易赶上了自己,心下说不得是喜是急,但也知晓对方是顽性子,不好催的,便只得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知晓了,后面束着的手这才放松了开来。
“一时没看住你,便给我惹这么大事出来。”展昭恨不得当下就将白玉堂给抓回巡抚去,但见对方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下又不由发软,责备或是安慰的话憋了一肚子,这关头也不好多讲,只得轻轻揉了揉对方的头,叹了口气。
明明猫才是捉耗子的那个,怎么偏是自己被吃得这般紧?
展昭既来,白玉堂便知道此行计划肯定泡汤了,只是心里尚且惦记着乞儿,始终迈不开步去。
展昭见他这幅样子,便知晓他动的什么心思,低声道:“你以为你我能如此平安进来的原因是什么?”
见得对方不解,展昭便点了火折子,叫他往下看。
白玉堂还来不及阻止展昭这暴露位置的动作,便被眼下的场景惊呆了。
方才与那人打斗的地方被砸了一个大坑出来,而从这么高的楼梯上摔下去砸入坑中,寻常人早该没了性命,而那人却已爬了起来,顶着鲜血直流的脑袋往另一处去了。
“他们!”
白玉堂不由惊呼出声来,这府中竟已无一活人?!
“目前还活着的恐怕也只有那襄阳王,还有起阵的邓车了吧。”
这样看来那些孩子定然已经都遭了难,想起自己曾经对他们的许诺,白玉堂气得几乎要将一口牙咬碎。
展昭知他内心自责难过,正要去拉他,却被他甩了开来。
“展大哥,且替我照顾好我的哥哥们。”
“你要做什么蠢事!”展昭出口责难道,但看到白玉堂的表情,他便知晓定然已经阻止不了他的决定了,只得退而求其次道:“你且先回巡抚,我们从长……”
“哪里还有时间。”白玉堂语气冷静:“况且我已经在这里了,这冲霄楼我来了两回,若言何处最适合摆阵。”
言罢,手便指向一处小阁楼,趁着对方顺着目光看去之时,即刻给展昭下了一个定身咒。
“此咒只有不到半个时辰,若我那时间还没回来,你便回去寻我大哥再议。”
说话,正要上楼,却忽而像想起什么来一般,又飞奔回来抱住展昭,大大咧咧地亲了上去,脸上满是得逞之意。
只剩下楼下那个不知是惊是气的展昭站在那处,不知如何是好。
白玉堂上了楼,越往前进,越觉得煞气混着血气迎面而来,眼见快到了顶层,已经有些撑不住,只得先匿了身形藏在暗处看情况。
楼顶是个极大的,如同天台般的地方,并无多大装饰,只有一人站在那处默念着什么,森森鬼气便自地而起绕成一个复杂的阵型,配着那月色却是显得无比诡异而荒诞。而阵中正是一个血坑,尚且还有几人躺在阵中昏迷不醒。
倏而,有个昏迷的人便立了起来,目光呆滞,行动迟缓,慢慢走至一人面前,不知被喂了什么后,便行动如常人一般往旁边而去了。
好一个落魄阵!
普通阵型,要么破了阵心,要么杀了起阵之人便可安好,然而此等上古之阵,便是无了起阵之人,也自可循环如常,甚至常有邪阵生魂,自噬起阵人的事件,因而此次只能先寻了阵心才好。
白玉堂何等聪慧绝伦之人,随着自己那四哥耳濡目染的也足够他寻了,几眼间他便找到那阵心,正是在那起阵人身边的一面魂幡。
又待半刻,那起阵人似是耗不起血气,便急急往外头走去,而这几步便足以叫白玉堂钻得空子了。
将身一纵,小心踏上阵法,行以禹步[注]1,眼见手中刀便可砍了那魂幡,周边的那些傀儡似有所应一般忽地一起发难。
不好,莫不是中计了!
傀儡何来疼痛,又何来畏惧,一拥而上后便叫人拦都拦不住,饶是白玉堂功夫再好也难敌这百拳。
正觉身体狠狠一疼,叫他痛彻心髓地连叫声都呼不出时,却有剑风自耳旁过。
巨阙乃八荒名剑,有天下至尊之名,其势无人可当,而展昭正以这以万钧之势砍了一圈的傀儡,叫得白玉堂好突出重围去。[注]2
“猫儿?”
来不及疑惑对方是怎么解的咒法,便被他推到了魂幡前道:“快些破了阵法。”
白玉堂立刻回过神来,将手中刀往魂幡砍去,当下这鬼气便缓缓散去,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阵法既破,便无需再留,白玉堂大喜过望,便扯了展昭赶紧下楼出门。
刚出了府门,只觉得展昭走的速度似有些慢,正要回头询问,却发现展昭手握着巨阙,竟是再走不动步子了。
“猫儿?你怎么了?”
白玉堂心里忽然一沉,似乎知晓了什么,赶紧去扶展昭。
放在在屋中看不清楚,如今这月色之下,展昭身上累累血痕便昭然若揭,从肩膀到手臂再到背部,无一好处,而最致命的则是腹部那处,鲜血渗出衣物,捂都捂不住。
怎么会伤得这般重?!
白玉堂手都在颤抖,生怕自己碰伤了对方任何一处,而扶住对方的一刹那,展昭似乎就没了气力,倒在了白玉堂怀里,嘴里还叫他莫怕。
“不可能,方才我见到你时,身上分明没有伤!”
若要受伤,受伤的也该是自己才对,但自己如今身上却无一伤口,仿佛之前被人偷袭的疼痛都是作假一般。
自己的伤怎么会在他的身上?
展昭命卦分明便是福缘深厚,贵人相助,怎么可能遇上这种事?
就算是死也该是自己……
“展昭,你做了什么?”白玉堂急红了眼,却又担心傀儡会赶上来,便只得匆忙将人往背上一抬往外赶去。
而这夜风这么冷,周边这么安静,自己又该去往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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