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一尸两命的恶毒咒诅说的如此理所当然,浑不觉得有何不妥。
而将她教养成这样的尹父闻言皱了皱眉,道:“小寒,你这傻闺女。你难道还要放任那张曰山为张启山怀胎?”姜还是老的辣,尹父经商多年屹立不败,除了心思缜密,还有就是无毒不丈夫,加之他膝下独女早已宠上天,“你既然觉得他是个绊脚石,除掉就好。没道理还得担惊受怕数月,况且……若是他命大,不仅生了孩子,还母子平安呢?”
“那——”
尹父拍了拍她的腿:“爹给你支个招。你看啊,土夫子都喜欢下地淘澄里头的东西。而且张启山连点三盏天灯,就算他逃难后积累家财的速度快如登天,恐怕现在也透底了。所以人缺什么,你就要给他什么。那张曰山能说动张启山撵你回来,你肯定也是闯了祸的。别瞪爹,爹还不了解你么?”他捋着胡须笑,“况且乾元从来都是最要面子的,既然送你回来,就不可能短时间内来接你。退一步讲,我新月饭店的大小姐也不是能让他呼来唤去的主儿,你就更不能去低下头找他。”
“那怎么办啊!您说来说去,女儿…不是自此和启山联系不上了么?”
“急什么!”尹父拍了拍尹新月腿边的沙发,示意她稍安勿躁,“所以我才提到了土夫子。老爸最近在洛阳谈了个斗,是两汉左近的,据说里头油水非常大,但是下墓小有难度。这样,你先修书一封约他共同下斗,他出人、咱们出钱,一起分一杯羹。有共同利益在,他也不会觉得下了面子,届时如果不危险,你就跟着在外围长长见识,山里头装个畏高畏寒的还不会么?他一心疼,事儿不就成了?”他满面疼宠:“至于张曰山那头,爹派人去帮你料理。你不是说他体弱,总是不经打的吧?”
尹新月一听坏了,那张曰山可是有两把刷子的。再者说面对面碰上了,不是啥都戳穿了?她是半点不介意那个贱货怎样,却知道父亲极要脸面,张启山恐怕也是打心坎儿里护着那病秧子,两方碰面自己可就什么都干不成了,于是连忙摆手阻止她父亲。
“不成不成!爹……长沙九门同气连枝、张府也戒备森严,这样咱们会出力不讨好的!再者说……”她咬着嘴唇偏移了下视线,满脸的良善不忍。“女儿虽然不喜欢那个张曰山,却也没想要害他性命,启山会不高兴的……”
她说的半真半假,尹父听得却是肝火上冲:“我的傻女儿呦!你怎么这么善良,那张曰山已经对你下黑手,你还对他仁义?不是等着吃亏么!”
尹新月抿着嘴唇思索了片刻,尹父还当她在犹豫,殊不知他的女儿恐怕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尹新月垫着脚在书房中转了几圈,忽然一个回身,粉色小洋裙划过一个美妙的半弧,她甜甜笑着说道:“爹,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就依您的意思约启山去洛阳,再把‘麒麟竭’带上,那个张曰山明面上还是启山的副官,他既然贪图‘麒麟竭’就自然会跟来。”她其实是怕没有“麒麟竭”傍身张启山看也不会看她一眼,但这种谎言说出来也无疑给了尹新月自己一些安慰,“这样一来到了咱家地头上,干什么也方便。更何况爹既然说那墓小有难度,万一……墓里出了什么事,也不是我们能控制了的,您说是不是?”她给了父亲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启山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如果我们从长沙下手被他知道,他可能还会愧悔甚至责难女儿。可在墓里有个万一,不仅心里不会太难过,没准还能因为摆脱了那个贱人而暗暗松下一口气呢!届时女儿和他又已心意相通,还成了助他除去麻烦的恩人,就算嘴上不说,他日后哪还有不疼我的道理?”
她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要信了,小女儿羞态表露,双手捧住淡粉色的双颊,上身柔媚地拧转了几下。
尹父看着她的可人娇态,思虑了会儿也觉得甚为稳妥,心中暗赞他养出的女儿不但善良贤惠能替他人考虑,还十分的周全,看来自己这个新月饭店日后是可以放心的交给她了。他颔首道:“好,那你这就准备准备,拍封电报给张启山。为父从这头写封道歉信,也不算失了礼数。”他又想了想,“你们小儿女的事情,为父就不去洛阳露面了。我们小寒长大了,这点小事爹还是信你能料理好的。我会多给你带几个随从,那张曰山既然敢欺我女儿,我就要让他千刀万剐!”
“来,把这喝了。”张启山将汤端到日山面前,侧身在床沿边坐下了。
日山连忙伸手来接,张启山本来想喂他,但考虑到对方的尊重、还是放了手。家里的厨子是他特地找来的东北人,做菜一直都很合他和日山的口味。
他看日山端着碗认认真真的吃了东西,心下安定:“你还是快些将身体养好,爷还惦记着你烙的春饼呢。”日山是按照“少夫人”从小教养的,爱吃也会做,两人初到长沙还未置下张府的时候,都是他在租住的小园里掌勺。后来二人入了军职繁忙起来,渐渐才做的少了,但只要张启山想吃,他自然时刻乐意效劳。
青年闻言抬起头来,苍白的脸容上浮出一些笑,认认真真点头应诺:“好,佛爷想吃,就是曰山的荣幸。”
张启山松拓眉宇轻叹了口气,知道这人又是只在意自己的“意愿”,压根没听进去前半句,忍不住替他拢了拢胸口的睡衣前襟。“快喝,别凉了。”他等日山又用了些才道:“做饭是愿景,不是命令。当务之急是你要将身体调养好。”
尹新月的信息素极为霸道,副官的坤腺本就不好,攻击更是直朝着心口去的。所以这一遭变故不但毁了张启山一年半来好不容易给他建立的自信,也几乎将好容易调养好些的身体打回原形——甚至更糟,他这才着急让日山用了“蓝蛇胆”。
那汤便是蓝蛇胆配上补品熬的。
跟着尹新月回来的三味药,鹿活草已经给了二爷,蓝蛇胆与麒麟竭早就都在张府中。张启山仔细,给日山用药之前特地找了懂药的老先生来看过,只不过这两味灵药知之者甚少,效验后“蓝蛇胆”能保真,“麒麟竭”却一直都打着问号。所以张启山才压了月余,之前留尹新月住了那么久也有这个原因。可是如今日山身体抱恙,尹新月又轰走了,他不忍心让日山再受罪,心想有一味是一味,能调理受孕定能补身吧?吃了总比不吃好。
只是他刚才的一番话落到副官耳中,却又成了另一番意思,青年闷闷“嗯”了声,心底暗暗自责又让佛爷挂心了。
一时间两人各揣着心思,直到日山将汤喝完。
张启山收了碗去送洗,却没想到只是区区下趟楼的功夫,回来时便见日山攥紧身下的床单,蜷着身子歪倒在了床铺上,雨后青草的冷香席卷了整个主卧……
他目光一凛,当机立断反手锁门,同时释放出浓厚的金铁信香将人包裹。张启山大步走到床边扯开腰带拽下自己的睡衣,睡衣之下居然不着寸缕。日山显然是感受到了自家乾元的气息,闷哼一声慢慢转过身蹭入张启山怀中。张启山坐到床边半揭开被褥,将凑过来的人紧紧拥了,动手拽开对方的睡衣——那丝绸睡衣下也是同样赤裸,他托起日山的后脑,低头便吻了下去。吻霸道而绵长,慢慢吮吸着诱哄他的坤泽张开唇瓣,粉色的舌尖很快探出与他共舞。
其实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要副官了。
尹新月的攻击刁钻得很,不但重创内腑坤腺,还因此影响到了日山的情热期。医生诊断说,可能会有持续一周的时间随时发情,也许上一秒还在好端端同张启山说话,下一秒信香就会遍布整个房间。
现在情况已经好上不少,想到之前那几天张启山都有些头疼——那时候他几乎一天里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插在青年体内,副官身下漫着淫液,身体敏感地不断往他怀里钻。倒也不一定是要不停的狠肏,只是要挨着、插着,才能好上许多。张启山自然乐意效劳,抱着日山在主卧的各处都浪了个遍,日山身下那处温暖的软穴更是被他完全肏熟了,略略一碰便会汁水泛滥,翕合着主动索求家主的阴茎。
只是青年自己却自弃更甚,他直觉自己该是服侍佛爷、伺候家主的下仆,哪里轮得着佛爷如此善待,甚至请假在家替他缓解不正常的情潮。可是他的意志每每想要忍住,身体却会尊崇本能贴近自己的乾元,甚至如同最下等的娼妇般含着佛爷的男根上下律动着索求。他想过要逃、要跑,最后却被张启山逮回来抽了屁股一顿好肏,日得后穴彻底成了暖腻“水乡”,还将他一并捆在了床上才罢休。
他是学乖了。
许是后来他发情的次数太多,张启山实在懒得穿脱衣物,一时间两人就都只各裹了件睡衣。只要他情热一起,张启山抬了他的腿便能干进去。
只是副官受着佛爷的“恩惠”,心里却越发痛苦,觉得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能分忧解难反倒只会添乱。
床上忽然传来一阵铁链哗啦的声响,张启山自知无法用言语说通日山,便只能让他用“身下那张小嘴儿”领略自己的真心了。他懂得日山的“逃离”并非离开他的身边,只是唯恐误了他公务想找个僻静地方独自熬过去,但再多的“公务”,说实话也不过是在乱世里生存的手段,归根结底又有什么是比自家坤泽更重要的事情呢?